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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百三十章 太湖水寨桃花劫(一) 文 / 小鷺

    因為實在是一心趕路,他此時已是什麼也顧不得了,背著澹台秀兒就直奔而去。

    行至半路,這天突然下起雨來。

    兩人沒穿雨具,立刻被這場大雨澆個了濕透,連兩人身體緊貼之處也沒有放過。濕透的衣服沾在身上是又涼以難受。

    石軒明功力較深還不覺著什麼,但澹台秀兒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衣服全部濕透,只覺四肢已經冰涼。但她是個十分好強的姑娘,硬是緊咬牙關苦苦支撐著。但越來越冷的身體終於違背意志地開始顫抖。石軒明這才發覺著秀兒那苦撐的神情。他本是一心放在奔路上,直到此時發現澹台秀兒已經冷得全身發抖,這才想到身上背著的只是一個不會內功的普通的姑娘。連忙停下腳步,從包袱中取過蓑衣,包裹在澹台秀兒的身上。

    「師父太粗心了。你還覺著冷嗎?」石軒明說話間說話間已重新將抱在身上,不過這一次他以手掌托住澹台秀兒的背心,以純正的內力為她取暖。手上的兩道熱流注入澹台秀兒的體內後,秀兒立刻覺著沒那麼冷了。

    石軒明手上以內力為她去寒,腳下絲毫不慢,步子越發快了。秀兒只覺著迎面的雨水打得她生痛。

    此時就見大雨滂沱之中,泥濘的山路上一條人影艱難地奔跑而來。她來到石軒明面前,突然腳下一滑,向前摔出。

    石軒明出於本能的反映,伸出左手將她拉住。

    「越輕虹!你往哪兒跑?」

    石軒明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將目光轉到面前這個衣衫破爛的女人臉上。

    誰又能想到這個落魄骯髒的女人就是太湖水寨越南風的寶貝女兒越輕虹。

    三個月前,石軒明曾經與她父子見過一面,說起來也算是銀劍山莊的盟友之一。

    平時衣不粘塵的她此時頭髮上沾滿了血污,髮結散落了大半。上好的蘇緞袍子衣袖大概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撕扯得如同一條條的布條子,露出她已經沾滿了泥濘的手臂。肩頭上一條黑色的傷口還在慢慢地往向滲著血。

    在石軒明的注視之時,後面一大群人已經衝出山路,將石軒明等三人圍在中間。

    其中有一人破口大罵道:「我們是山陰樓九陰髏神的手下,知趣的就給老子閃開。」

    他這聲音未落,就聽另一人『淫』笑了幾聲道:「這個丫頭不錯,你小子把你懷裡的丫頭留下。不然我們要了你們的狗命。」

    石軒明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直接扶起越輕虹扶好道:「越姑娘,你這是什麼了。」

    「石三公子!」越輕虹本已驚恐失措,此時看到石軒明,心中大石頓時放下。她被敵人追趕,本來已有數日不眠不休,此時心中大石放下頓時昏劂過去。

    「秀兒,照看好越姑娘。」石軒明吩咐了一句轉頭對著那些人冷笑著,「九陰骷神?山陰樓三十三條狗中的哪一條啊?」

    「小子,你找死!」那人猛地撲將上來,舉起單刀就砍。

    眼前這夥人分明就是跑腳的嘍囉,石軒明連與他們動手的興趣也沒有。抬手就是一記耳光,將那傢伙連人帶刀打出三尺多遠,一嘴的牙齒落掉大半。

    「誰?你是誰?」見他這手段,這夥人才想到問清楚他的來歷。石軒明也不答話,取出鐵扇衝他們一點。

    「石……石……石軒明!」這夥人此時如何還敢多留,一個個比兔子跑得還快,轉眼間就逃了個乾淨。

    「我們到前面找處地方休息一夜,明日轉道去太湖。」

    「是,師父。」秀兒看到他這一手,心中暗暗歡喜,如果我能學到師父一半的武功,爹的大仇一定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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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店二樓房間的燭火忽明忽暗,越輕虹依然沒有醒來,石軒明知道她不過是因為連日奔路身體疲勞,只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偶一回頭,發現澹台秀兒正抱著椅背看自己。

    「你看我做什麼?」

    「師父,你剛才使的那一招叫什麼?」

    「那一招?那不過是四方劍法中起劍式的十七種變化之一,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見澹台秀兒有點不信,又加了一句,「只是我出手比他們快,內力又比他們強許多,所以才有這威力。你想學的話,明天我就開始教你四方劍法。」

    「謝謝師父。」

    「呵。好了,我回房了。你今天晚上辛苦一點,看好越姑娘。」

    「是,師父。」

    石軒明被她叫得有點飄飄然。此時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收了徒弟。

    客棧中突然一陣騷動,有許多人上上下下樓梯地聲音。石軒明拉開房間,探頭望去。只見樓下整齊地排列著一個方隊的青衣人。他們個個一手舉把火把,一手握刀,目光平視正前方。方隊前面有兩個中年人,一個高大一個瘦小。兩人擠坐在桌子一邊對飲著。

    高大個的身旁桌邊靠著一桿梅花槍,只從他毛臉粗膚的外形來看就像個莽夫。他這時正昂首舉著酒碗大口向下灌酒,活動的喉節有節奏地動著。瘦小個的身邊沒有什麼兵器。但石軒明的目光停到了他的手上。這隻手又枯又硬,發著黑光,這一份鷹爪功自是非同小可。他們這張桌子對面的桌子上擺著與他們桌上同樣的點心、酒水。兩個坐在那裡喝著。一杯接著一杯,一壺接著一壺。顯然是在等什麼人。

    「師父,出什麼事了?」澹台秀兒也聽到動靜,向門處靠了過來。

    「你留在房裡看好越姑娘。我去看看。」

    「師父你小心。」

    正說話呢,就見客棧大門敝開,夜風灌注之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少年人。

    一進門就默不作聲地來到兩個中年人對面的那一張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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