第1卷 第150章 滅師 文 / 悟空媽媽桑
第150章滅師
莫南的神魂出現在識海之上,週身迸發著朦朧的白光,身高不過二丈。
突然,灰濛濛的天空猛然風起雲湧,緊接,一個巨大的身軀從厚密的雲層之中,鑽了出來,體表燃燒著熾熱的烈焰,似乎要將整個識海都蒸發乾淨一樣,雄偉的身軀足足有百丈之高,迄立在莫南面前,與其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這正是耿玉秋施展秘術之後的神魂。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前者宛如有著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恰似連呼吸都難以做到,身體似乎要被這巨大的壓力,碾成肉泥一樣。
「哈哈。」瞧著莫南不斷糾結的神色,耿玉秋倏忽一笑,聲若洪鐘的聲音將雲層都震散開來:「好徒弟,不要硬撐了,老實的將身體交給我吧。」
後者雙目猩紅,怒目圓睜,整個人的神魂遊離不定,好像隨時都要爆裂一般:「耿老魔,你別高興太早,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是嘛?」耿玉秋呵呵一笑,數畝大的手掌從天而降,欲將莫南的神魂生生打破。
「啊!」掌未到,風先至,諸如彌天颶風一樣襲來的無邊掌風,刮的他神魂縷縷消散,已離破滅不遠。
「死吧!」看著莫南不斷掙扎的面孔,耿玉秋的臉龐上出現絲絲猙獰,一副勝利在望的表情。
轟!
震天之聲響起,精神識海之上,掀起無數遮天巨浪!
莫南弱小的神魂,甚至連一秒的時間,都沒堅持住,便被湮滅其中。不過,耿玉秋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眸中參夾著一絲疑惑和驚訝。只見,巨大的手掌之下,正幽幽的散發著一層輕柔的光暈,將莫南保護其中,免去了傷害,使得前者的手掌,再難以下壓半分。
「這就是你身藏得秘寶?」耿玉秋看著手掌下方不停旋轉的銅鏡,眼中漏出一絲欣喜的神色,有些貪婪道。
而此時,莫南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只是視線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物體,古銅色的鏡子,正是當初在生陽院的經房中發現的那個銅鏡。沒想,眼下竟然遽然自主護體,不得不另他震驚。要知,自從離開族門後,銅鏡便一直被他擱置在識海之上,如果不是現在突然出現,他甚至已經要將此物給遺忘了。
宛如聞到了耿玉秋發言,銅鏡的鏡面上開始瀰漫出一道道溫和的光線,慢慢的聚成一團光暈,並逐漸的朝著一個人形變化著。隨著,人形愈發清晰起來,不僅耿玉秋,連莫南也漸漸吃驚起來,張著大口,不知所措。
同時,一股蠻橫而睥睨四方的壓力,自人形光幕中四射而開,形成一道齊天的威壓風暴,連百丈巨人,耿玉秋的神魂,都被這浩瀚的風暴之海,任意肆虐,神魂片片剝離而開,體表閃亮的光芒,即刻暗淡不少,連面色都跟著萎靡起來。
「難道是……」莫南瞄著緩緩露出五官的人形光輝,瞳孔漸漸的縮小著。瞬間,他只感覺,自身的精神聯繫與識海脫離,似乎這廣大的識海不在受他控制一般,而是被其他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此人,正是面前的陌生男子。
一身白衣,一頭黑髮,雙目緊閉,軀體瘦弱,面色枯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直覺。男子身高不過一米七,顯得十分柔弱。並且,樣貌平平,沒有一點驚艷的感覺,甚至於有些偏丑。但就是這樣一個平淡無常的人,卻在偌大的族門之中,留下了大多傳奇性的事跡。
回想著,當初在經房時,銅鏡上一現而過的面容,莫南遲疑著說道:「你是若隱?」前者微笑的點點頭,給人一種平和而溫雅的感受:「嗯,我知道你,你叫莫南吧。」
某男一愣,點點頭:「你……是瞎子?」言語中有些不確定。對於莫南的魯莽,若隱並沒有絲毫怒意,仍舊笑著:「是,早年成道時,被仇家陷害的,一直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你沒死?」莫南嚥著口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著不斷在風暴中掙扎的耿玉秋,若隱的笑容終於退去:「在他沒死之前,我怎麼可能先死。」
「額。」
「若隱,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然還沒死!」神光燦燦的耿玉秋盯著光罩中的二人,嘶吼道:「哈哈,正好。待我佔據了這副的身體,再將你吞噬掉,修為定會突飛猛進。到時候,即便是天一,我也可以一鬥!」
若隱輕輕一歎,臉上說不出的憂傷:「我一直將你當自己的父親看待。所以,即便當初你與其他人一起陷害我,我也毫無怨言。但我沒想到的是,你貪心不足,竟一再的致使驚才艷艷之人死於你手,心腸委實太多毒狠。哪怕,是被扣上滅師之罪,我也要阻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
「就憑你?如果,你恢復了肉身,這話我還能懼怕幾分。但就以你現在不到原先百分之一的微弱意念,就像殺我?做夢!」耿玉秋一聽,突兀仰天大笑起來,話中透著一種濃郁的譏諷之味。
若隱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轉身對著莫南道:「你的資質充滿著無限可能,將來必定會在古洪荒大放異彩。我在你的身上,能找到我當初的影子。你我相識一場,我希望你能幫我完成一個願望。」
「什麼?」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成為鴻蒙第一聖子,這是我當初的夙願,不過,很遺憾,我沒有做到。我希望,你能將我這個未完成的心願,繼續下去。」
「你確定我可以?」
「當然,我在識海的這段時間,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比如……」說著,若隱將頭一轉,好像瞎掉的眼睛,忽然間復明一般,瞅著天空上的主神光球:「這件靈寶,絕對不是這個世界能夠擁有的東西,我能在它的上面,察覺到一絲恐怖與至高無上的氣息。雖然不知你從何得到此物,但我保證,你絕對會成為,古洪荒的歷史上,最閃耀的一人。」
莫南驚訝連連,他這個師兄果然厲害,不僅能藏於識海中,不被他發現。更能觀察出主神的端倪,這可以第一個看破他老底的人。
「他要逃出來了,不多說了。現在的我實力有限,但依然能夠消減他九成多的神魂,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話聲剛落,耿玉秋便從龐大的風障中突圍而出,一聲大吼,舉起雙拳,朝二者一揮而下。
「就是現在!」若隱一聲輕喝,在光壁消失的瞬間點射而起,化成一線流光,貌似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般,橫穿過前者的眉心,自其腦後穿出,停在虛空之中。一擊過後,他虛幻的身體,也開始徐徐崩潰,卻因消耗了巨大的力量,導致剩餘的能量,已經不夠維持自身的了,即將滅亡。
「啊!」
轟!
本來對著莫南揮下的拳頭,遽然收回,耿玉秋一聲哀嚎,突地倒下了去,雙膝跪在識海之上,砸起遮天浪潮,一波接著一波。
他的百丈神軀,紛紛湧出裂紋,相繼掉落,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重創。
一擊,僅僅一擊,還是在虛幻的意念狀態下,就使得耿玉秋凝練了無數元會的神魂,功虧一簣。
若隱全勝時間的實力,更可想而知。
「啊!」耿玉秋在識海中,不停的翻滾著,身軀不停的縮小著。半晌後,終於停在了一米多高,比莫南還要矮上半截。而此時,他的眼中早已沒了之前的猖狂,剩下的全是驚恐,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莫南的對手。
局勢驟轉!
莫南見狀,臉色一喜,瞬間飛到前者的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中燃燒著**的光芒,意思十分明顯。
「你……」耿玉秋瞅著若隱,臉上帶著不甘的表情:「收你為徒,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後者面上掛著一絲淒然,沉默不語。
莫南哪容他過多廢話,直接撲了上去,與耿玉秋撕咬起來。便瞅得,他每從後者的身上咬下一團神光,吞入腹中,自身的神魂便壯大不少。
「你們倆個孽徒!」耿玉秋瘋狂的吼著,不甘示弱的與莫南相互啃食著。但現在的他,到底不是某男的對手,更可況這還是在莫南自己的識海中,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
耿玉秋根本沒抵抗住多少時間,便被莫南活生生將其神魂全部吃了進去。此刻,他的神魂,以從剛剛的二丈,成長到十丈,足足有五倍之多。
耿玉秋乃經過了古洪荒無數變遷的人物,其神魂的精純可想而知,根本不是某個猥瑣男能夠比擬的。吸收掉前者的神魂後,一些秘術,包括耿玉秋生前的全部記憶,也紛紛進入了莫南的腦海之中,讓他一瞬間,獲得了旁人無法想像的知識。不僅如此,連耿玉秋的各種神通、手段,他也自然而然的心領神會。
更讓他對古洪荒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片刻,當莫南逐一消化掉腦中的異物後,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若隱,飛到了他的面前。
「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受益匪淺吧。」
某男不予否認的嘿嘿一笑。
「行了,我的時間不多了,為了能讓你完成我的願望,我決定幫你一把。」
莫南一怔:「什麼意思?」
「將你領悟的天地人三道,全部放出來。」
雖不知對方想怎樣,但莫南還是乖乖的把天地人三道,施展了出來。可是,這麼一做後,不僅是他,連對方也面漏震驚。
只見,二人中間正漂浮著數團氣體和物體,分別是:一團黑氣、灰氣、金芒、黑白倆色的小鼎、霞光奕奕的畫筆、一把通體猩紅的長劍。
黑、灰、金,乃他的天地人三道,黑暗、寂寞、五行之金。而那黑白倆色的小鼎,莫南卻是再熟悉不過,因為那正是君影塵,天道,陰陽之道的結晶,也是象徵著圓滿之境的產物。但此刻,竟然轉變成了他的東西。
「難道……」慕然,莫南想起一件事情,吃驚道:「我當初離開族門時,將君影塵的右臂給融入了身體當中,拖延出發的時間,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看來,布歐的血統,並沒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啊……而這畫筆,莫南也不是很陌生,它正是耿玉秋用於記載名冊所用的畫筆,也同陰陽之道的小鼎一樣,是天道達到圓滿的象徵,與前者不一樣,這畫筆蘊含的是大推演之術,比陰陽之道更加的高深、玄奧。
至於猩紅的長劍,乃人道、殺伐之道的凝練物,同樣呈圓滿之態。
現在,這三樣物體,都已莫南建立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它們已經歸屬他所管。
「這……」莫南和若隱都目瞪口呆的盯著這幾樣東西。
古洪荒自開闢以來,就從未聽說,每一種道理,有誰能夠具有超過一個以上的,像莫南這樣,一個人具有三天道、倆人道、一地道的變態,估計他是屬於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更何況,陰陽之道、大推演之道、殺伐之道,都是三千大道中,位列前端的道理,不是他原本的三種道理,能夠比肩的。
一人六種道理,興許以後融合更多的**後,他還能獲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道理,倒時……想著想著,莫南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恐怖了……若隱的皮面也難得出現了呆滯的神情,平視著前者:「你果然不同尋常……」話畢,又道:「以我現在剩餘的力量,恐怕不能幫助你太多了,這陰陽之道、殺伐之道、大推演之道,我也無法控制。不過,這其餘的道理,我倒能夠助你一臂之力。」說著,他雙手一動,全身的光輝全部沿著臂膀和指尖,流入到黑暗之道、寂寞之道、五行之金的上面,將三者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同時,他意念之體,也從腳底向頭頂徐徐的消失著。竟將殘餘的力量,全部輸送給了莫南的三種道理。
而這三種道理,也正發生著驚人的變化,一股絲毫不壓於小鼎、畫筆、長劍的氣息,瀰漫而出,遍佈整個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