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蹬天古道 第130章 老匹夫，吳道子 文 / 執筆天下
第130章老匹夫，吳道子
差不多又過了五日，在無邊無際山川中飛行的張子恆終於見到點別的景觀，沒想到地仙界中竟有山村的存在。思量片刻，張子恆最終還是決定以路人的身份，打探下此地仙界的具體情況。
從飛劍上落下，張子恆徑直走向山村，同時神識一掃，發現這山村眾人並未尋常百姓，竟也是修仙之人。只不過他們的實力大多在凝期中後期，連個築基期的都見不到。
在村頭徘徊稍許，張子恆走了進入。而隨著他的進入，村中人不停的投來詫異的目光，畢竟張子恆現在的裝扮依舊是凡間的那一套牛仔運動服。而就在張子恆欲開口打探時，一年邁的老者，急匆匆的敢了過來，彎著腰恭敬的問道：「仙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若小的能幫上慢，定不會推辭。」
見老者如此熱情，張子恆皺了皺眉，尷尬道：「老先生，您客氣了。」說著，便立即表明自己身份，道：「老先生，在下常年身居家中清修，難得出趟遠門，這回隨師兄他們出來，走著走著便跟丟了。還望老先生告知此乃處是何地？」
「哦……」聽著張子恆一口一個老先生，老者老臉頓然滿面紅光，但口氣並未倚老賣老，而依舊恭敬回答道：「此乃開天門的邑地，我們皆屬於開山門的外門弟子。」說著，老者倒是長歎口氣，無奈道：「其實這外門弟子不過打雜的，真正稱得上名號的都是那些內室子弟啊！」
說著，說著，滿面紅光的老者煞是打開話匣子，道：「想我七歲隨先父流離至此，投靠了開山門，至今已有二百餘年，然而現在已油盡燈枯，怕這輩子都沒入內門的指望了。」
閒聊了差不多有十餘分鐘，張子恆對著地仙界有了進一步的瞭解。沒想到這裡的生存除了弱肉強食，還有尊卑之說，同樣還有戰爭。
這戰爭不僅修仙修魔之間的摩擦，而且仙門中也時常的發動一些戰鬥，而他們戰鬥的根源便是爭搶邑地。只不過百年前正邪大戰受損後，雙方一直處於休養生息中，當今天下還算安寧。
同時張子恆也明白了這邑地之用，地仙界中不像人間那般人口眾多，所以門派想要發展實力就必須多收弟子，所以他們以劃定封邑的方式，收攏這塊土地上的民眾。一旦邑地確定下來，其他門派便不可來此收門徒，所以想要爭強實力就必須擴張邑地。
而現在張子恆所處之地，赫然是老者口中開天門的邑地，只不過聽老者說，此處靈氣稀薄，近百年內沒出一築基人物，而成為這開天門的內室弟子必須達到築基的境界。
明白這些後，張子恆對這地仙界算有所瞭解，沒想到各門派竟是這樣競爭的。尋思下，張子恆覺得有必要去那開山門轉一轉，畢竟老者所知道的情況遠不及一派掌門。
能與開天掌門一分高下的只有千里外寒極門的掌舵，此間兩門派摩擦不少，但因為勢均力敵，所以至今未分出個勝負。
弄清大體情況後，張子恆向老者討了件長袍，然後便告別老者，離開村莊。然後張口一吐，一口青氣，飛劍隨之射出，繞了兩個彎才在張子恆面前停下。此刻，只見張子恆縱身越上飛劍，然後腳尖直指東南，飛劍便嗦的一聲在天空劃過一道長虹。據說，開天門的掌舵已於百年前邁入分神期，同時正式成為問仙門的附屬門派。當然這些只是老者口中的秘聞，具體情況並無處考尋。
差不多飛了有半天，張子恆果真看到老者口中描述的斷指山。那三座被削了瘋頂的山脈與兩處封頂尚存的兩座合併在一起，愕然像被削去的手指。
聽老者說，這開山門的掌舵便居中間的齊天峰上，所以張子恆在見到齊天峰後，便控制著飛劍直射而去。然而不著片刻，彭的一聲，急行中的張子恆硬生生的撞上一無形的能量結界，看來這應該就是師傅所提到的宗門防禦大陣。
隨著張子恆這一撞，開天門齊天峰上清修的老道在張子恆撞擊護山大陣的那瞬間，斷然睜開雙瞳，只見其黑漆漆的瞳孔深處，嗦的兩聲射出半寸乳白色的亮光，最終更是咬牙切齒冷言冷語道：「方寒子，別以為有問仙門長老給你撐腰，你就能為非作歹！」說著，雙手一拍座椅，身子嗦的一聲射出，隨之飛劍閃出，直馱開掌門吳道子出了齊天峰。
瞬息，吳道子便直張子恆面前，只不過兩人間隔著層防禦護山大陣。見來者不是方寒子，開天掌門吳道子眉尖一挑，懸著的一顆心緩了下來。若來者真是方寒子，自己還真不是他對手。現在見到來者是一陌生人，方寒子面色一沉，低沉問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晚輩張子恆，初來貴地，想像前輩打聽點事。」見對方擺譜，張子恆給足對方面子，踩在飛劍上的身子彎了彎，恭敬的解釋道：「先前因為急速飛行，一時沒控制好速度，撞了這護山大陣，還望前輩不要怪罪。」
雖然表面上這般恭敬，但張子恆內心卻被把此人放在眼裡，雖然對方步入分神期，但整體實力不過元嬰巔峰罷了，也不知道碰了什麼機緣，才跨入分神期。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力敵不過，但對方想要擒住他也不是件輕巧的事。
當然這是張子恆內心的想法，開天門掌門絲毫沒從他表情、言行上看出絲毫倪端。在吳道子眼中，此人不過一剛入元嬰期的小兒。再加上對方做一個前輩又一個前輩的稱呼，心頭煞是美滋滋的。於是容顏大悅，繼續擺譜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莫怪模怪，只是不知小友前來做什？若老夫所知，必會直言相告。」
這吳道子的口吻，與之古人毫無兩樣，聽的張子恆汗毛陣陣直豎。但現在有求於人，只能自降身階一段，溜鬚拍馬的問道：「前輩，看你博古通今，閱歷無數，想必對著修仙中的事知知甚多，還望前輩能指點一二。」
「嗯，老夫的確博古通經，閱歷無數，從我這睿智眼神中便可看出，小友能一言到處，聰姿可貴啊！」說著，吳道子更是捋著虎鬚，問道：「小友，此去何方？」
「蓬萊仙境。」借坡下驢，在對方問自己去意時，張子恆當即表明，但心中卻是噁心一陣，這老道還真夠死不要臉的，就短短的誇了他兩句，尾巴就翹上天得瑟死了，也不知道是啥德行。
「蓬萊仙境？」聽到這四字，吳道子只感到腦袋陣陣的發暈，有些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傻呼呼的小友，干涉的開口勸說道：「小友，你也是尋仙問道之人，這循序漸進的事想必你的師傅跟你提過不少，所以有這點空去尋蓬萊仙境還步入歸隱山林靜心修行。」
聞此言語，張子恆儼然能聽出幾分弦外之音，不由追問道：「前輩，這蓬萊仙境究竟怎麼一回事，還望告知一二。」
「嗨，罷了，罷了。這蓬萊仙境在這地仙界中並不是什麼秘密，每年總會有些人踏著前任的腳步去哪東海之上尋求蓬萊仙道，欲要找到仙人留下的遺跡，但時至今日卻無人生從那東海之上生還下來。」
「所以啊，你還是斷了尋這蓬萊仙境的念頭，乖乖的覓地安靜的修行，這才是求仙問道的王道啊！」
聽完吳道子這般講訴，張子恆心頭愕然已經，但還是向吳道子道謝一二，準備離去。
然而就在此時，北方卻驟然傳來一聲狂笑，道：「吳道子，老夫來也，還記得斷山之痛嗎？」
聽聞此聲響，剛才還怡然自得的吳道子面色陡然一邊，大叫道：「不好，不好，竟是寒極門的方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