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5章 程咬金 文 / 悟空媽媽桑
第115章程咬金
紫虛島主！
莫南瞇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天上溫文爾雅的老者，竟在其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乾坤鏡巔峰的氣息，恍若一介凡夫一般。
這是將人道煉至巔峰的表現！
與同樣是乾坤鏡巔峰實力的鴻鈞不同，老者並沒有那高高在上的氣勢，反而給人一種親近之感。此刻，高空之上，從東西南北各飛來一人，皆是青衫長劍，神色冷酷，立於紫虛島主身後，一臉恭色。
身旁的錢風，見島主現身，對著莫南道：「師弟，你跟我一起去參見無塵前輩吧！」後者聞言點點頭，繼而與一眾九曲弟子緩緩升空。不僅是九曲一方，其他四大族門的人也都飄到空中，一一朝紫虛島主躬身，禮數做的十分到位。後者的名聲可見一斑，連東荒五大族門都給足的面子。
錢風和莫南一眾，就要上前參拜紫虛島主，卻不妨一旁的道門橫插過來，那佐木更是將自身的氣息一蕩，使得九曲弟子措不及防之下連連後退，被其硬生生的擠到了一邊。
「晚輩佐木，見過前輩！」那佐木朝錢風一聲冷笑後，表情驟轉，帶著溫和的笑意向無塵拜倒。
那無塵顯然發現了倆大族門間無形的芥蒂，會心一笑：「柳師侄勿要多禮，不知你師傅現在安好？」
後者熱絡道：「多謝晚輩關心，家師現正閉關參悟天地大道，不日便會出關。」無塵點點頭，隨之，將目光瞟向其他四大族門的領頭人。
半晌，待點蒼、劍歌谷、鶯雨等三個族門一一見過紫虛島主後，九曲眾人終於走上前來。錢風照例，對著無塵一拜：「晚輩錢風，特攜眾師弟給前輩問好！」紫虛島主臉上的笑意始終未曾退減，微笑回道：「錢小友，有心了！」錢風聽後，表情一僵，而後，站到了一側。
一旁的莫南眸中一閃，這島主看似平易近人，實則是個典型的笑面虎！這老頭在與佐木交談時，稱後者為師侄，明顯有親近之意。而到了九曲這，稱呼就變成了小友，話中充斥著一股疏遠之感，也難怪錢風一聲不響的退了下去。
一邊的道門，觀九曲一眾吃癟，眼中都露出了譏諷之色。
「這老頭與道門的關係不淺啊！」莫南一聲輕歎，看向前者的視線中全是玩味。其實，這幾天，他也從天賜那知道了一些九曲與道門之間的隔閡。
東荒歷經億萬年的洗禮，誕生出無數古老的族門！
但其中勢力最為龐大，根基最為雄厚的便屬道門，而後，才是以九曲為首的，點蒼、鶯雨、劍歌谷。
不過，近些年來，一直名列第二的九曲，發展迅速，竟隱隱有反撲的趨勢。故此，遭到了道門刻意的打壓，兩門的弟子都在私下較著勁兒，彼此誰也不服誰，多有摩擦，並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因而，才會造成當今的現狀。
不一會兒，隨著紫虛秘鏡即將打開，各個族門的弟子都開始規整起自己門下的試煉人選，期待著能早些進入異域之中，斬殺天魔。
而莫南和天賜，理所應當的排在了三萬多九曲門下的試煉人選之中。稍許，伴著分配完畢，廣場上雜亂的聲音徐徐沉寂下去，紫虛島主，無塵，與背後四人，協力開啟紫虛秘鏡。
唰！
只見，在群人的驚駭之中，紫虛島主豁然將背上的三尺青鋒抽出，亮白的劍刃上泛著一道長達百米的劍氣，寒氣森森。
這一刻，眾人皆是心頭一涼，有種墜入冰窖般的錯覺。
而老者的臉上也不復剛剛的笑容，只剩有冷酷，似乎將自身完全的注入到了這一招一式之中，神隨劍走，無情無義。
一旁的四位劍客，也同他一樣，亮出劍身，迸發出的劍勢，卻沒前者一般駭人，不過三丈長短。
紫虛島主的腳步不停地變幻，踏著玄妙的步伐，他的腳掌每落一下，手中的劍氣便漲上一漲。片刻後，當他立定身體時，青鋒之上，已透出一道銀白色的匹練，撕裂蒼穹！隨即，前者一抖劍身，巨大的劍氣猛然電射而出，直灌遠處的星辰氣旋之中。
嗖！
一陣尖銳的呼嘯後，其他四位劍客的氣勢也接連射入其中。
轟！
便觀，原本百丈大小的氣旋，忽然崩裂，無數空間裂縫幻化而出，瘋狂的摧毀著四周的一切。紫虛島主一聲冷哼，手中的劍式一挑，點出朵朵銀花，燦爛無比。
銀花大綻，倏忽湧出無邊劍海，向週遭席捲而去。瞬間，便將那些看似恐怖的空間風暴，湮滅其中，散於無形。
沒了劇烈的波動，氣旋終於穩定下來。此時，通往紫虛秘鏡的通道，已比之前擴大數倍有餘，足夠容納幾萬人。
啪！啪！啪！
好半天，大家終於出紫虛島主浩瀚的實力中驚醒，紛紛鼓起手掌，以示對其的敬意。秘鏡開啟完罷，無塵的面容又恢復了和藹的笑意，對著群人的讚賞，點頭回應。
莫南瞅著天上的背劍老者，他暗自衡量了一下，發現自己如果真同其鬥上一鬥，恐怕連對方的一劍都抵擋不了。後者在劍的造詣上，已達至巔峰！一招一式間，無不夾雜著自身的感悟，和對『道』的理解，神鬼莫測。
觀通道已經開啟，錢風來到莫南身邊，囑咐道：「師弟，試煉之地，禁止各族門弟子進入，這是慣例！你現在成為門中真傳弟子一事，我還並未上報，所以，大可不受此困擾。試煉一行，我們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自己小心點！」說著，將目光瞥到一側的佐木。
莫南心領神會，微微一笑：「放心吧，師兄！」前者點點頭，緊接，與眾師兄弟離開。莫南望向左邊不遠處的佐木，見其也正瞧著自己，一聲淡笑，帶著天賜，跟隨大夥兒，一起進入了紫虛秘鏡。
……眼前一暗，莫南與天賜已出現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只見，頭上群星閃爍，一顆顆鮮紅的星辰，緩慢的滾動著，聲勢浩大，震耳欲聾，宛如被鮮血沁泡過一樣。
地面上，鬆軟的土質，散發出一股腐味，十分刺鼻。
二人剛一落地，莫南便拽著天賜，竄入遠方，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是為了躲避佐木的暗算。
他有種直覺，佐木必會在這紫虛秘鏡中，大做文章！
不過，莫南不知道的是，他二人剛走，身後陸續進入的人群中，就走出一名鼠目獐頭的男子，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眼神晃動，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足足飛了近百萬之遙，莫南二人才停了下來。
天賜打量著四周空曠曠的視野，眉頭一皺：「這附近一絲魔氣都沒有，怎麼獵殺天魔族？」言畢，看向莫南。
後者聞言，神識如潮水般朝四周覆蓋而過，延伸的無邊無際，幾乎搜索到了每個角落，果然沒發現絲毫天魔族的氣息。
莫南一陣沉吟，接著，猛的抬首向上，仰視著頭頂密密麻麻的血色星球。地上既然沒有，那就只能出現在天上了。
前者觀其動作，目光一亮，明白了他的意圖。二者拔地而起，往其中一個星辰飛去，片刻，落在其上。
莫南的腳毫無防備的踩在了血紅色的土地上，遽然深陷進去。整個地面竟彷彿一個巨大的沼澤一樣，沒有丁點實感。
而這時，一旁天賜的身體，已陷進了幾乎半個身軀，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莫南不斷的用力拉扯著腿部，卻驚駭的發現，這紅色土地內，宛如存在什麼可怕的怪獸，正拽著他漸漸下沉。
莫南一驚，是天魔！
這血色星辰的內部，竟寄生著無數天魔！
莫南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十指連連擺動，一條條纖細的鴻蒙紫雷飛散，將裹住雙腳的地面炸得一片窟窿，不停的有絲絲黑氣消逝。
正是被紫雷擊殺的天魔族。
最終，當莫南紫光纏身後，天魔一族終於無法近身，莫南順利脫困而出。隨之，他又依葫蘆畫瓢的將只露有一個腦袋的天賜拽出。
二人雙雙飄到半空。
此刻，附近的高空隱隱傳來一聲聲慘叫。顯然，是其他的試煉弟子，大意之下，被這詭異的紅土給吞噬了，屍骨無存！
天賜心有餘悸的吞這口水，他怎麼也想不到，天魔一族竟然生存在地下，提前做好埋伏。
咕嘟！
血紅的土壤，忽然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恰似燒開的沸水一般。無數條黑光，自地下竄起，在空中聚成一個又一個模糊的身形，霎那間，就將週遭的空間佔滿。
看著數萬名天魔，莫南神色不變。倒是身邊的天賜，多少有些緊張。
呼！
龐大的天魔群體，緩緩朝二人靠攏，黑氣遮天。
滋啦！
就待天魔圍上來之時，莫南身袍一鼓，體表爆起一團電光，無數的紫雷罡風，四溢而出。瞬間，便將幾千個靠近的天魔擊殺一空。
天賜驚呆的盯著前者，結巴道：「混。沌……五……行……」
莫南根本沒理他，翹指一點，群魔之中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迸發出強勁的吸力，將週遭的一大片天魔收了進去。旋後，他指尖連動，又顯出十幾個空間裂縫。
魔族無一倖免，相繼消失。
稍許，待空中再無一個天魔後，莫南將掌心一粒黑色的豆丸，扔給了天賜，道：「這是由一萬個天魔凝結而成的天魔珠，有了它，你就是正式的族門子弟了！」
後者呆呆的瞧著手上的黑丸，竟有一種身在夢中的錯覺，這一切簡直來的太快了，而且還是如此的輕鬆。
「走了，回去吧！」莫南一聲輕叫，使得恍惚中的天賜漸漸回過神來。瞄著莫南的背景，好一陣無語。他覺得某男簡直就是人形怪獸，變態的代言詞！這紫虛秘鏡開啟還不到半天，他們就完成了試煉……堪比火箭一般的效率！
此時，莫南給其帶來的，除去震撼，還有著那麼一絲神秘。
一個散人能夠修煉到這番恐怖的實力，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不過，雖然心存疑惑，但也不好過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秘密……莫南二人，剛從血色星辰上飛下，便聽得轟鳴大起。定情一看，卻見兩方人馬正在廝殺，不知所謂何事。
左面一方是一個十人小隊；右面卻僅僅只有三個女子。
那個十人小隊內，擁有九個准聖，一個混元金仙；而另一邊的三人，則全部都是規則境初期的聖人。
現在，場中已有不少人的身上掛了彩，鮮血染了一地。
莫南眉頭一皺，看樣子，似乎那三個女子，正在威脅著另外十個修為低下的人。
此屆試煉的要求，是殺死一萬個天魔。也許對莫南來說，輕而易舉。但對一些像天賜這樣，境界還未達到聖境的人來說，卻有著不小的困難。因而，不少前來參加族門試煉的散人，會選擇與旁人組成一個團體，共同完成試煉需求。畢竟，人多力量大嘛……而眼前，傷痕纍纍的十人，明顯就是一個臨時組成的小團體。
莫南打算靜觀其變，運起六六歸元決，拉著天賜慢慢消失，藏匿在虛空之中。
……「你們要是不想死的話，就將身上的靈寶，包括收集到的天魔珠，通通交出來。」三個女子中的一人，面色不屑的望著對面一群殘兵敗將，語氣陰冷。
「聞名不如見面，東荒的美人蠍、毒人蜂、醉人蛛，果然好不要臉，行事作風如此下流！」十人小隊中的一名男子，擦著嘴角的血跡，毫不示弱的回瞪著。
「你說什麼？」美人蠍一聲冷喝，身影瞬間出現在強嘴的男子面前，在後者措不及防之下，一耳光打了過去。
啪！
男子的臉頰上剎那映出一個鮮紅的手印，整個人被扇飛了十幾米遠，口中吐血不止，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男子剛要起身，不想一個黑影突兀閃現，緊接，整個人再次離地而起，臉上血肉模糊。卻是被另外一名叫做毒人蜂的女子，一掌按在了面門上。
砰！
男子落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土，口鼻溢血，不停的喘息著。
卡！
就在眾人為男子揪心之時，一隻嬌小的腳掌從天而降，一下將前者的頭顱踩爆，紅白相兼的腦漿流了一地。
「你們沒聽見我的話嘛？」醉人蛛看都沒看腳下的屍體，眸光森寒的掃過剩下的九人。聖人與准聖之間，就如一道分水嶺。實力上，有著本質的不同。
即使只有三個規則境初期的聖人，也不是一眾准聖能夠比擬的。除非，後者達到了一定數量，採用人海戰術，也許能有點希望……餘下九人已被三個毒蠍蛇婦，雷厲風行的狠辣手段，給震懾住了。聞其發話，緊忙將各自的靈寶，包括所獲的天魔珠交了出來，都不想落得身死人亡的下場。
畢竟，修行不易！錢財乃身外之物，命才是最重要的……虛空中，莫南看著場上的情形，啞然失笑。
這三個看似花容月色的女子，竟是一群蠻橫無理的土匪。而且，手法非常老練，顯然，幹過不止一次了。在紫虛秘鏡中，殺人並不是什麼禁忌，大可將罪名嫁禍到天魔族的頭上，反正沒人知道。
一念至此，莫南的嘴角忽然揚起一絲壞笑。身邊的天賜見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半晌，當三名女子將收穫到的寶物，中飽私囊後。
美人蠍看著九個膽顫心驚的面孔，水靈靈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意：「將這幾個禍害除掉吧，省的出去後，毀了咱姐妹的名聲。」另外二人一聽，點點頭，顯然很贊成這個想法。
「你個賤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三個惡婆娘，早晚會有一天，神魂消亡！」
「……」
觀三人要趕盡殺絕，幾位准聖不禁大聲咒罵起來，有倆人本想破空而去。卻被女子放出的規則禁錮在了原地，動態不得。
美人蠍聽著惡毒的言語，面色冷然，全當做一群蟻螻的垂死掙扎。她手面一晃，亮出一個玉面琵琶，迸發出澎湃的法力，欲將爾等置於死地。
「賤人！」哪料此時，頭頂忽的一暗，即而，一個身影閃現而出，一耳光將她扇倒在地，並伴隨著一聲喝罵。
一側的毒人蜂與醉人蛛，見有強敵突襲，剛要動手，不想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騰空，旋之，身體倒飛而起，摔在幾米開外。
「賤人！」
「賤人！」
「賤人！」
「……」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高空。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三個女子，被突然出現的人影，接連擊飛，連起身的機會都沒有。扇到最後，原本三名亭亭玉立的佳麗，被打的披頭散髮，狀若豬頭！
眼見，耳光又要打下！
毒人蜂終於怕了，失聲哽泣：「別打了！別打了！……」醉人蛛與美人蠍也是驚魂未定的窺視著來人，嫩白的小臉上，掛著淚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南！
觀三人終於服軟，莫南將抬起的手臂放下，冷聲道：「不想死的話，就將身上的靈寶，包括收集到的天魔珠，通通交出來……」
場中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