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真理之路 第四十章 夾縫之中的世界 文 / 悠悠如昔
第四十章夾縫之中的世界
「這是什麼？」在木屋外放哨的霍克埃中尉手持一柄半主動步槍，朝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缺口中跑去，她的語氣中帶著疑惑和緊張。「上校，您在哪裡？」
「中尉，站住！」
在馬斯坦的警示下，霍克埃急急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再次扭曲分解的空間擦著霍克埃的身體再次出現，在她手中握著的半自動槍械，瞬間便消失到了一半。
隱沒在木屋百米之外的沐羽晨不由得嚥下了一口唾沫，喉嚨發乾的感覺在他的腦海中迴盪著。
「直線攻擊模式，攻擊範圍是等同於自己身高和腰圍的圓柱體。」沐羽晨快速的評估著這次攻擊中，被庫拉多尼直接吞噬的空間體積。「攻擊距離大約在三十到四十米之間，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差。」
由於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庫拉多尼，這種將物體傳動到自己體內空間夾縫的技能數據，沐羽晨只能根據現場的痕跡，進行大致的計算和推斷。這種空間傳送的不確定實在太強，整個身體都被傳送過去還好，萬一缺胳膊少腿的了，沐羽晨可不想打賭自己的再生能力能否全部長回來。
而此時受到庫拉多尼攻擊的馬斯坦等人，對於展示出如此恐怖能力的它，也開始表現的束手無策起來。身為軍人的馬斯坦當機立斷，放任庫拉多尼施展能力實在不理智，火焰煉金術士果斷的跟換了自己手上，那描畫著火焰煉成陣的手套，準備將這個好容易才獲得的實物殺死。
「活下來才是更加重要的！而且我們的名字和樣貌已經被這個傢伙記住了，沒有理由讓這個傢伙活著回去。」對於阿爾馮斯的疑問，馬斯坦以成年人的生存哲學回復道。
清脆的摩擦聲在馬斯坦右手的指尖迴盪了起來，一縷十分細微的火苗在他手上特製的布料間飄了出來。那初升的火花那樣的微弱和渺小，但是在馬斯坦的控制下，飛射向庫拉多尼的火苗轉眼間就變成了熊熊的烈焰，並伴隨的爆炸將它整個都包裹了起來。
炙熱的火焰在漆黑的夜裡燃燒著，爆炸的衝擊性氣流將四周諸人的頭髮吹起，庫拉多尼在火焰中嚎叫著掙扎著，一切似乎都如同從前一樣，威力強大的近乎超凡的火焰煉成，似乎就要將馬斯坦眼前的對手消滅掉了。
可是隨著庫拉多尼胸口的那種巨大眼睛再次張開，原本包圍在它身體上的火焰，便彷彿被拉入了某種漩渦中一般，盡數被吸近了那巨大的眼睛裡。除去馬斯坦本人最討厭的雨天，從未出現過失敗戰績的火焰煉金術，讓在場的諸人全部都陷入了驚訝中。
馬斯坦本人的臉龐也完全垮了下來，不復之前的自信和從容。再次將目光轉過來的庫拉多尼，對著馬斯坦、愛德華、阿爾馮斯三人再次發動了攻擊，好在三人的動作很快，外加運氣不錯，除去地面上再度出現的溝壑外，並再沒有其它損失了。
「真是沒有用啊！」全速奔跑中的愛德華就像一隻受驚的野豬，在這樣的情勢下居然還有餘力嘲笑自己上司馬斯坦的無能，真是個典型的少年人呢！
「那你就想辦法對付它啊！」從來不吃虧的馬斯坦上校，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道。
「話說別跟來啊！它的目標不是大佐你嗎？」冷靜仔細和愛德華完全是兩個類型的阿爾馮斯，在奔跑中還不忘闡述真理，這算不算是在幫自己的哥哥抗辯呢？很值得探討哦！
「逃到那裡去，散開！」馬斯坦雙臂張開指向左右兩個方向，接著自己便鑽進了樹林裡。庫拉多尼就追在馬斯坦的身後，那張巨大的嘴巴似乎已經將他瞄準了。
「砰砰砰！」一直尾隨在馬斯坦身後的霍克埃，在這個時候萬分危急的時刻勇敢的跳了出來，滑行在半空之中的她那樣的堅定優美，這位鼎鼎有名被稱為鷹眼的神槍手，雙手雙槍左右開弓，幾秒內就將自己手中槍械裡的子彈射空。
身體受到槍擊的庫拉多尼，在也無法保持住自己飛撲中身體的平衡，小胖子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彎出了少許的位置，然後才發動了那近乎吞噬一切的能力。
就是這一點點的細微空間，讓馬斯坦躲過了庫拉多尼再次發動的空間吞噬，逃過了這近乎於致命的一劫。要是被不幸擊中，火焰煉金術士的身體就會斷成兩節
因為劉語出現而沒有受傷的馬斯坦動作靈活，與在森林中隨著自己氣味而來的庫拉多尼，玩起了經典的躲貓貓遊戲。與本源世界炎黃相同的是，兩人之間的躲貓貓異常凶險，一個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
從這點一上看看守所躲貓貓致死，還是有那麼幾分能夠站住腳的。在兩人不斷的追逐閃避之後，愛德華的人偶把戲當然再次上演了，配合上馬斯坦的外套上遺留的氣味，再加上漆黑的夜晚和酷似馬斯坦身形的人偶之後，單純的庫拉多尼自然上當了。
「攻擊距離最高五十米嗎！」望著在樹林中四處破壞著的庫拉多尼，經過多次的觀察和計算之後，沐羽晨終於將對方的攻擊範圍確定了下來。「那麼現在也是我應該出手的時候了呢！」
「首先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已經十分激動的傢伙身上，再次添加上一把火。」手持聖潔雙槍沐羽晨，解除了自己身上披著的隱身斗篷，在樹林中幾起幾躍之後，便出在現在了暴走的庫拉多尼面前。
沐羽晨將自己的身體保持在庫拉多尼的側面，火焰魔法構成的爆裂子彈，以將軍令的節奏在它的身體上爆炸了開來。在痛覺的刺激之下，本來就已經十分激動的庫拉多尼，混合著被欺騙的情緒徹底的爆發了開來，完全不惜能量的開始對著四周的環境，展開了全方位無差別的攻擊。
沐羽晨足不沾地的在庫拉多尼的身體四周旋轉移動著，開槍的節奏也漸漸的緩慢了起來，可憐的胖子越發的惱怒了。原本鬱鬱蔥蔥頗為繁茂的森林，在兩人兒戲一般的交戰中，變得綠一塊黃一塊，頗有幾分本源世界中某些名為藝術的著名抽像畫作。
看著庫拉多尼的情緒已經被自己挑逗道了某種極限的程度，沐羽晨暗自計算起它再次發動能力的節奏來。在庫拉多尼再次吞掉了一片樹木之後，沐羽晨近乎飄飛著的身體，在空中留下一條圓弧狀的軌跡，自投羅網般的出現在了它那巨大嘴巴的面前。
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庫拉多尼，在近乎完全本能的引導下，張開了腰腹中的那只巨大眼睛。漂浮在庫拉多尼身前的沐羽晨蜷起身體，右手還對著它做出了一個敬禮的動作，然後就在一片熟悉的震盪中消失在了空氣中。
將沐羽晨解決掉的庫拉多尼，有些摸不著頭腦般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它那單純的思維完全想不明白，這個被自己吃掉的面具怪人，為什麼會一臉笑容的消失掉。
「怎麼能夠將孩子留在戰場上。」看著決定留下的艾爾利克兄弟，麗莎.霍克埃爆發出了從未表現出的母性。雖然在戰場被人稱為鷹之眼，但是說到底她還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好的呢！
「我們留在這裡和它們戰鬥，說什麼還是孩子，這可和那個無關。」阿爾馮斯堅定的說道。
「你的煉金術已經沒有用了呢~馬斯坦，所以趁現在趕快離開吧！」愛德華在這時候也沒有忘記，馬斯坦平常對於自己的關照。「車裡已經滿員了，快走吧！」
「而且你們的戰鬥的對象，應該是在軍隊高層吧！」姚麟將大刀扛著劍上，「那個人造人可是在金.布拉德雷的指揮下攻擊我們的呢！雖然沒有感覺到異常的氣息，但是他會不會也是人造人呢？」
「大總統！怎麼可能！」馬斯坦有些失態的叫嚷道。
「馬斯坦上校，你也快點離開了！」阿爾馮斯用自己龐大的身體，將馬斯坦擠上了諾克斯駕駛的汽車。「你再次出現在那個人造人面前的話，我們可是會很困擾的哦！」
「所以啦！這些東西就需要你去求證了！」愛德華笑著說道：「這次作戰本就是我們提出來的，你們能夠來幫忙真的非常感謝了，我們需要從那個叫庫拉多尼的傢伙那裡問出情報。」
「愛德華！」麗莎.霍克埃將自己的手槍中重新裝滿子彈，但是遞出了車窗。「拿去吧！使用的方法你知道的。」
「那是殺人的工具吧！」阿爾馮斯有些牴觸的說道。
「這是保護你們的工具！」霍克埃對於這兩個孩子的想法十分瞭解，畢竟誰也不是身來就會持槍殺人的。不殺的理想的確偉大，可惜理想只能存在於腦海之中。
「借給我吧！」愛德華思慮了良久，回想起曾經對溫妮許下的承諾，最終還是接受了霍克埃的好意。
森林中沐羽晨和庫拉多尼交戰的影響爆發了出來，看著那時不時詭異消失的樹木，以及空間吞噬時賢者之石能量那獨特的血紅色電光，三人毫不猶豫的反身想著樹林中跑去。
置身於黑暗中的沐羽晨依舊思考著，即使他的身體已經被分解成了無數的細微顆粒，但是這種程度的空間傳送，距離無限空間的級別還是差距太多了。
沐羽晨的精神依舊保持的思考和探查的能力，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被分解後的基礎物質，依舊規律的環繞在自己精神的周圍。這或許就是被分解之後，還能正常還原的憑借和依靠了。
無數的能量亂流在傳送通道的四周流淌著，庫拉多尼這扇失敗的真理之門，除去不具備全知全能的知識之外，單就空間的傳送能力而言已經十分的安全和完整了，很難相信能夠造出這樣物體的父親，到底強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呢！
「造物者嗎？」沐羽晨的精神感覺到了空間通道的出口，被重組再一片漆黑世界中的他這樣呢喃著。「那是怎樣的力量呢？」
黑暗的世界中散佈著血腥的刺鼻味道，重組的位置似乎是隨機的，因為沐羽晨並沒有能看見馬斯坦之前被吸收進來的火焰。一顆被念力包裹起來的火球，在沐羽晨的身邊漂浮了起來，在橙黃色的光芒下，這個存在與夾縫中的世界露出了真容。
血紅色的液體遍佈在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中，這些液體深不過十多二十厘米。無數建築物的斷壁殘巖分散在沐羽晨視界的各處，有些建築還能看出一些原本的模樣，但是更多的都只是殘破的石柱，斷裂的牆壁，以及那無數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
這些建築看上去風格各異，彷彿無數的國度的遺跡混雜在一起那般。鋼煉世界中那些神秘消失的歷史，在這裡到能或多或少的發現一些蹤跡，這些都是在父親的計劃中被毀滅掉的城市。
「將城市中的人然全部殺掉，或者讓他們神秘的消失。」沐羽晨站在被凍結的血水上，喃喃的自語道：「然後讓庫拉多尼將城市的廢墟，全部都吃掉完成毀屍滅跡，最後這些城市消失在了歷史中，成為了無數神秘故事中的某個新章節。」
沐羽晨用寥寥的幾句便，將那些逝去生命的結局悉數的概括了乾淨。使用這種大手筆展開屠殺的「父親」，果然堪稱是一位能夠做大事的「人」呢！消逝的東西已經過去，這些廢墟也不可能重見天日了，多餘的感歎自然也就沒有必要了。
沐羽晨隨手用冰系的魔法煉金術，將自己四周的血海悉數凍結，原力控制著四周的斷壁殘巖，並將它們悉數堆積了起來。一座高塔在沐羽晨的手中誕生，並被不斷的加大和加高。
在將高塔堆積到近百米之後，一處有些點點火光的位置出現在沐羽晨的眼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沐羽晨便在塔頂等待了起來。
在剛才清理廢墟的時候，沐羽晨再度找到了不少質地堅固的物品，在隨手拾起並檢查之後，他便對自己尋寶的運氣徹底死心了。
「要是把這個空間整個搬走，也許可能會得到一些收穫的吧！」在進入冥想之前，沐羽晨自嘲般的暗暗想到。隨著念力中包裹的火焰魔法元素重新回到穩定狀態，黑暗的環境再度統治了這裡。
在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之後，就在那處透射出少許光線的地方，被庫拉多尼吞沒的愛德華和姚麟，被還原重組了出來。空間傳送的震盪，讓兩人在失去了知覺。在昏迷了許久之後，愛德華首先甦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阿爾！喂！有沒有人？」愛德華用盡全力的呼喊著，緊張讓鋼仔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黑暗是最能喚醒人類恐懼的東西，在暗無天日的環境裡，「未知」這個人類最大的敵人正張牙舞爪著。在這樣滿是血腥的空間中，僅僅只是那瘋狂湧動的思緒，就足以將一般人的精神逼瘋。這樣的情緒與性別、年齡沒有任何關係，這是完完全全的內心的拷問和意志的交鋒。
沐羽晨從原力的暗面甦醒了過來，四周的黑暗無法阻擋他的視線。人類那可怕的習慣特性，讓每晚都會在這樣漆黑沉寂環境中度過的沐羽晨頗有安全感，彷彿這裡才是自己真實屬於的世界一般。
愛德華不愧是封號為「鋼」的煉金術士，緊緊失控了幾分鐘的時間之後，這個身高有些濃縮的傢伙，就徹底克服了自己對於黑暗的恐懼心理，並大踏步的在這個漆黑的空間裡搜尋了起來。源於內心深處的羈絆支持著愛德華，遠處的火光則讓他看見了希望的顏色。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對了，是濃縮就是精華。」乘著自己隨手煉成的滑翔翼飛起來，暫時想要看看戲的沐羽晨在天空中隱沒了起來，而愛德華和姚麟則已經在他腳下的位置中匯合了。
這片明亮地域的火種，來自馬斯坦那次失敗的火焰煉金術。無數在這個世界中不知道被存放了多久的可燃物，在火焰的引燃下燒了起來，若非如此被隨即傳送進來的姚麟和愛德華，真不是何時何地才能在這個空蕩無間的世界中碰頭了。這也許就是所謂偶然中的必然，以及命運的捉弄吧！
「你！該不會恩維變的吧！」對著自己面前，高舉火把的姚麟，愛德華語氣低沉的問道。
「我說你呀……要不要我把客房服務的菜單背一遍給你聽。」面對那毫不掩飾的懷疑，姚麟有些惱火的反問道：「倒是你別是傢伙呢！你這個豆……。」
「誰是豆丁小不點啊！」額前的呆毛跳動了幾下，剛剛確定姚麟是本人的愛德華，在豆丁這個詞的面前雞動了起來。那有些矮小的身軀，異常靈活的躍向姚麟，十分漂亮的連環腿法直揣向對方而去。
「好！的確是真貨！」隨手擋下愛德華的凌空踢腿，姚麟十分確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