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0章 拜師 文 / 悟空媽媽桑

    第120章拜師

    啪！啪！啪！

    眾人踏著堅硬的地板，魚貫而入，來到了閣樓之內。

    在進門的一瞬間，莫南忽的眉頭一皺，感覺有一道十分隱晦的神識從自己的體表掃過，似乎是某種探查人身的禁制。

    身邊的天賜觀其模樣，道：「師兄，怎麼了？」他臉上的激動未退，顯然還處於拜入族門的興奮之中。前者微微一笑：「沒什麼……」言畢，將目光望向屋內唯一的氣息，一名看似花甲之年的老者。

    老者白髮披肩，身材消瘦，好像一個披著一層人肉的骷髏一樣，十分駭人。深陷的眼眶中，倆個突起的眼球，慢慢的滾動著，佈滿鮮紅的血絲，猶如活死人一般。

    不過，老者雖然模樣恐怖，但臉上卻帶著和藹的微笑。只不過，由於他非人的樣貌，使得這笑容，看起來非常詭異。除去莫南，其他人的心頭皆是一涼，剛剛站穩的腳步，硬生生後退數分，與前者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而老者對群人的反應，十分平靜，面上笑意仍然，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為首的錢風，偷偷瞄著對面的老者，半晌，才道：「耿師叔，這些都是新入門的弟子，我帶他們來生陽院，做個登記。」

    耿玉秋的視線，緩緩掠過三百多個生面孔，在看到莫南時，目光微微一滯。隨後，又裝作十分自然的瞧向別處。

    莫南心下一凜，對方如此注意自己，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暗自提高了警惕。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剛剛那道神識，估計也是這姓耿的老人發出的。

    稍許，耿玉秋點點頭：「總共三百一十六名。錢師侄，大豐收啊！」錢風聞言，立馬點頭哈腰道：「那是，那是，多虧耿師叔的照顧，在下才有今天。」

    前者的眼皮微微一抬，眸中的笑意濃上不少。緊接，掌心一晃，一根散發著七彩氤氳，晶瑩剔透的二尺畫筆，幻化而出，迸著點點霞光。

    此筆一出，所有人的呼吸均是一停。

    只見，樓裡樓外的空氣，倏忽如長鯨吸水一般，全部奔著老者手上的筆體湧去，形成大片的滯空現象，分外壯觀。

    過了好半天，異象才徐徐消失。

    螢光奕奕的大筆，在老者的驅使下，憑空畫出一條條綵帶，仔細望去，那七彩匹練之上，竟映著一張張的面孔，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每個容貌上，還寫有各自的名字，以及特有的氣息。

    活靈活現！

    似乎那一個個面孔，欲從彩光中脫離而出，化成真身一般。正是自九曲創派以來，所有拜入族門的弟子，留下的登記。

    耿玉秋對著前方一人，道：「名字、修為、本尊、神通、功法，娓娓敘出。」男子一呆後，回過神來：「王強、准聖、蠻牛所化、力御奔莽術，日月淬體。」

    老人肘腕連動，手中的畫筆左右勾勒。既而，一個與後者分毫不差的臉龐，躍於霞帶之上，似哭、似笑、似喜、似悲，簡直一模一樣。旋之，老者的手指又是一勾。便瞅，王強的眉心中遽然射出一滴精血，融入筆墨中。

    這一刻，畫像上的男子，宛如活了起來，竟在那彩暈中自顧自的閒逛著。

    撇開錢風等人，包括莫南在內，三百多名的新弟子，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

    莫南也是暗自震驚，此種以筆作畫，賦予筆墨生命的功法，應該就是傳承自畫院之手。這讓他對於另外與其並駕齊驅的劍院和棋院，也充滿了好奇。

    老者手中的畫筆一氣呵成，前後不過數秒，就已完成一個登記。

    「下一個！」隨著耿玉秋的催促，不斷有人報上名號。

    「落雨，准聖，萬年果木得道……」

    ……伴著時間的流逝，眨眼間已有過半的人，做完登記。

    「下一個！」

    終於輪到了莫南，他的神色卻未有丁點興奮，反而有些沉悶。

    「莫南、規則境巔峰、烏鴉……」群人見他竟是規則境巔峰的人物，全部將目光望了過來。而本一直低頭揮動畫筆的耿玉秋，聽得莫南發言，突的將頭抬起，眼中閃過一絲喜意，道：「你說你叫什麼？」

    「莫南！」某男心跳一突，自從他進入這閣樓，對方似乎就格外的注意自己，事事反常即為妖！

    「行了，你就不用登記了，以後跟我在這生陽院內，做些雜物吧。」老人停下畫筆，對著莫南笑道。

    後者立在原地，沉默不語，不予回應。

    一側的錢風見狀，幾步上前，插道：「師叔，莫師弟他剛剛進入族門，對門中的一切情況尚不知曉。況且，他還沒有歸並於三院，我想……」

    耿玉秋慕然打斷道：「師侄，你在門中這些年來，我對你如何？」前者一聲吱唔，低聲道：「若沒師叔教誨，便無我錢風今日。」

    耿玉秋一聲輕笑：「你知道就好。」話罷，將視線放到莫南身上：「怎麼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收你為徒。以後，在這九曲族門，你大可來去自如，雖為真傳弟子，但權利絕不比那些核心弟子矮上半分。」

    莫南心思驟轉，雖不知其打著什麼念頭，但對方能有這番權勢，自己要是不應，今後在門中的日子，也必定不會好過。既然如此，自己何不藉著這塊踏板，在族門內佔據一席之地？

    一念至此，莫南當即換了表情，跪拜道：「師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好！」耿玉秋雙眸中的興奮之色大起，盯著前者的眼神，儘是喜愛：「此物你且收下，算是拜師之禮！」說著，手心一攤，一顆指甲大的丹丸進入視野，散著醉人的藥香，流光溢彩。

    「龍骨舍利！」錢風兀的一聲驚呼，雙眼發直的看著前者亮出的丹藥。

    「龍骨舍利？」莫南雖未聽過此寶名聲，但見錢風的神情，也明白必定不凡。旋即，不動聲色的將丹藥接過，道：「謝師傅！」

    耿玉秋笑著點頭：「你先在一旁等候，待我忙完，再與你說這生陽院。」

    「是！」

    許久，新入門的三百一六名弟子，除去莫南，全部做完登記。而後，錢風在與耿玉秋拜別後，淡淡的瞟了莫南一眼，一絲微弱的意念傳入後者腦中。

    「耿玉秋曾是本門的太上長老，但卻不知為何，執掌了這生陽院。幾千年來，他共收過數十名徒弟，後來全都無聲無息的莫名失蹤。傳言，這些人都是被其親手殺死了，因而，在整個族門裡，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之。你……好自為之吧！」

    莫南聽著腦海中熟悉的聲音，汗毛漸漸乍起，再瞧向耿玉秋時，不自覺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