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一十八章 領域歸屬（三） 文 / 悠悠如昔
閃爍的魔光從莎莉葉的腳下，震動般侵蝕著腳下那團，正扭動著的粘稠血色，彷彿高溫燒灼形成的煙霧，隨即將那鮮紅的粘稠液體，一點點如煙似霧的蒸騰中，從大地那猶如血液凝結的，暗紅干涉中瞬間間抹除了下去.
從遭到吸血妖蝠的包圍，遭到撞擊墜落地面，大腦受創意識昏迷，被智能ai強行喚醒，莎莉葉來源改變局勢，然後又被穆麗娜重新盯上，似乎本應該十分漫長的時間，在緊湊的節奏下卻短暫的完全出乎意料。
按照樹妖妖魔們的移動速度來看，從開始到現在時間至多也就，過去了大約一百二十秒到一百五十秒左右，無聲無息間拔地而起懸浮向上，攀升到十米左右的莎莉葉，呼嘯著重新返回向了天空中的戰場，此刻隨著天空不斷閃爍的瞬息光焰，局勢已然被綠魔徹底的控制了。
即使天空重新回到了己方的手中，依舊心有餘悸惴惴不安的周志超，卻並未立刻就重新駕駛機甲升空，而是選擇用雙腳在地面上奔跑著，向前運動了大約三百米左右，等到空中的戰鬥徹底的宣告結束，這才啟動鋼鐵俠裝甲重新升空。
在立刻撤退去繼續任務的選擇間，掙扎了一番的周志超最終放棄了，雖然合理卻顯得太過於膽小怕事，甚至還可能導致自己所冒的風險，瞬間在資深者們眼中煙消雲散的前者，既然風險中最大的那部分已經遭遇而且過去，再稍稍搏一搏自然就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了。
在周志超那邊節奏緊湊的短暫騷擾性作戰接觸後，資深者們立刻就開始針對這一次的突襲，利用已經收集到實戰數據分析了起來。返程中正常襲擾中的當事人周志超，也被資深者納入了通訊套亂的一員，相比起其它新人他已然通過努力，在團隊中獲得了一份看似卑微，卻已然領先其它人一步的地位。
「吸血妖蝠。血族專屬血系魔法的召喚產物！至於能力剛剛大家已經見過了！」通過靈光樹融匯過穆麗娜小部分靈魂，進而同步獲得了對方記憶中部分的趙欣，那清冷的聲線首先在通訊頻道中說道。
「從剛剛戰鬥中吸血妖蝠的表現來看，這種魔法召喚生物缺乏遠程攻擊手段。它能夠通過減速飛行的方式隱藏蹤跡，在遠距離躲避雷達等探測儀器的掃瞄，全速狀態下飛行速度接近一點五倍音速，受到重創時會自然解體化為液態。而後則會在短時間內超再生能力！」
「常規實彈武器對於吸血妖蝠，很難取得決定性的殺傷效果，從實際狀況來看，對方那介於半液態的身軀，對實彈擁有殺傷減半甚至無效的特效，但與之相對的由於身體結構。全部都是血能這種負能量凝聚的產物，所以火焰和高溫對其殺傷效果非常不錯！」
猛火詳細的列舉著剛剛短暫戰鬥中，吸血妖蝠所表現出的戰鬥能力，這些事情對於通訊頻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不需要解說的事情，但考慮到周志超所承受的風險，以及雖然不算極佳卻也還及格的表現。他才越俎代庖的在趙欣之後，隱晦的專門性為他說明了一下。
「穆麗娜的本體不是已經被靈光樹毀滅了嗎？為什麼現在她還能夠釋放召喚魔法呢！？」作為雙料施法職業的宋妍緊接著，對明顯瞭解更多的穆麗娜問道。
相比起依靠著神靈恩惠鑒賞，或者信仰交換賜予的神術，可謂是西方超凡力量代表的魔法，其學識的精密與嚴謹都要遠超出，本源世界人類引以為傲甚至於，『神』化中將一切其無法解釋的東西。都統統『異端』本打入迷信的——科學。
咒語、魔力、手勢是魔法的最基礎，而這些基礎都是建立在人類，或者其它能夠擁有魔力的，超凡生物的軀體與知識基礎上的。所以即使趙欣已然隱晦的表達過，穆麗娜使用的血族專屬的魔法，宋妍卻依舊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對於血族而言！相比起大腦！血液才是一切的載體！靈魂、力量、知識……，一切的一切都蘊含在血族那顆冰冷心臟的源血之中！只要源血存在那麼對於血族而言！所有的事情就依舊存在翻盤和轉圜的餘地！」
「死河領域是血族生命力的全部集合。穆麗娜的源血自然也蘊含在其中！想必通過源血她已經獲得了一份作為宿體的臨時軀殼！所以才能夠施展出吸血妖蝠召喚！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相比起血族介於生與死之間的本體，寄宿體的發揮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隨著靈光樹覆蓋區域死河領域的成長，我們所統治的區域已經最初的，大約百分之七左右一點點的。擴張到了現在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樹妖妖魔這種通過負能量，活化植物而形成的人工變異生命，非常符合死河領域的口味，但相比正常生靈卻也不是全無問題的！」
「樹妖妖魔的靈魂都是殘缺不全的的，缺少神智的它們即使轉化為死靈，靈魂本質中那近乎不斷溢出的負面狂躁，對於領域的擁有者而言也是有利有弊的。死河領域承載著亡者們的一切，靈魂自然也是其中最重要的構成之一，所有被死河領域吞噬的生靈都會化為它的力量。」
「這是死河領域最強的一點卻也是最弱的一點！」趙欣意味深長的這樣說道。
「最強既最弱嘛！」宋妍若有所思的呢喃著：「原來如此！」
「看來你已經明白過來了呢！妍妍！」
趙欣與宋妍相互猜謎般的說著，讓猛火和周志超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語。後者貌似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力量和地位，根本就沒有任何好奇和發言的權利，所以沉默的選擇了只帶上耳朵旁聽。
「喂喂！兩位！不要打啞謎好嘛！這裡還有兩個正常人呢！」打趣著將周志超與自己綁上，猛火不滿的嘟囔著說道。
「智商啊！」宋妍感歎著：「優越感啊！」
「好啦！好啦！心裡知道就好了嘛！幹嘛要這麼和諧的說出來呢！」配合著宋妍用小小的玩笑，為對話的氣氛中添上了些許輕鬆，捕捉痕跡中稍稍拉近了一下，周志超與猛火關係的趙欣繼續說道：「任何事情都是存在極限的！即使是力量！也不是越多就越好的事情！」
隨著趙欣話語落下間留下的點點空隙，悄然停頓下來的通訊頻道中一片安靜，思索在四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環繞了起來。在安靜中停滯了那麼幾秒鐘。趙欣那清冷的聲音才將沉默打破，讓眾人紛亂的思維重新聚攏了回來。
「即使是普通人，其所表現出的力量，都要遠遠的遜色其，身體所真正蘊含的力量！這種人體的潛意識，對於人類自身的一種保護！」趙欣月夜清泉般的聲響繼續說著：「使用力量的基礎是擁有和操縱，而這兩者的前提卻是使用者對力量的承載。」
「死河領域能通過不斷的吞噬生靈。進而貌似無限制的增強自身，但事實上看似不存在的上限，卻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的。任何力量的獲得都需要一個過程，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死河領域，無視了這種緩衝的性質的過程，或者說它將這種過程消減、壓制和延遲了！」
「被死河領域吞噬的所有生靈。其所擁有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會被領域效果同化為血能。而其身軀也被隨著這種同化過程，而被徹底的轉化為死靈形態，成為領域擁有者的奴役對象！但在身軀與生命之上的靈魂，卻不是前兩者那樣容易就能夠，隨著領域的效果而完全控制的！」
「眾所周知靈魂是超凡力量中，擁有著最多未解之謎的領域。或許除去掌管著冥界的神靈，大多數對於靈魂的理解和知識，都不過是最表現最淺顯的而已！即使號稱吞噬了生靈一切的死河領域！在靈魂範疇上也難以達到完美無缺。」
「相對於完全轉化的生命力和身軀，死河領域中的靈魂狀態就很特殊了！在死河領域未展開的狀態下，領域中龐大的血能會將其吞噬生靈的靈魂，包裹著置於一種介於沉睡、清醒與封印，三者之間的狀態將其靈魂的活動性，壓制到近乎臨界死亡的黑暗沉寂狀態中。」
「對於血族而言！生命的記憶、情感、靈魂等等一切。全部都是寄宿在血液之中的，被死河領域所吞噬的生靈，最終復甦的亡靈形態也是如此！這也就是說一旦死河領域解放，那麼那些被死河領域吞噬的生靈，就會以一種近乎重生般的姿態復甦過來！」
「這種近乎猶如亡靈復生般的效果，正是死河領域力量的最大源泉，但與之相對的一旦死河領域解放。除去無盡生命力支撐的無限再生，隨著生命力釋放而被解除之外，完全復甦的亡靈們活躍的靈魂，隨之會對領域的擁有者施以強大的精神負擔。」
「想像一下被仇敵用無比殘忍的手段殺死。卻又被復活成為了對方力量的一部分，永遠都得不到安息的那些被奴役的靈魂們，會在不見天日的絕望中釋放著何等驚人的怨恨啊！」清冷靈動聲線絲毫不變的趙欣，話語間的冰冷卻瞬間浸透了旁聽者的靈魂。
「在永遠不見天日的死河領域世界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面對著，那種意識清醒卻無法活動的冰冷黑暗，不斷在絕對無聲的寂靜中不得安息，唯有同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不斷去詛咒著死河領域的控制者！」
「所以你們應該完全能夠想像出，這些黑暗隨著時間沉澱著，無盡怨恨的亡者被釋放時，究竟會釋放出何等的毀滅性！特別是亡者們無力對抗領域主宰的精神，而將所有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發洩般的釋放向領域攻擊對像時的場景！」
用月下清泉般口吻輕描淡寫般，描述著那十八層地獄般景象的趙欣，似乎無意識的炫耀著自己講鬼故事的天分，通訊頻道中的沉寂與一陣陣輕微的，猶如顫抖般的牙齒碰撞聲響，終於滿足了她稍有的某種惡劣趣味，隨即趙欣口吻中的寒意就幻覺般消散掉了。
「所以通常被死河領域吞噬的對象，都是領域擁有者精挑細選的精英，而且在將對方徹底的吞噬以前。諸如恐懼與絕望之類不斷打擊和消弱，甚至於摧毀掉對方抵抗意志的手段，都是減少死靈化後對方靈魂抵抗意識的必要手段！德古拉伯爵的惡名大致也是由此誕生的！」
「除此之外為了更好的控制這些亡者，減少自身精神承載著的負荷，通常死河領域的擁有者都會，定期對死河領域中亡靈的弱者，進行定期的完全吞噬性清掃。進而不斷的將死河領域中亡魂的負荷，與自己的精神力量保持在一種平衡狀態上。」
「當然另一種比較常見的做法就是，不斷的通過領域對吞噬生靈的靈魂，進行記憶和感情的的定期消弱，將那些與戰鬥力無關的內容剝離，進而模糊掉死靈靈魂對領域擁有的映像。讓死靈靈魂不斷堆積的怨恨趨於本能的，鎖定向自己曾經的那些同胞——生者！」
「你的天賦，我們已經充分的意識到了呢！」即使已經見過了無數的腥風血雨，卻也不由得對死河領域這種重口味，從心底感覺到有些不適的宋妍，趁著趙欣解說中的稍稍停頓，急切的打斷著說道：「穆麗娜需要和我們時間競賽！所以她根本沒有充裕的時間！」
「再加上樹妖妖魔這種千年樹妖。扭曲人類靈魂配合妖術，所製造的人工妖魔殘缺靈魂中，天然充斥著遠別正常的生靈，要純粹上許多倍的負面狂躁意志，所以為了防止對方暴動反噬，現在的穆麗娜必然同樣承受著，遠超正常狀態的極大精神負擔。」
「而我們這邊卻完全沒有這種問題！雖然同樣是通過殺戮樹妖妖魔，進而讓死河領域吞噬其生命和靈魂。但這部分妖魔所轉化的血能能量，大部分被成長壯大的靈光樹吞噬，剩餘的則淪為了召喚死神軍團，進而祭祀給蠍子王手鐲的貢品！」
「所以相對穆麗娜！我們的軍團數量是不存在上限的！」宋妍一口氣將自己所理解和推論的，那些趙欣想要表達的內容統統都說了出來，很顯然她已經不想繼續聽那種口吻平淡，卻彷彿無形中透過聲線滲入骨髓的鬼故事了。
「重點基本上說清楚了！但是不算完全對！」異常活躍著的趙欣無視著。宋妍的暗語繼續說道：「樹妖妖魔被吞噬的軀體和生命力，所轉化的血能全部都被供給了，靈光樹對死河領域的滲透和拓展中！用來支付召喚死神軍團的，全部都是那些被扭曲的魔化殘魂！事實上蠍子王手鐲很更喜歡靈魂。從召喚的數量上來看！靈魂比血能至少高處三成的百分比！」
「亡者和冥界之神阿努比斯閣下，在神話中的職能是亡魂的引導者和守護者，更加偏愛亡魂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希望那些被千年樹妖折磨和撕裂的亡魂，能夠在阿努比斯閣下的守護下獲得安息！」神情肅穆中滿含敬意的宋妍這樣說道。
「但願如此吧！」趙欣尊重著宋妍日漸真誠的信仰，不可置否中淡淡的回答說道。
雖然的確見識過的真神的威嚴，但生於『天』朝接受了幾十年，無神論教育的趙欣對於神靈，這種存在的態度卻十分傳統的，秉持著敬而遠之的中庸態度。而接受著真神恩惠的宋妍，釋然心中懷著感激的善意，卻也不會無腦的猶如中世紀，那幫神棍般鬧什麼討伐異端，內心默契的雙方都相互尊重著，將眼前的這個話題輕輕一筆中帶了過去。
「既然穆麗娜開始騷擾我們了！那麼這是否也說明著！那邊的擴張速度！已經隨著日益增長的精神負擔，而漸漸有些難以承受的減緩了呢！？」猛火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將稍稍有些特異的氣氛引導會到了正體上。
「可能性存在！但穆麗娜感覺到壓力！卻是毫無疑問的！畢竟，那部分被靈光樹吞噬的靈魂，在完全將我血脈轉化併吞噬前，是永久性的不可逆損傷！相比起巔峰狀態！現在的她精神意志必然隨著靈魂為大幅消弱了！」趙欣表示同時的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稍稍的去問候一下穆麗娜呢！？畢竟，這也算是禮尚往來嘛！順便也能夠出口氣！」宋妍充滿著攻擊性的提議說道。
「死河領域太大了！想要找到她的位置！沒有那麼簡單！還是再稍稍忍耐一下吧！不久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一次性被清算乾淨的！」趙欣沉默了幾秒然後否決著說道。
「沒錯！只要我們繼續的保持擴張速度！到時候急著來找麻煩的就是對方了！」被提及到了周志超第一次開口說道：「為了大局著想！現在還是稍稍的忍耐一下！比較合適！」(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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