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序幕 文 / 涉農
,萬名書迷同時在線「就和軒轅家的那位老羅頭說的一樣,既然要打敗他,我就要從他最擅長的地方下手,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的讓他一蹶不振,不管是什麼人我想總歸都是害怕這樣的事情的發生。」納佩風攬著旁邊的小萱面色冰厲,抬眼看了一下仍在風中料峭的紅旗,然後轉過頭看著小萱輕聲道:「我就要讓納蘭容若看看,他費盡心思找到繼承人,終究是不如他的兒子。」
萱沒有吭聲,她喜歡這種被納佩風攬在懷裡的感覺,這麼些年,這樣的次數恐怕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看著納佩風的樣子,小萱把頭靠在了納佩風的肩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如果真的要她說的話,其實勝敗或者說是證明又有什麼意義,只有這個男人還在她的身邊,那麼這個世界就還是圍繞在她的身邊,她活下去的意義就還是存在。
但納佩風似乎永遠不會瞭解身邊的這個女人的心意,或者說是太懂,所以不想去珍惜,或者不想給她承諾。
沉默了良久之後,納佩風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小萱輕聲道:「如果他要開始準備明年的春拍的話,那麼我們也去準備明年的春拍,所以我希望能夠讓你們家裡這些年積攢的東西能拿出來的話,都拿出來,讓我們門庭若市,讓他們門可羅雀。」
萱依舊沒有吭聲只是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我都聽你的,家裡面現在是我做主,只要你需要什麼,只要我能拿出來的我都拿出來,我拿不出來的,拼了命也要給你。」
此時的納佩風終於在這寒風中承認,自己這些年一直沒有說的話,一直沒有給過的承諾其實一直都在心裡,記在心裡,從來沒有說出來過,他有潔癖,他高傲,他不想與人為伍,但其實說穿了他就是一個自尊心膨脹,同時自卑心無數,而且有點害羞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對於感情只能霸佔,卻又不敢觸碰,他喜歡她為了他傾盡所有,卻不敢輕易的說出一個承諾,只是在**廣場的寒風中,納佩風忽然覺得有些話似乎應該說出來,或許應該告訴身邊這個一直陪著他的女孩兒一些他一直想說的話,或者說早就在心裡面說出來的話。
「小萱,這件事情結束之後,給我九塊錢好不好?」納佩風低下頭看著閉著眼睛的小萱,猶豫了一下之後,然後看著女孩兒輕聲道。
萱閉著眼睛沒有聽清楚納佩風說什麼,點了點頭,然後好像聽出來了什麼,睜開了眼睛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突然之間臉上帶了點尷尬和傻氣,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的那個納佩風問道:「九塊錢?」
「嗯,九塊錢,我聽人說,那小東西就要九塊錢就行了。」納佩風的舌頭好像突然大了起來,說話的時候有點含糊不清,沉默了一下之後,然後定了定神,這才道:「就是那個小紅本,結婚證,不是九塊錢去領一個麼?」
萱突然有點啞然,像是聽到了這輩子最有意思的笑話,想笑的喘不過氣,又像是胸口被堵的難受,嘴裡面滿是苦澀,壓抑著胸口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小萱好像突然拿定了什麼主意,然後突然抬起頭堵住了納佩風薄薄的嘴唇,然後含混不清的說道:「這是你說的,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帶我過去!」
納佩風想抗拒小萱這突然而來的舉動,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沒有拒絕,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任由懷裡的那個女人瘋狂的索取著。
時光太匆匆,總是太匆匆,即便是此時的徐碩也是這樣覺得,腳步沾地的每天奔波於古今堂家中以及籌劃拍賣會的地方,還有在金胖子的指引下和中國嘉德的負責人見了一次面,商量了一下合作的事情,拍賣公司之間的合作的確是很少,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徐碩這次卻是十分的順利,甚至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只是簡單的吃了一個飯之後,二家便簽下了合作協議,即便是金胖子出來之後也是對徐碩說像這樣順利的合作,即便是在小公司之間也不多見,徐碩只是覺得反常,但是手裡的合同卻是白字黑字寫得很清楚,二家確實是已經達成了合作,既然已經這樣,徐碩自然是不好再做什麼質疑,將手裡的合同收起來之後,便沒再注意,他也知道即便是簽下了合作協議,不過也是將一部分客源共享一下,二者的春拍的時間相隔有點遠,這也是能夠達成合作協議的一個重要的條件,只有在利益上不衝突的時候才能最好的達成協議。
走到了街上,終於覺得這年終於是快要到了,其實一入了臘月下旬,春節說話也就到了。北京城裡,漸漸顯出節日氣氛,臨街的商店油飾了門面,櫥窗裡、貨架上,把平常見不到的東西也擺出來了,引得人們到處排大隊。即便是在困難時期,人們過年的勁頭兒也越大,世代沿襲下來的風俗,還是念念不忘:"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過幾天,哩哩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燉羊肉;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去拜年:您新禧,您多禮;一手的面不攙你,到家給你父母道個喜"這歌兒一直唱到大年初一吃餃子,居家團圓,普天同慶。老年人還要給兒孫們描述一番:往年到這時候,呵,該到東嶽廟、白雲觀進香啦,趕廟會啦!別處的廟會只有幾天兒,惟獨琉璃廠的廠甸兒,正月裡連開它十幾天,你瞅吧:有唱戲的、玩兒雜耍的、踩高蹺的、賣東西的,什麼都有,你瞅都瞅不過來!小姑娘買朵絨花兒,小小子兒買個風車兒,"嘩啦啦"地轉,大糖葫蘆有五尺長的!到了晚半晌兒,玩兒燈,放花,呵!
徐碩突然覺的似乎應該準備點什麼,過年的時間到了,多少也要給家裡面的人或者朋友們準備一點禮物之類的,剛上車沒多久,就接到了秦漢武的電話,難得的這小子竟然是要邀請徐碩陪著他再把潘家園逛一個遍,然後去琉璃廠看看,快過年了,差不多要上來很多東西,說不準還真有幾件好玩意兒,徐碩猶豫了一下,剛好也想著給家裡人帶一點東西,便答應了秦漢武,打算過去看看。
整條潘家園大街還是那鳥樣兒,沒什麼好玩意兒,就是簡簡單單的還是那些破爛玩意兒,帶著糞坑味道的青銅器,帶著賊光的三彩,從狗血裡面泡出來的玉料,徐碩沉默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著旁邊跟著的仍然是看的津津有味的秦漢武有點納悶兒,對秦漢武輕聲道:「小武,就這些假玩意兒你都看的這麼有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是什麼,我看著這玩意兒,就找找到底是哪個地方做的不好,等到自己來做的時候就得想到這些地方。」秦漢武拿著一塊兒狗玉然後在徐碩身邊輕聲道。
「這兩位你們看,看我這,一定是唐伯虎的真跡,就是這幅《月泉圖》。」旁邊一個小攤上的老闆看著徐碩和秦漢武叫囂道,完全就像是擺地攤的在推銷襪子一般,徐碩轉過頭看了看那幅畫。
唐伯虎的這幅《月泉圖》,從表面上看,該圖共繪五人。
圖居中處坐著一戴文生巾、留八字須的書生,其面部神情和倚坐姿,無不顯示儒雅的氣度和風采。左側黑書桌兩邊的是主人的婢女。一著紅色套裙,一著白色衫裙,色彩鮮明,有層次感。
右側的是來客,手持一朵白牡丹的小姐。姿態文雅,楚楚動人。身後是隨從侍女。四女圍著主人,宛如眾星捧月似地烘托出主人的重耍和地位。背景是山水大屏風,上方題詩:「善和坊裡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誰信揚州金滿市,胭脂價到屬窮酸。」
嚴格說來,徐碩手裡的這幅《月泉圖》,畫中人物的神態舉止顯得很呆板,人物衣飾的線條也不夠流暢。並且用紙很拙劣,紙張用的居然是熟紙。
生宣紙又叫生紙,生產後直接使用,吸水性,潤墨性強,強用於潑墨畫,寫意畫。筆觸層次清晰,干,濕。濃,淡,變幻多端。從明清到民國這沏多年的時間裡。書畫家使用的,大多都是生紙,
熟宣紙是以生宣紙經過加礬,訝光,拖漿,填粉,深色,灑金,加蠟。施膠等工序而製成,作書畫不易走墨暈染,適宜於楷隸書,並且此紙久後會漏礬脆裂,再加上熟紙會掩蓋住水墨畫的風采,所以在那個時代,書畫家都以用熟紙為恥。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眾人判斷出這幅畫的真偽了。
但是就徐碩而言,他實在覺不出來這畫的紙張有什麼好的,而且他也欣賞不出這畫中的人物形態有什麼不妥。
只是秦漢武卻是對這幅畫表現出了極大地興趣,不但走了過去拿著這幅畫仔仔細細的看著,甚至還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仔仔細細的認真審視著,看著秦漢武的模樣,徐碩忍不住再將這幅畫看了一個遍兒,可是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只是看著秦漢武這麼認真,徐碩還是忍住沒有問下去,知道晚會兒秦漢武自然是要給自己一個說法的,於是就看了看攤上的其他東西,可終歸還是全部都是假貨,什麼田黃之類的都是樹脂的玩意兒,沒一個是真的。
東西最後還是到手了,花了五千大洋,走到了一邊之後,秦漢武看著徐碩眉開眼笑,輕聲道:「別看這幅畫現在是這模樣,可是這幅畫應該分為三層,最表面的一層,就是以熟紙所畫的《月泉圖》,而第二層,就是狹糊貼附在第一層畫之後,用生宣紙所畫的《月泉圖》,上面還有七八個鈴印,由於熟紙紙張比較厚,透氣性也很差,是以從表面上,完全無法看出下面還另有乾坤。」
「在生宣紙之後,就是按照通常書畫的傳統辦法裱糊的了,如果徐碩對裱糊技藝稍有瞭解的話,他就能看出來,這幅畫的裱糊,絕對走出自名家之手,技藝十分高超,而且所用的裝裱手法,也是大大的有名氣。因為這人不但把這幅真畫隱藏在假畫之後,而且還利用假畫上的《月泉圖》,把真畫上面容易顯露出來的紅色鈴印掩蓋的天衣無縫,但是又偏偏讓這幅畫,假得讓人看一眼就失去興趣的程度。在中國的古玩史上,有四五次興盛時期,而伴隨這些古玩盛行的,就是一些贗品仿品的大量出現,甚至一些名家都曾經造假做舊過。」
「但是也有那麼一些人,為了保護好手中的珍品,而把真畫做成假畫,這幅唐伯虎的畫就是這樣,而且這人裝裱的手藝極為高明,恐怕就是原先收藏此畫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端倪,否則的話,肯定會妥善加以保存的,也不會流落到這潘家園這裡。」
「別跟我說你買的這幅就是真的唐伯虎的《月泉圖》,那幅《月泉圖》我可是在資料上見過,90年在佳士得拍賣行拍賣的時候可是拍出了56.1萬美元的價格拍賣到的。這樣的玩意兒你要是說被人偷偷裱了然後運到了這潘家園,就是打死了我也不相信!」徐碩看著秦漢武輕聲道。
「到底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等會兒就能看得到,別著急,咱們先回去,這次春拍總算是又多了一件好玩意兒。」秦漢武笑瞇瞇的看著徐碩,自從和萬寶寶走到了一起之後,終於是沒有了其他的什麼牽掛,此時心情自然是大好一片,那件秦家的老事也是深埋在了心中,等待著時機。
徐碩沉默了一會兒,便帶著興沖沖的秦漢武回了古今堂,古今堂現在是清一水兒的各種師傅俱全,不管是鑒別的,還是裝裱的,或者是雕刻的都是國內頂尖的師傅,這東西一拿回去,拿到了後院的專門負責裝裱的老羅頭那一看,老羅頭一看那畫的軸桿,嘴裡便發出了評價:「這天桿地桿和軸頭,倒是用木頭做的,不過這用料也太差了,看這畫的時間,方該某民國那會仿的,這才幾十年就快腐朽了。真是搞不明白,這樣的畫,也會有人去裝裱,咦?!!!」
老羅頭說著說著,原本半瞇著的眼睛,忽然瞪的溜圓「嘴裡發出一聲驚疑不定的呼聲,一步走到桌前,其動作之敏掛,根本不像八十多歲的遣譽老人。
「這」,這是我們吳裝的手共活啊一屁般爾具仿古禁炮誰贊事會用這手法,來裝裱這破畫?」
老羅頭一邊說話,一邊戴上了一副老花鏡,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這幅畫的裝狹來,嘴裡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著,聽到一旁的徐碩有點莫名其妙。
秦漢武倒是對裝狹有一定的瞭解,給莊睿解釋,一番之後,徐碩才明白了老羅頭話中的意思。原來,蘇揚兩地裝稜這個行當。歷經明活數百年承前啟後,名池全國,統稱吳裝,在這巾;分為幾個類別。專被紅白立軸對聯專供婚喜喜慶刨陡;價為「紅幫」。
專請普通書畫的,稱為「行幫」而在解放前蘇州、上海、揚州各地,就夠得上稱為裝潢藝術的。專為書畫名宗和收藏棠焚救珍貴書畫的,稱為「仿古裝地,」
能做「仿古裝地」的藝人。大多都是年高超的老藝人即使是在解放前,這樣的也是屈指可數,老羅頭大多都認識胡存猛然見到這麼一幅「仿古裝地」的假畫,也難怪他安神。
因為老羅頭心裡已經斷定。這畫的裝裱肯宇甚出自解放前某位裝裱大師之手!只不過為什麼用這種複雜並且成本高的裝技年法,來裝裱一幅假畫,就讓老羅頭百思不得其算了。
老羅頭這會心裡實在是有些納悶,這幅畫必然是一幅贗品無疑,但是其裝裱的工藝又是「仿古裝地,!,而存這其巾還有個問題,一般「仿古裝地」所用的材料,無論是天桿、地桿、木桿、紙管、軸頭這些東西,都會是挑選上好的材料。在解放前的時候「仿古裝地」所用的軸頭,甚至都是珍貴的檀木製造的。
讓老羅頭心裡糾纏不清的有兩個問題,第一愚既然用了最複雜的裝猿工藝,但是又為何用這些算是比較差的材料。方去爺尋剛才沒有細看的原因,也是因為這材料太差。他根本就沒有極到這幅畫用的苦「仿古裝地」的手法,第二自然就是為何花費這麼大的功夫,來裝裱這麼一幅贗品了。
不過這畫總算是看出來是仿古裝地,也就是知道這玩意兒確實裡面還有個夾層,夾層裡面應該也是還放著什麼東西,所以徐碩也就沒有猶豫,便讓老羅頭把外面這一層給解開,這倒是廢了不少的功夫,把老羅頭累的滿頭大汗,一旁跟著的一個徒弟手裡面的毛巾是一直沒敢停,直往老羅頭額頭上擦,一盞茶的功夫卻像是把老羅頭身上的力氣全部給用光了,看著老羅頭的模樣,徐碩伸出頭往畫上看了一眼,卻是嚇了一大跳。
秦漢武這小子還真是福星,上次送佣金,這次便又是送來了一份大禮,拍賣會上需要的壓軸的玩意兒終歸是多了一件!
盡在,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