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四十四章 初見「父親」 文 / 悠悠如昔

    第四十四章初見「父親」

    「好久不見呢！」愛德華望著煉成陣中出現的巨大眼睛，表情無比複雜的說道：「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了。」

    逸散的細微能量，讓所有人的頭髮飛揚了起來。看著漸漸穩定下來的煉成陣，沐羽晨當先一步走了進去。在自己的身體被分解之前，沐羽晨將自己的右手搭上了愛德華的肩膀，在送給對方一個鼓勵的笑容之後，便消失在了煉成陣中。

    真理之門，是傳說中凡人成為聖人的必經之門，凡貪婪，自私，包含人類種種劣性的人將永遠不能企及。見真理之門，必須將人的世界唯我，世界為我觀去除。

    在鋼之煉金術師的世界中，進行人體煉成就能接觸真理，並獲得只屬於自己的真理之門。這扇門扉是煉金術士全部知識的記錄，同時也是術者與世界之間聯繫的存在，正因為這種超常的聯繫，所以擁有真理之門的煉金術才可以進行無陣煉成。

    在這個世界中愛德華的真理之門是賜予生命之樹，阿爾馮斯的真理之門是另外一種樹木的形態，而馬斯坦看見的門上卻是太陽與螺旋線條的組合，由此可見每個人的真理不同，而真理卻又是唯一，這也就印證的所謂「全是一，一是全」的煉金術基礎原理。

    沐羽晨沒有進行過人體煉成，自然也就是無法擁有自己的真理。但是這並不妨礙沐羽晨將自己的精神體依附在愛德華的身上，透過他的真理進入那個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之中去。考慮到可能被真理視為偷渡的情況，沐羽晨也準備好了額外的過路費，也是從冰結煉金士那裡獲得的賢者之石。

    不過，沐羽晨的偷渡似乎失敗了。在以賢者之石作為路費的情況下，愛德華顯然再次窺見了真理，而代表真理意識的那個虛無之人也發現了他的來意。這個過程在一種無法形容的過程中進行著，沐羽晨的精神體在這個過程中卻宛如死去了一般。

    察覺到愛德華並不是為自己身體而來的真理，並未再次於他對話。穿過物質空間的愛德華，通過自己的真理之門回到了那片白色的世界中。就在來到這裡之後，沐羽晨的精神體也終於活躍了過來。

    沐羽晨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精神波動控制住，並愛德華的盡量保持一致。似乎受到靈魂鏈接的牽引，白色的空間中出現了兩道不同的真理之門，它們分別屬於艾爾利克兄弟兩人，而阿爾馮斯的身體也出現在了愛德華的面前。

    這個白霧世界的氣息是那樣的熟悉，沐羽晨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過去，那曾經常常進入的龍脈之河中。對於龍脈之河，沐羽晨將其定義為星球生物的精神的集合體。而眼前那龐大而純淨的世界，似乎也在暗中吻合了沐羽晨對於龍脈之河的定義。

    「我就是被你們稱為『真理』的存在——有時候被稱為『宇宙』，有時候被稱為『神』，有時候被稱為『真實的知識』，有時候被稱為『全』，有時候被稱為『一』。而……我就是『你』。」沐羽晨的腦海中響起了，那名為真理的虛無人形自我介紹般的話語。

    時間沒有在給予沐羽晨更多的機會，進入這個世界不久的愛德華，便被就從自己真理之門中伸出的觸鬚束縛了起來並拖了進去。愛德華掙扎著吼叫著，近乎聲嘶力竭費盡全力。

    最終這個男孩用自己的意志，從將近關閉的真理之門中衝了出來。愛德華呼喚著自己弟弟的名字，並許諾一定會再度回到這裡，將他帶離出去。

    生孩子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庫拉多尼正不斷翻騰著的肚子，似乎正在教導他這樣寶貴的體驗。看見這一幕的人們啊！一定要記住不要亂吃東西哦！在愛德華被送回現實的過程中，沐羽晨的精神體再度進入了沉睡。

    在這一次近乎穿越的煉成旅途，沐羽晨大概只清醒了不到三十秒鐘的樣子。但是這區區三十秒，卻讓沐羽晨對於人類煉成的過程，獲得了一種完全本能般的體驗和記述，那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這次之後沐羽晨毫不懷疑，自己能夠進行人體煉成，並一定能夠從那邊回來，並獲得自己的真理。

    剛剛從庫拉多尼身體中脫離出來的沐羽晨，沒有理會在一旁還處於眩暈狀態中的愛德華和姚麟，而是一邊緩緩向一旁退去，一邊凝神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這裡是一處深埋於地下的巨大空間，除去從天頂上透射下來的燈光之外，房間裡的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昏暗。無數大大小小的管道密佈在房間的四處，配合著牆壁上的那些齒輪架構，給人一種頗為神秘的感覺。

    沐羽晨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從身體重組的剎那遲鈍中，漸漸恢復過來的感知，正將某個不斷咆哮著的瘋狂氣息傳入沐羽晨的身心之中，那個一個由巨大異常氣息組成的瘋狂個體，那就是這個世界故事的起源和終結。

    沐羽晨詠念著冰心訣，將那些自己心中的波瀾平定了下來。這時候意識已經恢復過來的愛德華和姚麟，正和阿爾馮斯一起慶祝著再見的喜悅。穩定下心智的沐羽晨，繼續緩緩的後退了幾步，但是他的目光已經轉向了那個巨大氣息的發源地，也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初的霍蒙克魯斯，被七宗罪稱為「父親」的傢伙。

    一頭金髮的「父親」正座位房間之中唯一的一張座椅之上，此時的它正緊閉著自己的眼睛，彷彿沉睡或者在傾聽著一般的模樣。即使不與隨後出現的霍恩海姆比較，「父親」的這幅軀殼看起來也已經頗為蒼老了，一席白袍與腳下的草鞋，看上去還頗有幾分本源世界西方神話中，上帝使者摩西的神聖味道。

    「這個傢伙的真身到底應該是什麼東西！」望著依舊沒有起身意思的「父親」，沐羽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算了！不管它了！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