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九十三章 位置、選擇與倒計時 文 / 悠悠如昔
雖然每個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張面孔，但女人們的面孔卻似乎特別的多，宋妍就是其中最典範的事例之一，這個看起來最多十**歲的女孩，真是年齡至少要多加上十歲，砍起價來凶橫無比，賣起萌來又可愛非常，耍起性子又胡攪蠻纏，搞怪起來……。
滿臉憋著古怪笑意的宋妍，刻意縮手縮腳的走到了猛火身旁，她雙手輕巧的牽住自己衣袍的下擺，在稍稍提起長袍的同時悄悄蹲下，緊接著臉上就露出了詭異的奸詐表情，讓旁觀中的幻世隊眾人一陣惡寒的違和。
淡淡的魔力波動隨著宋妍自然垂下雙手間，變幻出的奇異手勢微不可查的波動了起來，緊接著與寧采臣聲線毫無二致，猶如呢喃般充滿著不安與焦急味道的呼喚聲，就在昏睡中的小工匠身旁營造出了，最頂級影院才具備的超高等立體聲效果。
「小倩！小倩！你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強忍著幾乎從胸中炸開的爆笑衝動，對於事件接下去發展更加期待的沐羽晨，自然不會打斷宋妍正在施展著的，源於龍與地下城魔法體系的，幻術系零級戲法幻音術營造的氛圍。事實上幻世隊其它人的打算與沐羽晨毫無二致，所有人此刻都緊盯著寧采臣的表情期待著。
區區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之後，宋妍的幻音術就將寧采臣，從充滿著甜美的美妙夢境中，推向了恍如無盡漆黑的深淵之中。小工匠臉上原本的美美笑容，在陰鬱中被緊緊皺起的眉頭所完全取代，內心中不安被徹底引爆的寧采臣，隨即開始無意識的囈語了起來。
「小倩！小倩！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小倩！我這裡有糖果……。」焦急的冷汗幾乎瞬息間，就爬滿了寧采臣的額頭，心靈深處中湧出的緊張感，讓小工匠的雙手緊握成拳，浮動的血脈隨即便鼓脹的凸顯了出來。
「雖然真心可嘉！不過只是這樣的話！你的未來注定了就是單獨一輩子了！」有些不忍的望著焦躁扭動身體的寧采臣，宋妍捉弄他的心情風化般的崩解了開來。她歎息著輕輕說道：「人都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可光光有個有情郎，又有何用呢！」
「啪！」興趣徹底敗壞掉的宋妍彈指一揮，頓時幻音術所製造出的音量等級，就從那囈語般的呢喃聲響。膨脹數十倍的化為了一聲轟響。直接在寧采臣的耳畔轟鳴了起來。
「啊！！！」驚聲尖叫著的寧采臣，條件發射下聲音高亢，彷彿被驚嚇的螞蚱般，猛的用力跳了起來。茫然中小工匠無意識的。在自我保護心理的驅動下，對著四周揮舞起了自己乾瘦的臂膀，緊接著一股拽住他衣領的巨力，就將他的意識強行的呼喚了回來。
滿臉困惑的寧采臣這才睜開自己朦朧的雙眼，在一陣迎接般響起的哄笑聲響中。猛火那粗狂的面容就在他的雙眼中，被清晰無比的倒影了出來。依舊掙扎般彈動著雙腿的小工匠，眨巴著自己那雙小的可憐的眼睛，頓時摸不清頭腦的疑問就被清晰的釋放了出來。
沒戲看了沐羽晨右手抬起，如雲似霧般飄渺的輕輕一揮，悄無聲息的印上了寧采臣的後心。頓時神情還處於茫然中的小工匠，就彷彿突然被置入冰天雪地中一般，猛地激靈著渾身哆嗦了起來，那瞬息間通透全身的冰涼感覺。立刻就讓寧采臣的精神振奮了起來。
「這是哪啊！小倩呢！小倩！」清醒過來的寧采臣環視四周，才剛剛雙腳落地的小工匠，沒能在圍桌而做的面孔中，找到自己夢境中的那個身影，立馬就不耐的鬧騰了起來。
「不用找了！小倩和燕赤霞現在在屋裡！」剛剛才捉弄了寧采臣的宋妍回答說道。
「啊！！！你們怎麼能夠讓那個大鬍子和小倩呆在一起呢！沐大哥！你們！你們！……」拙於言辭思維簡單的寧采臣。幾乎下意識的就本能中感覺到了，聶小倩和燕赤霞獨處中中存在的危險，小工匠十分激動的表達著自己憤慨，甚至於或多或少的上升到了指責的程度。
小工匠渾然忘記了昨晚的危險。忘記了從始至終的看客身份，胸中由單純質樸情感推動的熱血。讓寧采臣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他渾然不在意沐羽晨臉上升起的不快，毫無半點遲疑的猛然間轉身，無數童話中拯救公主的王子，似乎一瞬間就彙集到了這裡。
寧采臣無視了燕赤霞那對比自己，絕對堪稱『惡龍』的巨大實力差距，奔跑著就朝向不遠處的屋子那邊衝去。沐羽晨重新轉身正對向桌面，嘴角的冷笑眨眼間悄然流逝，渾身的氣息一下子生冷了起來。
「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嘛！假如你不想再來一次的話！那麼，最後就乖乖的呆在這裡！不要進去打擾！」沐羽晨甚至都沒有看寧采臣一眼，他只是這樣語調淡淡的說道：「這是你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也是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剛剛才踏出不過兩步的寧采臣，身體動作隨著身後的話音落下，頓時雙腳猶如生根了一般，被牢牢的扎進了小院的泥地裡。雙手不由得再次緊握起來的寧采臣，呼吸粗重的背對著幻世隊的眾人，或許他心底醞釀什麼反駁的言語，身形卻最終被抽取脊樑般坍塌了下來。
剛剛還在哄笑著寧采臣的笨拙，然而轉瞬間於文薇、譚健、賀琴三人，就噤若寒蟬一般的從此時此刻，神情舉止都異常平淡的沐羽晨身上，嗅探到了一種滲入骨髓中的寒意，那種一種渾然不為外物所動的冰冷。
猛火依舊保持著軍人獨有的安靜與沉默，對於細枝末節白俄大漢並不關心。宋妍則十分直接的表達著不滿，她惡狠狠的瞪了沐羽晨一眼，隨即有習慣性的摩挲起了自己的牙齒。葉琳的眼瞳中止不住對寧采臣的憐憫，然而女孩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表達同情。
「雖然羽晨的說法有些尖刻！但你的情緒也有問題！不要那麼衝動！為了小倩！你也應該冷靜些！」揮舞著各大五十大板的大棒，趙欣聲線清冷的柔和說道：「來！吃點東西吧！接下來有很多事情要做！今天會非常非常的漫長呢！」
很有骨氣的小工匠一言不發的站立著，他很有骨氣的死盯著前方不遠處，那扇並未關閉門扉中的陰影，充滿著一種畫卷般的味道。然而現實畢竟就是現實，在猛火朝著小工匠伸手之後。寧采臣那微弱到可憐的對抗，就在那臂膀蘊含的力量中瞬間崩潰了。
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後，神情中露出清晰疲憊的燕赤霞，才步履穩健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早已在煎熬中無法忍耐的寧采臣，終於在沐羽晨的示意下脫開了束縛。被猛火放開之後小工匠就如同撒歡的野馬般。奔跑著那讓他魂牽夢繞之人的那邊。
「等一下！我剛剛施完法！小倩需要安靜的休息！」燕赤霞一把抓住了寧采臣的臂膀，頓時歡快的小馬差點跌了狗吃屎，就在小工匠想要為愛掙扎的時候，大鬍子卻冷淡而寂寞的說道：「一個時辰以後她就會醒過來！」
黎明漸漸被清晨甩在了身後。歡慶了整晚的黑山村寨，在陽光中墜入了沉睡之中。幻世隊的小院裡，燕赤霞自斟自飲的沉默著，寧采臣神情委頓的等待著。幻世隊眾人則各自進行著，戰前的物資、心理的準備和調整。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村莊的醒來。
…………
「知道我為什麼單獨帶你出來嘛？」在黑山村外的一處山丘之上，沐羽晨眺望著不遠處，在山巒迭起間露出了，那一抹漆黑的山峰陰影，語調平穩的淡淡問道。
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過去了，隨著聶小倩從昏睡中醒來，周志超也被沐羽晨從昏睡中喚醒了過來，並從黑山村中帶離來到了這裡。
「知道！」中氣不足的周志超聲音有氣無力，語調中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股。不甘卻又無比絕望的寂寥味道。
或多或少明白周志超此刻心理的沐羽晨，背對著他悄然間無聲的輕輕歎息著，隨即他卻有重新面容冰冷的回轉了過來，四目相對中冷然而淡漠的與地方對視了起來。
周志超原本微胖的身體，短短一夜就彷彿蒸發般。憑空減少了大約六分之一的體積，他蒼白的臉孔幾乎毫無血色，透明的嘴唇和凹陷的臉頰，簡直就是一副癮君子的摸樣。山風中周志超的身體虛弱的顫抖著。他黯淡的雙瞳中早已沒有了生的期望。
「現在就準備放棄了嘛？」
「不放棄又能如何！我現在這副連走路都喘息的幾乎窒息的身體！」眼瞳中閃爍中莫測的光芒，想要露出自嘲笑容的周志超。卻虛弱的咳嗽了起來。
「是嘛！其實你還有機會！但是代價會很大！」明銳的捕捉著周志超眼瞳中的變化，將對方小心思瞭然於胸的沐羽晨，並沒有想要去拆穿他現在的虛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現在的問題只要能夠回到無限空間！之需要很小的代價就能夠解決！」
「究竟有什麼辦法！」求生的本能在絕望的燃料之下，瞬間點燃了周志超的眼瞳，至於沐羽晨那充滿虛無意味的補充，則被心如明鏡的他徹底的無視掉了。
「現在這副樣子的我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在從虛弱的昏睡中醒來的那一刻，甚至連呼吸都要拼盡全力，才能夠滿足需求的周志超，就已經放下了全部的僥倖心理，他很清楚自己面對的選擇，或許只剩下的最後那麼一點點，那就是資深者讓自己繼續活著的理由。
「壽命！這就是代價！」對於聰明人直接點更好，沐羽晨直接開誠佈公的說道。
「好歹都要搏一鋪！」周志超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麼就請你再睡一覺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從賀琴所講述的新倩女幽魂的劇情，最終燕赤霞等人與千年樹妖的決戰，居然是在天黑之後進行的。那麼由此推論封印的完全破碎時間，應該就是在今天傍晚之後才會到達，在計算上昨夜沐羽晨火燒蘭若寺的干擾，這個時間應該會更進一步的被延長。
通過注射槍從頸部注入的藥物，通過動脈血管飛快的擴散開來，精神本就稱不上振奮的周志超，甚至連一點點過渡反應都沒有，就直接在藥物的作用之下。進入了極端的深沉次休眠狀態之中。
用念動力將周志超的身體托起，緊接著完成鋼鐵俠著裝的沐羽晨，在四肢下端閃耀著的火光中，呼嘯著撕裂了聲音的極限。衝向雲霄的沐羽晨游魚一般的，在天空中劃過一抹優雅的弧度。隨即便朝著黑山外的某個方向。以數馬赫的速度破空疾馳而去了。
這裡是位於群山中的一處偏僻峽谷，峽谷中完全裸露在地表的漆黑岩石，和四周少的可憐的低矮植物，都充分說明著這裡究竟是多麼的貧瘠。然而此時此刻。隨著一個漆黑的鋼鐵身影從天而降，峽谷盡頭那純粹有岩石構成的巖壁中，一個神秘的人影卻鬼魅般走了出來。
「將周志超送進醫療艙！進行納米修復！」將被源念保護著的周志超，隨手拋給一旁的克隆分身，降落在他身旁沐羽晨一邊解除裝甲。一邊通過腦域網絡與自己的分身溝通道：「調試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目前的進度到達了什麼程度！」
「目前的工作進度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七十！下午四點以前！所有工作就能夠全部完成！具體的進度列表……。」渾身籠罩在暗紅色長袍中的人形，緊隨著的沐羽晨的腳步向前走著，無聲無息間大量的訊息在兩人的腦波間，用堪比光線的速度飛快交流著。
交流著的沐羽晨和克隆分身，筆直的走向了眼前的漆黑巖壁，緊接著隨著一陣幻影般的波動，身影悄然間融入漆黑巖壁中的兩人，便走入了一處被燈光點綴的異常明亮，且筆直延伸向地底深處的天然洞穴中。
這個洞穴是沐羽晨昨夜為了應對襲擊。轉移黑山周邊村落人口所設立下的最終安置地點。雖然時間非常非常的短暫，但是經過煉金術鬼斧神工的煉成之後，這處天然的洞穴已經變成了一處相對簡陋的基地。
「瑤星！葉琳那邊的工作進度如何！」繼續整理著克隆分身傳遞的進度列表，緩步走向洞穴深處的沐羽晨，同時開口對隧道中憑空問道。
「一切正常！符合計劃進程！」猶如真人的虛擬投影。在寂靜的隧道中悄然成型，黑髮黑瞳聲音甜美的女孩說道。「綠魔網絡正在對整個黑山進行整體追蹤！但目前為止最終的結構依舊不太明朗！」
雖然看起來時間似乎非常的充裕，不過考慮到燕赤霞師兄夏雪風雷的出場，幻世隊能夠擁有的絕對安全時段。實際上並不有一個白天這麼長。所以在沐羽晨將周志超帶走之後，承擔著開場鋪墊任務的葉琳。也已經開始在瑤星的配合下開始了工作。
葉琳的任務是保護九架僚機，對整個黑山噴灑落葉劑。正常狀態下平常的落葉劑，需要一夜也就是大約十二小時時間，才能夠讓目標區域的植物葉片掉落，然而考慮到本次所針對的目標，雖然結構上依舊是正常植物形態，但卻與『妖』產生了關聯，所以沐羽晨所使用的落葉劑，也是經過專門的強化調整了。
整體配方的分子式由瑤星調整而成，配以催化劑對本就強烈的毒性，進行跟進一步的暴烈化處理，最終由沐羽晨的克隆體分身以煉金術進行製造。最終的所製造出的實物從毒性上來講，大約比美軍在越南等地使用的『橙』『劑』，要強烈大約二十倍左右。
不過得益於瑤星所擁有計算力和技術積累，以及煉金術那遠超出人類定義的魔幻手段，這種沐羽晨甚至都懶得命名的新型落葉劑，其分子結構在自然條件下的穩定性極差，在數據模擬環境中大約七十二小時，就會逐步的進入自然崩解狀態。
在考慮到黑山整體都被千年樹妖，以妖力徹底的完成了植物妖化，且幾乎沒有多少動物生存的現狀。可以預見這些劇毒物質在結構崩解前，所可能導致的誤傷應該是微乎其微的，假如對比美軍所遺留下來生態災後，那更是可以用功德無量來形容了。
不過戰鬥畢竟就是戰鬥，誤傷什麼的！從來都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走進戰場！無辜者這個詞語的定義，就被劃歸到了中性的範疇之中。
「盡人事安天命！我們所能夠想到的就是這些！實在不行！就暴力破解唄！反正除去鑰匙之外！直接將門砸爛！也是開門的一種辦法！你說呢！」沐羽晨不在意的揮揮手淺笑著，對身旁與自己並肩而行的女孩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