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最終幻想 第三十三章 樹海迷途 文 / 悠悠如昔
在沐羽晨將燕赤霞攔下的時候，猛火、趙欣、宋妍和葉琳四人，則帶著於文薇、賀琴、周志超和譚健，緊隨著著聶小倩和寧采臣，踏著木質地板上的腳步聲響，衝出了蘭若寺的正殿大門，走入了那寺廟之外的黑暗之中。
雖然臉上依舊保持著沉穩的平靜，但燕赤霞雙目中凝聚的神光，卻在細微中如火焰般激烈跳動著。內心正在劇烈爭鬥著的大鬍子，在沐羽晨的感知中氣息時松時緊，顯然正舉棋不定的天人交戰著。
沐羽晨靜靜的站在高台之前，身姿看似悠然鬆弛的摸樣裡，卻內斂著百分百集中的戒備，他恢復正常瞳孔摸樣的雙眼，隨著昂揚的視線不燕赤霞，隱晦的隔空相互角力著。紋絲不動的兩人沉默了好幾分鐘，剛剛離去的諸人此刻也應該走遠了。
燕赤霞的雙眼中的神光悄然褪去，多年中自我放逐遠離人煙，困守黑山的孤獨修行的生涯，似乎並未讓曾經困擾他的，那種莫名執念在沉靜中清晰起來。歲月彷彿讓燕赤霞曾經的回憶，變成了深埋窖藏起來的酒水，沉澱中越發的越發芳香撩人，讓人欲罷不能了起來。
「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人妖殊途！」低聲自言自語的燕赤霞，雙眼的衍生不自覺的渙散，全然不復那種屬於尖刻的明亮，大鬍子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動搖，在如此這般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中，他似乎感覺比剛剛好受了一些。
「月黑風高！山險林秘！還是早日下山的好！那麼徐兄！一路保重吧！！」燕赤霞似乎禮貌般的說完這句。隨即就謹慎的面對沐羽晨倒退著，消失在了蘭若寺偏殿的門徑中。
千年樹妖身軀所幻化的蘭若寺，是一個標注意義上的寺廟建築群，在黑山駐守的足足幾十年的燕赤霞。有足有的時間一點點的摸清楚，這座詭異寺廟每棟建築的路徑，對於他而言進出蘭若寺的路徑，絕對不止沐羽晨等人進來時，所經過的那條被橫穿塔林的道路而已。
沐羽晨很清楚蘭若寺應該還存在著，其它具備探險意義的殿宇房間，但燕赤霞臨走前那番告誡語氣中，所隱約蘊含著的莫名深邃味道。卻莫名的觸動的他心中的不安。於是沐羽晨放下的心中的好奇，提步縱躍中運轉風神勁御風而起，不斷加速中衝出了蘭若寺的大門。
…………
「跟丟了目標！通訊裝置失靈！與隊長失散！」在發現莫名其妙的更丟了，聶小倩和寧采臣兩人之後。嘗試與沐羽晨取得聯繫的猛火，卻隨即發現了更多的驚喜，感覺自己完全悲劇了的傭兵如是說道：「見鬼！今天還真是個倒霉的日子呢！你們說對吧！」
「這些事情並非單純的偶發想像！我們的裝備都被完好的！」趙欣在嘗試過備用的幾套通訊裝置，排除了通訊系統故障的可能性後，神情鄭重語調嚴肅的對其它人說道：「樹林中似乎存在著什麼干擾源！我們的通訊系統系統徹底癱瘓了！大家行動和說話都小心一些！」
「從現在起！大家務必都相互保持在對方的視覺之內！」指尖中正釋放出波動閃爍光暈的宋妍。屬於正常黃種人的黑色眼瞳，悄然間化為了純粹的金黃色澤，渾身籠罩在魔光神秘中的她說道：「我會盡可能的嘗試著構築一個相對安全警戒範圍！」
「魔力神眼！」
魔力神眼是魔法門六天堂之令中，氣系魔法中最基礎的一項魔法。它擁有在魔法持續時間之內，顯示敵對目標和財寶的作用。當然相比起遊戲現實的魔力神眼。從魔法保持時限中無限地域延伸效果，弱化成了對固定範圍中目標的偵測。但毫無疑問它依舊非常的實用。
宋妍指尖跳躍著的神秘光輝，無聲無息的悄然擴散到向了四周，本應無形無影的大氣系偵查魔法，彷彿墜入平靜湖面的石子般，在陰沉的空氣中驚起了肉眼可見，如同波紋般起伏翻滾著波浪，那詭秘的情景滿滿的描述著一種不祥。
「這片森林中的能量！在排斥著我的魔法！」感知著魔力中激盪起來的森林中，那無處不在瀰漫著的晦澀氣息，宋妍稍稍有些嬰兒肥的臉盤，也隨之顯得有些生硬的起來，只聽她繼續說道：「不過魔法的效果依舊存在！只是維持時間和效果都被極大的縮減了！」
「即使魔力神眼對魔力的消耗！遠遠低於一般的攻擊魔法！但你有限的魔力也不可能！全部都填充到這個無底洞裡！今天的夜晚才剛剛開始而已！」趙欣毫不遲疑的對宋妍說道：「繼續試驗一下其它魔法的效果！我們必須搞清楚目前保有的戰鬥力狀態！」
「石膚護體！」
對猛火施展增益類防禦強化法術的宋妍，很快發現對於施展向特定目標的法術，受到環境中那種無形能量的壓制影響，要相比起無固定目標的魔力神眼要微弱上許多，不過法術的效果和維持時間，卻依舊由於環境受到了消弱。
「當然！這種消弱是完全能夠接受的！」獲得詳細數據的宋妍輕鬆了許多般說道。
「木乃伊戰士召喚！」
「光明之火！」
繼續嘗試的宋妍再次召喚出了，六具武備齊全的木乃伊戰士，然而她再度施展火系魔法，將木乃伊戰士中的一個，變成了如同在蘭若寺偏殿中，那種彷彿燈泡般的火炬形態，頓時明亮的光輝就撕裂的陰沉的黑暗。
渾身包裹著層疊繃帶的木乃伊戰士，在撕裂黑山的橘紅色光輝中，彷彿都變得讓人心生喜悅了起來。在黑暗摸索中表現出正常不適，心中不自然湧動出惶恐不安。下意識握緊武器尋求安慰的行人們，不自覺的靠向了正常狀態下，對它們而言充滿恐怖的乾燥屍骸。
「魔力神眼的那種絕對壓制！果然只是特例！」微笑著的宋妍繼續說道：「我們可以繼續多製造些木乃伊火炬！在周圍製造出一片警戒用的光帶！建立起一個外圍的防禦圈！放心！以目前的魔力消耗程度來看！保持戰鬥力的狀況下！維持二十四消失完全沒有問題！」
宋妍的話語比木乃伊身上的光輝更加溫暖，心理獲得安慰的新人們似乎一下子。感覺安全感增加的足足好幾倍。新人中膽量比較小的那麼兩人，甚至還不由主在的歡呼了起來。
「不行！」趙欣清冷的聲調此刻在新人們耳中，卻比沐羽晨天霜勁都要冰冷，眼瞳與髮絲在火光中緋紅搖曳的她繼續說道：「這種亮度在黑暗中太顯眼了！在無法預計森林中危險的狀況下！我們不能冒險！熄滅火焰！馬上轉移！」
「沒錯！在一片漆黑的戰場上點燃篝火！簡直就是將腦袋！放到了狙擊手的槍口前！」猛火用手比劃著槍械的摸樣，然後貌似玩笑般的『彭』了一聲，緊接著他繪聲繪色的補充般說道：「然後你就看見！西瓜被打爛時的景象！哇偶！各種顏色……。」
「好了！猛火！不要嚇唬那些可憐的孩子了！」宋妍打斷了猛火更加詳細的描述，隨著她長袍下手指的微微動作，被施加光明之火的那具木乃伊戰士。隨即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從向，與它們一行而那截然相反的方向。
隨著那有限的光亮一點點的消失，新人們的情緒似乎再次低落了起來，事實上擁有夜視鏡系統的納米裝甲。即使在今夜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下，也能夠提供給身為普通人的它們，相等於白天百分之八十的視線距離，然而很可惜人類度光源的精神依賴卻是無法避免的。
正沿著面前能夠辨認的山路，從剛剛光明之火釋放位置。原理的幻世隊眾人氣氛沉悶。趙欣、猛火、宋妍等資深者，正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而賀琴、譚健、周志超等新人，則在黑暗的環境中不自覺的精神緊繃了起來。
…………
「瑤星！標注聶小倩、寧采臣和其它人的位置！」剛剛脫離蘭若寺的特殊封閉環境，沐羽晨就自然的釋放出意念波。想要鏈接上覆蓋黑山的綠魔網絡，讓智能少女規劃出一條最佳的線路。讓自己能夠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會和，將眼前微妙的局勢重新納入掌控中。
然而源念模擬新人類精神意念波。擴散中所觸及的山林植被間，居然儘是一片無拘無束的空寂，完全沒有綠魔網絡的絲毫蹤影。下意識再次重複動作的沐羽晨，所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一片虛無空洞，眼前的局面頓時波折詭秘了起來。
「瑤星和綠魔網絡！不可能擅離職守！而我站立的位置，也絕對是在黑山之中！」浮空懸停在某刻枯木樹梢上的沐羽晨，側身回首望向古舊腐朽的蘭若寺，神思冷靜的分析起現在的狀況來。「那麼眼前結果唯一的解釋！就是整個黑山都被封閉起來了！」
「似乎有些小看你了呢！千年樹妖！」似乎一下子思維開闊起來的沐羽晨，回憶著曾經談論過的旱災、灰敗的樹林，與千年樹妖根系覆蓋黑山建立的龐大網絡，無言默語中不由得在心底生出了幾分驚歎。
沐羽晨曾經以為千年主要利用妖氣，同化其它樹木和分裂根系自代的目的，不外乎借助其它植物的光合作用，從土地的養分和天地間獲取更多能量，藉以更快的提升自己修煉的速度，以及分散自己強烈的妖氣隱藏自身這兩種目的。
然而在眼前籠罩黑山的龐大結界面前，沐羽晨第千年樹妖的盤算又多了一分認識，那就是對方應該是利用被妖力同化的樹木和後代，通過特殊的排列方式在綿延百里的黑山上，佈置下了一個無比龐大的修真陣法，進而隔絕了山裡與山外的所有聯繫。
「假設原劇情中這座修真法陣及存在！那麼聶小倩作為千年樹妖的下屬！必然十分熟悉籠罩黑山陣法的結構！而且樹妖目前在封印中，無法主動的主持整個陣法。僅僅憑借陣法的自動運轉，應當不會威脅到聶小倩的安全！」
「那麼理論上與聶小倩一道的寧采臣！目前也應該是安全的！在黑山上鎮守的十多年的燕赤霞！既然能夠在蘭若寺中來去自如！那麼很顯然！這個大鬍子對陣法的瞭解！絕對不會遜色聶小倩多少！如此推論！！賀琴描述的劇情中燕赤霞追上兩人的場景也就解釋的通了！」
「那麼我現在最佳的選擇應該是回去蘭若寺找燕赤霞？」腦子裡下意識蹦出這個念頭的沐羽晨，隨即搖搖頭將它直接否定掉了。「按照燕赤霞對地形的瞭解！現在他八成已經在追趕聶小倩的路上了！難怪他剛剛在正殿裡一點就不急切！那麼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硬闖了！」
沐羽晨仰頭望向雲朵黑沉的天空，立於樹梢之上的左腳腳尖。輕輕的在下方乾枯的纖細枝幹上一點，再度御風而起的他身影疾中有穩，在小角度的盤旋中不斷向上拔高，不多時就飛上了數百米的高空，將方圓數十里的景象納入的視界之中。
沉寂的黑暗山野中莫名寂靜，天空中陰沉的月亮昏沉暗淡，將四周的樹林照耀的疊影重重，冰涼的晚風吹拂著漆黑的森林。搖曳中樹木枝幹的陰影交織抖動，頓時本就詭秘無比的環境氣氛，剎那間彷彿滲入什麼般更加陰冷了起來。
…………
正當沐羽晨嘗試著尋找黑暗中，可能存在陣法痕跡的時候。最先走出蘭若寺的聶小倩和寧采臣，正相互緊握著對方的手掌速度飛快的，在凹凸不平起伏不定曲折蜿蜒的道路上，踏著黑暗沿著山勢朝向上下奔跑著，很快又一個分岔路口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走這邊！那邊不能走！」說著就要跑起來的聶小倩。被寧采臣一把給抓住了。
「還是走這邊吧！」一直被聶小倩拽著的寧采臣，難得虎軀一震的想要決斷一次，小工匠的表情十分的嚴肅，話音剛剛落下就不由分說的。拉著聶小倩走上了一旁的歧路。
似乎想要據理力爭一番的聶小倩，從寧采臣的用力握緊自己手掌。氣喘吁吁中執意超出自己半步的動作中，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強硬感覺。被小工匠偶然爆發的男性自尊，所觸動心中柔軟的小狐妖，最終鬼使神差的縱容的他的任性。
「咦！怎麼跑了半天又回來了！」奔跑了許久卻轉眼間，回到熟悉路口的寧采臣，滿心詫異感覺的說道。
「我都跟你說過了！」聶小倩的連帶帶著十分的無奈，但說話的語氣卻溫柔如水。
「呃！……」想要說些什麼的寧采臣，在聶小倩豎起在櫻唇前的食指動作中，不太機靈的開口問道：「怎麼啦？」
「剛剛那個大鬍子就在附近！」可愛鼻尖在嗅探中微微抽動著的聶小倩，一把拽過似乎有些茫然的寧采臣，說著就小跑著走上了一旁的正道。「跟我來！」
聶小倩與寧采臣為了躲避燕赤霞，藏進了一個被茂密樹木遮擋的樹洞中，很快雙眼猶如雄鷹般冷厲，將秦式長劍『映心』提在手中的大鬍子，就一副追捕負心人的摸樣，追尋到了兩人躲避的樹洞之外。
…………
「停止前進！」又一次走到岔路口的趙欣突然說道：「這個路口我們剛剛走過了！而且走過了兩次！」
「這麼黑的天！你怎麼知道！八成是你看錯了吧！」譚健貌似有些抽風的說道。
幾乎隨同譚健話語聚攏向趙欣的目光，充分說明的這種懷疑在新人中，擁有非常普遍的市場。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少！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明白這一點！」眼瞳翻滾著鮮血色澤的趙欣，甚至連不屑都懶得表達的眼神，長矛般洞穿了譚健的身心，她目光轉動著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柔潤的雙唇隨即對新人集體說道：「這樣對你們和我們！都有好處！」
「上帝啊！看來我們迷路了！見鬼！我上次迷路是什麼時候！三歲！？」猛火一邊抱怨一邊在地面上尋找著什麼，很快找打自己需要東西的他就說道：「嘿！夥計們！看我們正前方五米的地方！有誰覺得地上的腳印眼熟嘛！還真巧呢！居然有人穿和我們相同的鞋子！」
「真的嘛？我穿的鞋子！可是魔道具啊！一般地方可是買不到的！」宋妍不失時機的開口說道。
「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葉琳說話了，介於資深者與新人間的她，應該算是最佳的橋樑擔當者，女孩和風細雨聲音輕鬆的說道：「我們現在必須搞明白！就是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電影裡面！好像有個寧采臣帶錯路！然後回到原地的情節！」在環境刺激下記起些東西的賀琴突然說道。
「見鬼！你是說！這個是劇情原本的安排！」管不了什麼口頭禁忌的猛火，氣勢逼人的冷聲說道。
「好像！也許……。」渾身戰慄著的賀琴渾身顫抖著說道。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而且我們有麻煩了！」神情突然冷厲起來的宋妍插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