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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百二十章 兵分兩路 文 / 落魄三哥

    第一二十章兵分兩路

    原本想來摘顆桃子,現卻被告知並沒有桃子,甚至連桃樹到沒有!

    算無遺策的傑克,居然搞出這麼大一烏龍,讓一直對他言聽計從的伯爵徹底傻眼了。想到兄弟們的大半家當,幾乎都投入進了龐大的東方計劃,又讓他意識到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毫無疑問,全歐洲都被那幫厚顏無恥的葡萄牙混蛋給騙了!還有那幫假正經的神棍,居然連上帝都敢欺騙,要不是他們說得天花亂墜,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到底是曾生死與共的兄弟,伯爵把責任一股腦的都推到葡萄牙人和耶穌會那邊,快能為遠地球那邊的董南開脫。

    「我敢打賭,傑克肯定也沒去過澳門。」

    奧普多爾輕歎了一口氣,哭笑不得地說道:「照現的情況看,他對那裡的瞭解並不比我們知道得多。二位,現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為了確保整個艦隊的人員和財物安全,我們必須快作出一個抉擇。要知道那幫葡萄牙人管並沒有做到他們所炫耀的十分之一,但必須承認他們與國政府或政府的一些官員,保持著某種耐人尋味的關係。」

    澳門的葡萄牙人,早已不認葡萄牙政府了。要麼他們也不會壟斷與國的貿易,連菲律賓的西班牙人都被拒之門外。事實上也正是這個原因,菲律賓總督才不允許東印公司船隊靠岸。

    他們之所以敢無視國王陛下的權威,完全得益於他們那靈活的外交政策。畢竟澳門終歸是大明的治下,某種意義上而言,一邊通過壟斷貿易牟取暴利的同時,還變相接受著大明政府的庇護,誰要是膽敢攻擊他們,無疑是向大明宣戰。

    大明水師不堪一擊,不等於大明陸軍可以輕易招惹。龐大的人口基數那裡,真要是把大明惹怒了,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

    奧普多爾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葡萄牙人拒不承認他這個總督,之前所制定的「平叛」計劃將無法實施,甚至還會找來**隊的圍攻。

    計劃不如變化,連穆秀才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見二人緊盯著自己,不得不凝重地說:「二位,你們就這麼回去顯然不太合適,先不說整個計劃將無法實施,甚至連這趟航行的成本都收不回。畢竟不去澳門的話,千里迢迢遠來的那麼多貨物,很難馬尼拉賣上一個好價錢。」

    錢是小事,船隻和人員才是大事,奧普多爾決不會輕易冒險,想了想之後,指著地圖上的澳門說:「如果他們不歡迎我們呢?」

    自海上絲綢之路開通以來,國對西方貨物的需求一直很少,僅限於達官顯貴們所需要的一些諸如西洋鐘、玻璃和珠寶等奢侈品。想把船隊的貨物脫手,只能先低價賣給澳門的葡萄牙商人,而他們卻能以幾倍的價格賣給大明海商,然後再銷往日本。

    現的問題嚴重,如果無法澳門立足的話,不但賣不上一個好價錢,甚至還有賣不出去的可能性。

    面對著一千多大明官兵,想來硬的顯然不太現實,伯爵沉思了片刻後,突然說道:「不就是賄賂嘛!他們可以,我們為什麼就不可以?不管怎麼樣,先上岸再說,反正不能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回去。」

    「問題是上岸後又能做什麼?」奧普多爾搖了搖,異常嚴肅地說道:「那個『生理人』說得很清楚,國政府像防賊一樣防葡萄牙人。除了有限的貿易之外,其他計劃根本無法實施,甚至連建個船塢修船都不行。」

    除了林柄仁剛潑的這盆涼水外,金尼閣會士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國政府3年前曾生過一起教案,所有傳教士都被牽涉了進去,耶穌會國的影響力一下子打了個折扣。

    總而言之,這趟航行不但來錯了地方,而且還來錯了時候。澳門不但不能作為一個基地,甚至都很難立足。

    伯爵可不想就這麼回去,再次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圖後,驀地站起身來,指著地圖上的台灣,斬釘截鐵地說道:「情況生了變化,計劃也必須作出相應的調整。二位,我建議趁尼德蘭人立足未穩,當機立斷的拿下福摩薩,以那裡為基地繼續實施我們的計劃!」

    「不不不,這個風險太大了,要知道我們才一千兩多人,其還有近一半的學者、教士和工匠。」

    「奧普多爾,親愛的朋友,你要對我們的戰鬥力有信心。」

    伯爵顯然沒把那幫尼德蘭海盜放眼裡,一邊抓起酒瓶,一邊不屑地說道:「幹這個,我們要比他們專業得多。況且他們僅有兩艘老掉牙的武裝商船,只要幹掉它們,那躲城裡的尼德蘭混蛋,就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兒了。」

    所有陸戰隊員都精挑細選出來的,而且個個都裝備了式燧槍。火炮就不用說了,十二門重量輕、射出遠、威力大的小口徑陸戰炮,完全可以給陸戰隊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一旦強攻不下,還可以將三艘主力戰艦上的大口徑長炮拆卸下來當攻城炮使用。

    拿下盤踞台灣的尼德蘭人應該沒多大問題,畢竟人員和裝備優勢擺這裡。然而,艦隊所攜帶的彈藥和補給,只夠打兩場大規模的海戰。一旦駐守巴達維亞的尼德蘭東印公司反撲,那勝負就很難預料了。

    見奧普多爾一聲不吭,遲遲下不了決心,伯爵急了,指著舷窗外的馬尼拉城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看來局勢還沒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我們可以通過教會渠道向家裡求援,過兩天就有船隊回去,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的援兵十八個月後就能到;

    其次,福摩薩跟巴達維亞的聯繫並不是那麼密切。說白了只是一個定居點,除了給前往日本貿易的商船提供補給外,並不具備太大的戰略價值。至少說對尼德蘭東印公司來說是這樣的,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集香料群島;

    此外,他們還要提防菲律賓的西班牙人。要知道歐洲的戰爭已經打響了,我可不認為他們能像休戰時那樣和睦相處。大家想想,總共才艘戰艦,他們還能折騰出多大動靜?要知道我們有三艘,而且還都是火力強悍的雙甲板主力戰艦。」

    利用信息的不對稱,至少可以爭取兩個月時間。同時,巴達維亞總督調兵遣將也需要時間,等到他們抵達台灣,那已經是半年後的事情。如果能半年內加固工事,做好相應準備,那抵禦住他們的第一波進攻還是沒問題的。

    正如伯爵所說的那樣,只要能熬過十八個月,那局勢必然會生根本性的改觀。奧普多爾權衡了一番,毅然說道:「傑爾,既然你下了這麼大決心,那台灣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和穆先生仍按原計劃去澳門,看能不能教會的幫助下,動員那幫葡萄牙商人參戰。」

    拿下台灣,就等於關上尼德蘭東印公司對日貿易的大門。這個問題上,大西洋公約組織跟澳門的葡萄牙商人是一致的,畢竟他們本來就是拼得你死我活的競爭對手。

    同時,奧普多爾只身前往,還能消除那幫早已無法無天的葡萄牙商人的敵意。要知道他們很大一部分是土生葡萄牙人,如果不是還有個主教大人,他們或許連上帝都不信了。

    從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利益上來看,穆秀才是舉雙手贊成的。畢竟尼德蘭人已經盤踞台灣,以他們那強大的海上實力和對財富的追求,早晚會再次襲擾東南沿海。但就這麼任由伯爵佔領台灣,感情上又很不是滋味兒。

    見二人決心已定,突然抬頭說道:「先生們,除了澳門的葡萄牙人之外,我們是不是爭取下大明朝廷的支持?對他們而言,這也是肅清東南匪患的一個機會。況且我們本來就要招募大量的水手、炮手和陸戰隊員,而台灣只有尚未開化的土著,並沒有我們所需要的各種人員。」

    坦率地說,大西洋公約組織對台灣的領土還真沒多大興趣。相比之下,奧普多爾和伯爵喜歡東印群島,因為那裡有他們垂涎三尺的香料和硫磺。

    正如穆秀才所預料的那樣,伯爵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沒問題,只要你有辦法,我甚至可以暫時效忠你們那個娶三千個老婆的皇帝。前提是他別指手畫腳,同時能提供我們所需要的一切。」

    「傑爾,那可是皇帝!」

    奧普多爾被搞得啼笑皆非,連連搖頭道:「別癡心妄想了,他對我們這些富有成見。當然,短期合作一下還是有可能的,畢竟跟澳門的葡萄牙人有過這樣的先例。不過他們那糟糕的辦事效率和不堪一擊的海軍,你別指望他們能幫上什麼忙。」

    伯爵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作為一個資深海盜,我可不想招募一幫還停留石器時代的土著充實艦隊,不想招募一幫親不認的東方同行。穆先生不是說了嗎?至少說會對接下來的計劃有幫助。」

    「這到是,那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奧普多爾抓起鵝毛筆,一邊打著稿,準備給地球那邊的董南寫信求援,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傑爾,你去看看還需要些什麼補給,爭取馬尼拉一併採購完。穆先生,你去找下金尼閣修士,看能不能再招募幾個嚮導和翻譯。」

    「好,我現就去。」

    東印公司航船隊的所有人員,都是從大西洋公約組織聯合艦隊和托斯卡納海軍挑選的精幹。長達半年多的航行,又進行過無數次磨合訓練,隨著伯爵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頓時忙碌了起來,以極大的熱忱投入進了戰備。

    為了給伯爵準備可能多的戰爭物資,奧普多爾咬牙低價出手了三船貨物,甚至還請金尼閣會士買了兩多個膚色跟黑人差不多的東方奴隸,以充實艦隊的戰鬥力量。

    四天後,艦隊再一次了。

    伯爵率領由三艘主力戰艦和三艘武裝商船組成的主力艦隊,幾個剛招募的西班牙領航員指引下直撲台灣。而奧普多爾總督則和穆秀才一道,率領剩下的三艘武裝商船按原計劃駛往澳門。

    一路之上,碰上許多懸掛再媽祖旗的福船。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亦商亦盜的大明海商。管奧普多爾船隊只有三艘船,但由於噸位和火力東方絕對可以稱得上戰艦,相互之間倒也相安無事,並沒有生任何摩擦。

    到了!終於到了!

    看著遠處的地平線,穆秀才熱淚盈眶,渾身都記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同他一起站艉樓上的金尼閣會士,一邊迎著海風用望遠鏡觀察著,一邊用流利的大明官話喃喃自語道:「慈母手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唐代詩人孟郊的《遊子吟》,從他嘴裡說出來別有一番滋味。真不知道是有感而,說得是他自己,還是想借此描述穆秀才的心境。

    穆玉嶠再也忍不住了,「彭」的一聲,跪倒甲板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所有人都沉默了,連水手長的命令聲降了幾個分貝,顯然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金尼閣暗歎了一口氣,隨即將他攙扶起來,指著狹小港灣裡的十幾艘帆船,低聲說道:「穆,這裡離山東還有一段路程。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一條船。」

    家肯定是要回的,管父母雙亡,但還有親朋好友,甚至還有指腹為婚,迄今都沒見過面的未婚妻。但現可不是回家省親的時候,穆玉嶠擦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道:「謝謝,非常感謝,但我現還不打算回去。」

    「現的確不是回去的時候,」金尼閣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總督大人初來乍到,少不了要跟地方官員打交道,身邊沒個人可不行。」

    穆玉嶠反應了過來,看著岸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意味深長地反問道:「不是還有您嗎?」

    說話間,兩艘小艇從碼頭邊劃了過來。站右舷邊的奧普多爾,下意識的整了整衣領,隨即轉過身去,若無其事地說道:「瓦格納先生,你去接待下他們。除了留守的陸戰隊員外,其他人準備登陸!」

    「是!」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來者並不是葡萄牙人,而是幾個身著綢緞的國商人。奧普多爾可沒興趣跟他們做生意,至少說現不行,便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打回去,然後一干傳教士的陪同下徑直前往教堂。

    「上帝保佑,您終於回來了!」

    澳門主教查帕普萊塔激動不已,見到金尼閣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其他神甫則爭先恐後地招呼起湯若望、鄧玉函等人來。

    自馬尼拉得知「南京教案」後,金尼閣就沒睡好過覺,哪裡顧得上客套,拍了拍他後背,便急切地問道:「龍華民主教還好嗎?他有沒有受到波及?」

    「所有兄弟都被驅逐了,他能不受到波及?」

    查帕普萊塔點了點頭,倍感無奈地苦笑道:「南京禮部尚書沈榷,三次參奏教會與白蓮教有染,圖謀不軌,管徐光啟徐大人多次上疏辯護,但王豐肅、謝務祿等兄弟還是南京被逮捕,去年底才被押解回澳門。龐迪我、熊三拔他們也回來了,這會兒應該青洲教堂布道。」

    「李之藻李大人呢?」

    「現是高郵制使,負責治理南河,他也受到了波及。」

    查帕普萊塔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不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遼東女真叛亂,清河、撫順相繼失陷,今年三月,皇帝下令劉綎、杜松、馬林、李如柏四位總兵,分別從朝鮮、撫順、開原和清河四個方向,同時向赫圖阿拉動進攻。四路明軍十二萬人薩爾滸全軍覆沒,遼東幾乎無可用之兵了,他們現比以往需要我們的火炮,這或許就是一個轉機。」

    這幫洋和尚,居然對大明這麼瞭解,跟大明某些官員的關係如此密切!

    穆玉嶠禁不住的皺起了眉頭,暗想如果不是董大人截獲住了西班牙卸任總督

    查帕普萊塔點了點頭,倍感無奈地苦笑道:「南京禮部尚書沈榷,三次參奏教會與白蓮教有染,圖謀不軌,管徐光啟徐大人多次上疏辯護,但王豐肅、謝務祿等兄弟還是南京被逮捕,去年底才被押解回澳門。龐迪我、熊三拔他們也回來了,這會兒應該青洲教堂布道。」

    「李之藻李大人呢?」

    「現是高郵制使,負責治理南河,他也受到了波及。」

    查帕普萊塔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不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遼東女真叛亂,清河、撫順相繼失陷,今年三月,皇帝下令劉綎、杜松、馬林、李如柏四位總兵,分別從朝鮮、撫順、開原和清河四個方向,同時向赫圖阿拉動進攻。四路明軍十二萬人薩爾滸全軍覆沒,遼東幾乎無可用之兵了,他們現比以往需要我們的火炮,這或許就是一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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