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五十五章 通蘭若寺的路 文 / 悠悠如昔
東方天際徐徐升起的太陽光輝，驅散了籠罩著黑山的陰冷，然而古木成群的茂密森林，依舊將那橘紅的溫暖光輝，大部分對阻擋在了色澤灰敗，卻枝葉密集的緊湊樹木之上，以至於一種揮之不去的寒意，依舊沉澱般的縈繞著那昏暗的地面空間中。
為躲避燕赤霞而與聶小倩一道，躲藏在那顆生長在黑山中唯一，一片草木繁茂之地巨木中的寧采臣，背靠著樹洞內質地粗糙的內壁，表情柔和恬靜的默默安睡著，一股蕩漾著淡淡柔媚的幽香，似有若無的浮動在小工匠的身邊，而那白衣飄飄的佳人卻以不見了蹤影。
身體突然間不自覺顫抖起來的寧采臣，眼神朦朧而渙散的睜開了雙眼，昏暗的光線從樹洞頂端的，絲絲縫隙中落入到了小工匠臉上，青白的天空隨即在他的眼中，猶如一幅畫作般的被倒映了出來。
相比起年采臣曾經走過的那些山林，黑山的清晨安靜的簡直有些異常，這裡沒有嘰嘰喳喳的飛鳥鳴叫，飽含著腐殖質氣息的空氣中，冰冷的清醒與淡淡的濕潤感，正迅速將寧采臣的大腦喚醒過來。
望著天空愣了幾秒的寧采臣，眼皮眨動著下意識側過臉，曾經縈繞在樹洞之中的暗香，此刻儼然只餘下了些許清幽的餘味，而昨晚曾經枕靠在他肩膀上的，那位清冷中蘊含著莫名的謫仙氣息，卻又眼波溫柔中隱含著嬌媚的女子，卻彷彿夢境般從此消逝而去了。
相比起久經各種東瀛********課程，學習和鑽研的天朝diao絲和『淫』民，小工匠的思維模式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單純和質樸的猶如一張純粹的白紙，寧財神甚至都來不及悵然若失，在清醒的瞬間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擔心聶小倩是否會遇到危險。
雙手揉擦的眼角和嘴角那些乾澀，活動著枯坐整晚僵硬起來的四肢，十分幸運沒有落枕的寧采臣。扒開樹洞洞口遮掩著的光禿禿灌木，走出了那依舊夢幻殘留著的狹小樹洞，小工匠左顧右盼的望向四周。然而卻連聶小倩的一點影子都未能找到。
悵然若失的寧采臣神情有些低落，卻很快就在淺淺的自嘲笑容中，讓自己的精神振作了起來。小工匠還記得自己登上黑山的目的，而且他的行囊也都遺落在了蘭若寺。隱含著一絲絲什麼期待的寧采臣，辨認著眼前那清晰無比的山道，邁開雙腳朝著記憶中的道路走去。
…………
籠罩著整個黑山的玄陰聚魄陣，隨著天地間陰陽氣息的自然變幻，而悄然無聲仿若夢幻的隱去了。那彷彿無形屏障般籠罩的黑山。干擾著感官、感知與外部聯繫的，莫名封鎖正隨著太陽的出現而褪去，於是乎看似龐大的黑山又一次，落入了現代文明的掌握範疇之中。
「瑤星！一整晚不見！我好想念你呀！」回憶昨夜那猶如盲人摸象般，在黑暗中顛三倒四四處遊蕩，根本無法辨認出道路所在的經歷，再度與綠魔網絡建立聯繫的沐羽晨，不由得十分肉麻的大叫說道：「沒有你的日子！簡直太慘無人道了！」
「主人！請務必保持必要的淡定！」聲線輕柔語氣平緩的瑤星。那充滿著萌動味道的話語中。隱約露出了一絲絲舒緩的味道。「很高興能夠再次聽見您的聲音！不過！我必須向你抱歉的宣告！從昨晚的不斷嘗試來看！我們目前的技術！對於這種東方神話技術毫無辦法！」
「我們老祖宗留下的謎團太多了！無論是那些歷史上的文明斷層！又或者雕刻在各種器具或者墓穴中的星圖！都是那些的超越和顛覆人類著發展史！所以你完全不必在意！那麼！瑤星！我們目前對局面的掌握恢復了多少！預計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完全恢復！」
「從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數據來看！籠罩黑山的不知名干擾源！雖然解除了空間定義上的封鎖！卻依舊保持著對通訊的干擾和屏蔽！按照目前黑山中異常能量波的濃度！按照光譜分析的結果來看！這層殘存在森林中的黑暗迷霧，大約還需要一小時才能夠完全消散！」
「一個小時嘛！很玄妙的數字呢！」望著頭頂上方已經濛濛亮起的天空，腳尖輕點在腳下樹梢上微微借力的沐羽晨，雙臂舒展著如同大鳥般盤旋而起，滑翔般在昏暗森林的上空滑翔著。「那也就是說！至少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我們無法完全把握寧采臣的行動嘍？」
「是的！但卻不僅僅如此！到目前為止！除去以源念模擬新人類精神波，直接與綠魔網絡採取連接的您之外。幻世隊中的其它人依舊處於失聯狀態中！」瑤星的聲線中多出了一絲冷清。「當然戰場支援和引導功能已經恢復過來了！我想目前您最需要的應該是這個。」
「沒錯！那麼！能夠給我稍稍指引一下！前往蘭若寺的最佳路線嘛！你知道的！哪裡有個麻煩的問題兒童！正在等待回收！否者一會咱們的局勢說不定就會失控了！」
「明白！地圖指引已經生成！祝你新的一天過的愉快！」
「謝謝！對了！假如其它人恢復聯繫！讓他們去蘭若寺與我會和！」
「是的！主人！」
…………
「籠罩在環境中的負能量！正在一點點隨著時間褪去！估計很快黑山就能夠恢復正常的狀態了。」加持魔力神眼警惕著四周的宋妍，感知著魔法能量消退的速度。對身旁的趙欣和猛火等人說道。
「不過！依舊還是無法與綠魔網絡恢復聯繫啊！」葉琳擺弄著耳廓上佩戴的那個，摸樣類似耳環的微型通訊裝置。在莎莎莎的模糊雜音中開口說著，女孩的聲音完全不似最初的輕靈，一種焦躁的情緒正在她臉上擴散著。
要說玄陰聚魄陣對幻世隊中誰的影響最大，那無疑就是葉琳這位使用科技戰鬥機，作為主要戰鬥力的武器操作性人員了，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昨天的戰鬥，她的作用幾乎與一般的新人毫無差異，同樣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所以昨天的葉琳才那樣的沉默。
高科技武器固然在獲得難度和價格上，相比其它文明類型的能量容易獲得和便宜，然而它機械就夠的精密性也注定了。在各種複雜能量構成的高強度干擾下，其戰鬥力和可靠性大幅度下滑的事實，毫無疑問著對於新生的機戰娘，無疑是一種非常巨大的打擊。
幻世隊的其它資深者都很清楚。葉琳昨天究竟是何等的煎熬，而在異常干擾源褪去的現在，年紀不過huā季少女的她終於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積蓄起來的負面情緒了。不過葉琳似乎並未怨恨提議，自己進化方向的沐羽晨什麼。否者少女也就不會維護他了。
倒是宋妍似乎想要對葉琳所些什麼，卻被她身邊的趙欣瞪大雙眼，威懾中活生生的憋回了肚子了，搞得她滿臉不由主在的露出了一副，貌似排泄不那麼暢快般的淤積表情。
「沒關係！等環境中的能量恢復成長！通訊系統大約就會恢復過來了！到時候你就能夠大顯生手了！」猛火安慰般的對葉琳這樣說著，然後白俄大漢緊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我們的問題是！究竟接下來如何行動！是就定等候！又或者採取行動！」
「不如我們下山吧！今天山上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寧采臣、聶小倩、燕赤霞都會下山去的！」一直疑神疑鬼般的緊張望著四周，那寂靜無比灰敗森林的賀琴，突然間將嗓音尖利的說著。將期冀的目光投向的趙欣等資深者。
重新回到那陰冷昏暗森林中的新人們。似乎被喚醒了昨晚記憶中那一段，沖忙著心驚膽戰的逃亡路程般，一下子失去的山洞中的安全感。賀琴明顯是向逃離可能的危險，而其它的新人在沉默中，也不自覺的露出的相同的傾向。
「雖然通訊還未恢復過來！那我們的選項中沒有下山這一項！」趙欣了那黑曜石般晶瑩的眼瞳，冷淡異常的輕輕瞟了滿臉期待的賀琴一眼。她並非商量而是宣告般的這樣說道：「隊長一定會蘭若寺！所以我們的目的地也是蘭若寺！」
「為什麼！明明這樣下山是最佳的行動辦法！等到明天那個明顯比燕赤霞更強的獵妖師！就會帶著自己的徒弟來到黑山村！那樣我們這邊的力量就增強了！接下來的行動也會安全上許多的！」賀琴用肢體語言強調著自己的氣勢，她一副據理力爭的摸樣繼續說道。
「假如你希望下山！你可以自己去！」趙欣的停步凝視向賀琴的臉龐。紅與黑輝映著的妖異雙眼中，一縷冷光正清晰的在昏暗的光線中。從她那雙無暇寶石般的眼瞳中折射出來，越發冰冷的聲線從她口中吐出，看似輕柔中卻滿是斬釘截鐵的味道。「沒有人會阻止你的行動！」
「在你問我們為什麼之前！我希望你能夠稍稍動動腦子想想！為什麼你現在還能夠活著站在這裡！滿嘴大義凜然的開口說話！」望著氣憤中滿臉漲紅起來的賀琴，宋妍頗為玩味般的接口說道：「不要和我提這麼自由！這裡可不是美利堅！天朝可不講究什麼維護你說話的權利！」
「你想知道為什麼！很簡單！隊長是我們中最強的人！而相比起你們！我們更強！我本來以為你們已經從昨天晚上的經歷中明白這一點！可沒有想到睡過一覺之後！就立馬忘記的一乾二淨了！健忘可不是個好習慣！年輕人！」猛火聳聳肩膀笑著說道。
「你們的安全感究竟來自哪裡！你們自己真的清楚嘛！？」才剛剛結束新人生涯的葉琳，最終彷彿總結一般的說道。
趙欣、葉琳、猛火、宋妍四人重新出發，而周志超、譚健兩人則緊隨著跟上，站在原地似乎以及想不通的賀琴，青年人所獨有的繼續執拗對抗著，渾然沒有覺得假如少了自己之後，世界依舊會繼續自然的發展下去。
「小琴！或許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就必須與它們一起！那樣才有希望！沒有資深者們的保護！即使下山又能夠如何！隨便一隻野獸都能夠輕易的！將我撕碎然後吞入腹中！就算你回到了黑山村！接下來又要怎麼般！你完全不瞭解這裡！」
於文薇抱住賀琴的一條臂膀，苦苦的對她進行著勸說，然而前者的臉上的無奈，與後者表情中的生硬，卻彷彿明暗不同的色澤般，呈現著截然不同的味道。賀琴不為所動的扭頭站立著，那摸樣剎那間似乎突然就與。樣板戲中那些意志非人的傢伙，貌似和諧的統一了起來。
這四名平均年齡不過二十二的青年人，在天朝的套話裡俗稱未來的接班人。然而就像年輕人充滿理想、熱情的有點一樣，缺乏經驗、耐心和生活的雕琢磨礪，也是它們所擁有的普遍性缺點，或許在和平世界錯誤能夠帶來一些成長。然而在輪迴者世界任何錯誤都是致命的。
六人的背影在賀琴的雙眼中，漸漸被高大的樹木軀幹，遮擋的有些朦朧了起來。苦苦勸說著的於文薇，終於在歎息中無可奈何的，放開了自己牽著賀琴的手。寂靜的森林中是那麼安靜。昏暗中一道深入心靈中的山澗，卻在她們兩人間崩裂了開來。
賀琴似乎無法相信手中的空洞，與眼前那頭也不會的背影，節奏急促的莎莎腳步聲響，伴隨著於文薇的身影遠去，一點點的與她飛快遠離著。於文薇的奔跑與遠離似乎終於，擊碎了賀琴心中名那執拗的堅持，被孤獨的恐懼壓迫的呼吸急促的她。邁開雙腳飛奔向前了起來。
八人組成的隊伍很快就又會和到了一起。埋頭趕路了眾人似乎失去了交談的情緒，只有一陣陣鞋底與地面腐殖質表層，覆蓋著的枯黃樹葉間的摩擦聲響，悄然訴說著隊伍依舊行動著的信號。
…………
短短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在森林上空飛躍滑翔的沐羽晨，就再度出現在了蘭若寺前方。那由簡單岩石搭建起來的山門門口。正前方寧采臣那身灰色的長袍，正若隱若現著走向大殿的方向那邊。那背影無疑讓沐羽晨的動作，不自覺的從緊繃中稍稍鬆弛了起來。
腳下的被灰敗落葉完全覆蓋的。由青灰色岩石雕琢而成的方磚，所鋪就而成的一條寬闊道路，兩邊是灰黑岩石雕琢的塔樓狀失態，站在蘭若寺入口處沐羽晨忽然間，感覺到一道被什麼窺探著的視線，以及一種心血顫顫浮動的違和感。
漆黑眼瞳瞬間化為斑斕琉璃色澤，而後在轉瞬間被冰藍凍結的沐羽晨，眼瞳中三圈冰輪相對旋轉了起來。冰輪中反覆水晶截面般的晶瑩，在對光線的反射與折射之中，細緻入微的觀察著視界中的景物，與此同時源念感知異能也動動員了起來。
蘭若寺是千年樹妖姥姥的封印點，也是整個黑山中玄陰聚魄陣的核心，雖然此時此刻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然而這裡卻依舊充斥著濃郁的陰冷，強烈的干擾著沐羽晨感知異能，對那彷彿無處不在目光的搜索。
沐羽晨的直覺並未感覺到殺意或者危機，然而心血中的浮動卻又證明著，附近的確又什麼東西存在著。寧采臣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眼前，很顯然小工匠已經進入了大殿中，或許甚至已經開始佈置古代版的水雷，好心好意的為黑山村解決水源的問題了。
「這樣僵持下去根本毫無意義！千年樹妖目前還在封印狀態中！即使能夠偶爾施為也應該威力不大！否者燕赤霞也不可能困獸黑山，一直與千年樹妖糾纏了足足十幾年時間！到現在都好好的活著。」心中主意已定的沐羽晨凝神戒備，踏著腳下的樹葉超前邁開了腳步。
從那個簡陋上門的位置直到大殿，加起來至多也就只有不到三百米，警惕著的沐羽晨走在落上，一步一步間卻充滿了小心謹慎，他移動中身體時刻保持著，能夠瞬間朝向四面八方，發動進攻的主動防禦姿態，雙目冰輪旋轉中神情如霜般凝結著。
那影藏著的詭異窺視者挑逗一般的，在沐羽晨的直覺感應中忽強忽弱，不斷輕佻的波動著他那緊繃的神經。沐羽晨每向前一步所感覺到了的，心中浮動的血氣就強盛一份，而環境中的陰冷氣息也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絕對是千年樹妖那個老傢伙！」明白在蘭若寺範圍之中能夠，如此隨意窺視的只有一人的沐羽晨，在心中不由得暗暗的咒罵說道：「尼瑪！莫非這是在玩大眼瞪小眼的遊戲！那好！在咱們就看看誰的耐心不叫好啦！反正三百米的距離！爬過去也就才……。」
思索中從容不迫邁步的沐羽晨，腳下都陡然生出一股吸引力，心中暗叫著糟糕的沐羽晨，身體不由主住的稍稍傾斜中，古樸凝視的大鐘頓時將他籠罩了起來，緊接著一股漆黑的煙霧聚攏的圓柱，呼嘯中朝著沐羽晨就直接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