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路途 文 / 悠悠如昔
「難道……」
「沒錯！既然夏雪風雷有膽量！對宋妍下手！那麼，我們自然也能夠，毫無顧忌的對夏冰動手！燕赤霞和夏雪風雷能夠，在現代武器的彈幕下存活起來，但夏冰卻做不到這一點！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很公平！」沐羽晨神情淡漠的揭曉了所有人疑問的最終答案。
經由葉琳相互聯通起來的資深者們，在沐羽晨的回答面前沉默了起來。『人質』在現代人所接受的教育價值觀中，無論從那個角度都不是個褒義詞，然而在目前的這種現實狀況之下，對燕赤霞和夏雪風雷這戰力的需求，對於幻世隊而言又是必須借助的。
「合適的狀況！選擇合適的手段！威懾僅僅只是威懾！無論我們又或者對方！想必都不會想要徹底決裂，走向不死不休的敵對層面！這種選擇也是一二台階，至少我們重新又了默契！且更加對這份默契抱有敬畏！不願在隨意的破壞它！」
對於這種基於現實主義的選擇，資深者中最排斥的無疑就是，經歷最淺顯且年紀還小的葉琳了，相互連通的精神中女孩的想法，幾乎無遮無攔的暴露在眾人眼中，而外冷內熱且對她頗為照顧的趙欣，不由得開口半解釋半開導的說道。
「核彈最大的威力！就是它躺在起落架上的時候！一旦發射！它的價值除去毀滅之外！也就一文不值了！我們都不想觸及對方的底線！」趙欣代表著猛火和宋妍，而沐羽晨著代表著自己。他宣誓著自己的立場和底線，對葉琳告誡般的說道：「我們都有目標！我們得活著！」
「我們得活著！」共鳴般的呼和在精神中呼應而出，無論相互間存在著何種的分歧，無論它是基於理念、習慣又或者其它，存在與這裡的輪迴者們的目的，或許有著各種各樣的不同之處，可起存在的基礎卻是完全一直的東西，那就是將自己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
黃昏的光影漸漸從山坳中褪去，休憩中的幻世隊眾人和劇情人物，在天空中光線的黯淡中。心底的情緒也逐漸的焦急了起來。默默鎖定著燕赤霞和夏雪風雷的行蹤。沐羽晨靜靜的望著兩人的聲音消失在黑山之中，隨即談話之後閉目養神的他再度睜開了雙眼。
呼應著沐羽晨雙目中綻放神光的氣勢，瞬間如同狂風般從山坳中眾人，那浮動起來的內心上一掃而過。趙欣、宋妍、猛火、聶小倩……。山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觸動中。不由自主的集中向的沐羽晨。那似乎無形中膨脹起來的身軀。
「該說的和該交代的！我們都早早的做出了交流和溝通！」沐羽晨的古波不驚的目光，平緩的從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經過，並與眾人的目光一一的相互碰撞著。他語調平緩淡漠卻擲地有聲的說道：「燕赤霞和夏雪風雷！剛剛已經進入黑山！現在輪到我了！」
「分兵？」譚健有些沉不住氣的驚呼道。
「嗯！？按照你的理解！是的！」沐羽晨目光稍稍一轉，在譚健的臉上稍稍停留，隨即直入人心般的說道。
沐羽晨的如此簡單明瞭的回答，讓譚健、賀琴、周志超、於文薇四人，心中不由得的又是一沉！在見證過沐羽晨所擁有的力量之後，這個能夠帶來安全感的支柱孤身離去，無疑是給了新人們重重的一擊。
臉上神色瞬間墜入死灰色澤的譚健，幾乎立刻就想提出異議和想法，然而就在他想要張嘴的瞬間，沐羽晨漆黑眼瞳中映襯的一抹冰藍，所釋放的氣機卻將譚健的身心瞬間凍結了，隨即他就淡淡的將自己的視線移了開來。
沐羽晨不覺得自己需要對新人們繼續解釋什麼！因為無論做出何種的解釋！力量墊底的新人們所擔當的唯一角色，就是跟隨行動安心聽命求生的負累。沐羽晨從不強迫新人服從自己，但這同樣也表示新人在他眼中，基本上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攻略黑山！這種突擊敵人大本營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餘地，新人們所謂的意見或者智慧，也就更沒有考慮的價值了！簡答而直接戰術才是目前最合適的。
「一切按照原計劃行動嘛？」就在新人們滿臉的疑惑和彷徨，卻礙於沐羽晨那壓迫下的氣勢，在威懾中難以開口詢問的時候，聲線冷清中如冰晶般剔透的趙欣，卻若有所思的對沐羽晨問道。
「大部分是的！只有點稍稍的不同！我和燕赤霞與夏雪風雷，將選擇不同的陣腳進行破壞！你們則不是等陣法被破壞後出發！而出比我晚大約半小時到一小時出發！在明面上吸引和牽制千年樹妖的注意力！一點點朝向蘭若寺進行突進！」沐羽晨對趙欣這樣說道。
「這樣嘛！？明白了！隊長！」趙欣靜靜的思索了幾秒，然後點點頭說道。「那麼祝你好運！」
「也祝諸位武運昌隆！」沐羽晨對同伴們這樣祝福著，然後他笑著將目光轉向了，正緊挨著聶小倩的寧采臣那邊，樸侃的著小工匠笑著說道：「等下山上！可是會遇到很到妖魔鬼怪的哦！你小子可別嚇的尿褲子了哦！跟著猛火！不要亂跑！知道嘛！」
「誰誰……誰會尿……！」結巴著的小工匠努力的，活動著自己乾瘦的雙臂，做出一副力能舉鼎的摸樣，擺出造型之後引起哄笑的寧采臣，悻悻然的繼續對沐羽晨說道：「我會跟好猛大哥的！徐大哥！你就放心的去吧！」
「啪！」
「你就不能說話吉利點！小鬼！」明白寧采臣有口無心的沐羽晨，揮手教訓似的拍打了一下小工匠的腦袋，無視著趙欣等人戲謔的目光。凝視著聶小倩那精緻中，儘是純淨擔憂的臉龐說道：「那麼，蘭若寺中再見！」
隨即沐羽晨不等聶小倩做出回應，身形飄渺如煙般瞬間懸浮而起，藍白真氣凝結成的交織卦象，迎風招展中激起一陣激盪的烈風，隨即一觸即收般的融入了沐羽晨，暗黑聖衣之外有源念具現聖骸布，所編製的暗紅色緊身風衣之中。
與此同時，一直在上空面默默待命的綠魔。呼嘯著從天穹的高處中閃現而下。飄舞中瞬間升上數百米高度的沐羽晨。雙臂自然舒張中身形猛然一凝，隨即綠魔飛行器那詭秘的影子，瞬息間出現在了他的雙足之下，然後再度加速中以超音速巡航。速度飛快的射向了黑山那邊。
短短不到十秒。沐羽晨的身影已然徹底的。從山坳中眾人的視線中，猶如鬼魅般消失不見了蹤影。時間開始在眾人的心中默默倒數，而新人們的疑問則隨著沐羽晨的離去。隨之在消失的壓迫中爆發了出來。
「我們要吸引火力……。」譚健的話幾乎剛一出口小半，其所要表達的意思就明確的，被在場幻世隊所有的人理解了。
「我們是承擔千年樹妖一部分的注意力！！」趙欣冷冷的打斷了譚健的發言，眼瞳中火焰般跳躍著的血色浮動中，吸血種的那貴族優雅與天性的冷漠，混合著視人類為食的無意識本能，瞬間凍結了譚健的言語，不辨不駁中冷意四濺的糾正說道。
「事情……危險……！」並未被重點關注的賀琴，結巴的接過發言權說道。
「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危險！？哼！」猛火滿是不屑的冷哼著，妖魔血統中同樣以人為食的，那部分充滿著魔性的氣息，瞬間撕碎了女孩有限的勇氣。「逃避只會帶來更多的危險！新人！」
「你認為自己承受著危險！那麼你以為！在我們之前前往黑山的隊長、燕赤霞和夏雪風雷算什麼！郊遊？探親？又或者閒逛？」宋妍嘲諷的望著譚健和賀琴，以及兩人身旁的於文薇和周志超，滿臉譏笑的繼續開口說道。
「稍稍將你們滿腦子的自我拋開，用那顆十幾年學習生涯，鍛煉的符合正常數字的智商，想像我們各種任務中的危險性！你認為當前年樹妖發現，隊長和燕赤霞他們開始，破壞黑山覆蓋陣法的時候，前年樹妖會究竟會更在乎那一邊！」
『既然想要加入這個團隊！那麼就必須學會承擔，那部分自己能夠做到，或者說必須做到的責任！否者沒有存在意義的同伴，平行而來你們需要或者會接受嘛！？」不似前輩們那麼尖刻的視角，更能站在新人角度思考的葉琳，口吻更多是勸解意味的說道。
在資深者的控制中聶小倩和寧采臣，雖然從字面上明白了些什麼，卻也並未觸及更深層的秘密。寧采臣壓根對新人們不感興趣，聶小倩則始終都沉靜的聆聽著，這無疑讓資深者的麻煩少了許多，至少不用耗費唇色去多餘解釋什麼了。
沉默的寂靜在短暫的對話之後，在山坳中猶如水垢般的沉澱了下來，簡單的言語當然不可能，讓新人們快速的適應資深者們，早以習慣的那種無限世界的生存模式，如何從最近幾天的經歷中吸取養分，進而在這最黑暗而漫長的一夜中，拼盡一切努力的生存下去，現實會成為最公正的考場，檢驗和考校輪迴者的成果和運氣，一切都會在黎明時分揭曉。
渾身殘繞著猶如陰宅般，釋放著淡淡冰冷的氣息，跨過森林與曠野的天然分解，身影在多種符咒所形成多重掩護下的沐羽晨，挾著落日黃昏中那溫度不高，卻充滿的自然溫暖的光輝，一下跨入了那片儘是陰森的詭秘，剎那間完整的世界似乎被就此割裂開了。
出發時間和距離都稍稍的，比燕赤霞和夏雪風雷兩人，略晚和略長的沐羽晨，在四周那儘是光禿禿枝幹，連綿形成的陰影中稍稍站定，視線冷淡的回首仰望向了，上方那彷彿光明與混沌交織的天穹，緊接著他的身影就猶如鬼魅般，不聲不響無形無相的融入了，茫茫黑山那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陰暗中。
「至多小半個時辰就天黑了！」在符咒與天然幻影的雙重掩護下。渾身同樣籠罩在非人陰氣中，氣息波動猶如死物一般的夏雪風雷，步伐穩健行動迅速的向前疾馳的身影驟然停頓，然後他神情冷靜的對身旁的燕赤霞問道：「距離我們最近的陣腳還有多遠！？」
在與沐羽晨發生破裂性的矛盾之後，又在對方無聲的強力威脅下，找回一絲絲默契的夏雪風雷與燕赤霞，此刻正在趕往從兩人出發的位置，距離最近的玄陰聚魄陣陣腳，最近的七魄之一的所在。
「天黑之後太陽與太陰自然扭轉，整個玄陰聚魄陣就被運轉起來！雖然不知道陣腳內的具體佈置！但想也知道破解的難度會提升許多！在加上尋找陣腳所消耗的時間！……」腳步停止的燕赤霞心中的思緒如潮翻滾著。「時間在無謂中浪費的太多了！原本應該很充裕的！」
雖然對於眼前由於夏雪風雷。那看似自信霸氣結果卻儘是莽撞。乃至於無腦的結果感覺遺憾，但深明一切已經於事無補的他，自然不會同樣缺少理智的說出，會傷害兩人間感情和默契的指責。畢竟眼前的正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同樣渾身瀰漫著陰冷的非人氣息。身影從近乎迷亂的模糊中穩定下來。重新露出大略人形姿態的燕赤霞，轉手間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柄，摸樣類似隨身小鏡般的法器。暗念真言運轉法器中儲存的法力後，周邊方圓百里的景象就被鏡面倒影了出來。
即使燕赤霞在黑山獨具的十幾年裡，將這片山野的一切都烙印般的，刻畫近了自己的思維和記憶中。但在茫茫的樹林中尋找那麼幾處，存在特異卻並不鮮明的小小几點，即使早已將沐羽晨提供的情報深深的刻在了心底，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對於環境的熟悉和豐富的行走經驗，讓燕赤霞不斷的排除著鏡面倒影上，那些與自己記憶中陣腳的位置，存在各種差異性細節的類似地點。千年樹妖將樹木藏進森林的做法，的確可謂是『捉迷藏』的經典案例。
若非沐羽晨借助了綠魔網絡的力量，相同氣息與類似外形的重疊迷惑，想要找出一點異常都需要耗費偌大的功夫，若非如此十幾年前燕赤霞等一眾師兄弟，即使在年輕氣盛視樹妖如無物，也不會選擇直接針對陣眼強攻，這種高效卻充滿著風險的作戰方案了。
「東北方向！大約還有五里左右！」迷霧般狀態的燕赤霞專心致志的，在法器鏡面的倒影圖像中，不斷的縮放圖像中細微辨別著，幾分鐘之後他終於確定了目標，然後對身旁等待著的夏雪風雷說道。
「這種細緻的活！果然還是師弟你在行的！」有感而發的夏雪風雷這樣說著，他的視線與燕赤霞相互交織，緊接著在默默無語的『基』情瀰漫中，兩人朦朧的身影再度歸於虛幻，筆直的朝著那處選定的重點飛馳了起來。
短短不到三千米的直線路程，被黑山那起伏的山勢足足拉長了近五成，當然這點問題對於兩名修為不俗的修真者，卻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或者麻煩，即使礙於偽裝而無法調動本身的真氣加快速度，日行千里的甲馬符咒也足以，維持兩人在崎嶇無路的山野中疾行如風。
很快那一處位置十分偏僻的小山坳，就在燕赤霞與夏雪風雷屹立於，附近某個山丘的俯視視角中暴露了出來，隨即兩人開始小型精神的，借助各種法器和道具的力量，開始對這片看似普通的角落，進行從裡到外謹慎極致的檢查，留給兩人的時間已經不那麼充裕了。
「沒錯！就是這裡！」目光銳利的捕捉著那幾棵，看起來與四周樹木摸樣上毫無差別，某些枝椏上卻出現芽孢的樹木，視線再度交匯的燕赤霞與夏雪風雷，終於常常的緩過一口起來，在目光中相互確認著無聲念道。
當燕赤霞與夏雪風雷兩人正緊張的，觀察和交流著破解陣腳所在位置，所佈置陣法需要的各種思路的時候。礙於玄陰符菉的獨佔性質，無法使用擁有的超自然力量，進而純粹依靠身體能力前進著的沐羽晨，正身形飄渺的在陰暗的密林中，朝著自己的目標位置前進著。
源念物質化的迷霧般細碎晶塵，在純粹光學隱身技術的效應下，讓沐羽晨快速移動中的身影，完全隱藏在了密林的陰暗背景世界中。純粹科學視角的隱身晶塵，與玄陰符咒的神秘相安無事，調動源念的時甚至弱於精神感知的波動，自然同樣不會影響到符咒的作用。
這一點看似非常細微的隱藏性優勢，再加上相比起修真者更加專注於，提升真氣與**本身的武修傾向，對於身體力量更專注的開發和更完全的掌控，兩兩組合之下沐羽晨在前進速度上，對比起燕赤霞和夏雪風雷兩人就顯得壓倒性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