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三章 鐵扇飛花石軒明(中) 文 / 小鷺
這西廂單間艙佈置的極為考究。臨窗臥榻上鋪著猩紅軟墊,青色雙金魚引枕,大紅雙金魚靠背。兩邊各設了一對樹根形漆幾。一邊幾上尚有一美人觚,觚內插著時鮮花卉。
再看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是「流雲百蝠」、「歲寒三友」,或為山水人物、翎毛花卉,或集錦,或博古,或萬福萬壽各種花樣,皆是名手雕鏤,五彩銷金嵌寶的。或有貯書處,或有設鼎處,或安置筆硯處,或供花設瓶,安放盆景處。
「李姑娘,你們船行的船都是這樣佈置嗎?」石軒明一邊撫摸著這光滑的木雕,一邊向站在自己身後的李娉霞問道。
「只有這艘最新最大的永祿號有這種船艙。因為這艙是整個船上最好的。」
「最好的?」石軒明若有所思地拍拍身邊的臥榻。
「金大人,立刻幫我查一下。這泉州城還有哪些姑娘失蹤了。我要知道這殺人混進這伙『淫』賊的到底是什麼人!」
「啟稟大人,卑職已經查過了。這次失蹤的姑娘共有一百一十三人。其有還有九人日前還是下落不明。這是這些姑娘的名冊。」金化及說話間將一本厚厚的本子放到石軒明桌上。自從出了這『淫』賊之後,他可不是頭痛了一兩天。
石軒明點點頭,揭開第一頁。「城東村張氏,十四歲,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黑水村劉氏,十二歲,乙酉年四月初九出生。……泉州王氏,十四歲,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裘氏,十四歲,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
石軒明越翻越快,他的粗粗一看就發現這一百人之中,竟然有三十幾個是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的。
為什麼他們要在泉州抓走這麼多的少女。而且這當中竟然有這麼多是同一天出生的。這說明什麼呢?
「咦,我也是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的。」李娉霞在一旁說嚷了起來。
石軒明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只是應了一聲。他將金化及叫到自己面前。
「哪九個姑娘下落不明?」石軒明重新翻開本子問道。
「下落不明的姑娘,卑職已經列在最後了。」金化及上前一步,幫石軒明將本子翻到最後。
石軒明將這九個名字一一默記在心中,當他翻到最後一頁時,發現這最後一人竟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名字,其他資料什麼也沒有。
「這個怎麼只有一個名字。」
「這個姑娘是過路的,是在本城的四海酒樓被人抓走的。掌櫃聽有人叫她小雲,就給記下了這個名字。」
「外地來的。」石軒明心中明白了幾分,嘴裡一遍遍地念著那名字:「絲絲?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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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軒明研究案卷的同時,在泉州城郊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中。柴紫茹正握著一件陳舊的錦衫呆呆地發愣。
「吱嘎」房間被人用力推開了。大漢提著酒壺出現在她的房中。
柴紫茹連忙轉身將舊衣藏好。
「你藏什麼?」大漢乘機挨著柴紫茹坐下,伸手就要去拿柴紫茹藏好的舊衣。
「你不用知道。」柴紫茹抬頭將他的手推開。
「紫妹。」大漢藉著酒意撫摸著柴紫茹的秀髮,「這次我們這麼多努力全都白費了,還惹出個厲害的角色來。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柴紫茹一把將大漢推開,抬手就是一巴掌。
大漢早就防備著她。見柴紫茹打來,立刻舉手格開。
「你還以為你是什麼貞婦啊。莊裡睡過你的人還少嗎?」
柴紫茹一聽這話,臉上的寒意更重了。手底下再不容情,旋身抖出揚腕,一柄軟劍直刺直刺大漢的胸口。
「來真的。」大漢冷冷一笑,「難道我九命禿雕還怕你不成!」說話間,一雙鐵飛爪已經抄到手中。六根爪勾便要將薄薄的軟劍牢牢鎖住。
劍光一閃,柴紫茹在鐵爪扣住之前,抽回軟劍,左手平推一掌,向禿雕胸口擊來。禿雕冷哼一聲,沉肘揮爪猛擊柴紫茹的脖子。柴紫茹如果這一招擊中對方,自己只怕也要死在禿雕的鐵爪之下。
禿雕本就是蠻橫之人。柴紫茹相信他這種事做得出來。但她此時早已氣昏了頭,竟然生出了死的念頭。心中暗道:來吧來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柴紫茹的手掌來以禿雕胸前時,禿雕的鐵爪離柴紫茹的脖子也不過兩寸了。眼前就是一個血濺當場,兩敗俱傷的結果。
「砰」一股強勁的罡氣橫插進兩人當中,硬生將兩人同時震開。
原本殺紅的眼的兩人此時同時冷靜下來。
「切磋功夫用不著這麼認真嗎?」來人哈哈嬌笑之中環視兩人。
柴紫茹與禿雕同時跪下。「見過易堂主。」
這是一名年紀看來二十多歲的女道姑,她頭頂竹製道冠將一頭烏黑的如雲秀髮高高挽起,俏首下粉嫩細長的玉頸上掛著串珍珠。那裹體道袍將她高高隆起的酥胸和纖細小巧的柳腰緊緊的包裹起來,從長長的道袍開口處隱隱還能看到她那輕薄褻衣下高高乳峰。這一切都足以讓人心猿意馬。
「你們這次來嶺南是為了打架嗎?是讓你們辦正事的。現在事情辦砸了,你們不想如何彌補卻在這裡窩裡鬥。」
來人先將柴紫茹扶起來,然後用冰冷的聲音對禿雕道:「這次抓來的娘兒好像個個都是上等貨色,你禿雕大爺忍不住一口氣就破了不少丫頭的身子吧。」
禿雕不好意思地笑道:「堂主大人,小的就是這個毛病。」
「啪」來人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你以為這次抓的yu女是你可以隨便碰的嗎?你出來的時候師兄是怎麼對你說的?」
禿雕這時才聽明白,原來來人是來問罪的,嚇得他不住地磕頭。
「師兄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到時候他發起脾氣來,只怕…………好在姓石的只是救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丫頭。那八個是癸未年五月初五出生的陰脈處子還在我們手上。」
「花堂主是不是已經練到第五重御花心法了?」禿雕提起膽子問道。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現在還差一個陰脈的丫頭。」
「前日我讓平海船行押送的時候,李娉霞那丫頭好像也是陰脈。」
「喔!看來這最後一個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