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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零六章 男人的擁抱 文 / 涉農

    江湖從來都是提著腦袋活命的地方,刀口上tiǎn血,想要活下來,誰不是狠字當頭狠字當先狠字吃飯的人物?

    然而當他們看到陳青牛活生生的把人折成兩截塞進垃圾箱的時候,依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們同樣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此時並沒有用盡全力,而是還有所保留。(_)這些原本刀口tiǎn血的人,這時候看似面無表情,但內心卻早已經惴惴不安,殺人不眨眼這種事情現在雖然不是經常幹,也不是經常看到,但是還是做過的,但是像這樣的,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簡單明瞭,一招致命,手段的凶殘,縱是他們也是難以承受。

    陳青牛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抬眼往外面看了看,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批過來的人了,從那晚之後,再到現在,時間總是匆匆,人頭上的血跡也總是匆匆。

    陳青牛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一直在窺視著陳青牛這邊的眾人,感覺一道冷意從身上掃了過去,殺意十足。

    「你們便是納蘭佩風招來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眾人身後突兀的多出來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靠在men框上,手裡拿著一根煙,嘴角抿著一絲笑容看著正蹲在陽台上往對面張望的那群人。

    事實上聽到進來的年輕人說的話,蹲在陽台上心裡正在忐忑的眾人心裡的一個疙瘩,其實可以說一下子就好受了許多,心中雖然平添了幾分緊張,但卻比剛才好受了許多。

    「你們走吧,這裡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年輕人看著蹲在陽台上的眾人帶著點可憐的語氣輕聲道。

    陽台上的諸人忽視一眼,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不怎麼明白這事情突然發生的變故,對方說話太輕鬆隨意,他們不知道如果現在真的要回北京的話,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或者說會不會那把一直在tiǎn邸著的刀口突然就把自己的脖子上的那道大動脈tiǎn邸出來一個豁口。可偏在此時,幾乎所有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在這裡等待的無非也就是和先前同伴們一樣的下場,被折成兩截塞進垃圾箱,回北京和不回北京到底還有什麼不同?

    靠在門口的年輕人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們回去的時候給納蘭佩風說聲,如果他想陳青牛,李青羊,褚青猊,一連殺上無數年的話,大可以把我妹妹殺了,如果不想,最好早點放人。」

    褚青猊從褲子口袋摸出了一根煙塞到嘴裡,然後掃了一眼面前的眾人,咳嗽兩聲後認真問道:「難道你們都不想活著,而是想像剛才的人那樣,被人疊著塞進垃圾箱裡,臨到死了,也要聞點臭味。」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不是你們的戰爭,也不是納蘭佩風的戰爭,而只是我和對面的那個人的一點點小小的恩怨。」

    褚青猊平靜解釋道,「所以,請你們離開。」

    「我沒有想過要把你們殺了,我不喜歡殺人,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從我身邊走過去,然後回去告訴納蘭佩風我給你們說的那句話。」褚青猊看著面前的諸人,笑道:「我知道即便是你們表現的很不怕死,其實心裡還是很怕死的,可是如果你們真的不走的話,留在這裡的話也一定是死。」

    他感慨微笑看著面前的諸人,平靜的說道:「請一定要相信我遵守承諾以及實現承諾的能力。」

    像石頭一樣砸在地面上的話語重重的落在了諸人的心裡,雖然微笑,但是就像是沉如千鈞的石頭,重重的壓在那些蹲在陽台上的人的心頭,讓他們驟然間有些呼吸困難,心跳開始加速。

    此時在他們的眼中,褚青猊那張有點清秀的臉龐猙獰的可怕,即便是嘴角仍是一抹笑容也顯得格外的嗜血。

    房間裡一片沉寂,所有人怔怔的看著那個叼著一根煙,瞇著眼睛看著這邊的那張普通的臉,還有那一閃一閃的煙頭火光。

    這些人早就習慣了不相信什麼承諾,不相信什麼道德,他們相信的只有眼前所能看的到的利益,比如這個男人告訴他們,他可以讓他們活下去,比如他們回北京以後不會受到納蘭佩風的責罰,但如果真的是遇到了什麼絕境和利益之後,就算是讓他們來拉薩的那個男人又是什麼不可以背叛的人,但他們必須把這個人的威脅放在眼裡,更要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看到在這個男人空著的一隻手中一直在捏著的那枚鋼珠上面有五個淺淺的指痕。

    他們確實不甘心,更不情願,他們想把對面的那個人的腦袋提著回北京,然後換上一杯酒,或者換上一包錢,但再多的不情願,再多的不甘,到最後只能是垃圾箱裡的一堆腐爛的臭rou,或者是面前這個男人鋼球上的五道淺淺指痕,隨便一捏,最後剩下的還是一堆臭rou,殊途同歸,沒有絲毫的差別。

    死寂沉默之下,這個男人終於張口對著面前的這些人輕聲道:「走吧。」

    「其實仔細說起來的話,我們似乎也打過一些交道,你們似乎也該知道我做事情的習慣。」褚青猊看著面前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輕笑道,「垃圾山那次,我沒有殺你們,現在就也不會,要走的話,就趕緊點。」

    那張在垃圾山處曾經在褚青猊手下吃過虧的男人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臉色,一臉的惘然,似乎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現在會這樣說,或者說已經把以前發生的事情全部忘了。

    褚青猊看著面前的男人提醒道:「最好快點,有時候,我會改主意的。」

    陽台的兩邊站著兩個沉默的男人,沉默的男人中間隔著沉默的空氣,沉默的空氣中間是沉默的表情,望著看向彼此的男人,似乎看到了對方過去和現在,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中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久違的風吹開了遮天的雲,這些在陽台上看慣了一道而來的人的死活的男人們,並沒有真正的離開這個地方,而是選擇樓頂的天台,靜默而無聲看著剛剛把他們趕出來的男人,為什麼這兩個人就這麼一直沉默著,一直沒有吭聲,就連空氣都因為他們而變得無言,而彼此相望的這兩個男人都曾經把他們的生死捏在手心,所以他們只有畏懼,只有警惕。

    沒有人會有其他的反應,也沒有人去理會旁人眼裡的神色,也沒有人會去注意樓頂的天台上是不是有人在盯著這一切,兩個男人就這麼從樓上走了下來。

    穿過長長地街道,穿過擁擠的人群,穿過凝滯的空氣,穿過凝視的目光,穿過悠長的時光。

    二人張開雙臂沉默的擁抱,用力的拍打著彼此的後背,表達著自己的思念。

    時光在這一刻彷彿逆轉,二十八歲的褚青猊和二十五歲的陳青牛,彷彿在這一瞬間重新變成了那個十八歲和十五歲的少年,在東北的那個小木屋前,在那個老人的目光裡,在那隻大黑狗的攛掇下,在那片自北向南的雲朵下面,在別人詫異而陌生的目光下面擁抱在一起。

    有時候男人就是這麼簡單,不用說話,他們表達感情的方式僅僅是,久違重逢後的一個重重的擁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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