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章 物資補給 文 / 落魄三哥
第四十四章物資補給
不管歐洲還是非洲，旅行都非常艱難，因為路況惡劣，路匪橫行。
蓋尼特拉逗留了三天，傑克-董再次踏上了旅程，十二個海岸警備隊員的護衛下，帶著三輛滿載糧食的馬車，沿著雨後泥濘不堪的小路，一步三停的往薩累方向前進。
奧普多爾兄弟本可以乘船的，但他們認為跟傑克-董一起要安全一些，硬是從黑人酋長手裡買了兩匹馬，自討苦吃的跟了上來。
至於董南到底要去哪兒？他們很識相的沒問。其實佛羅倫薩的商船一走，已經沒有繼續保密的必要了，見他倆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董南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就這樣緊張兮兮的密林中穿行，好像隨時都可能有摩爾人出現似的。
風餐露宿，第三天下午才見著一個村莊。還沒等眾人走近，村莊裡倒先鬧騰了起來。刺耳的鐘聲響個不停，田野裡勞作的人紛紛跑回村裡，過了不大一會兒，木柵欄裡擠滿了人，一桿桿火繩槍從裡面伸出來，似乎不太歡迎他們這幫不速之客。
「反應挺快嘛。」
董南樂了，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一邊笑道：「卡拉米，帶旗子了沒有？給他們發信號，別讓他們誤傷了自己人。」
望遠鏡屬於奢侈品，像這樣的村莊是不會裝備的，見一個人站馬車上朝這邊揮旗子，路易斯這才鬆下了一口氣，連忙跳下屋頂，沖柵欄邊如臨大敵的民兵們，大呼小叫道：「別緊張，是蓋尼特拉的海岸警備隊！瑪格裡奇——快去開門，格裡菲斯——把我的馬牽出來！」
這裡曾是一個柏柏爾部落的領地，一年前被奧賽羅的族人佔領後，就成了薩累北面的一個定居點。除了兩百多個黑人之外，還居住著一百多個剛從歐洲移過來的白人。
由於這一帶的柏柏爾人都是遊牧部落，來無影、去無蹤，一時半會間無法肅清，村裡人格外注意安全，一有風吹草動，就按照治安官路易斯的命令迅速回村防守，並用信鴿向遠薩累的總督大人告急。
從佛羅倫薩採購的物資轉運上幾條船後就沒了蹤影，傑克-董的隨從由之前的幾百人，一下子只剩下了十二人，現又來到了一個荒山野嶺中的小村莊，奧普多爾疑惑了，忍不住地問道：「參謀長先生，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嗎？」
「之一吧，」董南放下望遠鏡，似笑非笑地說：「事實上我也頭一次來，委屈你們了，不過從現開始，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風餐露宿了。」
海盜不老老實實呆海上，跑岸上來幹什麼？奧普多爾百思不得其解，只準備開口問，一個獨臂漢子騎著馬迎了上來，後面還遠遠的跟著一幫小孩，又吵又鬧的，看上去是那麼地興高采烈。
除了奧賽羅的騎兵隊和蓋尼特拉的海岸警備隊之外，很少會有人來此。曾「勝利」號上服役過的路易斯，見董南和卡拉米站馬車邊笑瞇瞇的看著自己，哪能不激動？連忙翻下馬背，驚叫道：「傑克、卡拉米，你們怎麼來了？天啦，你們不是去地中海了嗎？」
「剛回來，順便過來看看你。」董南輕托起他那條斷臂，笑問道：「看樣子恢復的不錯，都能騎馬了。」
「哦……傑克，別取消我了傑克，如果不是看著你的份上，打死我也不來這個鬼地方。」
「還委屈你了？」
卡拉米給了他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堂堂的治安官大人，大事小事都你說了算，還能娶老婆，這樣的好事去哪兒找？路易斯，別不知好歹了，這樣的機會不是什麼人都有的，難不成你真想上船當廚師？」
「你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路易斯可沒興趣跟他鬥嘴，回頭看了看奧普多爾兄弟一眼，好奇地問道：「傑克，那兩個人是誰？看樣子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的確不是一路人，從他們那身講究的衣著上就能看出，董南一邊牽著馬往村莊走去，一邊笑道：「兩個從地中海來的朋友，不說他們了，還是說說你自己吧，這一帶怎麼樣？安全上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上個月來了一夥馬賊，還好我們村外放了暗哨，兩輪齊射留下三個，其他的都跑了。人員倒沒什麼傷亡，就是把孩子們嚇得不輕。」
「騎兵隊呢？他們有沒有來？」
「來了，奧賽羅親自來的，不過沒追上。」
路易斯指了指東部方向的山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敢肯定他們就山那邊，你放心……我跟其他幾個村子都說好了，等收完麥子就組織幾百個民兵過去看看。直接端了他們的老窩，省得再被他們騷擾。」
海盜就是海盜，上了岸一樣不好欺負。
但這不是一件小事，連葡萄牙國王都稀里糊塗的死摩洛哥，董南可不敢輕易讓他們犯險，可村裡的事情村裡做主，他又不能過多干涉，想了想之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敵情不明，絕不能輕舉妄動。路易斯，你們是不是可以跟酋長談談？那幫馬賊來說對他們也是威脅，完全可以聯合行動嘛。」
「不用了，多一個就得多分一份戰利品，我們自己就行了。」
原來埋伏打這兒，董南被搞的哭笑不得，連連搖頭道：「路易斯，親愛的朋友，你是治安官，確保村子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再說你又不缺那點錢，為什麼非得冒那個險呢？」
「我不缺不等於其他人不缺。」
路易斯臉色一正，煞有介事地說道：「傑克，你是不知道，村裡人太窮了，除了來時分給我的那十六桿火繩槍之外，很多人連彎刀都買不起。我得想辦法把他們都武裝起來，也只有把他們都武裝起來才能確保安全，而這一切都需要錢。」
大戰即，讓他們實戰練一下兵也行，董南權衡了一番，毅然說道：「那好吧，既然你們下定了決心，回去後我就跟他們碰個頭，看能不能從騎兵隊和海岸警備隊抽調點人手配合行動，戰利品都歸你們，負責他們的糧食補給就行。」
路易斯似乎還不太樂意，居然問道：「那指揮權呢？別忘了這是我們的行動。」
董南被搞得啼笑皆非，不得不點頭說道：「歸你指揮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路易斯志千里，頓了頓之後，眉飛色舞地接著說道：「傑克，只要這次能端了他們的老窩，那我們不但能全換裝上燧發槍，還能組建起一支自己的騎兵隊。他們有很多馬，至少有一百匹，都是好馬。」
「然後呢？」
「然後繼續剿匪啊！」
卡拉米樂了，禁不住地笑侃道：「路易斯，我真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來攻擊你。完了，徹底完了，你已經從一個海盜墮落成了馬賊，上帝也救不了你了。」
「馬賊有什麼不好？卡拉米，這好像跟你們海上干的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況且這是為了安全，只把他們都幹掉，我們才能安全，要知道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是決不會善罷甘休的。」
話糙理不糙，但讓他們像這樣幹下去的後果卻很嚴重。董南突然後悔起讓他們這些海盜擔任治安官的決定來，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想讓他們老老實實過日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這個弱肉強食的鬼地方，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不狠點還真生存不下去。想到這些，董南輕歎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那你們自己小心點，千萬別打沒把握的仗，不能走得太遠。」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說話間，孩子們追了上來，圍著馬車嘰嘰喳喳，董南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帶禮物。只能把小傢伙們抱上馬車，讓他們過把車癮。
村裡人很好客，眾人剛路易斯家安頓下來，就不約而同的送來了許多水果。令他們倍感意外的是，董南辛辛苦苦帶來的三車糧食，既不是賣的，也不是送的，而是秤的。感謝完他們的好意後，就招呼隨行的海岸警備隊員，計算這一路上人員和馬匹共消耗了多少。
結果讓他倍感沮喪，每一百英里的運輸消耗相當於糧食總量的30。這就意味著從蓋尼特拉沿陸路往薩累輸送物資補給的代價高得驚人，幾乎是海運的三十倍！
薩累防禦戰打起來就是持久戰，西班牙人有過這樣的先例，為了拿下尼德蘭海港城市澳斯坦特，他們一圍就是三年。而為了這一仗囤積的所有戰爭物資，只能維持四個半月。
兵法云：不守無援之城。
可真要是打起來，薩累只能依靠陸地補給。總共就這麼點人，想半年內修建一條長達三百多英里的道路顯然不現實，這就意味著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打成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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