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2章 這也算病危 文 / 石老虎
第52章這也算病危
黃遠山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猴子男，冷喝道：「給我滾過來！」
猴子男一個激靈，立刻嚇得灰頭土臉地跑到黃遠山身邊。在和黃遠山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黃遠山真的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傻叉。
仗勢欺人、耀武揚威也就算了，這傢伙竟然還和火神軍拍板，不怕死的心看出來了，但是那愚蠢的勁兒著實讓他直想吐血。
「管明，你這個小兔崽子，難道你連簡單的察言觀勢都不懂嗎？剛才要不是老夫及時趕到，你就算被那些殺胚打個半死，也是白挨！你姑父呢？剛才他不是說這裡沒人過來嗎？」黃遠山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鷹眼般的眼神看得管明都不停哆嗦。
「回黃爺爺的話，姑父聞不得那噁心味兒，所以早就出門了。黃坤表哥將這裡的人都遣走，畢竟那種味道實在太難聞，從早上到現在都已經熏暈十幾個家丁丫環了。本來我只是來看看那傢伙有沒有死，但是卻碰上那個紈褲大少。明兒一時糊塗，才做了那麼傻的事情，黃爺爺，我……」
「不要多說，老夫明白了。」黃遠山打斷管明的話，語氣變得深沉許多。
「管明，你速去宮中，將楊太醫和馬太醫請過來，還有百草堂的黃神醫，藥王堂的蘇神醫，速去速回！」黃遠山沉聲說道，似乎在顧忌著什麼。
「黃爺爺，難道您還想救那個傢伙？您不是說隨他自生自滅嗎？」管明不解地問道，若是不知情的人聽到這句話一定驚訝得要死，親爺爺竟然不管自己親孫子的死活，並且巴望著他早點死，這種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極品吧。
「混賬小子，你懂什麼，這件事如果不傳出去，自然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是，現在胡府那個小子也摻和進來，那麼多人看著，若是傳到外界，說老夫不管自己親孫子死活，那我們黃府的臉面就真的丟盡了！快去，最好在那小子還沒死之前回來！」黃遠山壓低著聲音，語氣依舊是那麼地沉重，不知怎麼回事，他彷彿感覺到房間中有股森冷的殺機鎖定著他，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房間中，胡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的左手上，一團黑色的火焰跳躍著，散發著炙熱的高溫。他的右手上，一塊拳頭大的冰晶漂浮著，散發著極致的冰寒。
那些黑血或被混沌之火燒為虛無，或被混沌之水凝結成冰，完完全全地從黃聖體內剝離出來。黃聖的氣息已經完全平緩，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這是一種真正的重生。
胡莫將黃聖的身子慢慢地放下，由於混沌水火的作用，這張床倒是沒有受到什麼污染。
胡莫散去了混沌之火，將被凝固住的黑色血液全部裝入一個大瓶子中。這可是黃聖體內淤積了十幾年的最為濃縮的毒素，再加上混沌水火的凝練，它的毒性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胡莫粗略估計，這裡的一滴恐怕都能毒死不少人。
這麼好的東西，胡莫怎麼可能會輕易浪費？他冷笑幾聲，將那個大瓶子收了起來，從床上跳了下去。
外面很平靜，彷彿人都死光了一般。不再聽到那個猴子男的叫囂，不再聽到那個無情老不死的鬼叫聲，這讓他的心情舒暢很多。
他十分坦然地解開了嗅覺禁制，這一刻，他的笑容更加地燦爛。他只是聞到房間中花兒的香味，並沒有以前的那種惡臭。
房間之外，那些侍衛以及火神軍戰士的臉色都十分古怪。他們也感覺到，剛才的那種難以忍受的惡臭已經完全消失，卻而代之的是一陣淡淡的花香，這是這個小院花草本來應有的香味。
黃遠山的表情更加古怪，他本來就快忍受不住而離開，忽然聞到了這股香味。他的心中暗暗想道：「難道那個混賬小子已經死了？呵呵，他死了還算是一件好事。」
「放開我！讓我過去！」一聲大吼從不遠處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黃遠山循聲而去，只見院門處的假山邊，一張紫籐椅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的神情十分憤怒，被好幾個侍衛阻擋的他都快要發瘋了。
「宗兒，你在幹什麼！」黃遠山冷哼一聲，走到他的身邊。
「爺爺，您為什麼不告訴我三弟病重的消息？他可是我的親弟弟啊！您快讓我進去，讓我看看他吧……」黃宗的聲音幾近渴求，他不是傻子，自然可以猜出其中的原因，這和謀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宗兒，這件事不需要你管，早點回去休息吧。聖兒惡疾爆發，老夫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你就放心吧。」黃遠山對黃宗還是十分憐愛的，雖然他的身體已經廢了，但是他有著黃遠山所欣賞的錚錚傲骨，硬是在籐椅上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一級怒戰師，這一點是很多人都無法企及的。
黃宗在這個時候怎麼能安心回去？自從他的母親死後，就一直是他們兄弟倆相依為命。在這樣一個大家族中，一個身患惡疾，一個身體殘廢，這對兄弟真可謂難兄難弟。
黃宗是整個黃府最懂黃聖的，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這麼不堪。一切都是為了生存，這一點無可厚非。
「爺爺，您就讓我看看三弟吧。我不怕那種味道。爺爺，其實三弟一直都十分努力，並不是您所想像的樣子，您……您不要見死不救啊！」
「混賬！宗兒，你在說些什麼？聖兒是我的親孫子，我怎麼可能不救他？我不是說了嗎？大夫們正在趕過來，你現在跑進去又有什麼用？聖兒惡疾爆發，整個胡府都深受其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有不少丫環侍衛都被熏得上吐下瀉，就連拙容也被熏暈抬了出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有了好轉，要是再出什麼意外，你能承受得住，爺爺我怎麼承受得住？」黃遠山厲聲說道，千言萬語就一個意思：裡面是禁地，你就斷了進去的念頭吧。
黃宗被他訓斥得說不出話來，他多麼想進去看看他的弟弟，哪怕是最後一面。可是，這個絕情的家庭會給他這個機會嗎？黃遠山雖然說得那麼動情，但是黃宗心裡卻如同明鏡。黃聖就是被這麼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給害死的！
「黃大人，令孫的病我們都無能為力，現在又將我們喊來作甚？」一個不悅的聲音在他們耳畔出現，不一會兒，三個老頭子便急急忙忙地出現在黃遠山面前。
「哎呀，楊太醫，黃神醫，蘇神醫，你們終於來了。嗯？馬太醫他怎麼……」
「他一聽說是給黃大人的小孫子治病，他就不想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他被熏了之後，整整三個月飲食都出現問題，這次又怎麼敢來？」楊太醫沒好氣地說道。其實他自己又何嘗想來，只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不來。
「唉，真是對不住各位。聖兒的病一直都是我的心病，現在聖兒惡疾爆發，只是倚仗各位神醫了。」黃遠山的語氣十分懇切，給人一種慈愛長輩的感覺。
黃宗在一旁急得要死，這些人還不急著救人，在這聊什麼天！
「黃大人宅心仁厚，我等甚是佩服。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捨命救一次吧。」黃神醫一臉正色地說道，十分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知道，前方是比茅坑還要臭的地方。
其他人也是硬著頭皮跟了過去，還沒走到門口，他們就被兩隊火神軍堵住了。
「火神軍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楊太醫驚問道，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
「你們可以退下了吧，老夫請了大夫來給孫子治病，你們這些傢伙應該沒有攔阻的理由吧。難道你們想謀害我的孫子不成？」黃遠山語氣低沉，火氣依舊那麼大。
那些火神軍戰士也有些慌張，的確，他們聽從命令站在這兒沒什麼錯，但是若耽擱了治療，真正的罪過就要加在他們頭上，這可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得起的。
而裡面那位小祖宗卻沒有出來的意思，這讓他們自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他們都沒有什麼動作，依舊堵在房間門口。
黃遠山見到這般情景，火氣立刻升騰起來，大吼道：「你們這麼做到底為何！老夫想救自己的孫子都不成嗎？快給老夫滾開！」
黃遠山也算是動了真火，這些傢伙明明知道他最好面子，現在還在這裡傷他的面子，這讓他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那些個太醫神醫也是憤懣不已，他們也算是德高望重，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
黃宗也受不了了，若不是因為腿不能動，他恐怕早就衝過去了。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黃老家主見諒，在下和兄弟一聊就忘了時間，讓老家主和各位神醫久等，實在是我的罪過。火神軍兄弟們，讓他們進來吧。」胡莫的聲音迴盪在小院中，那些戰士聽到這番話，如釋重負地應了一聲，各自退到一邊。
這時，黃遠山和那幾位太醫神醫都瞪大了眼睛，他們分明看到，胡莫正坐在床邊，和黃聖正一臉微笑地聊著天，這算是哪門子的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