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七章 拭目以待 文 / 落魄三哥

    第十七章拭目以待

    下午三點，西班牙大西洋艦隊終於抵達薩累海域。風向不定，海況不明，幾十艘戰艦和武裝商船並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佈雷格雷格河口兩英里外的海面收帆下錨。

    海面上格外平靜，除了兩條海岸警備隊的單桅舢板，大口徑長炮射程外遠遠地監視之外，連一條小漁船都沒有。

    「真是一個狡猾地老狐狸，看來我們的鐵是保不住了。」

    老約翰坐北岸炮台上觀察了一會兒，突然放下望遠鏡，指著那幾艘劃到前面的漿帆船，「看見沒有……那三條老掉牙的破船，就是專門用來撞擊鐵的，缺口一但被打開，它們就會源源不斷衝進來。」

    董南抬頭看了一眼旗桿上的風向標，面無表情地說道：「白天他們是沒機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打夜戰對他們有利，不但可以利用風向，而且還能利用潮汐，連那幾艘大傢伙都能投入戰鬥。」

    老約翰點了下頭，一臉深以為然地說，「重要的是我們看不清彈著點。」

    說話間，十幾艘單桅坐艇從黑壓壓的艦隊駛了出來，海岸警備隊的小舢板連忙調轉航向，一如既往地跟它們保持安全距離。那些西班牙單桅快艇並了追逐，而是海灣附近一點點的測量起海深來。

    按部就班，一點都不著急，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董南權衡了一番，回頭說道：「老夥計，讓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吧，養精蓄銳，晚上陪他們玩。」

    「也只能這樣了。」

    海岸警備隊員和民兵們都沒經歷過實戰，大白天的，敵人還港外虎視眈眈，一個個緊張到極點，誰也睡不著。董南上上下下轉了一圈，見他們緊張成那樣，不得不命令樂隊演奏起了歡快的音樂，好緩解下他們的情緒。

    岬角邊的堡至小鎮拐角是北岸第一道防線，曾經的艦隊司令部，早已被改造為堅實的防禦工事。一門門從佛得角群島和哈瓦那灣繳獲的火炮，架設工事後的掩體裡。每門炮邊還放著兩把鐵錘和十幾根長釘，一旦防線失守，炮手們必須將炮尾的火藥孔釘死，然後才能撤離。

    「這裡再加三堆篝火，多放點柏油，否則天黑後什麼看不清。」

    董南把第一道防線的幾個頭目召集到碼頭邊，指著頭頂上的炮台，異常嚴肅地說道：「除了照明之外，篝火還能起到參照作用。大家都記清楚了，不管敵人遭到多大損失，都不可以擅自出擊。」

    「參謀長先生，放心吧，我們才不會那麼傻呢。」一個海岸警備隊的連長，指著前面的那道黃線，笑道：「老約翰說過無數遍了，從這往南都是火炮轟擊範圍，一直延伸到河對岸，我可死自己人手裡。」

    「知道就好，」董南滿意的點了下頭，一邊往碼頭走去，一邊繼續說道：「還有你們那門炮，一定要給我看好，絕不能落到敵人手裡。」

    「是，先生。」

    北岸的防禦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大小小七十多門24磅、17磅、14磅、12磅、9磅、6磅和4磅火炮，將碼頭至船塢、碼頭至山腳，以及碼頭後的小鎮劃為三個炮火覆蓋區。就算西班牙人一直攻到山腳，也無法此立足。

    董南給北岸的兄弟們鼓了鼓氣後，便卡拉米的陪同下，乘小艇馬不停蹄的趕往南岸，後一次檢查裡巴特城牆至南岸碼頭一線的防禦。

    南岸前線指揮部設碼頭後的深壕裡，董南的到來讓負責這道防線的波魯克利夫大吃了一驚，連忙翻出壕溝，急切地問道：「先生，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董南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海面，若無其事地問道：「兄弟們的士氣怎麼樣？」

    「高昂！」波魯克利夫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只要那幫混蛋敢來，那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嗯，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董南點了下頭，隨即轉過身去，朝那些跑出來的士兵們笑道：「夥計們，他們總共才三千多號人，除非他們真想死，否則就不會同時攻擊薩累和裡巴特。這就意味著不管他們攻哪一邊，總有一邊的兄弟可以踹他們的屁股。」

    眾人頓時爆笑了起來，一個矮個子民兵是笑問道：「參謀長先生，那您認為他們會先攻哪一邊呢？」

    「這你得去問問那位尊貴的公爵大人。」

    見他們笑得凶了，董南突然話鋒一轉，指著岬角邊的鐵，異常嚴肅地說道：「鐵一斷就是戰鬥信號，不管能不能看清目標，所有長炮都必須立即向航道入口處開火，不要捨不得炮彈。」

    「是，參謀長先生！」

    這時候，一個信號官從南岸堡裡飛奔過來，湊到董南耳邊低語道：「先生，一條小艇打著白旗過來了，看樣子是想跟我們談判，指揮官先生讓我問問您的意思。」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董南權衡了一番，指著堡西側的一塊大礁石，說道：「談判是假，偵察是真，不過想摸清我們的底細沒那麼容易。你去安排一下，談判地點就設那塊礁石上，讓巡邏艇帶他們過去。」

    「好的，我現就去安排。」

    跟海盜談判需要勇氣，為了洗脫恥辱，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誠，亞巴塞斯男爵自告奮勇地接受了這個任務，兩個士兵的保護下，划著小艇慢慢地駛了過來。海岸警備隊的官兵很客氣，並沒有刻意為難他們，收繳掉他們身上的武器後，就將三人送上了港灣出口處的那塊大礁石。

    董南來得要比他晚一些，見一張跟印第安土著差不多的黃面孔出現眼前，亞巴塞斯男爵不禁皺起了眉頭。

    「傑克-董，大西洋公約組織高級代表兼聯合艦隊參謀長。」

    居然能說一口標準的西班牙語！男爵顯得有些吃驚，怔了怔之後，面無表情地自我介紹道：「亞巴塞斯，西班牙海軍太平洋艦隊『聖弗朗西斯科』號指揮官。」

    「原來是老朋友啊，」董南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男爵大人，還記得馬薩坦斯灣嗎？一別半年，沒想到咱們還能再次見面。」

    董南話頗具諷刺意味，但卻讓亞巴塞斯男爵欣喜若狂，因為他這番話無疑證實了他們的的確確是洗劫白銀艦隊的海盜。

    「參謀長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要求跟你們的……你們的……」

    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首腦名單公告上寫得明明白白，可一時半會間亞巴塞斯男爵卻忘該怎麼稱呼，董南禁不住地提醒道：「執行主席巴裡先生？」

    亞巴塞斯男爵抬頭看了看北岸山頂上的總督府城堡，冷冷地說道：「是的，就是巴裡先生，我想跟巴裡先生當面談談。」

    「當然沒問題，不過您得讓我先看看贖金。」

    「坦率地說，我們沒有帶贖金。參謀長先生，曼努埃爾-阿薩尼亞公爵大人之所以讓我來跟你們談判，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要知道你們所犯下的是極其嚴重地罪行。如果你們能主動投降的話，公爵大人將會向神聖的國王陛下為你們求情。」

    「投降？真是一個好主意。」

    董南輕歎了一口氣，搖頭笑道：「遺憾的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投降的打算。男爵大人，既您沒帶贖金來，那我們之間實沒什麼好談的了，不過您放心……我們會放您回去的。同時請您向曼努埃爾-阿薩尼亞公爵大人轉達我們的敬意，並轉告公爵大人，鑒於貴方毫無誠意，白銀艦隊司令官馬爾塔將軍、古巴都督萊奧納多侯爵、阿巴多大主教、格羅納多檢審官、羅德裡戈上校等戰俘，將無法繼續享受與其身份相稱的體面待遇。」

    「你們會後悔的。」

    「這算威脅嗎？」董南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事實上我現已經後悔了，早知道你們毫無誠意，根本不顧他們的死活，那我們就無需浪費那麼多酒肉和糧食。」

    能看的都看到了，裡面的防禦想看也看不見，亞巴塞斯男爵意識再留下來已沒有任何意義，一邊招呼他帶來的那兩個士兵回小艇，一邊冷冷地說道：「馬薩坦斯灣那幾炮打得挺準，參謀長先生，希望您還有那樣的好運。」

    「是嗎？」董南微微的點了下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您哈瓦那灣也幹得很漂亮，害得我聖地亞哥白等了三天，男爵大人，真希望您這次還能全身而退。」

    亞巴塞斯男爵靈機一動，回頭笑道：「參謀長先生，問題是我海上而您卻岸上，想把我留下可沒那麼容易。」

    董南哪能不知道他這是試探，乾脆來了個將計就計，回頭望了望船塢方向，呵呵笑道：「我可不這麼認為，除非您再一次臨陣退縮。」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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