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一十七章 間奏 文 / 悠悠如昔
「這些人好奇怪！明明走在遠離黑山村的路上！身體傾倒的方向！卻又是朝著黑山村那邊的！莫非他們正在往回趕路？」御劍橫空首先發現目標的燕赤霞，心頭納悶著從本空中筆直落下，隨即他雙手間劍印法訣驟然變化，頓時一道青綠的劍氣就在天空中炸響了起來。
劍氣爆炸的聲波與色彩信號，清晰的覆蓋了周邊近百里，分散開來的夏雪風雷和夏冰，在接到信號後隨即泛起了，搜索前分配給自己的方向，御劍橫空身如驚鴻般的朝著，燕赤霞所在的方位聚攏了過來。
「情況不容樂觀！必須盡快用藥！否者最多兩個時辰之後！這些人體內的血脈就會被妖毒完全侵蝕！身體徹底的化為植物而僵死！而與此同時他們的靈魂，也會被束縛在僵死的植物軀殼中，被妖氣和時間的雙重折磨中，最終化為充滿怨恨的怨靈！」
「現在我們所需要做的！是盡快將它們從昏迷中幻想！否者噩夢將讓本就不多的時間！在恐懼的情緒催促下減少一半！」站在村民昏迷隊伍末端的夏冰，懷中摟著右臂已然被樹妖精血，所完全俯視成乾癟樹木的乾瘦女孩，秀美的臉上儘是冰冷的說道。
「沒有想到居然發作的這麼快！才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已！」背負長刀身影挺拔的夏雪風雷，小心翼翼的邁動著自己的雙腳，在被昏迷的黑山村村民擠滿的，狹窄山道空間中不斷移動著，他檢查著每一個男村民的狀況，對妹妹的結論作出的十分的認同。
「最麻煩的是那些年老體弱的老人，和身體虛弱抵抗不足的幼兒！相比起青壯年！這些人體內的正『氣』本就弱小，對妖毒腐蝕的抵抗力最低下！」燕赤霞在粗獷的身影從山道，兩旁的相對稀疏的植被中穿行著。他一邊搜索著隊伍外的獨行的零星身影一邊說道。
在與燕赤霞和夏冰重新會和之後，鬥志依舊高昂不改的夏雪風雷，完全沉浸在了對於切磋細節的思索中。直到妹妹提起早已轉移的黑山村民，才重新驚奇了他完全拋在腦後的，進入黑山村時發現的村名身上的異樣。
驕傲卻並非傲慢的崑崙派三人，隨即毫不猶豫的展開了。對於黑山村村民的追蹤，並在這條通向山外村落的道路上，發現了正不知道為什麼在離開後。又重新折返向黑山村方向大隊村民隊伍。
「這裡一共有近四百人！單憑我們三個人想要顧忌周全恐怕很難！」夏雪風雷大致的數了數，沿著狹窄山道想著前後方向蔓延，正昏迷不醒中墜入夢魘的黑山村民，隨即神情堅毅中毫不猶豫的說道：「燕赤霞！你立刻回轉！就當是提前的預演吧！我想我們需要一點幫助！」
「好的！你們兩也要注意一點！這裡距離千年樹妖太近了，雖然它還未完全的掙脫封印，但難免不會搞出點小動作！」對於師兄的吩咐燕赤霞安然領受，御劍離開之前他神色謹慎的提醒說道。
「嗯！我們會小心的！你也保重！」夏雪風雷正忙著將山道上的。昏迷黑山村村民按照性別、年齡，以及目前妖毒的侵蝕程度，將他們有區別的一點點分離開，他頭也不回的卻意味誠懇的說道。
…………
被宋妍控訴為『做過的事情不認賬』、『算什麼男人』的沐羽晨，在趙欣的默認、猛火的八卦與瑤星的順手推舟中。無比煩惱的調閱了綠魔網絡系統中，所留存的關於趙欣髮色變化過程中，受到超新星天淵之劍逸散威力，所影響進而殘缺的部分數據資料。
雖然數據資料中殘缺了最關鍵的那部分，直接與趙欣髮色恢復正常相關聯的記錄，但考慮到那瞬間正是超新星天淵之劍，所演繹宇宙中絢爛風暴最燦爛的時刻，於是沐羽晨最終不得硬著頭皮，滿臉無辜的認下了宋妍的控訴。
「血能先天的陰性屬性！本身就被各種陽性屬性所克制！太陽又是陽中之陽！而超新星又是恆星中的巨無霸！天淵之劍承載的又是超新星，死亡時所綻放出的最強之光！這種屬性克制與等級壓制的雙重影響！應該才是導致血能驟變的本質理由吧！」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血能雖然是你力量的重要組成的部分！但卻並未被你完全掌握和控制！」作為事情始末的始作俑者，沐羽晨稍稍的運轉了下思維，就大致的的得出了為什麼，只有趙欣身體中寄宿的血能，會在超新星天淵之劍的光輝中，受到如此大影響的大部分理由。
望著所有人臉上的似懂非懂神情，沐羽晨不得不簡而又簡的，繼續將超新星天淵之劍、薩菲羅斯、最終幻想七、白銀等階晉級任等等，這些內容作為解釋的拓展部分，完整而簡略的在眾人的眼前描述了出來。
於是在場的眾人終於對，不久之前天空中那一輪，勝過午後驕陽的輝光中，所蘊含力量的實質，或多或少的又了一些，建立在自己理解上的實質感受。至於跟多的東西就算沐羽晨，想要滿足趙欣等人旺盛的求知慾，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釋清楚的。
而且更很遺憾的事實是，除去沐羽晨無論趙欣、宋妍、猛火，又或者葉琳這些新時代的九零後，對於最終幻想七這部曾經在他這代玩家心中，可謂是超級神作的ps遊戲的瞭解，完完全全就是徹底的一個零，這不由得讓人感歎時代的洪流，對過往經典回憶的徹底淹沒。
「那種老古董的遊戲！誰會特意去關注啊！我們上學那會！已經是ps2的時代了！」宋妍對某人的遺憾感歎，用十分清晰的口吻和言語，表達著時代淘汰的主流觀點。
「ps！我以前有過一台！生與死很不錯！很養眼！最終幻想七？那是什麼？請問可以吃嗎？核心危機！？psp？掌機的屏幕太小了！而且對於戰鬥名族而言！它明顯不夠堅固！你懂的！」猛火眨眨眼賣萌嫌疑十足的說道。
「我不玩遊戲的！」趙欣家教良好的淡淡表示道。
這一刻無數家長眼中，近乎完美的『別人家的孩子』，一瞬間真實的出現在了沐羽晨的眼前，某人表示自己的氪金狗眼，對那遠超出天淵之劍的光輝抵禦不能。頓時童年的陰影隨之湧上了心頭，痛楚萬分不由得反人類……！！
咳咳！考慮到那位微博上亂發言！而可能如同滿清統治時期一般，因言獲罪的可憐小明星！沐羽晨果斷的表示自己是良民。遵紀守法的大大的良民！和諧！和諧很重要！貪官妻兒名下遠超家庭正常收入的財產，在法庭中都能夠被承認為正常收入，天朝何處不和諧啊！真的是恨不得以身代之！這都是體制內的那點事啊！要不咋說天朝的執政黨就是先進呢！
果斷的以自己本源世界實際年齡，三十歲大叔所獨有的胸襟。無視了葉琳、於文薇、賀琴和譚健，這四個熊孩子對ps時代遊戲圖像，在如今看來的各種粗糙和無誠意。表示遺忘過去就是背叛的某人，頓時猶如從前的約翰牛般光榮的孤立了。
資深者們相互配合著營造出的輕鬆氣氛，讓『大驚失色』的新人們逐漸放鬆了下來，隨即沐羽晨果斷的結束了這種，對於團隊融洽氣氛很有幫助的活動，將一切重新交給趙欣、宋妍和猛火三人組，然後走向了分配給寧采臣和聶小倩的帳篷。
「小倩！你冷不冷！小倩！你餓不餓！小倩！墊子會不會太高！小倩毯子會不會太薄……」猶如蜜蜂圍繞著花朵般。繞著聶小倩打轉的寧采臣，果斷的無視了走進帳篷的沐羽晨，其神情之自然語言之肉麻，簡直慘絕人寰讓人發指。
裹著輕薄毛毯的聶小倩，嘴角含笑不言不語中。滿臉幸福微笑的凝視著，摸樣笨拙晃來晃去的寧采臣，時不時點頭搖頭的默默回應著，她那虛弱安靜中滿滿的綻放神情，彷彿就如同一朵悄然綻放的幽蘭，清幽如水香氣淡雅的清醒釋放著，渾然沒有半分妖類常見的詭魅。
「你還好吧！？」看著走帳篷中的沐羽晨，聶小倩稍稍出神般一愣，隨即便聲音嬌柔的，淺笑中對沐羽晨招呼道。
「還不行！」沐羽晨的眼瞳中一抹隱約的冰藍，稍縱即逝的驚訝間一閃而過，望著眼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嬌弱中盡數婉約唯美的輕靈聲音，臉上不由得浮起一陣笑容的他，點點頭真心誠意的說道。
「沐大哥！你回來了！」終於在沐羽晨與聶小倩兩人間，互動結束的末尾發現帳篷中，又多出了一個的寧采臣，完全沒有任何異樣的說道。
「嗯！我和小倩有點事情要單獨談談！」冷淡的輕輕看的寧采臣一眼，心胸一點都不寬闊的沐羽晨說道。
「啊！！！！不要！我不要和小倩分開！」一臉不知所措無辜的寧采臣，果斷的苦逼賣萌說道。
「寧采臣！去吧！沒事的！」蒼白臉上滿是安慰般笑容的聶小倩，一錘定音的開口說道。
果斷無視著某小工匠一臉蛋疼，渾身都滿溢著純純的『風騷』，一步三回頭中磨磨蹭蹭著，猶如龜爬般走向帳篷出口，時不時用哀怨目光無聲無息中，『突突突』朝著沐羽晨不斷發射的摸樣，被噁心到了某人果斷的飛出一腳，用源念將這個礙眼的小子『踢』了出去。
「想像一下！一個健壯的猛男與一個嬌柔的孤女，在一個個區區不到十個平方，空間狹窄光線昏暗的封閉空間中，默默無語中四目相對的相互凝視著。站立著的精壯猛男衣著單薄，躺在軟榻上的嬌弱孤女身披薄毯，交織的體味正在雙方靈敏的嗅覺中瀰漫著……。」
「『脫吧！！』精裝的猛男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目光凶橫如狼的緊咬著嬌柔孤女，那薄薄毛毯下正瑟瑟發抖的美妙曲線，那數層單薄的織物根本無法阻擋，他眼瞳中極具穿透力的視線，一瞬間女孩似乎依然被他的目光剝光了……」
「呀！宋妍！那丫的就不能思想健康點！」
才剛剛將寧采臣『送』出帳篷，宋妍就開始繪聲繪色的，宣揚其了某本內容暴力。完全不符合和諧定義，純粹自編自導想像發揮的小黃書！頓時哭笑不得的沐羽晨，算是徹底的對這個十分精明。卻偏偏充滿孩子氣的女孩徹底無語了。
「抱歉！我們繼續吧！」重新放下斗篷門簾將宋妍，那得意的賊笑隔絕在外，沐羽晨的目光中滿是歉意，他對滿臉嬌笑的聶小倩說道。
「你們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完全一點一樣的地方都沒有！衣著、氣質、神態……，最特別的是你們的氣味！」笑容越發燦爛的聶小倩，那山野精靈般自然的魅惑。在嬌柔的神情中十足的釋放著，不帶半點俗媚味兒的說道：「我的意思是……」
聶小倩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對沐羽晨形容，自己那屬於妖類的天賦。雖然曾經與許多人接觸過，但卻一直缺少內涵溝通的女孩，天真爛漫的讓人滿是憐惜，聶小倩烏黑如玉的眼瞳中。沉澱的儘是用心的思索，那純淨的光輝全然沒有半點雜色。
心中明白小狐狸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有些沉溺在她那副思索中，所流露出自然嬌憨中的沐羽晨，目光溫和心念寧靜的靜靜凝視著。眼前這幅或許再也不會見到的美景，一時間帳篷中的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唔！！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嘴巴裡叨咕著點點的不甘，愉悅的心情卻完全沒有，受到半分影響的聶小倩，習慣性的又在臉上掛上了，那副山中清冷歲月所凝聚的冷淡，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瞳鮮活的轉動著，冰冷的外衣之下她隱藏的內心，正節奏韻律的鮮活跳動著。
「我知道！」不知道為何不願打破這份，有些意外默契的沐羽晨突然開口了。
「嗯？」聶小倩疑惑中充滿探究的目光，再一次與沐羽晨交織到了一起。
「我說！我明白你在說什麼！」沐羽晨臉上帶著自嘲的笑容，心中卻對自己身為男人的本性，無可奈何的歎息著：「對於你的瞭解！我們比你想像的還要多的多！」
「真的！？」
「真的！」
「難怪氣味那麼特別！果然是個奇怪的人！」聶小倩凝視著沐羽晨那張，由平凡五官堆砌成平凡臉孔中，隱約展露著的不平凡韻味，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蚊呢般說道：「不要小看我哦！我知道的也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比如！你的內心比行動還要冷淡！你不太信任人！」
沐羽晨近乎默認般的沉默著，瞪大的雙眼中儘是驚奇。他讀懂了聶小倩話語中，那看似清晰卻隱有所喻的暗語。那絕無作為神態頓時融化了，聶小倩神情中天然的冷淡，女孩又一次綻放出了炫目的光彩，這幾天她笑得比過去十幾年還要多的多。
將小狐狸逗樂的沐羽晨滿臉得意，心底卻在感歎著自己的毛病。輪迴者們掌握著世界的『劇情』脈絡，自認為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將劇情任務當成遊戲的npc，卻往往忽略的許多電影中，空洞背景被現實化之後，超出想像力之外的可怕真實。
沐羽晨知道聶小倩是狐妖，知道聶小倩被千年樹妖控制著，然而除此之外小狐狸的一切，對於輪迴者們都是一個謎團。聶小倩是不是黑山本地的妖怪，她是自我修行覺醒還是血脈傳承，在狐妖中她究竟歸屬於那個種類，擁有哪些除去天然魅惑之外的能力……。
「認真說起來！我們對你們！也是一無所知的啊！」沐羽晨沉靜的對自己說著。
「沐……！大哥！你們是專門為了姥姥來的嘛？」笑容褪去的聶小倩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神情中欲言又止的猶豫，隨著對沐羽晨稱呼變幻隱現著，最終小狐狸緊咬著牙齒問了出來。
「嗯！沒錯！」沐羽晨不閃不避的直接說著。
「一定要這樣嘛？」聶小倩漆黑如玉精靈閃爍的眼瞳中，一抹空洞的虛無猛然崩裂，出神中她不由自主的說道。
「我們都沒得選擇！」沐羽晨認真的這樣說著。
千年樹妖為了破解封印和復仇，控制了黑山上生存著的女妖們，將爪牙伸向了黑山四周的山民；燕赤霞、夏雪風雷和夏冰是為復仇，附帶著是要降妖除魔；沐羽晨等人是為了完成任務，是為了繼續掙扎著生存下去……
自由、仇恨、理想、目標、生存……，三方陣營中或者相同或者不同，卻多無路可退的別無選擇。在這樣一個停滯不下來的節奏中，黑與白、正與邪、善與惡根本毫無意義，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所謂的無辜者，而事實上誰有真正在乎過無辜者呢。
「我明白了！」精緻唯美臉龐彷彿閃耀起來的聶小倩，深呼吸中滿是決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