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八十五章 陽光之下(一) 文 / 悠悠如昔
第八十五章陽光之下（一）
剛剛登上地面的沐羽晨，抽出了一點點的時間，仰望起了自己頭頂的那片天空。從日食開始到現在，才過去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可是面對著吞噬了「神」的燒瓶小人，這短暫的六百秒卻顯得的那樣漫長。
天空的藍色混合著白色的雲彩，倒映在沐羽晨的眼瞳裡。重新呼吸著帶著青草味道的清新空氣，於死神剛剛完成約會的沐羽晨，感覺重新感覺到了活著，是如此的美好。這或者就是戰爭的魅力所在，重新將目光放平他再度邁步了。
「愛德華的優勢是什麼？也許我並不都完全瞭解。」利用這段短暫路途，完成戰術反思的沐羽晨，在邁出自己腳步的第一秒，便重新回到了自我的道路上。「但是對於我自己的優勢，我可是完全明白和清除的。駁雜不精變化多樣的我，不應該固守成規。」
才剛剛走了不到幾步的沐羽晨，就受到了一發流彈的熱烈歡迎，身穿白色雪地作戰服的布裡古茲士兵，正端起手中的步槍和機槍不斷射擊著，這些人的目標就是那個正站在庭院中央，赤/裸上身異常那封的燒瓶小人。
一個非常熟悉的藍色倩影，正如同幽靈般時隱時現的，圍繞在燒瓶小人的身旁不斷移動著。幾乎呈扇形片狀的黑色彈丸，從西山羽織的手中射向燒瓶小人體表的防護罩。這個出現在沐羽晨面前的西山羽織哪有半點疲憊的模樣，那生龍活虎的狀態實在讓人感覺牙齒癢癢。
腳下如風在無數流彈中悠然飄動的沐羽晨，整個身體的運動軌跡呈現出變幻不定點的弧形，在接近燒瓶小人之後沐羽晨環繞著它移動了起來。時刻警惕著已經開始削減攻擊力度的西山羽織，沐羽晨緩緩的將自己的位置調整到了燒瓶小人的身後。
身體全身筋腱緊繃如彈簧，調動起近乎十二層真元的沐羽晨。手持剛剛取出的漆黑純潔，在稍稍站定借力之後，便乾淨利落的發動了直線衝擊。在四周士兵的眼中，沐羽晨那運動起來的身體，已經完全扭曲了起來。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瞬間，巨大的氣爆聲便帶著無形的巨浪，朝著四面八方海嘯一般的蔓延了開來。
無形的波動迅速向四周擴散著，空氣之中飛翔著的子彈彈道，甚至都受到了輕微的影響。在氣流中受到影響的布裡古茲士兵，都還未能將自己的身體穩定下來，更大的撞擊聲就在整個庭院的迴盪了起來。
再度出手的沐羽晨這次簡單明瞭，他選擇了最直接的強攻模式。真元波紋在暗金色的劍身中的不斷凝聚著，某種力量正在漆黑純潔中醞釀起來，等待著一鳴驚人的爆發時刻。沐羽晨那雙外表並不強壯手臂，在真元的加持之下已然擁有了萬斤之力。而在剎那間爆發的風神腿，則在起步的瞬間就讓沐羽晨的速度，達到了一個赫人的恐怖程度。
速度加上力量，這就是沐羽晨找到的最終勝利方程式，他手中的秦式重劍簡單明瞭的揮出了一擊玄鐵劍法之中的橫斬。急速運動下的劍身裹著近乎實質般空氣，在撞擊的最初時刻完全成為了一把厚重的鈍器。幾乎就在劍身與燒瓶小人防護罩交擊的剎那，近乎實質的無聲震盪就在空氣中蔓延的開來。
四周的普通人們大都痛苦的摀住耳朵，無助的軟倒在了地面上，即使身為布裡古茲的精銳，在這種非人的等級的戰鬥，他們的力量還是太多餘弱小了。這次巨大的次生波動，甚至讓剛剛從空間轉移之中恢復的西山羽織，都不得不做出明智的退避，雖然擁有恐怖的超能力，在體制上少女依然並未太過超常。
再次站定的少女瞇起眼睛將目光投向，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沐羽晨。雖然在燒瓶小人發動那一輪毀滅攻擊的瞬間，西山羽織就明智的逃離了地下室。但是在少女的判斷之中，沐羽晨即使沒有失去戰鬥力，也應該殘廢了大半了。
可是僅僅就是這帶著略微好奇的打量，卻讓西山羽織不得不瞪大了自己眼睛，露出了驚訝莫名的詭異神情。在女孩的眼中原本應該戰力大損的沐羽晨，此刻卻使用這如此彪悍的方式繼續戰鬥著。
「這個傢伙到底都強化了些什麼呀？」西山羽織望著和燒瓶小人交纏在一起的沐羽晨，暗暗的想到。「精神幻境類領域，原力，超強恢復力，或者某些能夠迅速恢復戰力的珍貴藥物，那麼下次會是什麼？」
那柄厚重的漆黑長劍正被沐羽晨雙手握緊，面對黃金等級的燒瓶小人，他居然選擇了近身纏鬥。更加讓西山羽織無法接受的是，自己近乎用盡全力都無法用電磁炮攻破的防護罩，這次卻在那看上去並不鋒利的劍刃之下，露出了那麼一絲破滅的徵兆。
沐羽晨在重新進行敵我對比之後，就發現了自己面對燒瓶小人時候的最大優勢，那就是這位黃金級神人的身體似乎並比普通人強者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加上一個不死之身的效果而已，這些還必須是在它的身體能量充足的時候。
燒瓶小人擁有五十萬人類靈魂賢者之石的時候，它的確強大的無法戰勝，最少沐羽晨不能。可是現在這位霍蒙克魯斯卻因為自己的貪婪背上巨大的負擔，那是一個名為「神」的，讓沐羽晨都無法用無限空間等級結構評價的巨大未知，於是燒瓶小人最大的依仗能量無限也就是基本拜拜了。
想要壓倒燒瓶小人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將那層紅色的防護罩擊破，或者讓它沒有能量繼續維持。只要沒有了那層烏龜殼的保護，沐羽晨毫不懷疑的即使是拉尼娜，都能用弓箭將燒瓶小人的菊花爆上最少一百次，如果我們的亞馬遜有那麼的箭支、體力和魔力的話。
所以沐羽晨現在的戰略就非常簡單了，那就是擊破燒瓶小人的防護罩，或者盡快的讓它無力繼續維持。然後要將這個傢伙切片冰凍或者焚燒，就是大家隨意的事情了。也許會有人決定這個計劃，根本就不需要多少的智商，或者這個太多餘危險……。
輪迴者的職業危險性我們就不繼續重申了，更多的人應該會評論這個計劃傻大粗。那麼我們先來思考一下，原劇情之中愛德華等人的行動模式吧！說白了就是消耗！不斷的瘋狂消耗！最終將燒瓶小人活活的耗死在了庭院的空間裡。
沐羽晨現在的計劃核心，與之前計劃的核心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企圖將這個怪物耗死。利用煉金術和煉丹術的效果，沐羽晨使用星球能量作戰，基本可以說是無消耗狀態，那麼他為什麼要放棄如此聰明的辦法呢？
首先沐羽晨融合了三大煉金術士的火炮列陣，絕對能夠堪比一艘二戰時期的「君權」級戰列艦。可是問題在於炮彈的爆炸威力，是呈現散射狀態分散在一個面積上的，即使特地煉成穿甲彈這個問題依然存在。
而且在西山羽織的全功率電磁炮攻擊中，可以毫無疑問的看出燒瓶小人防護罩，並不是一個單純的非物質能量體。這個防護罩本身除去能量特性，甚至還具備了實體物質特有的韌性，能夠通過內凹或者震動抵消外部對它的攻擊力。
簡單點說無法完全集中到一點的攻擊，在撞上這個防護罩的過程中，會就無形之中被消弭了大半威力了。而說到燒瓶小人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那種近乎不講理的全屏攻擊。慢慢磨等著被炮轟，還是盡可能讓它無力動手，這是個非常簡單的選擇題。
「我慢慢悠悠的炮轟你！然後讓你對著我進行全屏攻擊？？？」沐羽晨近乎哼之以鼻的摒棄了自己之前的聰明戰術，選擇了速戰速決不給對方機會的搶攻模式。
事實上沐羽晨還存在另外一個顧慮，燒瓶小人在地下的時候因為環境的現在，缺乏補充賢者之石的機會和手段。可是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站在中央庭院的燒瓶小人可謂天高海闊。雖然很難理解動畫之中的燒瓶小人，在跑路了第一次之後，放棄了再次跑路的愚蠢選擇。
可是沐羽晨不會拿自己的命運去賭博，他非常清楚就在距離這裡不到幾公里的地方，大量生活著無數平民的居民區，就那麼近乎赤/裸/裸的分佈在中央司令部的四周。只要父親腦子稍稍靈光一下，不計損失的頂過這一段，那麼自己的結果一定就是非常悲劇性的了。
要知道這裡可是擁有五千萬人口的國家，亞美斯多利斯最核心的首都森特拉爾，就算居民的數量再少怎麼也有幾百萬吧！要知道當初讓霍蒙克魯斯擁有身體的，整個克塞爾克爾斯人類也不過就是一百萬出頭的人數而以。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了！那就乾脆橫下一條心，玩命的將這個麻煩徹底的扼殺掉。」不是沐羽晨愛好拚命，也不是他喜歡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是這場戰鬥的進程在壓迫沐羽晨，不得不做出這樣看似愚昧的選擇。
事實上，沐羽晨到現在都沒有明白，西山羽織為什麼會如此選擇，難道是對於自己實力的信心？少女將燒瓶小人放到地面上來，難道真的就一點沒有想到，四周都是普通人類的局面？
沐羽晨這一擊簡單的橫斬，動用了他幾乎能夠使用的全部底牌，在使用風神腿將自身移動速度，提升到最大極限之餘。沐羽晨還動用了第七感，將自身的時間軸減慢了大約一倍，隨後他就不敢繼續了。
本來沐羽晨還能將手中武器的速度，同樣利用第七感進行提升，可是明白自身控制力極限的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無比誘人的決定。那樣繼續下去固然威力驚人，可是一旁虎視眈眈的西山羽織，一定會非常希望看見沐羽晨自殘的舉動吧！
「身邊是一個居心叵測的競爭對手，這樣的戰鬥實在讓人憋悶啊！」這樣的想法在沐羽晨腦中一閃而過，隨即他就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
在這根本就只能用瞬移來形容的移動速度中，沐羽晨的五感完全失去了作用，所有的動作調整和步伐控制，都是憑借第六感的心靈直覺來完成的。在以相對速度運行的怪異世界裡，憑借自己近乎本能感應能力，沐羽晨靠著原力的預知特性，不斷細微調整著手中劍刃的最終落點。
這個世界本就不可能存在完美之物，即使是最堅固的防線，也必然存在的不為人知的弱點。這是身為人造之物本身被造就時，便注定了的絕對真理。燒瓶小人並不是人，可是它是人造之物，所以在它手中出現的東西，必然也無法未被這個真實。
憑借第七感對於自我時間軸的控制，心靈和人體完全進入分離狀態的沐羽晨，近乎詭異的讓自己思維近乎抵達所謂的流光速度。時光！時光！人類時間的度量，在時間概念誕生的最初歲月裡，就已經和光發生了近乎無法分割的結合性聯繫。
沐羽晨感覺裡的世界，在此時此刻完全陷入了時間停滯的狀態之中。自我也保持不動的沐羽晨，能夠感覺到空氣中靜止的各種射線，甚至連原本一片亮堂的陽光，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裡，也露出了它原本由七種粒子，混合而成的線性真實面目。
來不及對這個美妙的世界表現出更多的好奇，明白自己無法在這裡停留太久的沐羽晨，朝著已經和自己幾乎近在咫尺的燒瓶小人掃了過去。那在正常世界之中原本渾然一體的防護罩，在這個世界裡被分割成為從內到外，許許多多層層疊疊的單一結構，那是燒瓶小人防護罩運行的能量網絡。
「斬斷其中一條線！只要斬斷其中的一條線……。」明白越精密物體就越脆弱的沐羽晨，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大聲吼叫著。
感覺到時間開始緩緩運動起來的沐羽晨，開始集中全力尋找起燒瓶小人防護罩上，那個原本看似不存在的薄弱線條來。那複雜的結構和漸漸運動起來的時間，讓這份工作的難度不斷的瘋狂增長著。
在無比焦急的狀態之中，沐羽晨近乎本能的，忽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原本應當無法視物的他，卻再次看到了那近乎無法現象的存在。原本就被拆分成為線條的能量網絡，再次減速變化了起來，此刻的它們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單一運動的粒子結構。
「找到了！就是這裡！」雖然不明白自身發生了什麼變化，忽然看見什麼的沐羽晨，還是把握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深藏在漆黑純潔之中，被壓縮了近十倍的真元波紋，在這個瞬間被釋放了出來。那帶著柔韌骨質感覺的劍身，在真元波紋的驅動下瘋狂的震盪了起來。
在西山羽織的眼中，沐羽晨那柄厚重的長劍，在防護罩將劍刃上的空氣消弭之後，非常輕易的切入了進去。極富彈性的防護壁，在劍刃所附帶的極大速度之下，向內凹陷處了近五厘米的深度。
西山羽織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實，即使是自己使用lv4巔峰的電磁咆哮，那接近六十倍音速的巨大動能衝擊，也不過是讓燒瓶小人的防護罩，出現了還算明顯的內凹現象而以。少女近乎失態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忽然忘記了自己正在生死不定的戰場之上，隨後更讓她吃驚的事情正繼續發生了。
隨著漆黑純潔的劍刃將防護罩的韌性，拉伸到達了物質化能量的現有極限狀態，那近乎瘋狂的突進終於進入了尾聲狀態。但是沐羽晨的攻勢在不過剛剛開頭而以，所謂的橫斬是利用人體和劍的速度與質量，以橫向移動的方式在對目標進行斬擊。
在前衝的突擊性力量開始減弱之後，沐羽晨果然的拉動劍柄，沿著一條傾斜向下的線條，在燒瓶小人的防護罩的球形表現，開始迅速拉動了起來。隨著劍刃與防護罩之間的瘋狂摩擦，明顯的高頻震動透過一點在防護罩內部傳遞著，而原本堅固的防護罩卻在此時，忽然如同後勁不足般衰弱了下來。
相比燒瓶小人本體中那依然無法被人測度的能量，沐羽晨不過區區疊加了十二層的真元波紋，也不夠是投入湖水之中的一粒微小石子而已。可是隨著防護層精密結構中的某個細節被切斷，它原本近乎完美的結構頓時出現了一點點不和諧。隨後在這樣一塊完全不起眼的細小存在干擾下，這片平靜的近乎完美的能量湖水，立刻被攪動的波瀾四起七零八落起來。
原本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少女，終於在這一刻做出了決定。望著燒瓶小人那張，再度放下傲慢表情的臉龐，西山羽織的臉上升起了，近乎完美無缺的美麗笑容，女孩在等待著最適合自己出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