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四十二章 憤怒的冰 文 / 悠悠如昔

    第四十二章憤怒的冰

    「囉嗦！氣節能拿來救命嘛？」愛德華的話語中，滿是實用主義的氣息。

    這種以利益為己基礎的思維形式，正是本源世界的主流與最強大的意識形態，在現代的炎黃這種思維尤其昌盛。

    「鄙視你！」姚麟的話讓沐羽晨既欣慰又好笑，那個名為新國的國度上層中，似乎還保持著相當樸素的思維呢！

    兩人之間的這種爭吵，讓沐羽晨彷彿看到了兩種思想文化之間的衝突。這種「識時務者為俊傑」與「豈能為五斗米折腰」間的思想摩擦，似乎在預視著華夏的過去和現在，至於未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很遺憾！這裡根本就沒有出口！」恩維在某棟建築的殘跡上坐下，一開口就將兩人之間的爭吵結束了，人造人無力的感歎著：「你真是多管閒事，連我恩維都拖下水了。」

    「這裡是哪裡？」姚麟急忙求證道：「這裡真的是庫拉多尼的肚子裡嘛？」

    「也許是！也許不是！」再不出場就會被人說騙字數的沐羽晨開口道：「這裡的空間太過寬廣了，還有那種被送進來時候的特別感覺……。」

    「被庫拉多尼吞噬時候的感覺？」愛德華似乎回憶起了什ど。「那個感覺曾經在哪裡……。」

    「呀！知道不少嘛！面具男！」恩維有些意外的說道：「愛德華，你應該知道的吧！以前你也曾經體驗過！」

    「真理之門！？」那不堪回首的記憶，讓愛德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他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般的說道。「那是，那裡並不是這樣的感覺，雪白的空間中，應該有著一扇門……。」

    「呀！原來真貨是那個樣子的啊？」

    「真貨？」

    「庫拉多尼是父親大人製作真理之門的失敗品。」不理會愛德華那副見鬼的模樣，恩維繼續說道：「就算以父親大人的力量，也沒有能製作出來。真理之門的殘次，這裡大概就是真理和現實的夾縫吧！」

    「夾縫？」

    「出口也好，離開的方法也罷，這裡都不可能存在的。」敘述中的恩維因為情緒惶恐而留下的無法抑制的汗水，表情陰沉的說道：「只能等到力竭而死，我們都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恩維的話讓愛德華和姚麟，陷入了更加深刻的絕望中，激烈的言辭衝突在三人之間爆發了出來。似乎是感覺到了絕望了關係，本身**為嫉妒的恩維，毫不掩飾的將自己就是引起伊修巴魯殲滅戰導火索的事實，用一種病態般的酣暢語氣敘述了出來。

    「那種感覺還真是美妙呢！只要一發子彈，眼見著內亂便爆發了開來。哎呀！那感覺太爽快了。」愛德華那扭曲的臉讓恩維更加暢快了，他繼續毫不掩飾的說道：「順便提一下，恩維我變成的正是反對軍事介入伊修巴魯的穩健派將校，那個傢伙啊！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是軍事法庭裁決了，人類真是很容易控制的生物呢！」

    恩維的話語讓伊修巴魯中死去的生命，全數都化為了某張棋盤上的棄子。溫妮、斯卡、諾克斯、修茲、馬斯坦、霍克埃、阿姆斯特朗、金伯利……，這些紛紛被這場戰爭改變了命運，並在整個世界擴散開來的人，在此刻都成了被玩弄的笑話，一個悲哀而殘酷的笑話。

    愛德華的情緒隨著恩維那近乎挑釁的話語，不斷的升騰高漲了起來。踏著沉重腳步的男孩，在最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走到恩維面前的愛德華，毫不猶豫的揮舞起了自己的拳頭。這或許是為了那些逝去者的討伐，又或者只是對於現實無力感的單純發洩，除去愛德華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

    靜靜的望著恩維的叫囂與愛德華魯莽的行動，沐羽晨靜靜的走入了那面積堪比海洋的血色之中。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憤怒的情緒，在沐羽晨的心中流淌著，念力實體化構成的煉成陣，將他的兩隻手臂都覆蓋了起來，冰冷的氣息在沐羽晨的身上浮起，如陰毒的詭蛇般準備著伸出獠牙。

    隨著愛德華的重拳擊中恩維的臉龐，心中滿是負面情緒的人造人，終於找到了發洩恐懼的途徑，在這個無法離開的夾縫世界中，即使殺掉了作為人柱的愛德華，父親大人也無法奈何與自己了吧！抱著近乎自暴自棄的心態，恩維露出了自己的戰鬥形態。

    隨著血紅色的電光在空氣中閃耀的起來，解除人類偽裝的恩維，變成了一直體積龐大的巨型怪物。那宛如巨大恐龍般的蜥蜴身體，在落下之後激起了無數的血浪，無數青色的臉孔浮動在恩維身體的表面上，

    若果說庫拉多尼是被毀滅城市的建築回收站，那麼恩維的身軀就是那些失去靈魂人們的墳墓。在賢者之石的作用下，這些失去靈魂的身體依舊保存著本能的意識。

    組成恩維龐大的身軀的它們能夠哭能夠叫，有著痛覺會流血，但是它們僅僅只是消耗品，只是些保留了本能的可憐活死人。正是擁有著這些數以百萬計人類的身體和面孔，恩維才能在人形狀態下隨意變化面貌。

    「可悲呢！將原本屬於人類的身體當成是自己的。」望著此時體型堪比霸王龍的恩維，沐羽晨頗為諷刺的說道：「卻又如此厚顏無恥的將人類看做渺小的生物，恩維，那麼你的真實本體又會是什ど摸樣呢？我真的很感興趣呢？」

    「閉嘴！閉嘴！閉嘴！」剛剛將愛德華和姚麟扇飛，被沐羽晨說中心中痛處的恩維，直接撇下了兩人。那龐大的身軀在行進中激起無數的浪濤，呼嘯的風聲堪比全速前進的子彈頭火車。「你這種渺小的生物，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

    「渺小？哈哈哈！」沐羽晨的笑聲中包涵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配合那彷彿能溢出般的鄙視表情，簡直讓恩維那脆弱的自我存在感破碎了開來。面對來勢洶洶的恩維，沐羽晨不閃不避彷彿木樁般的等待著。

    「喂！小心！」在剛剛的衝擊中，最少斷裂了幾根肋骨的姚麟，說話像便向衝上去救人。

    「停下！那個傢伙沒事的！」同樣受傷的愛德華，一把拉住前衝的姚麟說道：「那個傢伙可是能夠單人將斯卡擊敗的煉金術士，控制水與冰的煉金術士。」

    淡藍色的煉成光芒在沐羽晨雙手合十，並按向地下之後，冰霜頓時向四周擴散了開來。迅速凍結的血水，在不斷的膨脹中，化為冰霜長槍向恩維衝了過去。尖利的冰凌長矛頓時洞穿了恩維巨大身體的柔軟下腹部。而已經緩步來到它身邊的沐羽晨，則再度發動煉成將冰霜化為血水。

    失去支撐的恩維軟倒在了血海之中，伴隨著再度升起的藍色光芒，近半身體被血水浸泡起來的它，被封凍在了血色的寒冰之中。再生完畢的恩維不斷掙扎著，試圖將自己的身體從冰霜的封凍中解脫出來。但是無法用力的身體和巨大體重的拖累，讓恩維的所有反抗都失去了作用。

    「人和所有的動物一樣，在體內含大量的水分，一個成年人體內的含水量約佔人體重的65%左右。人在自己一生的生命活動過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內的含水份量也逐漸的減少。在嬰兒時期，體內含水量可達72%，到了成年時期，水的含水量降到65%左右。」沐羽晨站在恩維的頭顱上，伴隨著那無數的哭喊與哀號，對著那只還在閃爍的紅光眼睛說道：「你的這具身體中，存在著多少的水分呢？恩維。」

    「不要！啊~~~~~！」隨著沐羽晨的手臂，按壓在那湧動的無數面孔中的某一個身上，無數帶著血腥氣味的蒸汽從恩維的身體中噴射了出來。被活活煮熟的恩維，聲嘶力竭一般的發出了慘痛的叫聲。

    「喲！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那麼這些在你身上人們的痛苦，你要如何才能體會的到呢！恩維！」再度發動的煉成陣，讓恩維剛剛再生還原的身軀迅速的凍結了起來。冷熱交替的刺激讓恩維的體表悉數的碎裂了開來，慘痛的叫聲伴隨在沐羽晨的聲音裡迴盪著。

    「喂！住手！那些人……。」沐羽晨那冰冷視線中蘊含的暴虐殺氣，讓愛德華還未說完話直接嚥回到了肚子裡。

    「這些人是什麼，身為煉金術士的你十分清楚的吧！賢者之石讓它們依然保持著本能，但是它們已經不是人類了，活著對於它們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這些活死人們！」沐羽晨再度加固了凍結恩維的冰霜，緩步走下來它那小山般的身軀。

    「可是！可是……。」走進恩維的愛德華正扭曲著臉孔，那無數人哀號的場面給予他的衝擊，似乎還是太大了一些呢！雖然稱號為「鋼」，但是愛德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若果是在和平年代的本源世界，愛德華應該還是學校裡悠閒的讀著初中呢！

    「想必你有不少事情要問它吧！」響起自己和愛德華同年時的生活，沐羽晨的語氣忽然間平和了下來。「我去走走先，這裡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