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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七零章 人 文 / 涉農

    大院裡的小孩子雖然因為家裡人的關係,彼此之間或多或少會有一點敵視,但是畢竟還只是小孩子,父輩們的仇怨,對於他們而言並沒有多少的糾葛,比如劉青雲和曹家老爺子,雖然在有些問題上有矛盾,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下一輩人之間就沒有交集,而家中長輩對於這些小輩之間的交往大多也是持平和的態度,並沒有什麼阻止之類的東西,父輩們的矛盾,對於孩子的童年,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任何影響的。

    在曹勝軍的記憶裡,納佩風是後來又搬進大院的,而來到大院一星期之後,他便給這些小孩子們一個個上了一課,上了一節怎麼打架的課,也就是把大院裡的孩子一個挨一個的打了一個遍,這一節課下來,便確立了他在大院裡的地位,只要是不想挨打的孩子都乖乖聽了他的話。毛孩子們大多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對於那些條條框框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而且大院裡的人對於男孩子都是持一種放養的狀態,曹勝軍大小就是個不怎麼服輸的孩子,這也是曹家老爺子喜歡他的一個原因,所以曹勝軍和納佩風在一起打架的次數並不少,只不過是略微長大了之後,彼此也明白了一些關於家裡的事情,所以交集便少了很多,不過彼此之間也並不仇視,偶爾還是會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可是等到曹勝軍上了大學之後,二人之間比起以前交集更少了,納佩風開始變得很忙,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但是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總是感覺他應該是在忙著一些事情,時間久了,感情也就淡了許多,後來畢業了,各自有了各自的差事,交集就更少了。

    這次難得二人再見一面,所以一見面便來演上了一出全武行,也算是對於之前童年的一種緬懷,只不過緬懷這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特別是對於成年人,對於持有了某種既得目標的成年人來說,緬懷這玩意也就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玩玩的東西。

    所以此時的二人,已經把童年的緬懷,隨著落下的汗水拋得遠遠的。

    「說吧,你們家老爺子有什麼想法,只要是能接受的,我都接受。」納佩風看著曹勝軍笑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想出一口氣而已,要是僅僅是這樣這事情就能讓你們家那位老爺子能同意,打死我都不信。」

    「和田百分之五十的玉料份額,還有上林湖三成的精品,這兩樣東西我們必須拿到。」曹勝軍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一個數字。

    「好!」納佩風沒有任何的猶豫,拿起旁邊的飲料喝了一口,道:「我可以把說好的給柳夏卓的東西全部都給你們,甚至古今堂裡的精品,你也可以拿到百分之三十。」

    曹勝軍皺了皺眉頭,看著納佩風輕聲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既然你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對於上一個合作夥伴你已經把他拋棄了,那對我而言,你對我的承諾還有什麼可信度。」

    納佩風輕輕擺擺手,站起身走到曹勝軍的身邊,俯下身,輕聲道:「不管柳夏卓多有用,可他還是柳夏卓,而不是曹勝軍!」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不管你付出了多少,操勞了多少,可是對於那些操縱著這些事情的人來說,你所做的遠沒有另外一個突兀摻雜進來的人身後的勢力來得重要。

    黑暗裡的李玄有些顫抖的盯著眼前那個一直站在陰影裡的男人,滿臉平靜卻又似怒目羅剎一般的男人。男人沒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放在嘴裡咬住,指尖在刀鋒輕輕一劃,眉頭皺了一下,指尖上一絲紅線漫開,男人把刀取下來拿在手裡,把指尖放在嘴裡嗦了一下,然後看著李玄笑了:「要不要試一下,很快的。」

    李玄咬了咬牙,終於還是罵了一聲,「操.你.大爺.的,要殺就殺吧,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男人笑了一聲:「挺爺們,不容易,現在難得有你這麼有骨氣的傢伙了,上次那個傢伙玩了幾分鐘就沒戲了,這次你一定得給我上盤大菜。」

    話音說完,往李玄手腕上一割,靜脈劃破,血一點點的流了出來,男人看了看傷口笑了聲,走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端過來個水盆,拾起李玄的手腕往水盆裡一放,李玄像殺豬一樣的叫了一聲,男人瞇著眼睛看了看李玄的臉,笑瞇瞇的說道:「40度的溫水再加上一丁點的鹽,對這血排出來可是大有幫助的,一個人大概4000ml的血,在這溫水裡放一會再等等上幾分鐘慢慢流出來,你有的一段時間享受了。」

    李玄抬起頭盯著男人眼淚竟然從眼眶裡滾了下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只求你別折磨我。」

    男人搖了搖頭,道:「你要是早說還有用,可是現在我還沒玩夠,想說我不樂意了,慢慢享受吧,早著呢。」

    李玄聽了這話雙腿瑟瑟發抖,地下竟然洇濕一灘,男人摀住了鼻子,走出了房間。

    李玄看著屋子裡黑暗的光色,眼睛睜得大大的,卻分辨不出來一點點東西,視線越來越模糊,終於暈闕過去。

    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李玄打了個冷戰醒了過來,看著又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哀聲道:「饒了我吧,我說,我什麼都說。」

    男人不發一言,把水盆拿了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抹在了李玄的傷口上,李玄傷口微微發痛,李玄淚珠子汗水滿頭滾滾而下,男人抹完東西,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往李玄手腕上一倒,李玄感覺到傷口上麻麻癢癢又夾雜著痛楚,低頭一看,卻看到是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在傷口上撕咬著。男人抬起李玄的下巴,獰笑道:「怎麼樣,螞蟻加上蜂蜜,你傷口的滋味還好受麼?」

    李玄又癢又痛,身子一翻跪倒在男人面前,身子翻滾著想把手腕上的螞蟻蹭掉,卻蹭到傷口疼的直叫。

    終於蹭掉了傷口上螞蟻的李玄跪倒在那個男人身前,腦袋抵在那個男人的腳上,帶著哭腔道:「我說,劉爺讓我看著你的事情,就是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會把李青羊殺了,劉爺怕再來上一次和田的那檔子事情。」

    「怎麼聯繫?」

    「在我的口袋裡有他的號碼,要是沒情況的話他讓我給他發條短信,說個暗語:『家中無事,一切平安,就行了』。」

    男人彎腰從李玄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號碼,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然後一腳踢在李玄下巴上把李玄踢得昏厥過去。男人走出房間去從外間裡拎過來一桶汽油,蹲下身掰開李玄的嘴用一條粗繩綁住,然後把汽油順著李玄的身子澆下,走出房門看了看屋內,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然後便把打火機扔進了屋內,屋裡轟隆一聲燃燒了起來。

    屋裡含混不清的傳來了聲,「陳青牛,你不是人。」

    男人站住愣了一會,喃喃說道:「自從我走出那山上滾下來之後早就沒人拿我當人看了,我也早當自己就是一頭牛,你現在說這話時不是晚了點。」然後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小屋子燃燒著。

    是人也好,不是人也罷,也許做人太難,做個畜牲反倒輕鬆很多,可又有幾人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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