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民 第七章 殘雪 文 / 醉傾楓
隨著木棍打擊的悶響聲消失，兩個老頭相繼倒在篝火旁。
羅伊斯將手指分別放到他們鼻孔下，發覺都還有氣息，這才鬆了口氣。可以想像，如果這兩老頭給他們敲死了，那阿布德會是多麼的高興，就可以動用賽斯堡城的法律來制裁四人。
加裡跟弗仁趕緊溜出來烤火，餓慘了的他們還不忘記將兩個老頭烤好的烤肉一團團往嘴裡送。
「阿布德這傢伙還真會享受！」一想到自己兩人在外面遭冷風吹了一晚，阿布德卻在暖和的屋子裡有肉吃還有女人玩，他怒氣就直接往上冒，狠狠往還沒烤的肉盤裡吐了幾口口水這才解氣。
四人準備好之後，立刻悄悄摸上樓去。這是一棟兩層的精緻小樓，阿布德幾人的聲響正是從二樓傳來。羅伊斯將門悄悄打開一道線，屋裡大半的情形立即落入眼裡。
卡尼佤果然在其中，而且房間裡似乎就只有她一個女子，另外的三人正是納特、阿布德跟巴洛。
此時卡尼佤正坐在阿布德跟巴洛中間，她只穿著簡單的褻衣褻褲，臉上潮紅顯著，風情萬分，眼中更是水汪汪如洋。羅伊斯對她這副模樣最為清楚不過，正是她**得到滋潤之後的樣子。
他上下牙齒砰地咬在一起，心中不知道該是怎麼滋味，只覺得胸口有一團怒火在燒。
大門被他一腳踹開，衝進去才發現阿布德一隻大手正伸到卡尼佤的褻褲之內，肆意玩弄她的身體。納特、阿布德跟巴洛三人同樣是衣衫不整，羅伊斯哪裡還想像不到他們之前在做什麼。
窗外冷風呼呼直嘯，羅伊斯臉上的肌肉一繃再繃，只怕冰塊都沒有他給人的感覺冷。
「卡尼佤，我警告過你的，從此咱們一刀兩段，以後你要跟誰瘋狂我都不再關心！」
羅伊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完，然後轉身便走。加裡偷偷瞄了納特一眼，後者正吃著已經有些冰冷的烤肉，投以他無奈的目光。
「阿布德，想不到你口味這麼特別，專門找哥們玩膩的女人，哈哈！」臨走前嘴賤的弗仁還不忘記諷刺一番。
尖叫聲響起，是方才完全不知所措，看到四人離去才反應過來的卡尼佤發出的。
「羅伊斯，不要走．．．．．．」
她一說出話來，眼淚就留下來了，臉上滿是懊悔、痛苦、驚懼之色。
她猛地撥開阿布德鐵塊一般的手，想要起身去追自己的愛人，卻被一直冷眼旁觀，一臉勝利姿態的阿布德摟住。巴洛完全沒有報復的快感，眼見羅伊斯四人竟然這麼輕鬆離開，他眼中失神了片刻，然後突然間兩眼血紅起來。
「都是你們這些貪心的婊子害的！」
清脆的撕裂聲傳來，卡尼佤的褻衣褻褲已經給她撕開扔掉。卡尼佤尖叫一聲，兩眼仍是望向門口。她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推開兩人的抱摟，衝向了門口，滿臉期盼的往下望，然而哪裡還能看到人影。
卡尼佤從來沒有這麼痛苦，撕心裂肺大聲呼喊：「羅伊斯，你捨得卡尼佤死麼，卡尼佤錯了．．．．．．」
話一說完，就立即給已經脫光自己的巴洛跟阿布德拉回來。
房間裡，納特目瞪口呆的望著，冰冷的烤肉從他嘴裡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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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難過的，別的話我們也不多說了，老弟你應該比我們都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寢室內，加裡代表弗仁跟哈里森這麼安慰羅伊斯。
羅伊斯搖搖頭沒有回答，心想以後如果找女朋友，一定要找個簡單點的。
接下來的時間，羅伊斯就安心的等待著，一方面是皮爾德伯格集團的反應，另一方面是父親維克拉伯爵的金幣。
卡尼佤找來過幾次，卻全都被加裡他們攔截住，羅伊斯現在確實不想看到她。
等待的結果，最先得到的消息是來自老爸維克拉伯爵這邊。
「是一封信，怎麼沒有金幣？」
「說了什麼？」加裡三個人都已經開始皺眉頭了，沒有金幣實實在在的讓他們發愁，現在四個人都是負債纍纍，這債務根本籌不出來。
羅伊斯反覆將信看了幾遍，什麼話都沒有講，一副心事重重樣。
加裡立即將信奪過來，「刺客．．．．．．叛亂．．．．．．這都是些什麼事情！」
兩天前，羅伊斯的哥哥諾蘭斯子爵被刺殺了，消息傳出去不久，羅伊斯父親維克拉伯爵手下第一將領，鐵狼騎士團的團長卡羅·凱撒就叛變了。如今領地內只有伯爵府所在的漢克城跟伯爵弟弟塞維多駐守的要塞還處在控制之中。
「一個魔法師在戰爭中的破壞力是無人能比的，魔法箭的威力比得上一百個弓箭手，四個魔法師那就更不用說了！咱們四兄弟還有美好的未來呢，但是如果你的領地出了事情，那就大大的不妙了，羅伊斯老弟，你不介意用你領地內的美女招待兄弟們吧？」
由於都只是小貴族，加裡三個人還沒有那麼嬌氣，戰爭的場面也曾經經歷過，三個人商議一番之後，決定實在的，三人並不大關係這場戰爭，滿腦子都是羅伊斯領地內那些沒見過面的美女。「這一段時間憋得夠久啦，終於有機會發洩下了！」
由於要離開學院，羅伊斯還有理由請假，可是加裡三人的理由卻沒有那麼好找了，弄不好還要給監視起來。四個損友商議一番，羅伊斯直接做了保證，如果被抓到，就由他去請求納伯曼大師幫忙的承諾，最後四人決定直接逃離賽斯堡，不請假。
陰沉沉的天，滿世界都是黑與白的交替，已經很多天沒有下雪了，可是由於天氣太冷，上一回所下的雪都還沒有溶化。「走得太急了，我們應該帶幾瓶白蘭地出來，這個時候正好用來暖和身子。」
山野間，羅伊斯等四人騎著在前進。一路上遇到不少強盜團伙了，這些烏合之眾打劫打劫尋常人還可以，遇到攻擊力驚人的魔法師就不行了，羅伊斯等人胯下的四匹馬就是他們前天獲得的戰利品。
「前面好像又有強盜在活動！」哈里森兩眼火亮火亮，路上發生點事情總是讓他很愉快，一路平平安安反而太苦悶。
羅伊斯等走進了才發現這一次的情形跟前幾天的有所不同，強盜們們有三四十人，比之前遇到的加起來還要多。他們打劫的對象也不是一般人，而是十來個衣著統一，手執武器的男女。「是僱傭兵啊，嘿嘿，強盜對僱傭兵，你看這事情弄的！」
「原來是三個貴族人渣，怎麼，你們要參合進來麼？」
雙方人馬對羅伊斯四人都沒什麼好感，這是長期受到貴族們壓迫導致的，如果是單獨遇上，不免要找點事情鬧上一番。
「別別，我們只是看熱鬧的，你們儘管繼續！」哈里森邊回應邊尋找僱傭兵當中的女子，而弗仁跟加裡早已在馬上對著那四個青年女子吹口哨了。魔法師是一個數量稀少的職業，有魔法天賦的人實在太少，因此絕大多數僱用兵團的成員不是劍士、弓手就是盜賊。四個女僱傭兵兩個手執大劍，兩個拉著長弓，相同的是都身著輕型的金屬鎧甲，胸前露出不少肌膚。加裡三人的目光猶如三道火辣的熱光，灼射在四個年輕女僱傭兵細脖、胸前肌膚、翹『臀』還有長腿上面，調戲意味不言而喻。
羅伊斯駕著馬匹上前一大步，大聲問道：「僱傭兵的朋友，你們是從哪裡來？我想向你們打聽點事情，如果你們幫得上忙，我們可助你們退敵。」趁著上前的機會，羅伊斯的目光落在僱傭兵所護著的幾輛大車之上，眼底有所欲動。
聽到羅伊斯的話，那些強盜們靜不住了，「你們這幾個只會在家中女僕身上威風的人渣，趕快走得遠遠的，要不然等我們空出身來，一斧子劈死你們！」
讓幾個敗類貴族幫忙，如果傳出去，那以後也別想在傭兵界混下去了。那些僱傭兵都沒回答羅伊斯的話，沒有接受他好意的意向，不僅如此，那四個女僱傭兵已經惱火起加裡四人的目光，如果不是正在交戰，估計她們的大劍跟箭支都已往這邊招呼過來了。
「回答我的話，不然你們將承受我們的怒火！」羅伊斯隨即誦讀起咒語來，一支魔法箭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對著面前的一個強盜就射去。
「是魔法師！」
那個強盜幾番閃躲都沒用，撲的一聲被魔法箭打爆了腦袋，地面頓時落下紅白一片。強盜們都已經有些混亂了。「我們從東萊郡過來，我們從東萊郡過來！尊敬的魔法師，我們樂意為您效勞！」僱傭兵當中立即站出一個年長的老者。
東萊郡就是羅伊斯父親維克拉伯爵的領地，羅伊斯當下就回頭示意加裡三人一起動手。
「該死的貴族人渣，你以為你一個初級魔法師就能對付我們所有人嗎？」強盜當中立刻飄出幾個盜賊，動作比尋常的劍士要輕靈許多。在強盜們都還在想著要給羅伊斯四人一個深刻教訓的時候，那幾個衝上來的盜賊已經全都倒地了。
「啊，四個魔法師！」
在勝算全無的情況下，活著的強盜們全都跑掉了。羅伊斯四人駕馭著馬匹上前，「我想知道東萊郡現在的情況！」
「諾蘭斯子爵已經確認被刺殺，鐵狼騎士團團長卡羅·凱撒正帶著他的鐵狼騎士團攻打布列斯特要塞！維克多伯爵並沒有採取什麼有力措施。」
羅伊斯對這樣的不夾任何個人感情的回答很滿意，又問道：「把卡羅·凱撒叛亂後所採取的措施詳細說來。」
從一開始，四個女僱傭兵就仇惡的瞪著加裡三人，恨不得將他們撕碎。加裡三人絲毫不放在心上，口哨越吹越響，離開前甚至還伸出雙手做出了幾個猥瑣的動作了。
「那幾輛大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老弟，要不咱們回去滅口劫貨？」加裡倒還沒有完全給女僱傭兵們迷倒。
「都是一些我父親領地的土特產，我之前沒有看出來，靠近之後才用鼻子聞到的。那些土特產運到賽斯堡會值點錢，不過咱們哪有那個時間去弄。那些僱傭兵身上倒是有點錢，不過那些強盜們都逃走了，如果我們動手，難保消息不洩露出去，到時候被所有的僱傭兵記在心上就不妙了。」
哈里森長歎一口氣道：「應該從一開始就全部滅掉那些強盜！」他算是有些明悟了。
「話說回來，回到你父親的領地後你打算怎麼辦？那個叫什麼卡羅的軍團長也算有兩手嘛，派自己的親兵固守本城，再花錢在城外駐紮著一個強力傭兵團，即便他在前線失敗了，後方依然穩當當。」加裡分析起剛剛得到的消息。
「是啊，羅伊斯，你想了一路，應該有些頭緒了吧？」弗仁說道。
羅伊斯回答道：「我雖然有些想法，不過我畢竟沒有親自指揮過過戰爭，一切都不好說，所以咱們不能大意。」
「是不能大意，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咱們四個魔法師同時出現在戰場上，勝利還不是手到擒來！」
馬蹄踏著殘雪，帶著四人漸漸往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