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0章 爺孫共識 文 / 石老虎

    第30章爺孫共識

    胡一虎白了他一眼，抓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了一口，冷哼道：「你小子也不錯，差點真把老夫氣死。現在那些礙眼的傢伙都被趕走了，我們好好談一談。」

    胡一虎很有深意地看了胡莫一眼，看得胡莫都有些心虛。不過他也算是久經戰陣，很快就平靜下來，笑瞇瞇地說道：「嘿嘿，爺爺目光如炬，我那點小九九在您的面前怎麼掩飾得住？」

    「我呸！再這麼說老夫就真的狠狠打你一百棍！」胡一虎佯怒道，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抽他。

    「好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爺爺，您消消氣。別和我一般見識啊。」胡莫陪著笑臉，趕緊把那棍子抓住，放在一邊。

    他已經發現，胡一虎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幾天，或許胡一虎真的「想通了」。事情都按照他所想的方向發展，胡莫的心裡自然順暢得很。

    「哼！老夫哪有那功夫和你一般見識。」胡一虎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慢慢地向胡莫走去。

    胡莫的心神一震，下意識地想要倒退幾步。忽然，胡一虎一個虎撲撲了過來，給了胡莫一個很大的熊抱。

    「好小子啊，真好，真好啊……」胡一虎的語氣有些顫抖，以前的他彷彿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直到他見到胡莫的轉變，聽了福伯的那一番話後，他才終於慢慢地從黑暗中脫離，生活中又多了些光明。

    本來今天他還因為司徒傲雲而增添了許多不快，但是，在看到胡莫之後，他的不快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感，他看到了屬於他的真正希望。

    胡莫先是一怔，隨即整顆心都被一股暖流包裹。他的眼睛紅紅的，好久了，好久沒有這種感覺。在原來的世界中，他是一個孤兒，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最後成了一個人見人厭的流氓痞子。穿越到天龍世界後，他還是一個孤兒，受盡欺凌，忍辱偷生。

    而這一次，雖然他依舊失去父母，但是，他有疼愛自己的爺爺。對於這位老人家，胡莫的心中一直有著深深的愧疚感。這些年來，「自己」讓他傷透了心。

    蒼靈原本不屑的表情慢慢消失，靜靜地站在胡莫身邊。胡莫沒有發現，蒼靈的眼角閃閃發光，一點晶瑩一閃而沒。

    忽然，蒼靈的神情一凜，一雙冷眸移向門外，一股森然的殺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元帥，少爺，有幾隻老鼠。」福伯低聲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殺機。

    胡一虎眉頭一皺，慢慢地和胡莫分開，他的拳頭忽緊忽鬆，似乎在壓制著內心的怒氣。

    「快點處理掉，不要有太大動靜。」胡一虎低聲說道，殺機頻現。

    福伯輕輕點頭，十分詭異地消失在房間中，作為戮戰王的他對付幾隻小老鼠實在簡單得很。不過，他沒有發現，在他前腳還沒踏出去的時候，蒼靈已經消失在帥帳中。

    「莫兒，我們先坐下來聊聊，其他事情交給阿福就可以了。你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胡一虎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目光灼灼地看著胡莫。

    胡莫點了點頭，道：「是啊，的確有些事情要和爺爺談談。呵呵，還是爺爺您先和我說一下吧，今天您這麼生氣，難道那司徒家又耍了什麼花招？」

    「也算不得什麼花招，意料之中而已。」胡一虎的心情早已平靜下來，語氣倒是平和了許多，「司徒傲雲那個老傢伙聯合幾位大臣在朝堂上參我一本，就連你那幾個損友的家族也摻和進來，早知道那次就讓那幾個混賬小子多吃點苦頭。」

    胡一虎忽然咬牙切齒，胡莫則是搖了搖頭，道：「爺爺，您也不要生氣。黃聖他們都是身不由己，就算他們有心幫我，以他們在家族的地位也說不上什麼話。司徒家氣焰正旺，除了我們胡家，其他家族自然不敢和它對著幹，所以說，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哈哈，這點老夫當然知道。否則我就不會說這是在意料之內了。不過這次陛下的態度有些奇怪，想必他已經有些懷疑了。莫兒，聽說你又和那個野蠻丫頭交手了？」胡一虎臉色凝重，語氣中也沉重了許多。

    「是啊，先在醉香樓遇見了她，我裝死把她嚇走了。可能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陛下，所以陛下的態度才會發生變化。爺爺，您也不用擔心，我會很配合爺爺的決定，中邪還是比較好裝的。」胡莫笑瞇瞇地說道，胡一虎白了他一眼，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

    「元帥。」福伯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眉頭皺的緊緊。

    「怎麼，出什麼問題了？」胡一虎不解地看著福伯，心中納悶，這麼簡單的事不會都出問題吧。

    福伯搖了搖頭，道：「回元帥的話，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古怪。剛才那幾隻老鼠，我還沒怎麼出力，他們就已經暴斃而死，著實古怪！」

    胡莫臉色微變，微微回頭，他看到了正在擦手的蒼靈。從後者的臉上，他看到了厭惡的表情，似乎做了什麼極為不舒服的事情。

    「看什麼看，回過頭去！」蒼靈冷冷地說道，她說話也只有胡莫能聽見，所以胡莫也不擔心別的什麼。

    胡莫被她這麼一喝，反而微笑著轉過頭去，他忽然發現，這個丫頭還真的挺有意思。

    「莫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說些什麼？」胡一虎皺眉問道，胡莫的笑容有點賤賤的感覺，這讓胡一虎有些反感。

    「啊？哦，沒事，剛才有點走神。也許是因為福伯的力量太強，那些傢伙實力太弱，死的簡單也並不奇怪。爺爺，既然那些老鼠已經死了，那我們就繼續聊吧。」胡莫依舊是笑瞇瞇地說著，將他們的注意力從這個問題上轉移。

    胡一虎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莫兒，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些什麼？」

    胡一虎有些糾結，他的整顆心都忠於天火帝國，雖然因為胡猛的事情，他對皇室產生些許懷疑，但是最終還是將這種懷疑埋在心裡，一直效忠著天火皇室。

    若是胡莫對自己說，他的隱忍是為了謀奪皇權的話，他該怎麼去抉擇？

    胡莫輕輕地搖了搖頭，道：「爺爺，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我雖然對所謂的皇權有些興趣，但絕對不會讓您難做。我要做的，只是想讓我們胡家永遠的存在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爺爺，難道您想的不是這樣？」

    「若是別人犯我胡家，我們怎能忍辱偷生？爺爺，難道您不覺得父親的失蹤和某些人有著擺脫不了的嫌疑嗎？」

    「這些年來，作為廢物的我都不容於人，難道我們還要這麼坐以待斃？是不是要等到我也和父親一樣莫名失蹤時才幡然醒悟？」

    「爺爺，胡家需要的並不是這種安逸等死的生活，也並不需要那種和司徒家的小打小鬧，我要做的是讓整個胡家徹底崛起，我們不需要主動招惹別人，只要做到別人不敢招惹我們就可以了。我想要打造強大的胡家，不能讓別人小覷我們的存在！」

    胡莫的拳頭攥得緊緊，目光灼灼地看著胡一虎。胡一虎的表情變了又變，憤懣、無奈、踟躕，各種各樣的情緒同時湧出的時候，胡一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元帥，少爺說得對啊！自從猛少主下落不明之後，屬下就看不到以前的元帥了。這麼多年來，胡家雖然在軍方佔據了絕對的力量，但是在其他方面卻被一直壓制著，陛下正在一步步地蠶食我們胡家，這樣下去的話……」

    「閉嘴！阿福，你太多事！」胡一虎大聲喝道，怒氣衝天。

    福伯的神情一變，立刻愣在了那兒，他的手指顫抖著，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元帥，是我話多了，是我的錯……」

    胡莫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有想到，胡一虎竟然愚忠到了這種程度。

    「爺爺，福伯說的一點都沒錯！忠心是好的，但是像您這樣的忠心就十分愚蠢了！我不是慫恿您造反，我要做的，就是要胡家真正振作起來。陛下如果信任我們，我們就為其打下更大的江山，若是他對我們加以猜忌，對我們出以重手，我們也絕對不要坐以待斃。在天火帝國，您是有功之人，為何要接受那種待遇？爺爺，一切都不需要您動手，交給我就可以了。我保證不會讓您難辦！」胡莫信誓旦旦地說道，他要真正地踏出這一步，一切的命運他都要抓在自己手中！

    胡一虎的表情呆滯了，他看著身體顫抖的福伯和義憤填膺的胡莫，這一瞬間，一向睿智的他腦袋一片迷濛。

    為將數十載，他到底得到了什麼？功名？利祿？這些又算什麼？自己的兒子就這樣下落不明，自己又能做些什麼？一切的一切都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胡一虎的價值觀不禁開始動搖起來。

    「或許他們才是對的吧。」胡一虎心中暗暗想道，無可奈何地歎息了一聲。

    「一切都隨你吧，不過，莫兒，你要記住，沒有確切的理由，不要和皇室直接碰撞。背負罵名我不在意，關鍵是你自己的安危。唉，這個世界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放手去做吧，讓我看一看，我孫子真正的一面。」胡一虎臉上的冰凍慢慢化開，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不過，你要稍微委屈一下了。」

    胡一虎的笑容讓胡莫覺察出一絲危險，很快，一股撲面的勁風忽然襲來，胡莫閃躲不及，直接被踢飛了出去。

    福伯驚訝地看著胡一虎，原本的悲傷消失了大半。胡一虎笑了，他拍著福伯的肩膀，淡淡地說道：「阿福，我們可是抓他進來受罰的，踢出去才是最好的結果。放心吧，阿福，你的事情我一直記著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誰也阻止不了你！」

    胡一虎的話語一落，福伯的神情大變，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