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決戰之前 文 / 悠悠如昔
伴著黎明降臨前最黑暗的時刻，幻世隊的輪迴者們通過心靈鏈接，接收到了撤退返回的命令！在那被黑夜籠罩著的山林與丘陵間，一架架難以捕捉的綠魔飛行器，搭乘著輪迴者悄然升空，幾分鐘的短暫時間之後，分散的幻世隊被重新集結了起來。
迎著拂過森林、山川、曠野的晚風，那充滿著自然與寧靜的清新空氣，隨即通過鼻腔被吸入進了，輪迴者們體內的肺泡之中！莫名的沉靜氣息環繞著幻世隊中的輪迴者，一種似有若無的味道在資深者與新人間，彷彿相互融匯般的暗暗共鳴了起來。
此時的黑山大約正處於夏秋之間，近半個月來始終生活在那種，日月顛倒般作息時間中的輪迴者們，今日卻意外的在窺見了山巒之外，地平線所在彼端那由暗轉白，漸漸露出第一絲晨光的朝陽色彩。
「原來！已經過去一整晚了呢！」在目睹著那點點微光出現的瞬間，譚健、賀琴、周志超、余薇四人，不約而同的在心底無聲的感歎著說道。
安坐在餐桌前的幻世隊全員，享受著已然從原本的宵夜，漸漸演變到如今的早餐！這種對於常人而言極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對於經過多重強化的輪迴者們而言，壓根就不會產生任何的影響！從踏入無限世界開始『人類』這個詞彙，所採取的通常定義已經被扭曲了！
本源世界有一句公認的俗語，那就是超越時代半步的是天才，而超越時代一步的則是瘋子！單純智力和意識上的超越尚且如此，輪迴者這種身體與精神的全面超越，在所謂的『天才』和『瘋子』之外。似乎唯有用『怪物』這個詞語才能夠形容了！
雖然能力和胃口通常而言，並不能夠完全的等同起來，但通常而言這種類比關係，還是在大多數時候都存在著的！資深者們的食量遠超出新人們的水準，這也是為什麼每一次都是新人們。首先離開餐桌返回房間休息的最大理由！而非資深者們刻意的避開新人們進行商談。
「抱歉！今天可能要稍稍的耽誤一下大家的休息時間！」精神緊張和劇烈的運動都會導致，身體中儲存能量的持續性消耗，填飽肚皮的新人們正習慣性的，準備對資深者們示意離場，沐羽晨卻突然開口讓它們重新安坐了下來。
「我們與亡魂們的戰鬥到達現在這個地步！接下來的『野』戰必然會進入僵持階！亡魂鬼將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我們雙方間，個體數量和個體優勢上的相互不對等！所以在別無選擇的狀況下！收縮防禦也就成為了它唯一的選擇！」
簡單描述著目前狀況和未來演變的沐羽晨。目光溫潤的將左右兩側輪迴者們，思索的神情攬入眼底，他默默無聲的停下了自己的言語，為其它人留出了足夠的思考時間，一時間整個餐廳都陷入了，莫名的沉悶、寂靜和壓抑中。
「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亡魂鬼將選擇龜縮不出！那麼我們要怎麼辦！？」相比起賀琴、周志超和余薇。多出些許領導和伺候領導經驗的譚健，稍稍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語，然後稍稍有些不那麼自信的問道。
譚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問題很傻嘛！不！事實上這個聰明的傢伙很清楚，這種結果資深者們是不可能忽略掉的！那麼他現在發言的目的是什麼呢！拋磚引玉？引發關注？刷刷存在感？這或許就要問譚健自己猜知道了！
「言之有物！雖然不算多麼的高明！但至少還算認真的思考了！」抱著對於譚健這樣的評價，沐羽晨再一次開口說道：「龜縮不出嘛！對於活人而言！這或許是一種選擇！但對於亡靈而言！特別是對於一種亡靈軍隊而言！這種可能性卻微乎其微！」
「你們真的認為我們比亡魂大軍強大嘛！？」看著似乎難以把握到自己，所思考中心的新人們，沐羽晨略有些自嘲的笑著說道。
「難道不是嘛？」飽含著這樣意味的神情。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譚健、賀琴、周志超和余薇的臉上，而與之相對的則是資深者們，神情中所露出的清一色沉默，一瞬間答案似乎就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中，用一種新人們無法理解的意味浮了出來。
「看來你們還不夠瞭解自己呢！」相對柔和著表達著對於新人們，那種沒有自知之明思路的無奈，沐羽晨不由得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所採取的戰略戰術！基本都是避重就輕的伏擊和襲擾！壓根就從沒有與亡魂大軍正面交鋒過嘛！？」
或許是處於對於英雄主義的天生崇拜！面對戰爭人們不由自主的就下意識的，產生了一種對於『奇謀詭略』的崇尚主義思想！而完全忽略了任何異常戰爭的最終勝負，從來都取決於正面決戰的這一客觀事實！
雖然沐羽晨也承認『天』朝課本中。所謂的積小勝為大勝的存在，但其形成所需要的政治和軍事等各方面的苛刻條件，卻注定了這樣的奇跡通常都只是曇花一現！這樣戰役或許從故事的角度而言十分扣人心弦，對於交戰雙方士氣的此消彼長十分有利！但勝利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戰役能夠決定的！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所在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利用自身的優勢，在局部的戰鬥中消弱著亡魂大軍的優勢！簡而言之。我們是在縮小敵我雙方的實力比率！為未來的正面作戰創造出有利的條件！」望著依舊茫然的新人們，沐羽晨繼續這樣說道。
「從目前的局面上來看！亡魂大軍的數量被消滅了大約六分之一，從開始時的一萬兩千多的數目，被消弱到了目前堪堪一萬有餘！但從雙方總體所擁有的戰力而言！在雙方正面作戰的狀況下！我們依舊處於相對的弱勢地位！」
「而且這種弱勢地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會始終的持續下去！因為亡魂大軍已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最弱點和我們的最強點！」沐羽晨神情有些森冷的給新人們，那信心滿滿的炙熱信心上。當頭澆下了一盆冰涼的冷水，讓它們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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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了一把漸凍人的感受。
「對方的在實力上依舊佔據優勢！我方的游擊戰術殺傷力不足！從邏輯上來講！接下來的戰鬥必然會進入正面對抗的決戰階段！在如此一目瞭然的狀況之下！假如亡魂鬼將沒有任何智慧！它或許會在本能的驅使下避重就輕！選擇在在公墓的地利環境下選擇龜縮。」
「但很可惜！從最近這段時間的試探來講！我們可以充分的意識到，雖然在戰術素養上亡魂鬼將，礙於時代的界限而顯得反應遲緩，但在戰術的應對和變幻問題上。這個傢伙的智商還是處於正常水平線上的！」
「憋著一肚子氣正不斷思考著，如何為自己袍澤報仇雪恨，將我們抽筋扒皮靈魂禁錮，以永不超生為代價來洩憤的亡魂鬼將，選擇借助公墓地利龜縮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頂多這傢伙會稍稍的嘗試一下，看不能夠引君入甕的將我們。刻意的引入到公墓的埋伏中！」
「但只要我們不上當！亡魂鬼將很快就會忍不住了！畢竟若非那份不甘、怨恨和躁動的執念，這些傢伙也不可能從死亡中復甦歸來！相比起亡靈們那幾乎永恆的存在時間，耐心這種東西可是相當稀有的！特別是在對方的實力更佔有優勢的狀態下！」沐羽晨結論般這樣說道。
「那要是出現萬一呢！畢竟，我們兌換的時間已經沒幾天了！」宋妍半抬槓半安撫新人班的，用一副柔柔的口吻對沐羽晨問道。
「吃掉了近兩千多的亡魂！大致算起來！大家賺到的積分也不少了吧！」臉上神情又森林轉為平淡的沐羽晨，面對宋妍的問題如此說道：「假如運氣真的如你所說那麼糟糕的話！那就算是這群亡魂們身前積德走大運了！反正大家都吃肉喝湯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嘛！」
隨著言語而從平淡轉為無賴的臉孔。完全沒有半分尷尬的違和感，讓旁觀者不由得將這種變換，與沐羽晨真實的心意完全聯繫了起來！緊接著幻世隊的其他資深者和新人們，就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無語的神情。
「咳咳！那麼剛剛的問題討論到此為止！接下來是決戰計劃的時間！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嚴肅的面對這個問題！在這個即將接近末尾的時刻！我希望返回時與前來時的人數是不變的！」沐羽晨果斷的轉移其了話題，而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集中了起來。
「從今天起至少三天內的作戰安排，依舊是不斷對亡魂軍勢採取襲擾戰術！在盡可能維持對方這種緊密陣型的同時！嘗試著對其進行更進一步的壓縮！為即將到來的決戰盡可能的創造出更有利的條件！」
「雖然個體上亡魂軍勢處於劣勢，但其集體的力量卻過於強大！這充分驗證了貌似已經。在本源世界被基本淘汰掉的，所謂『人多力量大』的原則和口號！所以正面作戰的首要條件，就是將對方的所擁有的實力進行，更進一步的分化和消弱！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伴著那冉冉升起的朝陽光輝，沐羽晨全盤托出的對新人們，講解著早已獲得著資深者們，全盤認同的最終決戰計劃！此刻的幻世隊不再存在思索和討論！對於戰鬥中戰力近乎無足輕重的新人們而言，它們唯一的選擇只是加入或者不加入而已！
午夜從開戰至今最沉悶的時間，終於在弦月的照耀下開始了！時斷時續的槍聲不斷的，在黑夜中發出陣陣尖銳的咆哮。不求有功但求自保的新人們，將保存自我的理念發揮到了極致！頓時寂靜的夜色在譚健等人的活躍中，似乎一下子平添上的幾分喧鬧了氣息！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毫不留情的這樣流逝著，頗有幾分『我自巍然不動』感覺的。亡魂軍勢正如沐羽晨預料的那樣，嚴陣以待中近門戶封鎖到了一種，貌似水潑不進般的可怕嚴密度，與此同時軍勢的陣型也被壓縮到了極點。
漫山遍野彷彿野猴子般不斷，東遊西逛到處亂竄的新人們，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最初時，那種彷彿最『誘』人餌料般的致命吸引，任憑周志超、余薇、賀琴和譚健，如何或近或遠的在亡魂軍勢四周亂竄，謹守門戶的亡魂鬼將都完全熟視無睹了起來。
「看來火候已經差不多了！」看著近乎於亡魂軍勢近在咫尺，相隔距離不到五百米的譚健，彷彿屁股中箭的兔子般飛奔而去，強壓著對方拉近過來的沐羽晨，將依舊八風不動的亡魂軍勢，在納入眼底的同時默默的，連接上葉琳主導的心靈鏈接說道。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亡魂鬼將的耐心還真是厲害呢！」暗暗的反駁著沐羽晨之前，所說的亡靈耐心有限的很差，宋妍吹著曲調頗為歡快的口哨說道。「只剩下不到七十二小時的時間了呢！隊長！」
「決戰的時刻？」趙欣口吻平淡的問道。
「就放在最後一夜吧！這樣就算失敗了！多多少少也有條退路！」希望未慮勝先慮敗的沐羽晨，幾乎沒有半點的思考和幽怨，顯然很早以前就對這個問題，做出了不可動搖的判斷，他口吻平淡卻貌似十分喪氣的，這樣在團隊的心靈鏈接中說道。
「看來你沒啥信心嘛！隊長！」抄著氣質豪邁無比的大嗓門，猛火出現在心靈鏈接中。
「信心是一回事！結果是另一回事！這兩者並不存在任何邏輯和因果上的聯繫！」沐羽晨靜靜的這樣說著：「無數君王信心滿滿的讓自己踏入了地獄！無數開創者如履薄冰的走向的成功！命運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我們所需要做的！只是盡可能的考慮周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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