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4章 成聖如趕集，洪荒非洪荒 文 / 悟空媽媽桑
第94章成聖如趕集，洪荒非洪荒
鴻鈞走後，在場的眾人，誰也沒離開，彷彿在等著什麼後續。
稍許，女媧帶著陸壓、常羲以及不周山上苟活下來的一些人族，與莫南簡單的聊了幾句，便回了十萬大山。
臨行前，冷然的陸壓，頻頻瞧向莫南，眸子閃過一絲寒芒。
後者一驚，他倒是從那稚嫩的臉上，清楚的捕捉到一抹恨意。想來，是因沒收其為徒，讓陸壓的心中產生了芥蒂。
莫南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女媧與伏羲生於不周，貴屬妖族一脈，出於憐憫，終將一代妖帝的遺子陸壓，以及常羲帶走了。
待她們消失，附近就剩莫南、三清、准提、接引，六人。
莫南本以為，女媧一離開，幾人就會對他收取東皇鍾一事發難，畢竟女媧已是聖人，又與莫南有情，幾人肯定會有所顧忌，然而，卻不料半天也沒動靜。不禁轉身一瞟，發現准提、接引、通天、原始四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老子身上。
眼下，老子淡墨青衫，雙目緊閉，眉宇或皺或緩，似有何頓悟。
如此異常，頓時將場中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過去。
良久，老子睜開眼睛，萬塵不變的神色，湧出興奮，看得其他人皆是一愣。
「萬物以人為本，當善，大善！」老子反常一笑，銀髮白鬚飛舞：「我乃老子，為祖神清氣所化！今順應天數，力保人族，護此氣機不滅，至立誓，創人教，證天地！」
話聲漸落，九天之上風雲突起，一片紊動。既而，一條刺眼的功德金光降下，將他緊緊包裹住。
原來，剛剛女媧離開，老子忽然想起紫霄宮中鴻鈞為眾人求道時，指點迷津的一句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豁然醒悟，巫妖因此一戰，元氣大傷，不正是人族崛起的最佳時機？
以女媧造人所花費的心血來看，人族的潛力與資質，必凌駕於巫妖二族。
所以，今後的天下，非人族莫屬。
當日，鴻鈞所言的破而後立，正是如此。
一朝頓悟，老子立馬抓緊機遇，將自己的籌碼壓在了這個尚還弱小的新生靈上。
一邊的准提等人見狀，臉色巨震。
原始最先反應過來，附和道：「吾為原始，祖神清氣所化！今順應天數，保人族，護氣機，至立誓，創闡教，證天地！」
通天：「通天，祖神清氣所化！今順應天數，保人族，護氣機，至立誓，創截教，證天地！」
接引（准提）：「接引（准提），玄天靈物所化！今順應天數，保人族，護氣機，至立誓，創佛教，證天地！」
……有了老子開頭，餘下幾人接連跟上。
瞬間，整個洪荒地湧金蓮，紫氣騰升，祥雲片片，妙音裊裊。
一時間，妙相萬千。
連續四道不輸於之前老子的功德匹練，飄飄而下，飛至通天等人身上。
人族氣機之磅礡，實屬罕見！
看著幾人的模樣，莫南心神巨震，暗自詫舌：「怎麼可能？巫妖劫難剛一落幕，就要成聖？」這比他原計劃中，近乎快了一倍！
如此一來，他之前的所有準備，頃刻間付之東流，優勢全無。
一滴冷汗沿著額頭流下，莫南無意識的吞著口水，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彷彿都在提醒他，這並非是那個熟悉的洪荒……莫南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遠處，消化著七彩霞光的五人，靜靜的觀察著他們的變化，一刻不曾移開。
幾日後，老子率先清醒，原本深不可測的氣息，遽然平凡起來，達至返璞歸真。鶴髮童顏的臉上，血色紅潤，目中深邃無比，飽含神韻。衣袍之上，規則隱隱，金芒閃現。雖看似普通，卻給人一種氣勢浩大之感。
沉重的氣息，連百米外的莫南，都覺得呼吸有些阻礙。隨即，准提、原始、通天、接引一一醒來，悠然而變的氣場，絲毫不弱於老子，神輝燦燦，竟都已證得聖位。
天地剎那間，出現五位聖人。
加上鴻鈞與女媧，至此，一共八人。
現在，身懷鴻蒙紫氣的人中，就剩莫南尚未得道了。
萬物生靈有感，齊齊面朝不周跪拜，口中高呼：「聖人慈悲！」無邊的聲勢，一波高過一波，充斥在整個洪荒上空。
五人熟悉著新生的力量，享受著期盼已久，高居上位的優越感，面容帶有絲絲沉醉。
此刻，他們終於站在了洪荒的最頂端。
驀然，莫南一驚，見准提望來，心中不由一緊。自己和他的關係，十分糟糕，現在對方已成聖人，想在自己身上找回場子，簡直輕而易舉。
即便他現在身兼數種神通和至寶，恐怕也非其一招之敵。
准提明顯感到了莫南的緊張，揚起微笑，一步步而來，其餘人袖手旁觀，冷眼相望。
匡！
突兀，眾人上方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緊接，一塊天外隕石飛降，狠狠的砸在不周山下，扎進泥土當中。
竟是一座高達百丈，通體晶瑩，散發著濛濛白光的石碑，碑上猙獰的寫著一個大字。
魔！
既而，一股滔天的黑焰，從石碑上噴薄而出，直貫蒼穹。
強勁的氣場，直逼莫南連退百米，驚悚不已。剛剛成聖的老子等人，也相繼後退，體表的規則法相，黯然失色。
突然襲來的插曲，讓所有人都為之一呆，恐慌萬分。
「你幾個小輩，就是鴻鈞的弟子？」猛的，群人頭頂傳來一聲淡淡的人言，話語中四溢著一股濃重的，執掌萬物的霸氣。
莫南聽後，心中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莫南用盡全身的力氣，抬首看去，瞳孔順然一縮，臉色蒼白。
只見，亮光奕奕的天空，不知何時，竟被一層黑幕遮擋。無數人影滯留在半空，足有億萬之巨。每個人的身上，都依附著濃濃的魔氣，迸發著邪惡的氣息。
特別是最前面的幾人，魔焰滔天，威勢凜凜，氣息絲毫不弱於老子等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最令莫南驚駭的還屬為首那名少年。
劍眉朗月、口鼻四方、唇紅齒白，黑髮黑眸、端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少年的身上雖未迸發任何氣勢，但那股壓迫感卻比所有人都來的強烈。
如此感覺，莫南只有在鴻鈞的身上，才體會過。
「羅睺！」乍然，一項古井無波的老子表情劇變，神色驚悸萬分，剛剛成聖的喜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靈魂的害怕。
言畢，人已破空而去，鑽進虛空之中，法力洶洶燃起。
莫南等人也不傻，意識到情況有變，紛紛效仿前者，朝遠處逃竄。
黑髮少年淡漠的看著幾人的動作，一臉平靜。
……空中，莫南不要命的消耗著法力，將速度發揮到極致。
「麻痺，洪荒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存在？」
「簡直就是妖孽！」
「賊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
「不是說聖人就已頂天了嘛，竟然還存在更恐怖的怪物！」
「你讓我今後怎麼活啊！」
莫南突然意識到，洪荒似乎並不像他預想中的那樣簡單，它有著更深處的一面。
而今，他終於揭開了洪荒神秘面紗的一角。
這還緊緊只是一角而已……當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情，即是……逃命！
就宛如一個自以為獨步天下的俠客，某日，恍然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江湖中的一個蝦米，十分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