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眾生平等 文 / 石老虎

    狐百媚雖然在九尾狐一族的地位不高，但是族中的一些傳承拓片她還是見過一些。她記得很清楚，眼前這三個發光體和那三大聖物完全一樣，當然，主要是形狀上。

    「媚兒，這就是你見過的三大聖物？」胡莫輕聲說道。其實，現在這三個發光體並不是三寶本身，而是其幻化出來的分身。以胡莫目前的實力，最多可以將三寶中的一件取出，若是多的話，那恐怕還得等他的修為提升到更高層次。

    狐百媚使勁地點頭，十分激動地說道：「是啊是啊，我見過族中的聖物拓片，那就是三大聖物！絕對不會錯！」

    狐百媚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彷彿在看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雖然是分身，但是其中所散逸出來的氣息也是不弱，特別是那木火混沌戰力的氣息，讓狐百媚的眼神都有些迷醉。

    「我可以感覺到，它們身上散發著五種不同屬性的力量，不過，金土兩種屬性十分弱小，木火水三種屬性相對強大。」狐百媚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感覺全部說出，胡莫則是微微點頭，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果然是這樣，我的凌波訣達到第四層，開啟了三寶的木火水三種力量。所以現在所體現的只有木火水三種屬性略強，金土很弱。但是，那陰陽又是什麼意思呢？」胡莫心中暗暗想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狐百媚彷彿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我並沒有在它們身上感覺到陰陽之氣，似乎有一層奇怪的力量將它們阻隔起來，奇怪，真的很奇怪。」

    狐百媚搖著頭，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動腦子的狐狸，現在忽然想這麼多問題，她還真有種頭疼的感覺。

    胡莫也不答話，只是慢慢地將那三寶分身收回體內，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忽然笑道：「沒事，想不通也沒關係。或許是因為我現在的實力還沒達到那個程度吧。你想想，若是我現在都可以使用這三件聖物的力量，那我豈不早就稱霸戰之大陸了嘛！」

    胡莫看著狐百媚那傻乎乎思考的樣子，心情忽然放鬆了許多，忍不住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好好恢復實力，我就不打擾了。最近事多，恐怕沒時間照顧到你，希望你能原諒。」

    胡莫十分懇切地說道，從狐百媚的身上，他再次感覺到剛開始的那種舒適感，那是一種靈魂的契合，彷彿對方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狐百媚的臉頰一陣緋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等我完全恢復之後，我一定會盡我自己的一份力，幫您做許多事情。您是我的主人，我以前不承認，現在嘛，已經有些承認了。」

    狐百媚狡黠地一笑，臉頰緋紅，那是一種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

    她的聲音無比輕柔，柔的像風，柔的像水，那是一種無可挑剔的感覺。

    胡莫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在他即將走到院門口，他的身後忽然傳來狐百媚的聲音：「主人，放心吧，聖物的事情，就算我死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我保證！」

    胡莫的腳步一頓，輕輕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出小院。他的心裡沒有任何懷疑，因為這是他自願說出的事情，既然說出，那便無悔。

    這幾天是他奔波勞碌的日子，他絕對不會在家閒著。所以，剛剛離開小院，他便要離開胡府。

    可是，當他的前腳剛要跨出去時，一聲輕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這讓他的腳步一頓，臉上立刻露出一絲苦笑。

    「爺爺，您老人家先去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要去做，所以……」

    「過來，到我書房來！」胡一虎直接打斷胡莫的話，語氣那麼地斬釘截鐵。

    胡莫無奈地聳聳肩，跟著胡一虎，去他所謂的書房。

    說起來，一個粗人，特別是一個文盲，擁有一個書房，聽起來還真的有些彆扭。但是，胡一虎偏偏喜歡裝點風雅，為自己增加點書卷香，就好像他在府內建藏書閣那般意圖，就是想給人一種文武並重的感覺。

    進入書房，胡一虎便坐了下來，一副霸氣側漏的樣子，他審視著胡莫，看得後者心裡都有些發慌。

    「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再走吧，告訴老夫，你和那個小狐狸精到底有什麼關係？」胡一虎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胡莫聽他這麼一說，真的有一種想死的衝動。這種感覺真像一個正室質問丈夫在外面有沒有野女人一般，若是這句話是祝新月問，那還有點像話。但是，這句話從自己爺爺口中說出，就實在有些難以接受。胡莫苦著臉，十分無奈地看著他，一時之間還真說不出話來。

    胡一虎看著他那副模樣，不禁皺了皺眉，冷聲說道：「怎麼，還想隱瞞？要是那是人類倒無所謂，可她是個狐狸精，而且你還和她發生那種關係，老夫絕對不會放過你！畜生就是畜生，你怎麼能和她那樣那樣呢！」

    胡一虎的老臉都被嗆得通紅，似乎都有些語無倫次。胡莫的臉色一沉，心中忽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雖然只是一絲，但是卻十分明顯。

    胡一虎的話雖然是為自己好，但是他聽起來卻極不同意。戰獸怎麼了？戰獸也有情意在，有時候，人類或許都沒有戰獸善良！胡一虎的話太絕對，絕對武斷得讓胡莫很難接受。

    他定了定神，十分恭敬地對胡一虎說道：「爺爺，孫兒與媚兒她並沒有發生什麼關係，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只是誤會。當時我正在與她定下契約，收她命魂，其它的事情一概沒有。爺爺您放心就是。」

    胡一虎心裡一喜，立刻驚訝道：「什麼？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竟然收了一個神獸級別的戰獸，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哈哈，天祐胡家，天祐胡家啊！哈哈哈……」

    胡一虎大笑著，喜悅之情實在難以抑制，這也難怪，九尾狐作為戰獸之王，對於戰之大陸的戰者而言簡直就是神品級別的寵物，若是自身修煉順利，很有可能會成為這個世界的巔峰強者，試問，有誰不心動，有誰不瘋狂？

    胡莫平靜地看著胡一虎，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爺爺，我收媚兒，主要是因為我師父的要求，否則我不會這麼做。」

    「為何？莫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胡一虎感覺敏銳，一下子感覺到胡莫的情緒變化，不禁問道。

    胡莫微微拱了拱手，十分恭敬地說道：「因為孫兒認為，無論是戰獸還是人類，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麼優劣，只有善惡。就好像是人類，爺爺，我問您一句，若是把你最恨的人和豺狼比，你會痛恨哪一個？」

    「當然是我最恨的人！這還用想嗎？」胡一虎隨口答道。

    胡莫笑了笑，道：「是啊，既然爺爺這麼說，不就證明人不如獸嗎？這個道理很簡單，其實每個人都懂，甚至懂得比我們更加透徹。人真正看不起，真正討厭的是自己討厭的人，不在乎種族。就好像戰獸一樣，若是它們當中都是些善良之輩，我們又有什麼理由去討厭？」

    「媚兒說的難道沒有道理？當年我們戰族是由人族和戰獸一族組成。當年的戰鬥是由我們兩族合作，才使戰之大陸可以存在至今。可是我們人類不但不思回報，還對戰獸一族進行了慘無人道地滅殺和打擊，試問，我們人類所做的事情難道是對的嗎？爺爺，是非善惡，皆在於一心，而不是以種族而論。」

    「至於我為什麼要收媚兒，主要是擔心某些秘密被公開，那樣我們胡家必定會有大禍。為了我們胡家，我必須得這麼做，哪怕昧了良心。至於狐百媚現在能不能為我做些什麼，我絲毫都不在意，就算她天天在胡府吃吃睡睡玩玩，我都不會干擾她。除非是她自己想幫我，否則我不會對她有什麼要求。希望爺爺您能明白孫兒的心意，那孫兒就真的感激不盡了！」

    胡莫十分恭敬地朝胡一虎作了一揖，臉上帶著十足的堅決。胡一虎的神情愣了許久，忽然大笑一聲，道：「孫兒果然一語驚人，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老夫的修為一直停頓在三級戰皇，沒有半點提升。原來是我的精神境界太低，太過固執，今天聽莫兒這番話，我忽然有種心被打開的感覺。呵呵，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爺爺相信你！」

    胡一虎朗聲笑道，震得書架上的一些書都騰起灰塵，胡一虎臉色一窘，輕咳幾聲，道：「去吧去吧，老夫還要看書，沒時間和你耽誤，快走快走！」

    胡莫低著頭，嘴角微微揚起，再抬起頭時，他的臉色無比堅毅，站直了身子，大聲喊道：「是！元帥大人！末將遵命！」

    胡一虎忽然一愣，再看過去時，胡莫已經消失在書房中。看著他不斷遠去的背影，胡一虎的心中忽然有了種莫名的感覺，他彷彿想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同樣高大卻又青澀的背影。

    「猛兒，莫兒長大了，你看到了嗎？唉，猛兒啊猛兒，你究竟在哪裡呢？」胡一虎歎了一口氣，慢慢地合上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