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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風雨欲來 文 / 涉農

    徐碩在蘭?club請自己的合作夥伴和生意對手柳夏卓吃了決定這樁生意前最後的一頓飯,這段時間可見柳夏卓過得不錯,氣色極佳,不至於像以前那樣眉間總有幾縷黑線,徐碩在飯桌上把送來秘色瓷年輕人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而且也很誠實的把自己心中的那點疑惑說了出來。

    「你清不清楚那個年輕人和他身後的人的底細?」徐碩皺眉問道,「怎麼說你在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比我瞭解一點裡面的道道,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

    說對這件事情不動心那是假的,徐碩不是聖人君子,這一次的事情如果能夠聯繫上然後成功合作的話,就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大買賣,裡面的利潤足夠自己安心生活上許久,但是做這種事情不是簡簡單單的砍砍殺殺就能夠隨心所欲的把地裡面的東西刨出來,這種事情其實也很耗精力,不僅要動用白道上的關係去把挖掘的事情撇清,還要處理好挖掘的現場與當地的矛盾,遇到麻煩就需要一些人出力這樣就是人情,再加上三教九流的朋友辦事做活,而且最後的一步就是最重要的,東西到手之後怎麼把東西轉換成為數字,這個部分就需要一個專業的可信的有經濟頭腦的人,徐碩手下現在是有幾個人,但是也只是幾個人而已,畢竟徐碩從來到此處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幾個月而已,而且他又不是一個力求追逐完美的偏執狂,而且僅有那麼一雙手一隻腦袋,想要把這各方面的力量匯聚到一起簡直比登天還難,這次的事情對徐碩來說,既是一次機遇,又給徐碩敲了一次響鐘,建造一個圍繞在自己周圍的具有高度執行能力的小團體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這種人有很多,有真有假,畢竟只有說自己的東西是從土裡刨出來的才能給人更多一點的可信度,這種人我也有接觸過,但是不多,畢竟這是犯法的勾當,利益大,風險也大。」柳夏卓夾了一塊娃娃魚的軟骨放到徐碩的碗裡,搖了搖頭後接著說道,「不過這種事情成功的幾率有很大,等那個年輕人再出來的時候咱們一起聊一下,然後花點時間查一查大致上就能夠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

    「嗯。」徐碩點頭道,柳夏卓端起酒壺給徐碩倒了一杯酒,自己和徐碩碰了一杯,徐碩總感覺有點不適應柳夏卓的態度,心裡面感覺很彆扭,兩人乾了一杯之後,徐碩才感覺氣氛稍有緩和,就又張嘴說道:「干到現在終於知道,搞這行也不容易,特別是自己做,真累!」

    柳夏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說話,又倒上酒,敬了徐碩一杯。

    博古的一草一木,一蟲一獸,都是徐碩拼了命賺出來的,徐碩不想失去絲毫。

    「你比我不容易,我靠的什麼有了今天的位置,我不說你也明白,我借了太多的東風,所以至今為止,我仍然是只敢和你喝喝酒說說題外話。而你卻不一樣,你可以把你想說的,全部都說出來,不忌諱什麼,而且就算某個人離開了你,你徐碩還是徐碩,可柳夏卓就再不是柳夏卓。」柳夏卓晃蕩著杯子裡的白酒,看著酒面上淡淡泛起的微漪,嘴角一絲苦笑,一杯原本及其香醇的白酒在他的鼻尖下突然變得好像滿是苦澀,一杯入肚,又是兩杯連著而下,三杯之後,柳夏卓臉上開始有了一點點的青氣,然後又端起了一杯在自己面前舉了一下,一臉的苦澀:「敬你!」

    「敬我?你這是灌我好不,我哪裡能喝那麼多酒,我有多大量難道你還不清楚,還這麼擠兌我。」徐碩對喝酒這事確實有點頭痛,以前和兩個老爺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量還是很可以的,等出來了之後發現不是自己的量可以,而是兩位老爺子的量太低,所以捎帶著自己這個矮子變成了高個子,何況這酒下肚之後即使是現在難受一會,可等到就上頭的第二天,那種頭痛欲裂的感受,著實不怎麼好受。

    「柳哥,如果我叫上你這次去和我一道去上林湖的話,你願意去麼?」徐碩放下手裡的杯子,點了一根煙,遞給了柳夏卓一根,然後接著說道,「說句實心話,這次上林湖這趟,我心裡總感覺不怎麼踏實。感覺自己應該是吃不下來,所以找個人合夥做這件事就聽聽你的想法,看看你願不願意有和兄弟我一同喝上一碗羹的興趣。」

    「成,這件事可以,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情,而且手頭剛好還有一點閒錢,可以用來投資一下。」柳夏卓笑道,「不過先說好了,哥哥我這次可出不了太多的錢,最後分賬的時候你看著給倆就行了,要是還需要什麼幫助的話,直接現在就跟我說說,我晚上回家的話,讓公司的人安排一下。」

    「還是柳哥痛快,快人快語,值得佩服。」徐碩心情大好,大口抽了幾口煙,一臉笑容看著柳夏卓。

    柳夏卓心裡微微發笑,繼而心中歎息一聲。

    像這樣的年輕人現在也許還有機會同起同坐,可等到五年後十年後,柳夏卓沒來由的一陣傷感,如果沒有人阻攔的話,等到五年後估計自己早就不是他認為可以放在盤子裡的菜了,柳夏卓不是一個習慣於傷春悲秋的人,對於事情看的也算開,伸出手拍了拍徐碩的肩膀笑道:「咱們那時候定的規矩就是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只說風月,不說生意上的事,今天可就破了例,以後再想恢復估計就難了,所以我說,阿碩,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要自罰幾杯?」

    徐碩沒說話,直接端起杯子乾了三杯。

    摸了摸嘴角,徐碩看著柳夏卓,終於還是忍不住把那天晚上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柳哥,你有沒有興趣單干,或者是和兄弟合夥干?!」

    柳夏卓擺了擺手,「再自罰三杯。」

    徐碩沒有傻到再繼續問下去,只說這是工作上的事情已經很能說明一點問題了。

    「阿碩,你要是什麼時候有那方面的需求跟哥哥說下,哥哥幫你安排,相信哥哥的眼光的話,哥哥不會虧待你,絕對讓你省心省力。」

    徐碩訝然的看著一臉帶著不正經微笑道柳夏卓,來了一句:「柳哥,我已經有媳婦了。」

    李青羊靠在駕駛席上抽著煙,公羊然蹲坐在後排的座椅上,手裡也是一根煙,煙灰直接就彈落在車下面的膠墊上,李青羊拍了拍後視鏡指了指公羊然彈煙灰的地方,公羊然訕然一笑,可是手裡的煙灰還是不自覺的往膠墊上彈,李青羊看公羊然沒有絲毫改意,也就不再理會。

    「你說這倆人說了這麼久到底能說點什麼?」公羊然看著車窗外剛好能看到的正面對面說著話的徐碩和柳夏卓二人不自覺的問道。

    「總有一個人要向另外一個人妥協,這是他們之間必然的結果。」李青羊頭都沒回,抽了口煙,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蘭?club的西北方矗立著巨大的樓影,如同沉寂中的一個黑色巨人,突然之間一道光亮突然將整個天地劃了個透亮,之後的一剎那,春雷之後的春雨便如夏雨一般下了起來。

    李青羊扔掉煙頭,從旁邊拿起來一個傘,向滿臉笑容起身向門口走來的徐碩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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