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 第五十七章 相連 文 / 醉傾楓
「到底是怎麼回事？奧巴托前輩究竟還說了些什麼？趕緊給我說出來，要不然我現在就要你死！」
梅麗塔從他懷裡掙扎起來。
「以我如今在魔法上面的表現，將來成就不見得就比蓋蘭波、易萊哲低，這點你不反對吧？」羅伊斯淡淡道，「我現在用出的『魔法障壁』能抵抗百分之五十的傷害，今天中午易萊哲向我釋放『奔雷拂雲手』，我就是靠這個魔法活下來的。在我第一次研究領悟透這個魔法的時候，副院長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了許多事情。」
梅麗塔驚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羅伊斯冷笑道：「他一直都在監視我，現在如果不是在閉關，估計也一直在暗中看著。他想收我為弟子，條件就是不要去追求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至於錢財，要也要不完，權勢，這下一任副院長就是我，女人，除了七公主奈嘉麗，你跟蓋蘭薇，他都可以隨時給我。我親愛的師傅，他只是隨便說說，還是真的這麼打算，你心頭應該很清楚吧？」
梅麗塔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只感覺心口一通，所有的信念剎那間盡都破碎，有些不知所措。
羅伊斯有些不忍，呢喃道：「你如果像我一樣，只選擇相信自己，又怎麼會有如今的痛苦。醒過來吧，如今一切並不晚。」
梅麗塔沉默無聲，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口氣，先從羅伊斯身上掙脫下來，用棉布將自己緊緊裹住，平靜問道：「副院長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羅伊斯在她那張嫵媚的臉上盯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真的想知道嗎？這件事情其實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如果你相信我，我建議你不要打聽。」
「說！我還沒有決定不殺你，你最好按我說的辦。」
「這件事情跟諸神有關，按副院長的話，我們都將要被光明神遺忘，只怕要不了多久，諸神就將插手大陸，搶奪信徒。當初光明神獨佔咱們這個位面，魔法公會跟劍士公會都因此覆滅，光明教廷跟著出現。現在如果光明神真的頂不住諸神的壓力，那麼光明教廷也會跟著滅亡，而咱們這些魔法學院，劍士學院，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樣的大事情，除了心頭不安的等待著它的到來，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麼去阻止。該怎麼去面對這些神明，羅伊斯自己都沒有一個答案，對他來說，那還是太遙遠，如今先從梅麗塔手中活下命來再說，其他的都是浮雲。
「怪不得你那麼乾脆拒絕掉易萊哲，原來你早已拒絕過副院長了。羅伊斯原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梅麗塔眼中寒光凜凜的道。
羅伊斯知道該攤牌了，冷道：「你還是非殺我不可麼？那麼就來吧！你讓我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妙的一個晚上，能品嚐到你這絕世尤物的滋味，我這一生算是值了，你要動手我絕不還手，先走一步也好，省得將來有一天會看到你死到臨頭的淒慘樣。」
覺得這一晚美妙的，只是他一人，梅麗塔雖然也曾數次迷失在狂亂之中，但這一晚終究是羞恥的。她啪的一聲猛扇了羅伊斯一掌，接著手中便多出一個魔法杖，隨時會放起魔法。
嘴角再次出血，羅伊斯臉面看上去有些猙獰，冷笑道：「怎麼，我有說錯麼？你空有智慧卻沒有手段，就像是今晚，如果我要殺死你，至少已能殺上你千百次！你會是易萊哲對手麼？如果我死了，你跟薩曼莎都將落入他手中，你或許還好些，薩曼莎就估計連隻狗都不如！就算你鬥得過易萊哲，你就能安穩的生活下去麼？你雖然清心寡慾，但艷名早已傳播在外，等紛亂四起以後，奧巴托他還能護住你麼？他願意不顧一切護住你麼？可惡的女人，請你不要這麼蠢！」
為了活命，羅伊斯卑鄙無恥的怒罵道。
「你敢罵我？！」梅麗塔氣得直接將魔法杖往他身上砸來。
羅伊斯歪頭躲避，但他畢竟不是劍士或者盜賊，沒有那麼靈活，動作慢了一拍，魔法杖砸中他肩頭，火辣辣熱通，肩頭跟著腫起，留下一團淤血。
這是一件亞神器，也就是高級極品魔法杖，羅伊斯忍著疼痛，攥在手裡，怕給她搶了回去，同時心頭也恨不得將這玩意兒給拆了。
「你當然蠢。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看看你花了五六年教出來的學生吧。洛克雷克那四人不用說，不值一提，薩曼莎呢？更加不堪，心智不堅，單純無知，如果不是有我們提點著，防護著，她就算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她如今口口聲聲說愛我，但你信不信只要我離開上三五天，易萊哲便能夠將她都給搶奪過去，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要不相信，想想我是怎麼捕獲她的。」
「索亞呢？他的魔法水平還不錯，但是我研究領悟透『魔法障壁』那一刻他就已經不是我對手，如今我又正在學習『火炎殺陣』，一個半月之後，他對上我一份勝算都沒有！但除了魔法，他還有什麼東西能拿得出來？苦陷情關，優柔寡斷，這樣就罷了，還自視清高，自詡善良，其實只是在逃避現實，逃避責任。」
羅伊斯早已通過加裡跟弗仁，將索亞的資料弄得一清二楚，話語間口氣儘是嘲諷。
「他為什麼不回去跟薛法斯親王一起對抗北方的騎士團？明明看不慣薛法斯親王這種為了權勢而挑起戰爭的舉動，卻又為什麼不拚死阻止？就算阻止不了，戰爭已經打開了，就應該投入其中，盡自己的努力早點結束這場戰爭，使帝國的平民少受點苦。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躲在學院當中。」
「現在，」羅伊斯終於將目光再落在梅麗塔身上，「你來告訴我，這五六年來，你到底做出了些什麼成績出來？就只培養出這麼七個人，你敢說你不蠢？」
「不是這樣的」
梅麗塔不斷的搖頭，眼底閃過無助跟迷茫，顯然已經認同羅伊斯的說法。而事實上，索亞七人哪有他說的那麼不堪，再單純再無知也總會成長起來，而索亞也總有逃避不了的時候，況且逃避也不見得就一文不值，他羅伊斯同樣劣跡斑斑，貪財好色，卑鄙下流。
梅麗塔今晚本就多次心頭大亂，羅伊斯說這些話，只不過要趁她心智脆弱的時候，進一步打擊她，以求活下命來，同時影響她的觀點看法。啊，這個小貴族，他確實是不擇手段。
「你該好好想一想了，我的師傅，好好想一想你需要的是什麼。今天咱們來做個交易吧，以後一切煩惱由我來替你解決，你可以安心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只要你放過我這一次。」
見她稍微定下心神，羅伊斯又道。
「終於向我求饒了嗎？」梅麗塔又冷笑起來，「你覺得我會饒了你嗎？能饒了你嗎？今天讓你這樣踐踏，還要還饒了你，在你眼中我真的這麼下賤嗎？」
羅伊斯定定看著她，幽幽道：「我自然是希望你不要那麼苦了自己，你不是不肯原諒我，而是不肯原諒你自己。」
「又在演戲了嗎？你的演技我早領教過！師傅佩服得很！」
羅伊斯忽然抓起她的手，深情道：「對別人自然要演，對你我卻感覺有點累了，咱們天天在一起，你教我魔法知識的時候，我只有一半的心思在學習，另一半的心思都想著如何將你拉到懷裡來愛護，你不是一直都清楚麼？」
梅麗塔忽然大聲尖笑起來：「羅伊斯，你這個整天帶著面具的可憐人，你這是愛上我了麼？我這可就有擔當不起了！」
羅伊斯冷哼一聲，道：「你就儘管嘲諷吧，總有一天我要你愛上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如今就有這份自信跟這份決心。別人，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麼，但是我卻一清二楚。我相信你自己心裡也隱隱能感覺得到，要是還不清楚就看看我嘴唇上的傷。你不要逼我這會兒就去向你證明些什麼。現在，咱們來談談該怎麼幹掉易萊哲。」
梅麗塔心頭一抖，往他嘴唇看過去，那上面還有兩排清晰的齒印，其中兩道已深入肉裡，正是自己咬出來的。她告訴自己要鎮定，目光冰冷如故，往上移動，盯著他雙眼，沒有感情的道：「你真的非殺易萊哲不可？那可要做好被艾爾瑪殺死的準備，他可隨時都會成為大魔導師。我絕對不會跟你做這種蠢事。」
她肯跟自己談論這件事情，那就是說自己命是保下了，羅伊斯心頭一輕，心頭漸漸趨於平靜，緩緩道：「你對上位者的心態還不大瞭解，在諸神將要插手大陸之際，奧巴托一定不願再看到學院中再出現一個大魔導師，那只會加速學院的滅亡。一兩個大魔導師，在諸神的使者面前，根本就可有可無。所以奧巴托絕對不會讓艾爾瑪突破成為大魔導師。他艾爾瑪一個魔導師敢來惹我？找死！」
「你還想跟我分彼此嗎？你這個愚蠢的女人啊，讓我最後罵你一次，奧巴托讓你成為我的師傅，就是等於將你賜給我了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