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六四三、開導古伊娜 文 / 一不小心閃了腰

    六四三、開導古伊娜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張凡來的時候，古伊娜正拚命的對著巨石斬擊，岩石的表面被打得滿是凹痕，石粉撲簌簌的往下落，似乎那塊石頭就是張凡一般，可見她的心情此時是多麼的糟糕了。今天的戰鬥，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得這麼慘，只是輸掉戰鬥的話，她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耕四郎所說的並沒有錯，女人和男人比，體力上的差距確實是很難忽視的。那天張凡處於受傷狀態就能和她打得旗鼓相當，後她雖然勝利，身體內卻也不剩多少力氣。

    今天張凡傷勢痊癒，古伊娜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能贏，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得如此之慘。兩招劍術被輕鬆化解，對方一次輕鬆的反擊直接將她逼入了死角，終不得不輸掉這場比鬥。

    她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加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的父親，道場的館主耕四郎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明言自己身為女人的各種不足。以前還只是私底下的交流，這一次，當著所有人說出這樣的話，幾乎是要徹底斷絕她作為劍士的前途，這種事情，讓她如何能夠接受，如何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所謂的現實？？？

    「混蛋啊！！！」

    古伊娜越想越生氣，攻擊的力量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終於仰頭大喊一聲，手中的竹刀狠狠地將面前的巨石劈成了一堆碎石！

    「哈……哈……」

    做完這一次攻擊，古伊娜的身體晃了晃，跪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淚水，不由得奪眶而出。

    「混蛋……真是個混蛋……為什麼你要，突然出現……如果沒有你，我就能夠幫助父親分擔這個道場的工作……為什麼，為什麼要連我後的願望都剝奪掉，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現我的面前啊，混蛋！！！」

    「當然是因為海難了。」

    古伊娜一邊抽泣一邊說著，雙肩劇烈的顫抖起來，終於大吼一聲，發洩著自己滿腔的怒氣和不甘。

    但就她說完的瞬間，張凡的聲音她的身後響起。

    「！！！」

    古伊娜的身體猛然一抖，也不哭了，也不喊了，僵硬的轉過頭，傻傻的看著出現自己身後的張凡。

    「你，為什麼……會這裡……」

    古伊娜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張凡，下意識的問道。

    緊接著，她想起了自己剛才的失態，連忙將頭轉向一邊，只留給張凡一個後腦勺。張凡的目光何其銳利啊，雖然夜色朦朧，卻還是從她的耳朵上，看到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要是照張凡平時的那個脾氣，自然是會窮追不捨的取笑對方，但是現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主動無視了對方「隱藏」起來的窘迫，清了清嗓子，自顧自的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著。

    「我本就無疑和你搶奪什麼，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和你的第一次戰鬥，也是你主動挑起的，我並不是怪怨你什麼，只是有一說一，實話實說罷了。你的想法我大致能夠理解，作為一個修習劍術的道場，屬於館主的那一套劍術和劍術心得，自然是想要傳承下去的，但是這個傳承，通常來說需要男子來完成，女子，未免有點不合適。但現的真實情況是，你家，只有你一個女孩子，那這個傳承學派的責任，就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你的身上。你為了能夠滿足父親的心願，努力的修行，希望以女子之身傳承父親的劍術，讓父親畢生的所學不會灰飛煙滅。我說的，對不對？」

    張凡說著，轉頭看向古伊娜。

    古伊娜坐那裡低垂著頭，面部埋藏陰影內，讓人看不清她此事的表情。不過她耳朵上的紅暈早已經散去，張凡能夠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晶瑩正從她面部的陰影中落下，落到地上，落到草葉上。

    張凡看著古伊娜，沒有理會她的狀態，轉過身，看了看頭頂上皎潔的明月，繼續說道。

    「你的父親，一直說女子比不上男子，一直反對你繼承道場，反對你傳承他的流派。你努力過卻沒有任何的收穫，很失望，也很傷心，對嗎？這些我都明白，雖然我的經歷和你並不相同，但這種有力無處使，心中不甘卻毫無辦法的感覺我也曾經有過。所以，我多少還是能夠理解你一些的。但是，我想問你，你真的，又站你父親的角度思考過問題嗎？」

    張凡話鋒一轉，同時猛然回頭看向古伊娜。

    古伊娜的身體猛然一顫，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眼淚的痕跡，直勾勾的看向張凡。

    「你總覺得他不認同你，你總覺得他瞧不起你，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自私，你根本就沒有站你父親的角度思考過問題。沒錯，他拒絕了你，他也言語上傷害了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這樣說？你現已經能夠以十歲的低齡戰勝成年人，你已經擁有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力量，為什麼館主他依然一次一次的拒絕了你？真的是你的實力不夠嗎？真的是女人不如男人嗎？狗屁！！！」

    張凡狠狠地一揮手，零星的口水濺到了古伊娜的臉上，但是古伊娜根本就沒有意，或者說，她根本無法意，她所有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了張凡的身上。

    「是啊，拒絕了，不認同了，但是你根本沒理解到館主的真正想法。他根本就不是因為你的力量不夠，也不是因為你的潛力不如男人，他拒絕你的真正理由，是因為愛！他愛你，所以，他拒絕了你！！！」

    「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愛我，怎麼會……」

    「就是因為他愛你，所以他不想讓你受苦，不想讓你為了道場的傳承而操心。任何普通人家，你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真是天真無邪喜歡玩樂的歲數，但是你呢？你看看你，你現有沒有一個十歲的少女該有的一切？沒有，你的腦子裡全是刀，全是劍，全是道場，全是傳承。館主他，是心疼你啊，他不想你的童年就這樣過去，他想讓你也體會到少女所應該體會到的一切，所以他忍著痛，寧願被你誤會，也要打消你後的念想，讓你徹底放棄，放棄劍術修行，放棄道場傳承，去過那種正常的女孩子該有的生活。這就是父愛，偉大的，剛硬的就算被誤會也堅持不懈的父愛！！！」

    張凡走到古伊娜的面前，打斷了她的話，大聲的說道。

    古伊娜癱坐那裡，傻傻的看著面帶猙獰之色的張凡，身體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個木偶。

    一陣微風貼著草地劃過，小腿高的青草齊刷刷的低下了頭。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一人站著，一人坐著，好一會，夜間的寒氣才將兩人驚醒。

    張凡站直了身體，清了清嗓子。

    「總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不過，不管你做出任何的選擇，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只要……你願意……」

    張凡背對著古伊娜，說完之後就直接邁步朝遠處走去，古伊娜呆呆的坐那裡，看著張凡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了莫名的光彩，臉上，悄無聲息的升起了一團紅暈。

    ……

    「真是麻煩你了……」

    張凡剛剛回到道場，剛剛走過道場的大門，一個溫和的男聲就他的耳邊響起。

    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站門旁的耕四郎。

    「師傅……」

    「別叫我師傅。」耕四郎搖了搖頭，走到張凡的面前，雙目直直的看著他，「如果我看得不錯，今天的戰鬥，你並沒有使用全力吧。」

    耕四郎目光炯炯的盯著張凡，表情嚴肅的說道。

    張凡同樣看著他，好一會才緩緩的點點頭，「沒錯！」

    「呵呵……」

    聽到他的答案，耕四郎笑了，「別緊張，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測罷了，你究竟有多強，你的力量究竟是如何習得的，我都不意，因為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從你的眼神中我得到了答案，所以我信任你。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古伊娜那個孩子，就是太要強，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所以我並沒有很好的方法來勸導她，只能用笨拙的辦法來勸道她。今天你幫我將我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真的是，很感謝你了……」

    耕四郎對著張凡鞠了一躬，不等他說話就直接起身，並且朝遠處走去。

    一邊走著，耕四郎的聲音遙遙的傳來。

    「古伊娜……就交給你了……」

    張凡聽到這句話，嘴角終於微微上翹，開心的笑了。

    ……

    第二天，古伊娜重來到了訓練場，今天她穿著普通的弟子裝，和其他的弟子一樣，站那裡靜靜的傾聽著張凡的授課。

    而張凡呢，雖然實際並不怎麼會劍術，但是那些玄而又玄的話還是能說出來的，一套接一套的說法，將所有人都震得暈暈乎乎的，就連耕四郎，都不由得眼前一亮，若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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