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不死 文 / 涉農
,萬名書迷同時在線「納蘭容若!」納佩風輕輕咳了兩聲,把手中的煙頭摁熄在一邊轉過頭看著老頭兒輕聲道:「別給我說你不敢,或者說你不能,雁過拔毛祈老瘋的師父劉道遠,能不行到哪裡。」
劉道遠苦笑了一聲,看著面前嘴角帶著一絲獰笑的納佩風,咬了咬下唇,輕聲道:「說吧,什麼理由?」
「他欠我的,他把我仍在這裡不管,現在還要找人來對付我,你說這樣夠不夠?」納佩風輕聲笑道:「讓我當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讓我在小時候被人罵野種,讓我長大了被人看不起,讓我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就的時候就把我踩下去,你說這仇怨是不是大了點?」
「我比不過他。」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也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哪怕是讓他們一家人全部都不行的下毒,只要你能想得出來,你都可以用,這些都是他們欠我的,他們不十倍百倍的還回來,都不應該。」
納佩風的話讓劉道遠愕然,但他也知道這個男人心裡面有多少的恨意,不管是哪個人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被人拋棄,心中的積怨不會少,我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你們會這樣對我,即便是你們再有苦衷,可是我是從你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難道這就是你們對你們的孩子應該做的麼!
納佩風的身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讓劉道遠感到神秘,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可以做到太多手眼通天的事情,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可以把加在他身上的重重罪名全部洗刷掉,讓他能夠像一張白紙一樣在這個世上重新活上一遍,他始終相信這個年輕人並不是別人心中想的那樣的無情和冷血,就算是個木頭人可是要活下來總是要有心肝脾肺腎的。當初在杭州見到他的時候他就這麼想,那個時候還有點羞澀的年輕人雖然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在同輩的年輕人中儼儼然是領頭羊一般,但是身上的那種從來不肯服輸,不肯低頭的味道就已經十分濃厚,再到了現在一步步走來,五年的時間,他發現其實還是自己看錯了這個年輕人,但是人總是有不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性做事的時候,這個時候便可悲的產生在了這裡。
在認真的看過了徐碩和納佩風之後,他對這兩個年輕人更是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他們兩個就是一個極端,但是又都是極其相似,徐碩是那種可以用讓你心服口服的計謀或者說是「陽謀」讓你折服地男人,也許是他不屑於使用陰謀詭計。也許是他因為自信而自負;而納佩風則是鄙夷所謂的正義和光明,陰謀就像是他手中的玩物和道具,是他玩弄整個天下的手段,目的很簡單,也許是烽火戲諸侯,也許僅僅是覺得人生就是應該這樣,也許是少年時候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太大,也許是因為對這個世界早就絕望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納佩風的一切。
既然你們拋棄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被你們親生兒子拋棄之後,你們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麼,就算是背負一輩子的罵名,我也要你們看看什麼才是你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我在哭哭啼啼等著天明的時候你們是看著天花板難受,還是一覺睡到天明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時候才能把你們丟失的兒子找回來!
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常人無法想像著存在,而且並沒有因為有人覺得匪夷所思而消失。就像是尼采說的那樣但凡是存在就有道理,一般人都會說現實總是殘酷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世界上能看到的事物和人物實在太多,要想成為井底之蛙都難。
納佩風轉過頭看著劉道遠輕聲道:「怎麼樣,這理由夠不夠?」
傍晚時分,當褚青猊到了武漢之後,走在那座據說是中國最漂亮的校園的時候,秦冰月緊緊躲在褚青猊的身後,校園內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還是幾對情侶們坐在校園的石階旁卿卿我我,想要學習的還是拿著書急匆匆的往圖書館的自習室趕,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褚青猊和秦冰月,即使有偶爾矚目的也只是以為是做錯了事的小情侶此時在發脾氣,所以小女生緊緊的跟在後面。
褚青猊冷眼看著那些道旁的對身後的秦冰月生出覬覦之心的炙熱的眼睛,雖然濃妝艷抹的女人更吸引人眼球,打扮入時的女人更容易叫人神往,但是那種清水芙蓉的女人,更容易叫人心中生出保護欲和佔有慾,便如同是此時跟在褚青猊身後的秦冰月一樣,作為這座大學有名的冰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晚上談論的話題就是這個女人。
看到旁邊怔怔看過來的目光更多,褚青猊停下了腳步,等到秦冰月走到他的身邊的時候突兀的伸手牽住了一隻小手,然後輕聲道:「這樣的話,也許可以走的更快一點。」
「可是他們看得人就更多了。」秦冰月低下頭臉上升起兩朵紅暈。
褚青猊的嘴角此時滿是玩味的笑容,低頭溫醇道:「既然有人不死心,為什麼不讓他們死心一點呢?」
秦冰月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褚青猊,眼眸中的那份純澈是褚青猊很盼望的能在褚青青眼中看到的神采,這樣的孩子其實還沒有好好的看清楚這個世界,還沒有學會怎麼去拒絕別人,怎麼去不相信別人,更多是沒有學會,怎麼樣才能夠不單純一點。褚青猊握緊了手中那只冰涼的小手,在心中想:不管走出去之後會是怎樣的世界,我不容許這世界上任何人傷害你。
走出校門的時候,門口有一對情侶正在忘情的激吻著,從校門口到褚青猊把車子要停著的地方必須要經過一個小巷,那裡習慣上被稱作是墮落街,當晚上所有的路燈明亮的時候,這裡是黑暗的時候,當所有的地方安靜的時候,這裡是最喧鬧的時候,低喃聲不絕於耳,而在白天這裡只是扔著幾個破爛的膠皮套子的骯髒之地,而只有骯髒,才是骯髒最好的安身之所。
巷子口走到的話很輕鬆,不需要消耗太大的時間,走到巷子口的時候,秦冰月分明看到了面前的地上殘留著一個留著渾濁液體的套子,雖然對於這些並不是怎麼懂,但是在這幾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基本上她也明白這些是怎麼回事。秦冰月的頭剛剛低下,褚青猊就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
在秦冰月閉上眼的瞬間,巷子口鑽出來了一個剪著雞冠頭身上畫著一些奇形紋身,脖子上帶著一串金屬鏈子,膚色黝黑的年輕男子。
泰國人,褚青猊的瞳孔有些放大,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年輕人手腕上纏著的布帶,沒有猶豫,褚青猊的步子已經踏出,在到那個年輕人面前的時候出拳,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身形矯健,移步之間下盤穩紮穩打,即便是閃挪的時候身子也只是停留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對於褚青猊手上的動作,對面的年輕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見招拆招,只是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
在像是逗著玩的打玩一個回合後,褚青猊已經開始展開凌厲的連環攻勢,詠春拳的精髓被他展現得淋漓盡致,龐大的身軀在靈活的走動下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那名泰拳的年輕人雖然不是弱手,雙手也確實有不俗的實力,但是在更加強大的褚青猊面前總給人力不從心的感覺,其實這在第一個回合就表現出來了,只過在一個詠春寸勁打在了胸口上的這一刻愈加明顯。
當褚青猊又是跳起一個側腿踢中疲於奔命的泰拳年輕人的脖子的時候,基本上這場戰鬥就已經落下了帷幕,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是怎麼樣。
痛打落水狗的褚青猊臉上突然難得的露出猙獰地笑容,一個膝蓋猛然壓在地上雙眼惺然的泰拳年輕人的胸部,一聲慘叫後胸部肋骨斷裂的泰拳年輕人吐出一大口鮮血,腦袋一歪用死亡證明身邊用雙拳錘擊著自己大聲咆哮的褚青猊的強大。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似乎是想掙扎。僵硬的五指不停抖動,但是最後還是徒勞,生命的流逝並不會是因為人類的不甘心而被挽留。
褚青猊轉過頭牽起了臉色有點慘白似乎是猜出來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秦冰月的小手,輕聲道:「不要睜眼,跟著我的步子往前走。」
秦冰月聽話的沒有睜開眼,當走完了這條小巷的時候,褚青猊讓秦冰月睜開眼睛之後,沉默了一會兒的秦冰月抬起頭,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帶著些慌亂,怯生生的看著褚青猊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死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一條生命就這麼輕易的消散,她無法想到在自己一低頭的瞬間一個人就永遠的躺在了剛才的小巷里長眠,死亡,一件多麼遙遠的事情就這麼發生在了她的身邊,甚至是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得到。
「沒有。」褚青猊低下頭帶著點笑意輕聲道:「我只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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