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六十六章 最終的堅持與等待 文 / 悠悠如昔
在沐羽晨和燕赤霞兩人交談，並簡單的做出了稍微思考的時候，玄陰聚魄陣陣眼空間中，那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凝重氣氛，卻半點停歇都沒有繼續著。隨著那分秒間不斷流逝的時間，生死間大恐怖的存在就如同那，久遠的光陰般讓一切都彷彿，傳說中的美酒般越發純粹了起來。
短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元神正持續不斷繼續深入，融合進槐樹妖身的樹妖姥姥，抽取地脈中雜合的陰煞之氣的速度，就又一次在沐羽晨的感知中，出現了一個十分明顯的提升，當然與之相對的燕赤霞所操縱的烈陽破禁陣，也在剩餘的夏雪風雷的遺澤下膨脹凝實了不少。
而且在經歷了夏雪風雷的犧牲之後，驟然間從沐羽晨哪裡親口獲知了，原本在燕赤霞心底已然逝去，與聶小倩生命息息相關的狐妖真身，依舊完好無損的存在著的時候，燕赤霞心底原本那份似乎永遠無法被填補的愧疚，一瞬間就如同被冥冥中的某個存在所拯救了一般。
人類的矛盾體現在許許多多的方面！諸如脆弱與堅強、責任與生命間的矛盾，卻總是那樣充滿戲劇性的，存在於每個人短暫人生的複雜光影裡。希望與絕望的落差對於人類是那樣的積累，即使如燕赤霞、沐羽晨這樣的修行者，在人間蒼茫的織網中也不過是凡俗而已。
原本在夏雪風雷的犧牲下，生無可戀般決然的燕赤霞。此刻的身心中都蕩漾著，那份失而復得所帶來的巨大驚喜。精神和意志都振奮起來的燕赤霞，盡力的克制的那可能會對陣勢，照成不良影響的波動性情緒，但胭脂紅光輝卻在他的眼瞳中閃耀了起來。
曾經前來黑山的一眾崑崙派師兄弟，數人因為燕赤霞的錯誤而命喪黃泉，而如今夏雪風雷毅然決然的行走一步，頓時他就成為了一眾師兄弟中，最後依舊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人了，這種看似幸運的生存對於燕赤霞而言。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和痛楚。
背負著一種師兄弟的血海深仇。曾經以為聶小倩已然逝去的燕赤霞，身心間早已被決然的死志所支配。然而此刻燕赤霞卻又背負上了，讓聶小倩繼續活下的責任，他那死寂的心重新活躍了起來。至少在聶小倩完全脫離險境之前。他必須確保一切不會在得而復失。
背負著聶小倩自由的未來。燕赤霞呈現狀的上升狀態十分明顯，簡直就恍然間宛如被拯救重生了一般。生死間的絕望與希望利刃般，不斷雕琢著燕赤霞的內心。這個內心始終都有些幼稚的傢伙，終於在這一天完全成長為了一個，負有責任感敢於去背負去行動的男人。
眼前這個貌似在夏雪風雷的犧牲中，領悟了什麼的燕赤霞讓沐羽晨，感覺到了一種由衷的陌生感。畢竟在進入新倩女幽魂世界之後，相比起老版燕赤霞的豪邁不羈，這個大鬍子給沐羽晨最多印象的，全部都是優柔寡斷鬱鬱寡歡的內容，可現在一切突然間似乎都不一樣了。
「偏偏這個時候！我卻似乎幫不上什麼忙！」沐羽晨完全沒有預料到此情此景，一瞬間他似乎有種莫名的恍惚，彷彿時光突然到驟然倒轉，回到了許多許多年前，實力低微常常都需要跟著，劇情故事中的各個人物角色，輔助和打醬油的那段時光一樣。
相對平穩的運轉著小宇宙，不斷驅除著聖衣結構中，殘存陰煞能量的聖衣傀儡，即使身處光輝燦爛的陽剛陣勢之中，卻依舊在渾身不斷飄蕩的煙霧下，被陰沉的比外面的樹妖姥姥，更像是整個任務世界的最終反派。
魂力、魔藥以及充足的營養補充，讓沐羽晨激烈損耗之後，呈現虛弱狀態的身體和精神，都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的，以驚人的速度急速恢復著，然而面對著眼前的局勢，一切似乎都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即使是搭乘著綠魔飛行器，以數馬赫的速度飛快前進，但緊趕慢趕之下此刻的沐羽晨，才剛剛進入被玄陰聚魄陣籠罩著的，蘭若寺核心區域的外圍附近。此時無形的倒計時已經開始，單純以聖衣傀儡殘存的戰鬥力，想要干涉眼前的戰鬥實在太過薄弱了。
「真氣、原力、源念、鬼力、魔法……，貌似在本體不在的狀況下，統統都沒有辦法使用！」沐羽晨細數著自己所通曉的諸多超自然力量，卻十分遺憾的發現自己現在所能夠進行的選擇，居然只有那麼一種勉強還算靠譜的。「煉金術！只有煉金術了呢！」
雖然從本質的角度來講，樹妖姥姥千年修行的槐樹本體，最根本的起源依舊是槐樹，這種別名被稱呼為鬼木的自然植物。但很顯然經過東方修行秘術，經年累月下不斷以天地元氣中，地脈陰煞為主題部分能量的潤養，樹妖槐樹本體已經產生了驚人的變異和淨化。
「聊勝於無吧！總不能幹看著吧！」沒有其他其他選擇的沐羽晨，操縱著聖衣傀儡蹲了下來，心底還念碎碎的叨咕著說道：「普通人通過食物獲取能量，修行者看似餐風露宿，歸根結底也是通過吐納，從外界天地中獲取著維持，身體正常活動所需的能量。普通人受傷了會流血流淚，修行者被砍了照樣流血流淚！人是如此！樹再怎麼便也不至於太誇張吧！」
缺少了源念隨心隨遇的煉成陣具現構成，操縱著聖衣傀儡的沐羽晨唯有，如同很久很久以前那樣，用雙手在地面上描繪出煉成陣。樹妖姥姥本體的木質結構緻密無比，其硬度遠超本源世界中最頂級的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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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器合金材質，以指代筆催動小宇宙加快運轉的沐羽晨。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自己正在用手工雕琢鑽石的艱難感。
花費了近十秒沐羽晨才算是完成的，描繪出了一個大約巴掌大小的五芒星煉成陣，緊接著右掌與煉成陣連接的他，就開始連通地脈分支的細微龍脈對樹妖身體構成的，那種近乎誇張的驚人材質，從淺層到深沉，從宏觀到微觀的解析了起來。
神奇的靜默讓玄陰聚魄陣陣眼，所在的寬廣空間中詭異了起來，不到半分鐘前夏雪風雷自爆，所釋放的毀滅性的光輝與火焰。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怪異的虛幻。沐羽晨、燕赤霞與樹妖姥姥三人，默契十足的在寂靜中默默積蓄和等候著。
能量、物質、靈魂是構成出生命，乃至於世界的基本三要素。在人類科學的狹義世界觀念中，諸如泥土、岩石之類的同時是沒有生命的。但從更加廣義的神秘主義的角度來講。星球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超自然生命。於是乎泥土和岩石也就成為了。某種類似與人體組織和細胞的結構，進而證明了許多宗教中體積的萬物有靈概念。
千年樹妖的槐樹真身的結構，從淺層且宏觀視角的結論上講。這顆槐樹與科學分支的植物學，對於其綱、目、科、族、屬的，各種詳細描述幾乎毫無二至，至多也就是體積稍微大了那麼點。通常而言普通槐樹平靜高度在二十五米左右，而這顆千年槐樹的高度大約是前者的一百倍左右，遠超本源世界人類構建的建築工程奇跡，高八百二十八米的迪拜哈利法塔。
正常樹木的生長需要充足陽光、水分和營養，但由於被隔斷在玄陰聚魄陣之內，樹妖的槐樹真身終年被陰煞積聚的毒瘴所籠罩，根本沒有直接暴露在陽光下的機會，但現在從沐羽晨煉金術的反饋狀況上來看，這顆超級槐樹目前的狀態卻保持的十分不錯，雖然稱不上百分百的完美健康狀態，但影響不良什麼的還是距離它很遙遠的。
「整個黑山上被妖化的樹木，所進行的遠超正常樹木，百倍以上的光合作用，最終就是用來維持和補充，樹妖姥姥槐樹妖身需求的！」聯想其遍佈黑山的妖化樹木，以及遍佈黑山地下的龐大根系網絡，一瞬間那些幾乎抽乾地下暗河，所消耗水量最終流向的目標，就在沐羽晨的思緒中清晰了起來。「然而這種正常！不過只是表象而已啊！」
通過龍脈對樹妖槐樹真身的外部檢測，基本的過程可以說是十分的順利，但當沐羽晨開始逐步的朝著千年樹妖真身的內部結構，開始更深沉和微觀角度的滲透時，過程就開始沒有那麼輕鬆寫意了起來。
精神力滲透近槐樹妖身龐大軀體中的沐羽晨，此刻正彷彿行走在某種無比巨大的迷宮中一般。被截斷的黑山地脈中那經年累月的漆黑比寒冷，幾乎充斥著整個槐樹妖身的每個角落，即使沐羽晨的精神力處於龍脈中，不斷與黑山外部保持著溝通的星球能量流中，但濃郁的含義卻依舊源源不絕的滲透了起來。
「看來我之前的判斷存在一定的誤區！樹妖姥姥憑借妖術地脈和地勢改造，所截斷的只是地脈途徑黑山的類似主動脈血管的部分，而並未將龍脈這種細微的毛細血管盡數切斷！進而讓黑山地脈與外部地脈的連接和循環，並非完全停滯而是出於一個極地的水平！」
思考著得出新結論的沐羽晨，將通過龍脈外放的精神力收束成，更加緊致和緊實的線性結構，然後他放棄了對樹妖槐樹真身，那過巨大整體結構的緊密解析，而開始更專注與眼前陣眼所在的局部空間來。
構成生命的物質、能量和靈魂三要素，在正常狀態下應該始終的處於，一種不斷細微波動的動態平衡中。但這種正常的形態卻在樹妖的槐樹妖身中，微觀角度所呈現出形態所徹底的打破了。
「見過！雖然靈魂要素的過於神秘，讓其構成幾乎難以直接碰觸，但是物質與能量間平衡狀態，卻是被百分百驗證的啊！物質間的各種變化生成能量，而物質又在物質的補充下重新恢復！在正常的生命循環狀況下，前者是後者的源頭和基礎！從量的角度上也比前者多上無數倍！現在這種常識居然在樹妖體內被徹底逆轉了！」
「莫非這就是普通生命和超自然生命，兩者生命長度和能力界限天差地別的真正理由！」沉迷在大發現驚喜中的沐羽晨。思緒有些走岔的繼續向前延伸著。「妖類能量變化成為人形！莫非就是因為身軀中的物質結構，已經絕大部分被能量構成所取代！所以才做到的呢！？那麼神話傳說中的人形化為獸形！原理上也應該是如此咯！要冷靜！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在賢者之石的煉成過程中，人體的生命力和靈魂被抽取，而身體則被遺棄或者說殘餘了下來。所以在沐羽晨的理解中生命的靈魂要素，相比起與物質要素而言，與能量要素的結合度更高。
相對於正常的生物而言，構成它的物質和靈魂是生命兩極，而能量則是連接這兩極的軸。物質間的相互作用釋放出作為軸的能量，而能量則通過靈魂的被動引導，發揮出維持生命本能活動的作用。物質、能量、靈魂三者構建的三角。進而就將生命的形態穩固了下來。
「能量與靈魂的融合性更高！樹妖體內地脈陰煞與妖氣，所結合形成的能量太過於高端！假如我的本體再次通過源念，配合複數煉成陣的組合和強化，說不定能夠嘗試一下干預其能量循環！但現在以聖衣傀儡的角度而言！想要通過煉金術干涉它。幾乎就是不可能事情！」
「那麼就只有試試通過煉金術。對樹妖槐樹妖身的物質結構。進行形態和結構的改變和扭曲了！」通過可能性計算完所有數據之後，風格一項都是想做就的沐羽晨，放開了貼合了煉成陣大約也就。那麼一兩秒鐘時間的右手，緊接著就開始在烈陽破禁陣，內外的空間中忙活了起來。
控制著烈陽破禁陣爭分奪秒的，與千年樹妖無聲爭鬥著的燕赤霞，雖然對於沐羽晨的行動，感覺有些難以理解和莫名其妙。但已經在兩人間建立起來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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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目前那幾乎一觸即發的局勢，卻讓燕赤霞選擇了繼續抓住與自己的工作。
不到一分鐘的短暫沉默時間之後，玄陰真水聚攏起來的寂靜湖泊，又一次在空間積累起了冰冷的死寂之色。猶如孤島般被那介於清透與粘稠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漆黑圍攏的烈陽破禁陣中，燕赤霞已然將夏雪風雷殘餘的火行罡氣一掃而空，頓時漆黑的水與金黃的光又一次，波折詭異的相互碰撞和絞殺了起來。
漆黑的潮流在千年樹妖的意志下，打破了空間中原本凝聚的寂靜，無聲無息間被平地掀起的波濤，猶如揮舞起巴掌的巨人般，呼嘯著的砸到了空間正中心位置，那將玄陰聚魄陣陣眼不斷，以純陽真火煉化著的金黃光團外壁上。
此時此刻經過這段時間，烈陽破禁陣不斷的消磨，玄陰聚魄陣陣眼的原本碩大的體積，已經從最初的大約五丈左右直徑，縮小了足足百分之五十的大小。依舊不斷搏動著卻已經明顯遲鈍起來的陣眼，外部包裹著的那層緻密陰煞外殼，正被抽絲剝繭般鍛燒泯滅而去，它伸縮間的膨脹幅度也隨之劇烈的縮小了起來。
轟隆的震動在巨大空間迴盪重疊，進而聚攏的震波極具滲透性的，震動著這個位於樹妖真身內部的樹洞空間。眉宇間露出幾分紋路的燕赤霞，雙手間原本不斷變化著的印決，此刻已經歸還為了最基本的劍印，此刻他猶如不動的巍峨高山般，雙目緊閉中默默的繼續等待著。
打破平靜的千年樹妖毫不停頓的，在空間中掀起了一**連綿的黑潮，驚濤駭浪在樹妖千年修為的加持下，硬生生在有限的狹窄空間之內，掀起了彷彿驚天動地恐怖的毀滅性潮流。龐大的玄陰真水起伏間從四面八方，連綿不絕的撞向烈陽破禁陣的光團，剎那間陣勢所外顯的光輝都分明可見的黯淡了起來。
劇烈的震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斷衝擊著烈陽破禁陣的外圍護罩，明顯的震動隨著衝擊的不斷加強和加劇，在被流動的至剛至陽能量所聯繫起來，進而構成為整體陣勢結構的，那些單一法器前猶如不堪重負般抖了出來。
法器尚且受到了如此的重擊，作為這個陣勢能量運轉的核心，精氣神統統與陣勢融合起來的燕赤霞，此刻所承受著的壓力就跟可想而知了。精神與軀體雙重的衝擊與碾壓，讓燕赤霞的神色間明顯的露出了幾分蒼白，與此同時糾結的血管也在他的頸脖中鼓動了起來。
雙目凝視著陣勢中央那團，不斷跳動著金色火焰的燕赤霞，默默在心底不斷演算著。在夏雪風雷那勇猛而悲壯的犧牲下，烈陽破禁陣已經完成的能量的積累，但玄陰聚魄陣陣眼外自然形成的陰煞防護禁制，其強度卻遠遠超出了兩人最初的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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