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合作計劃 文 / 落魄三哥
第一三十章合作計劃
正午時分，先行上岸的陸戰隊員們確認沒什麼危險後，董南終於踏上了這條細長的陸地。
緊隨其後上岸的天路客們跪地上，感謝上帝讓他們渡過浩瀚、狂暴的大洋，讓他們客服所有的艱難險阻、痛苦悲傷，讓他們重踏上堅實的、穩固的土地，讓他們適得其所。
「先生，水源不遠，離這裡不到一英里。而我們所急需的柴火這裡也能找到，您看——到處都是杜松，那片林子後面還有一大片灌木。」
陸戰隊長很稱職，董南剛換上乾燥的靴子，正佈置防務的他便迎了上來，興高采烈地匯報道：「這裡的泥土跟薩累很像，但質地佳，從地面往下挖一鐵掀的深就是優質的黑土。周圍也沒現被耕種過的痕跡，沒有現任何人和居民，我想安全上應該沒多大問題。」
「很好，非常好！」
董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去，看著那些正忙著幫天路客們轉運物資的陸戰隊員說：「離泊位那麼遠，被冰冷的海水濺濕了很容易得感冒，讓大家注意點，寧可慢點也不要因此而生病。」
「是，先生。」
體恤下屬是傑克-董一慣的風格，管早就見怪不怪了，但親耳聽到他說出這番話，陸戰隊長還是十分之感動，連忙轉過身去，恭恭敬敬地說道：「先生，帳篷那邊，外面冷，您還是進去休息。」
穿越後第一次踏上北美洲，董南可不想就這麼鑽進帳篷裡。況且這裡到底安不安全，他表示嚴重的懷疑。畢竟印第安土著如果能那麼容易被現，那就不會被稱之為土著了。
還沒等他婉拒陸戰隊長的好意，幾個海灘上情歡笑的天路客突然驚叫起來，仔細一看，才現他們居然撿到一大堆貽貝，好大個兒，用小刀劈開，裡面滿是珍珠。
布拉福德是帶著幾個人跑向內陸，試圖收集些柴火，把這些又大又肥的貽貝當晚餐。董南似乎想起來什麼，連忙大喊道：「先生們，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如果不想上吐下瀉的話，我還是建議你們把它們通通扔掉。」
「為什麼？大人，這可是難得的美味。」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董南笑了笑，不再言語，陸戰隊長的陪同下往內陸走去。正趴樹樁上繪製周圍地形圖的加西亞副主任，見他走了過來，立馬放下手的工作，似笑非笑地說道：「先生，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們應該不是第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的歐洲人。根據相關獻的記載，挪威海盜曾經常來此，而從西班牙、葡萄牙、法蘭西和愛爾蘭來捕鱈魚的漁民，也常這一片海域活動。」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要不也不會被命名為英格蘭了。」董南舉起望遠鏡朝林子裡望了望，繼續說道：「先生們，管暫時沒現印第安土著的蹤影，但我們也絕不能掉以輕心。至少收集完淡水和柴火之前，絕不能放鬆警惕。」
「放心！」
這是陸戰隊的職責，不等加西亞副主任開口，陸戰隊長便指著不遠處的一片小山包，如數家珍地介紹道：「制高點上有我們的瞭望哨，林子裡布了暗哨，灌木叢那邊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線，等陸戰炮轉運過來還能得到炮火支援。」
不得不承認，陸戰隊的防務還是可圈可點的，董南這才鬆下了一口氣。這時候，一個斥候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連敬禮都顧不上，便急切地說道：「連長先生，過了那片黃樟林有一片開闊地，至少有50公頃，很多地方有被梨過的痕跡，似乎有人曾那裡種過玉米。」
這個消息讓眾人大吃一驚，加西亞副主任是指著剛剛繪製完的地圖問道，「這裡？」
「是的，就是這裡。」
董南沉思了片刻，毅然說道：「走，帶我們去看看。對了，把布拉福德先生和布魯斯頓先生也叫上。上帝保佑，希望這不是個不祥之兆。」
陸戰隊斥候的現，給剛才還歡欣鼓舞的天路客們蒙上了一層陰影，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退到相對安全的海灘邊，布拉福德和布魯斯頓等幾個彌撒團的領，則跟著董南前往那片充滿恐怖氣息地開闊地。
「別動！這是土著套鹿用的繩。」
剛走出黃樟林，一個三年哈瓦那入伍的黑人陸戰隊員，突然指著加西亞腳邊大喊了一聲。加西亞一愣，連忙收回了剛伸出的左腳。
正如他所提醒的那樣，陸戰連長用佩劍挑了挑，樹幹下的繩子突然跳了起來，嚇得眾人出了一身冷汗。與此同時，林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隨行的陸戰隊員們立馬舉起燧槍，將董南等人護身後。
就這千鈞一之時，林子裡突然竄出三隻公鹿，緊接著又飛出了十幾隻鷓鴣。董南樂了，禁不住地笑道：「虛驚一場，好了，繼續趕路。」
真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處女地，隨著他們的闖入，大群大群的野鵝、野兔、野鴨，被相繼驚動了，林子與開闊地的結合部到處亂竄。
要是換成別的地方，陸戰隊員們肯定會獵殺幾隻，改善下「公約」號上的伙食。然而，這裡卻不敢輕易開槍。畢竟他們雖然裝備精良，但人數卻不是很多，生怕槍聲驚動到不該被驚動的人。
「看那邊！」
對周圍的環境，準備此扎根的布拉福德比誰觀察得都仔細，他指著遠處那隱約可見的小沙丘，驚慌失措地說道：「大人，周圍都是灌木，您不感覺這太突兀了嗎？那顯然是人造的。」
「去看看。」
董南佈置褒貶的點了點頭，一邊示意陸戰隊員們警戒，一邊快步走了過去。這的確是一個人造的沙丘，背面還用一塊草簾蓋著，上面插著一根木棍，遠遠望去像一個研缽。
沙丘末端的一個洞裡有一個砂鍋，所有人都糊塗了，想不出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兩個陸戰隊員往下挖了挖，居然挖出了一張弓，還有被加西亞認為是箭的東西，不過它們都爛了。
「別挖了，或許這是一個墳墓，」董南沉思了片刻，面無表情地說道：「把弓放回去，快恢復原樣，也別挖其它的洞。」
「是，先生。」
「我的上帝，這裡真有印第安土著！」陸戰隊員的話音剛落，布魯斯頓便指著腳下一片不顯然的玉米茬子，大驚失色地說道：「毫無疑問，這是今年收割後留下的。」
局勢越來越明朗，這片土地顯然早就有了主。隨著勘察的不斷深入，竟然現一個裝滿玉米的舊籃子，大約三、四蒲式耳的玉米，有黃的、有紅的，還有藍色的，要兩個身強力壯的陸戰隊員才能搬動。
令眾人為意外的是，同時還現一口歐洲式樣的鐵鍋。至於怎麼處理它們，董南並沒有再表意見，而是將主導權交給了那幫天路客。
玉米既能當食物，能當種子，對漂洋過海來的天路客們而言，無疑具有著難以拒絕的誘惑。然而討論了很久後，他們的基督徒價值觀終經受住了考驗，認為帶著玉米和鐵鍋是明目張膽的盜竊行為。
所以，他們終達成了一項妥協：帶走一鐵鍋玉米做種子，將來如果遇到它們的印第安主人，他們就歸還鐵鍋並照價賠償玉米。
董南感覺有幾分好笑，畢竟他們所謂的照價賠償，顯然無法讓現後的印第安人領情。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這裡呆不了幾天，又用不著自己跟那幫土著打交道，也就由他們去了。
回到海灘時，天空飄起了小雪。留守的陸戰隊員和天路客們，早點起了幾堆篝火，十幾個剛上岸的彌撒團女人，則忙著給男人們洗刷衣物。
「主桅上桅帆該換的都換了，幾個漏水的地方也堵得差不多了，等空橡木桶的淡水一裝完就能……」德班艦長也趕了上來，一見著董南就匯報起船上的情況。
董南接過加西亞遞來的烈性酒灌了一口，一邊招呼他篝火邊坐下，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現的問題是風向，如果總這樣對我們不利的話，去佛羅倫薩起碼需要半個月。而且海況不明，到處都是沙洲淺灘，這時候有一艘小噸位的船該多好啊。」
佛羅倫薩是東印公司北美洲的定居點，距這裡三多英里，只不過人員大多來自法國和英國。其工作也很單一，除了種植些必須的農作物外，就是伐木和短的時間內建一個干船塢。
就是為他們來的，都這麼近了不可能不去看一看。而董南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航行全看風向和海況，並不會因為距離近而能短的時間內安全抵達目的地。
德班艦長沉思了片刻，突然笑道：「五月花號不是只有兩噸嗎？實不行可以臨時徵用下，既能解決交通問題，又能為『公約』號爭取多的檢修時間。」
「這倒是個主意，不過把上面的東西都卸下來需要時間。」
「我們可以再抽調一人幫忙，至於船長那邊……我去跟他說。」
「好，就這麼定了，」董南微微的點了下頭，隨即話鋒一轉，意味深長說道：「先生們，管這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面臨著未知的危險，但對於這些彌撒團成員能否站穩腳跟，我卻充滿著信心。鑒於我們的目的，跟他們並沒有本質上的衝突，某種意義上而言還可以進行互補，所以我認為或許可以跟他們進行某些方面的合作。」
加西亞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禁不住地苦笑道：「可他們才兩多人！就算能站穩腳跟，又能對我們有多大幫助？」
「是啊，佛羅倫薩現所缺的只是糧食，而糧食他們自己都缺，我想沒這個必要。」
「先生們，我們的眼光要放長一點，不僅僅要看到現，要看到將來！」董南搖了搖頭，一邊環視著眾人，一邊異常嚴肅地說道：「他們現的確只有兩多人，但不等於將來還只有這麼點人。說句不聽的話，就人口這個問題上，他們比我們具展潛力。」
正如董南所說的那樣，利用債權從法國移民只是權宜之計。一旦路易十三解決完拉羅謝爾的胡格諾派教徒問題，並鞏固住自己的王權，那美第奇銀行那點債務對他來說則根本算不上什麼。
況且一味的從法國移民，導致人員構成失衡，無疑是給別人做嫁衣，佛羅倫薩因此而變成巴黎或奧爾良也不一定呢！
至於約瑟夫船長打著弗吉尼亞公司的幌子從英國購買契約奴，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英國王室大陸任命了總督，人口一旦超出詹姆斯敦，他們必然會毫不猶豫地行使王權。
正因為如此，鞭長莫及、無力控制大陸局勢的董南，才提出這一貌似荒誕不經的提議。因為他的印象，天路客們的普利茅斯殖民地展得很快，用不了幾年就能超過以盛產煙草而著稱的詹姆斯敦。
加西亞同樣明白人口是大西洋公約組織的一個短板，想像對待黑奴和從加勒比海帶回的印第安奴隸一樣，將一幫法國和英國「罪犯」和契約奴真正的收為己用，無疑是癡人說夢。畢竟他們幾乎所有人都是教徒，而且還具有根深蒂固的化差異，很難認同打著天主教旗號的大西洋公約組織東印公司。
想到這些，加西亞禁不住地問道：「先生，那您有沒有什麼具體點的計劃？」
「合作，」董南毅然說道：「毫無疑問，我們根本無法顧及到如此遙遠的地方，卻又亟需這裡的木材資源。精力有限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將這些工作以合作的形式委託給他們。」
「委託？」
「是的，就是委託。只要能給我們提供足夠的木材，我甚至願意將佛羅倫薩的行政權移交給他們。畢竟相對於我們而言，他們這些信仰虔誠、信念堅定的清教徒具這方面的優勢。」
包括董南內的所有大西洋公約組織代表，從未奢望過能大陸佔據一片土地。之所以來斥巨資來這裡，完全是為了橡木這一亟需的戰略物資。換句話說，只要這一目的能夠實現，那東印公司從法國和英國送來的移民歸誰管則顯得無足輕重了。
加西亞這才意識到董南良苦用心，再次權衡了一番後，深以為然地說道：「先生說得對，我們的精力不能奢侈到浪費這裡，畢竟東方才是我們所應該關注的地方。我想其他股東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問題是他們是否具有這樣的能力。」
「可以嘗試一下嘛，」董南笑了笑，「事實上我也有這方面的疑慮，所以想分階段實施。先是合作，派一個代表留這裡，並讓他們派出兩個代表分別趕往佛羅倫薩和薩累。只要他們能站穩腳跟，並表現出足夠的展潛力，那就順水推舟的將佛羅倫薩移交過去，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些傷腦筋的問題。
至於科西莫大公和費迪南多公爵那邊，完全可以讓他們派往大陸的家族成員改信教，通過選舉來參與殖民地事務。畢竟他們注重的是家族傳承，而不是妄想英國人眼皮底下建立一個王國。」
從經濟角上來看，大陸拓荒基本上是無利可圖。德班艦長寧可薩累被送上軍事法庭，也不願意這個鬼地方當莊園主。董南剛剛說完，便呵呵笑道：「參謀長先生說得對，我們用不著為這個鬼地方傷腦筋，只要能給我們提供足夠的木材，那讓誰來管理佛羅倫薩都不是問題。」
壟斷東方貿易的誘惑太大了！
伯爵率領的航船隊雖然沒回來，但澳門貿易特權和日本航線所能帶來的利潤，就足以使大西洋公約組織上上下下為之瘋狂。相比之下，統治一片充滿著危險的蠻荒之地，實沒什麼誘惑力。
正如董南所預料的那樣，他這個有關於合作的提議，獲得了眾人的一致贊同。而立足未穩，急需各種援助的天路客們，也無法拒絕這一誘人的建議。加西亞副主任一經提出，威廉-布拉福德、愛德華-溫斯洛、威廉-布魯斯頓等彌撒團領們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為此，董南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當即表示將留下十名訓練有素的陸戰隊員，負責定居點的安全。一年後將派駐一支由一艘「勝利」級巡洋艦和四艘小型戰艦組成的艦隊，確保定居點不被海盜襲擾，並幫助天路客們展捕鯨業。
至於伐木和造船就不用說了，那是大西洋公約組織的核心利益。作為雙方合作的重要條款，萊登彌撒團將因此而成為造艦計劃不可或缺的一環，全權代理東印公司北美洲的所有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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