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九章 高速帆船 文 / 落魄三哥
第十章高速帆船
傑克-董的確很受歡迎，一萬多遠征軍補給物資和東印公司船隊貨物的採購，讓佛羅倫薩商人趨之若鶩。帶來公關尚未花完的金銀幣和梅爾斯葡萄牙的戰利品，短短的一個半月時間內，就嘩嘩流進了佛羅倫薩商人們的口袋。
城外英里處的軍營，也隨之而成為了佛羅倫薩人愛去的地方。從意大利各地採購的一車車糧食、一匹匹戰馬和騾馬，絡繹不絕地送往軍營，為開春後的遠征做後準備。
「糧食採購的差不多了，軍服和武器遲下個月底應該能到位，接下來的工作主要是草料，為了加快進，科西莫已經動員了所有能動員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主顯節前應該能解決問題。」
後勤問題至關重要，美第奇家族的三號人物洛倫佐親自擔任聯軍後勤大總管。得知傑克-董和伯爵要去比薩迎接梅爾斯艦隊，連忙放下手的工作陪同前往。
馬車裝飾十分奢華，但道路卻不人意，一路顛簸，把董南搞得腰酸背痛，見洛倫佐如此敬業，董南收回按摩腰部的雙手，扶著車窗凝重地說道：「過冬補給倒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大軍開拔時沿途的補給，千里迢迢的，水路又不通，如果沿途公國不配合，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正欣賞窗外景色的伯爵樂了，禁不住地笑道：「傑克，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他們真要是不提供補給的話，那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
洛倫佐被搞得哭笑不得，連連搖頭道：「親愛的伯爵大人，我們可是捍衛神聖信仰的聯軍，絕不能幹那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至於補給嘛……請二位大可放心，教廷和科西莫都已經跟各公國打過招呼了，只要聯軍能保持軍紀，那他們就會為大軍提供補給。」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董南滿意地點了下頭，接著說道：「另外教廷幫助招募的那些葡萄牙船長和水手一定要安置好，尤其是他們的家人。願意留托斯卡納的留托斯卡納，不願意的可以去薩累。回頭我給公爵大人和總督大人寫封信，可能給她們多劃撥些土地。」
艦隊情報局和葡萄牙抵抗運動的大肆宣揚下，現的大西洋公約組織是如日天。薩累成了一個充滿機會的地方，人人生而平等，人人享有自由，沒有那麼多苛捐雜稅，成了窮人們想去的地方。
相比之下，意大利還算過得去的佛羅倫薩則沒那麼大吸引力。
傑克-董這一個多月來到處挖牆腳，不但把幾所大學的三多個學生忽悠去了薩累，甚至連等級會議的代表都不放過，開出他們無法拒絕的年金和托斯卡納給不了的政治地位，一下子招募了三十多個政治顧問，協助薩累、蓋尼特拉和達爾貝達總督處理政務。
想到這些，洛倫佐忍不住地笑問道：「傑克，總這樣肆無忌憚的移民下去，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們又得跟柏柏爾人打一仗了。」
「打就打唄，有什麼來不及的。」
贏了一場不可能贏的戰爭，伯爵的底氣比誰都足，不等董南開口，便得意洋洋地說道：「騎兵團、步兵團和陸戰隊的架子都，民兵們又都經歷過一次實戰，武器裝備和馬匹是應有有，真要是打起來我看都用不著遠征軍回援。」
「是啊！」
穆秀才插了進來，煞有介事地說道：「遠征軍主要由梅爾斯先生剛徵募的葡萄牙黑人組成，薩累三大主力實力未損，守住本土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穆秀才能有如此見識，這讓董南十分欣慰，但還是臉色一正，異常嚴肅地說道：「薩累五年內絕不能再燃起戰火，柏柏爾人那邊有可能的威脅，完全可以通過外交途徑解決。至於移民……我們也是有限的，以確保糧食能自給自足，以及能給本土艦隊和東印艦隊輸送兵員為宜。」
提前這個，伯爵突然問道：「傑克，這次你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董南轉過身來，緊盯著穆秀才的雙眼，意味深長地說道：「穆先生，金尼閣修士後天就到，你的準備也得抓緊。傑爾和奧普多爾先生會確保你途的安全，但回到大明之後就得靠自己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耶穌會商船和東印公司船隊即將，這讓穆秀才很是傷感，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哽咽著說道：「大人，我會跟奧普多爾先生保持聯繫的，您將來回去的話，一定要提早通知我，好讓我可以趕去澳門迎接。」
「都自己人，搞這些繁縟節幹什麼？」董南搖了搖頭，一臉誠懇真摯地說：「穆先生，你是幹大事的人，可以說大明的安危繫於一身，凡事好不拘小節，一切以大事為重。」
眼前這位東方學者，直接關係著東印公司的未來，洛倫佐重重的點了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穆先生，傑克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只要奧普多爾澳門當一天總督，那他一天就是您堅強的後盾。」
歐洲，權力可以打出來，要不是乾淨利落的打敗了西班牙，董南也無法利用大西洋公約組織和托斯卡納國家的力量，像尼德蘭和英國一樣組建東印公司。
這一套卻不適用於大明，就算適用穆秀才也沒那個實力。他想幹出番事業，救危旦夕的大明又離不開權力，這就意味著他只能走科舉一途。而這條路不但很難走，甚至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否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次接一次的「東南大警」。
傑克-董的意見很明確，只要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用錢來解決！
為了東印公司的展，即將擔任澳門總督的奧普多爾自然不會吝嗇這點錢。然而，飽讀聖賢書的穆秀才卻對此極其反感，怎麼也不願意走歪門邪道。
見董南和洛倫佐又做起了思想工作，穆秀才不得不苦笑著說道：「二位大人，還是讓我先試一試。真要是名落孫山，再走這一步也不遲。」
「人各有志，我就不強人所難了。」董南暗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但聯絡海商的事情不能拖延，朝廷是指望不上了，想海上有所作為只能靠他們。」
「您放心，我會力的。」
「奧普多爾會澳門辦學校、開醫院、印報紙，那裡天高皇帝遠，環境比較寬鬆，但學員還得你幫著想辦法。此外組織有識之士前來歐洲遊歷的工作同樣重要，費用方面不成問題，到歐洲後我們也會照顧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睜開眼睛看世界比什麼都重要，穆秀才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想都沒想便點頭保證道：「大人，我會努力的，絕不會讓您失望。」
一個親大西洋公約組織和托斯卡納的政府，對東印公司的展尤為重要。正因為如此，合作雙方一致通過了董南有關於扶持和培養友好勢力的提議，人才交流是整個計劃極其重要的一環，連經費都由東印公司全部承擔。
說話間，由前薩累海盜和托斯卡納宮廷侍衛保護下的車隊，終於緩緩駛近比薩西南十二英里處的港灣。早就等候此的托斯卡納海軍指揮官，立馬招呼官兵們迎了上來。
「大人，聯合艦隊已經到了，梅爾斯伯爵和霍拉伯爵正碼頭邊休息，按照您的要求，我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公約」號、「威廉」號、「勝利」號、「黑珍珠」號、「裡巴特」號……大西洋公約組織聯合艦隊的主力戰艦都來了，幾錨鏈遠的泊位上還停滿著艘武裝商船。
董南回頭望去，只見近千名先行登陸的陸戰隊員，正軍官的指揮下整隊。由於缺少訓練，秩序顯得有些亂。久別重逢，伯爵欣喜若狂，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就扔下眾人徑直跑了過去。
霍拉眼尖，一眼就望見了興沖沖跑來的伯爵，滿面笑容地迎了過來，一邊緊張著他的雙手，一邊上下打量著笑道：「傑爾，我的好兄弟，你真成貴族了！」
「你還不是一樣？」
伯爵給了他個熊抱，抬頭張望著問：「夥計，你們到底帶來了多少人？怎麼碼頭上就這點。」
「千三多個，大部隊都船上呢！」
霍拉一邊跟正往這邊走過來的董南和穆秀才點頭打招呼，一邊急切地問道：「對了，我們送來的戰利品收到了沒有？數字對不對？」
那可是陸戰隊為遠征軍葡萄牙和西班牙刮的一年軍餉，由艦隊情報局負責押運，伯爵呵呵笑道：「收到了，一分不少。」
「那我就放心了。」
說話間，梅爾斯、比利、卡洛斯和恩裡克等人也跑了過來，見著董南和伯爵就是一番擁抱，一個個興高采烈，寒暄了好一會才顧上跟洛倫佐打招呼。
晚飯碼頭上進行，所有官兵都上岸參加，托斯卡納海軍起了地主之誼。飯菜搞得很豐盛，鮮的瓜果蔬菜和大桶美酒，讓海上漂泊了近一個月的陸戰隊員們大飽口福。
樂隊篝火邊演奏起歡快的《艦隊進行曲》，已成為大小頭目的老陸戰隊員們，踏著《擲彈兵進行曲》的節拍，表演了他們拿手的排槍科目，讓之前還有些瞧不起他們的托斯卡納海軍，意識到他們才是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尖銳部隊。
千多人，明天才開拔去佛羅倫薩軍營，今天只能碼頭上休息。畢竟這麼多聲名狼藉的黑人大兵進入比薩，必然會引起一陣騷亂。
董南等大西洋公約組織的核心成員們，一如既往保持著官兵一致的傳統，緊靠崗哨的小溪邊支起帳篷，和官兵們一起露宿野外。
「……西班牙真是沒落了，那些步兵簡直不堪一擊，我們都攻到了里斯本城外，都沒碰上真正意義上的抵抗。大軍所向披靡，如果再給我們點時間的話，趕走他們完全不是問題。」
梅爾斯顯然是喝高了，居然一反常態的高談闊論了起來。董南笑了笑，放下酒瓶說道：「這完全得益於大夫的幫助，如果沒有抵抗組織的兄弟作內應，我看用不著西班牙人動手，葡萄牙陸軍就把你們給解決了。」
「是啊，我可不認為西班牙人真有那麼好對付。」
伯爵接過話茬，面無表情地說道：「陸戰隊傷亡過半，海岸警備隊和民兵死傷慘重，連騎兵隊都傷亡多人。相對於巴裡、奧賽羅、上尉和哈里而言，你們的行動只算得上是一次行軍。」
卡洛斯大夫重重的點了下頭，不無感慨地歎道：「我都聽說了，壓力大的莫過於薩累海岸警備隊和北岸民兵，如果不是他們頂住了西班牙人的進攻，真不知道這一仗會打成什麼樣呢。」
梅爾斯反應了過來，立馬臉色一正，舉起杯子說：「來，為死去的兄弟乾杯！願上帝保佑他們，就像保佑我們一樣。」
「為了死去的兄弟！」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齊刷刷的舉起酒杯一飲而。喝完之後，一直插不上話的「瘋子」恩裡克，忍不住地問道：「參謀長先生，仗打完了，我可不想就這麼回薩累當海岸警備隊，您能不能讓我加入東印公司船隊，跟伯爵大人一起去東方見識見識？」
「是啊，當海盜時想金盆洗手，現不當海盜了又捨不得海上冒險的生活，」比利挪了挪屁股，一臉苦笑著說：「傑克，我也想去東方看看，省得傑爾一個人寂寞。」
董南並沒有立即答應他們，而是似笑非笑地問道：「巴裡是怎麼安排的？」
「巴裡讓我跟梅爾斯一起負責本土艦隊，恩裡克和那捷爾一起去加勒比海造船。」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這樣唄，反正將來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一時嘛！至於傑爾你們大可放心，我已經招募了個有經驗的船長和領航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東印公司的次航行，具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對這幫長期海上生活的人而言，能率領船隊航是一種榮譽。至於風險倒算不上什麼，畢竟相對於兩眼一抹黑，對航線一點都不熟悉，沿途也無法獲得葡萄牙和西班牙殖民地補救的尼德蘭東印公司航，這點風險實算不上什麼。
恩裡克沮喪到了極點，擦了擦嘴角邊的酒漬，憤憤不平地嘀咕道：「哦……你總是這麼偏心。」
「得了，你想去東方還要練上幾年呢！」伯爵樂了，禁不住地哈哈大笑道：「航是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你們也不是沒有機會，等巴拿馬的船造好了，完全可以來次橫越太平洋的航。」
「真的？」
「千真萬確，」董南抓起一根樹枝，地上劃了一個怪模怪樣的帆船，不無得意地介紹道：「先生們，這是我委託齊門托學院、比薩大學教授和托斯卡納船廠工匠們設計的一種型帆船。空心船、有小的干舷和較少的上層建築，長寬比一般大於6：1，水下形狀設計成小阻力狀，航速將可能達到每小時12—14海里。」
梅爾斯被傑克-董的飛剪船驚呆了，禁不住地脫口而出道：「我的上帝，真要是能造出來的話，那橫越大西洋只需要三個星期！」
「是的，而且我很有信心能造出來。不過有一點必須說明，這樣的船不適用於作戰，只能作為商船，一種無與倫比的高速商船。」
這麼快的航速，任何一艘軍艦都追不上，還用得著作戰嗎？恩裡克反應了過來，指著地上的圖案，急切地問道：「先生們，我想操縱這艘船！看上帝的份上，千萬別跟我搶，我一定要當高速帆船的第一任船長。」
「恩裡克，你太貪心了，就算給我一萬金幣，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比利剛剛說完，伯爵便哈哈大笑道：「夥計們，沒什麼好爭的。為了我們的生意，一旦船隻定型，傑克至少要造十五艘。別說你們倆個個有份，而且還要培養多的船長。」
連偏好戰艦的梅爾斯都動心了，忍不住地笑問道：「傑克，這艘船什麼時候能定型？」
「模型已經出來了，下個月開始鋪龍骨，到時候的海上試驗，還得你們這些留守薩累的兄弟把關。」
霍拉愣住了，想了想之後，突然問道：「你是說薩累造？」
「為了保密起見，只能薩累造，」董南點了點頭，「第一艘的排水量暫定為五噸，試驗成功後立即銷毀，並按照圖紙巴拿馬西海岸大規模建造。至少說十五年內，它不會出現大西洋。」
「為什麼？」恩裡克糊塗了，一臉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為了我們的生意！」伯爵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要知道我們的造船速再快，也沒有尼德蘭快。如果被他們給學去了，那我們東方還怎麼玩兒？」
「可太平洋航行同樣有被他們現的可能。」
「那就看保密工作怎麼做了，」董南點點頭，「那麼大目標，想永遠不讓他們知道的確很難，但只要我們多加防範，短時間內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瞞一天是一天，等我們東方站住腳跟，那就用不著怕被他們給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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