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破陣（四） 文 / 悠悠如昔
實驗室中對於未知物質進行檢測時，最通常使用的辦法之一就是沐羽晨，所採取的利用高溫加熱然後觀察起，在高溫狀況下會產生出那些變幻的辦法。當然考慮到前期工作直接忽略，所可能導致的諸如爆炸之類的未知風險，沒有超能力的小盆友們們可不要輕易嘗試哦！
妖木變異生長所形成的樹瘤外殼，在氫與氧按照最完美比例結合，所產生一千五百度純藍色火焰，居然罕見的沒有被瞬間燃盡」「。囊狀樹瘤中存在著粘稠混合物，那即使沐羽晨也難以短時間內，理解和整理的詭異而複雜的結構，在高溫的作用下似乎莫名的變化了起來。
起初正常水液被加熱時產生的沸騰現象，伴隨著一縷縷從樹瘤頂端缺口處，泡沫浮動破裂時釋放出的惡劣氣息一道，出現在了沐羽晨的感知和理解中，化為了無法用正常語言形容的惡臭，以及一大堆已知摻雜著未知機構，卻能夠窺探到劇毒成分的極端物質。
在大約兩秒鐘的時間之後，近半依舊被岩石包裹著的樹瘤，則開始在其內部壓力或者其它的作用下，不穩定的劇烈搖晃和震動了起來。與此同時，莫名的陰冷氣息取代帶了惡臭與劇毒，剎那間圍繞著樹瘤的跳躍著的純藍火焰，似乎都被那氣息壓制的不那麼活躍了起來。
緊接著超越人類的通常五感界限，在空氣振動的尖嘯中混雜著，儘是負面精神力量的雜亂哀嚎。從陰冷四溢的樹瘤內部擠壓了出來。悉悉索索中甚至無法分辨，究竟那聲響來自多少個源頭的沐羽晨，眼瞳中樹瘤的形體隨即被什麼東西，從內部擠壓的開始扭曲了起來。
在沐羽晨那冰藍與琉璃交織的眼瞳中，樹瘤的映像被切割成難以計數的，無數細微碎片倒影在了冰藍底色中，那同樣無法用數字計算的水晶截面中。頓時以一個類似人類手掌摸樣，卻又顯得有些畸形和幼小的掌印，便在水晶截面中被清晰的分離了出來。
「呃！這是嘛玩意啊？」指尖摩擦的清脆骨節聲響中，運轉的火焰煉金術節奏的。將燃燒著的純藍色彩送向了樹瘤那邊。見多識廣的沐羽晨滿臉好奇的，凝視著眼前扭曲的越來越劇烈的樹瘤，凝神戒備中較有興趣的在理解著，樹瘤被加熱分解物質的同時自語道。
「彭！！！」
在純藍火焰燒灼了近十秒之後。那顆巨大的樹瘤終於在內外間。相互夾擊的作用力下周到了盡頭。從內部被莫名存在撕裂的無數裂口上。惡臭的劇毒黑煙濃墨般飄了出來，這些看起煙霧狀的氣息比重明顯大於空氣，下沉中一陣物質被強酸融化的聲響就響了起來。
這些比重高於空氣的腐蝕性氣體。兇惡的程度遠超出沐羽晨的想像，就是僅僅那麼一剎那間，環繞著樹瘤燃燒加熱著的純藍火焰，就在濃稠的黑霧中被徹底的吞噬，下沉的黑煙繼續腐蝕向樹瘤下端的青黑岩石，一瞬間一個空洞就以樹瘤被中心擴散了開來。
「我擦！」口中驚訝的不由得無意失語，眼睛都差點瞪出來的沐羽晨，那源於煉金術士的強烈好奇心，在未知的面前滿是激動的活躍著，感知中盡數呈現負面狀態的，由純粹能量物物質化後形成的混合物，那污穢而粘稠的惡臭外表，似乎一下子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破裂樹瘤中的漆黑混合物，在掙脫樹瘤外殼的束縛之後，以驚人的速度飛快的擴散著。停止火焰煉金術的沐羽晨謹慎的，在空中觀察著眼前正在發生著的，那種種充滿著奇異的變化，當然他的另一隻手卻並未停止動作，而是繞過眼前繼續不斷的破壞和挖掘著。
幾秒前還在一千五百度純藍火焰下肆虐下，猶如西方神話中煉獄般存在的環境，此刻已然在樹瘤釋放的濃烈陰冷氣息的沉寂中，瞬間化為了彷彿極地般的陰冷鬼域環境，那將樹瘤周邊半斤百米環境，盡數覆蓋的濃密黑霧遮掩了起來。
純粹由負面能量、妖氣以及部分位置結構，所組成的黑霧在相互混合的過程中，或偶然或必然的形成了一層，類似電磁屏蔽或者干擾牆的獨特結構，沐羽晨的視線和精神窺探感知，一時間那片狹窄的區域似乎都被隔絕了。
「想走！問過我沒有！」沐羽晨俯視著腳下的那片，正在不斷向周邊擴大的黑霧，口吻中儘是不屑的說道。「能夠壓抑住躁動的本能！直覺中知曉我們之間的察覺！或許正的應該稍稍給予你們一些正面的評價！」
純藍的火光再度從沐羽晨的左手間，跳躍著在黑暗的虛空中燃燒了起來，然而此刻的出現的卻並非之前，那一縷縷猶如星光般微弱的引子，而是一簇猶如暗夜中怒放的優曇般，瞬間間黑霧徹底圍攏起來的，膨脹中彷彿要將大地都徹底點燃的煉獄海潮。
精神力全開共鳴著調動著星球龍脈，化為大地上那純藍色彩的沐羽晨，瞬間將那片黑霧徹底的封鎖了起來。無數湛藍的激流長矛般刺入黑霧中，激烈的犬齒交錯幾乎一瞬間，就在黑霧邊緣的每一寸空間中，你死我亡間毫無任何妥協的拚殺了起來。
眨眼間，原本粘稠和濃密的黑霧煙霧，就在藍色火焰的不停的衝擊下，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暗淡了起來。彷彿生命般鮮活的黑霧狂躁的扭動著，企圖朝向地下不斷的溶解出一條通道，然而藍色潮海的速度卻隨即將黑霧送入了絕望。
衝突中不斷被泯滅的黑霧濃度，以驚人的速度被不斷的稀釋著，混合能量的感知阻礙和屏蔽特性，也隨著能量濃度的降低飛快的被消弱著。很快一雙雙由純粹的負面所凝固，情緒混亂中儘是躁動與怨恨的鮮紅眼瞳。就在他冰藍的雙瞳中清晰的倒影了出來。
「即使你們隱藏的再完美！但是那充滿著負面的目光！即使在黑霧的阻礙、干涉和屏蔽！對於咱的感知而言也是猶如太陽般鮮明的呢！那麼雜碎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下！要不要就這樣被火焰淨化！在灰飛煙滅中獲得永恆的安息呢！？」沐羽晨貌似中二的說著。
無論是出於智慧或者本能的因素，這些明顯屬於鬼魂類的未知妖魔，居然能夠壓抑住死靈對於生靈的憎惡，感知到自己與對手間的差距，進而果斷而統一的控制著四周，結構複雜的黑霧選擇突圍，而不是雞蛋碰石頭與沐羽晨交手，這樣的『智慧』就足以讓他感興趣了。
沐羽晨看似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等待著或許永遠不會出現的回答，雙手中的動作卻一點都不見任何的緩和。毀滅的右臂在遠程煉成和複數煉成。這兩種技巧的配合下依舊不定的。順著妖木的根系繼續向下不斷的挖掘著，而受到其左手控制的火焰則繼續步步緊逼著。
終於潮水般不斷推進著藍色火海，逼近到了樹瘤周邊半斤一米之內，鬼魅操控下的黑霧此刻已然逼近枯竭。終於第一隻犧牲在湛藍長矛下的鬼魂。在一聲寂靜中炸響的尖嘯中出現了。頓時始終保持著統一的鬼魂徹底的混亂了。
徹底陷入混亂的亡靈們終於爆發出了，恐懼推動下顯得更加狂躁的憤怨，亡靈們那矮小勾勒乃至畸形的身影。重疊中猶如潮水般湧上了天空，那是它們最終的一點點掙扎。俯視著它們的沐羽晨冰藍的眼瞳中，那沉靜轉動著的琉璃光輪中，罕見的出現了一抹憐憫的色彩。
「原來不是智慧！依舊是本能啊！趨吉避凶的本能！不對！應該是臨死前都被忍耐，無法生存了才會反抗的本能！這是何等的執念啊！居然在轉化為怨靈之後，依舊根深蒂固的存在與靈魂中！這就是天朝人的『傳統』嗎？可歎！可……」
明白自己誤解了的沐羽晨，默默的低聲歎息著什麼，他不含任何蔑視的將視線，從眼前那鬼魂們形成的，充斥著死亡冰冷和仇怨火焰的潮流中，悄然的投向了無限黑煙延伸向的，某個未知的不知道目的地的方向。
「在身前與事後的如此多苦難之後！安息吧！」沐羽晨祝福呢喃著。
地面上洶湧著的藍色海潮，瞬間撲滅了剩餘的黑霧。天空中無數光線被扭曲的節點，在沐羽晨的身後凝聚成了，一柄柄描繪著紫黑紋路的鋒利刀刃。體態修長的菱形劍刃密密麻麻麼，成百上千的化為一道寒光閃耀的刀刃長牆，下一刻呼嘯的低鳴在夜空中響徹雲霄。
無形的靈體被劍身密佈著符文的劍刃，猶如老舊的布匹般瞬間撕碎，靈活的靈體碎片間一縷縷，與融匯在源念劍刃中的晶體化鬼力，燃起的火焰瞬間將其中蘊含著的，情感和負面的雜亂碎片一掃而空，隨即一點點常人無法窺視的結晶，就如珠玉光華的閃爍了起來。
在對樹瘤中存在物質和非物質的存在，完成最基本的理解、分析和歸納之後，沐羽晨隨即加快了暴力破壞的動作。火焰煉金術燃起的純藍色火焰，在沐羽晨的全力施展下近乎點燃了，山崖所在山峰的一小半山體。
美麗卻充滿著毀滅高溫的火焰，在破壞煉金術分解出的通道中，蜂擁的湧向那一串串埋藏在地面之下，猶如葡萄般豐碩的詭異樹瘤處。黑與藍的在地下與地面上，隨即充滿著狂亂色彩的，猶如火山噴發般的洶湧了起來。
站在地面上的沐羽晨居高臨下的，繼續清繳著少數逃上地面的亡魂，劍身中描繪著鬼力晶體的符文飛劍，猶如織網般封鎖著隧道抽空周邊的空域，保證著絕對沒有任何的漏網之魚，至於那些靈魂珠玉至多也就是聊勝於無了。
很快靠近地面的部分被清繳完畢，破壞的戰鬥區域開始轉入向了，地底更深處的地下空間中。源念和煉金術已經被沐羽晨施展至極，無數的煉成陣在源念的具現下，被深入的印刻到了地下的巖壁之上。
地下空間中極端缺少的氧元素。被煉成中地下巖壁的結構中，大批量的被分解了出了。至於燃燒所需要的氫元素，則被更加高效的鋁元素和鎂元素所取代，進而用三千度的鎂鋁火焰取代了一千五百度的氫氧焰。
與此同時在破壞過程中將樹瘤中，能量和靈魂等構成混合物，在高溫催化下形成的小部分，結構相對簡單的不穩定結構，終於被沐羽晨完成的理解過程。於是乎基本對樹瘤內部成分，束手無策的破壞煉成又一次，小部分的參與到了暴力拆解的過程中來。
所有能夠利用的元素都被煉金術分解。進而投入到了純粹的大破壞中。並且這種利用的形式還是不斷循環的。隨著爆炸和燃燒的不斷向下滲入，靈活聚散著源念煉成陣隨即繼續跟進，於是乎爆炸的規模的威力也隨之，猶如幾何數字般瘋狂的膨脹了起來。
在上放那些已然被清理過的通道中。煉金術運轉過程中殘生的逸散電子流。所釋放的瑩藍光輝幾乎猶如明燈般。照亮了破壞煉成製造的每一條隧道。地下在破壞煉成和鎂鋁火焰下，殘存黑霧鬼魂在逃竄中依舊要不受不停的消耗，這片土地已然被沐羽晨化為了無盡的煉獄。
從開始到現在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沐羽晨腳下哪怕乾枯崩裂中，還有徐徐青煙冒起的大地，顯然已經墜入了死亡的色彩中。感知中無盡的火焰繼續在地下，不斷更加深入的瘋狂破壞著，甚至於千年樹妖在這片大地下，用樹根映照的網絡都被徹底的毀滅了。
自認為是『技術流』知識分子的典範代表，始終對於暴力『拆』『遷』等手法，抱有一定不確定懷疑的沐羽晨，終於等到了最直觀和深入的有效佐證。千年樹妖的哀嚎又一次情緒的，猶如電波般籠罩了整座黑山，那怨恨與刻薄的聲響讓不由得滿意的笑了。
同一時刻正在爭分奪秒的，狂奔向另一處陣腳所謂位置，想要常識性的在千年樹妖脫困前，多對玄陰聚魄陣製造幾分破壞的燕赤霞和夏雪風雷，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狂蹦不止的腳步，與對方一道傾聽起了千年樹妖的尖嘯，隨即激情對視的兩人頓時明白了，在黑山的某處沐羽晨也行動了起來。
拋開重新起步的燕赤霞和夏雪風雷，不斷的猜測沐羽晨究竟是如何，對玄陰聚魄陣進行破壞的。暴力『拆』『遷』工作已然進入尾聲，最後也是最大那顆樹瘤的沐羽晨，直覺中卻嗅探到了周邊環境中，一絲絲並非不安卻異常奇特的動靜。
「十分陌生！卻又有什麼一點點的印象？」精確把握著最後一刻樹瘤被破壞的時間，思索著卻依舊毫無所得的沐羽晨，不由得的暗暗的凝神戒備了起來。
隨著那最後一刻樹瘤徹底的化為灰燼，一直懸浮的半空中的沐羽晨，正處於警戒狀態的神念，突然間被莫名的捲入了一片虛空。剎那間一直在夜空中吹拂著，沐羽晨那許久不曾修剪的，半長黑髮的山嵐也隨之莫名的緩和了起來。
自認為反應迅速的沐羽晨，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那吞噬著自己神念的虛空，一瞬間從虛幻中走入了真實，在他的神念無盡的生機飄散而出。與此同時，真實的陰影從天空中低垂而下，沐羽晨身側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中，一段孤立的山崖與巨樹木就那麼神秘的出現了。
恍然轉身間沐羽晨終於感覺中，找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感覺，那赫然就是自己感悟白羊座幸運，領悟出極光障壁時第一次開闢虛空之門時，所感知到的不穩定空間的細微波動。而眼前這段出現在身側的孤立懸崖和高大巨木，之前顯然也是被以空間類的手段隱藏起來了。
「障眼法？」對於空間與時間著兩大至高法則，沐羽晨甚至連探索的邊都沒有摸到，驟然在此地突然見到空間類力量，達到實際施展程度的成熟應用，他驚訝之下果斷的失態般叫道。「不對！空間折疊？空間轉移？空間收縮？……我靠！這不科學啊！完全不科學啊！」
叫嚷著神智回轉的沐羽晨，頓時就如同被惡犬追趕的兔子般，在腳踏七星八卦身入虛空中，瞬間踏上了那段孤崖的土地。神念掃瞄中構建的孤崖立體結構，朝向山勢綿延那一段的裂口，完美的契合了原本從山勢中，延伸出來那一段山崖的斷裂截面，很顯然這段山崖原本是從山體中直接延伸出來，而後才被千年樹妖作為陣腳，隱藏著封鎖到折疊空間中的。
稍稍清理了一下這段山崖的存在，搞明白它原本就存在於此的沐羽晨，心中的驚訝頓時就安定的不少。隨即他的視線就自然的投向了斷崖上，那顆通體聲響碧lu色澤鬱鬱蔥蔥，樹幹粗壯高越百多米的龐大大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