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八十章 拜八王始曉陳案 文 / 小鷺
莊子騖收起銀槍,對石軒明道:「這位兄弟多謝你了,楚姑娘就有勞你代為送回八賢王府。」他也不和石軒明多說什麼,說完這話立刻轉身就走。
石軒明自小在父親的督促下熟讀四書五經,這男女有別的觀念根深蒂固。他知道楚曉芸被點了穴,也明白怎麼解穴,但就是無法下手。只得將楚曉芸扶在一旁,苦等她的穴道自然解開。
好容易等到日頭西沉,楚曉芸的手腳才恢復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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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曉芸帶著石軒明,轉過大街,遠遠地就看到一處大宅。
八賢王府在開封城中地位超然。宅門之前,一條青石板路,沿著大門伸展。只見宅第建腹宏偉,門柱漆朱,高牆院深,牆身細泥粉刷。大門之上,均嵌上杯口大的銅釘,在晨光下閃閃生輝。大門頂的匾額,寫著」秦王府」四個金漆大字,更顯氣勢雄偉,巍峨壯觀。
這時門外站著四名勁裝漢子,個個腰扳挺直,英悍不凡,教人一看便知,這四人必是身具武功的護莊武師。
楚曉芸只是沖那四名武師略一點頭,便帶領眾人步入莊門。
才一進內,石軒明不由眼前一亮。大宅之前,卻是一片花木扶疏的大庭園。只見亭台水榭,修竹成行。滿園種以嘉花名木,四下積石為山,引水為地,一道虹橋跨越池上,宛如天成,猶如身置蓬萊仙境。
進入大廳,便見丫鬟莊僕站滿一堂,其中一個年約十五六歲,容姿美艷的丫鬟,匆匆迎了上來,咧嘴笑道:「來喜見過楚姑娘,您可終於回來了。」
「莊家妹子回來了嗎?」
「莊姑娘早回來了,可能現在在房裡。」
「等一下,」一直不說話的石軒明突然打斷了楚曉芸與來喜的對話,「這秦王府莫不是八賢王府上?」
來喜呵呵一笑道:「這開封城裡還有第二個八賢王府嗎?」
「我可否拜見八王殿下。」
「王爺可是很忙的,不一定……」來喜的話未說完,就聽到腦後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什麼人想見我父王。」
只見來人姿同玉立。朱唇綻處,嬌同解語之花。纖步移時,輕若能飛之燕。她身披七彩雲華衣,腰繫絳日火雲裙,頭戴花雨銀絲多寶冠。來喜等丫頭見到此人立刻收起方才輕浮之態,恭敬跪迎道:「奴婢見過郡主!」
石軒明知道八賢王趙德芳有趙惟敘、趙惟憲、趙惟能三子,卻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披霞郡主趙瑤。
披霞郡主上上下下打量了石軒明許久道:「你是誰啊?連禮都不懂嗎?見了本郡主為何不跪!」
石軒明雖然說也讀過幾年書,但對官場的事是一竅不通啊,聽她這麼一說才想到自己也該跪迎。
披霞郡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是你見我父王嗎?看你的樣子學習幾年武啊?你如果是想投身我們王府中效力,和我說就成了,不必驚動我父王。」
石軒明才要說話就見大門處走進一中年男子。
府中人等立刻向此人行禮道:「王爺!」披霞郡主也三步並兩步地跳到他面前道:「父王!」
石軒明心知眼前這人必定是八賢王趙德芳,當下連衝他磕了三個響頭道:「罪臣石中元之子石軒明見過八王殿下。」
趙德芳聽到「石中元」三個字,不由一楞。「你是當年上繚石知縣的公子!」如果是一般的縣令,事隔多年他趙德芳未必記得,但石中元二十年前為自己帶過一封密信。這人他還是記得的。趙德芳仔細一打量眼前的石軒明,的確是有點像石中元當年的模樣,只是比石中元少了幾分書卷之氣,多了幾分豪壯之氣。
「正是。」
「喔。二十年了,令尊可好?」趙德芳見到故人之子也有點高興,伸手將他托起來。
一說到這個,石軒明不禁淚水奪眶而出。
「咦,一個大男人竟然哭起來了。」披霞郡主的一句話沒講完就被趙德芳的一個眼神打回去了,令她吐吐舌頭退到一邊。
「十年前家父獲罪被押送京城,至今下落不明啊。」
原來石軒明在被楊崇周治療的時候,回想了自己這十年來所經歷的事情。他想到自己父親石中元自十年前被押進京後就一直沒有再聽過他的消息。所以毒傷一好,便立刻來開封了。一路上他緊趕慢趕,也是今天才剛到開封城。
「令尊獲罪?是何罪?」
「說是家父牽連尚司徒一案。」說罷,他便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不對啊,令尊不過是一上繚縣令如何能牽連數年前的尚司徒一案?更何況令尊大人入仕時,尚大人已經被免職。這不是胡說八道。而且在本王的印象之中,尚謙一案的要犯中並未有令尊大人啊。而且聖上大可不必為一小小縣令而傳出一道聖旨啊。」
「什麼?」石軒明聽到這話如同晴天霹靂。
自己當時是太過年幼,此時一聽才明白過來。的確是這樣,父親才多大的官職,趙光義會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專門頒布一道旨意嗎?十年來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押解京城了,現在看來只怕不是。
「這麼說來我父親是被什麼人抓走的?」石軒明想到這裡,不由心急如焚。
「令尊大人會不會得罪了什麼權貴?對了,石……世侄還記得是什麼人傳旨的嗎?」
「這?我只記得有一個叫魏嘯虎的。」
不等八賢王開口,披霞郡主先開口了:「是山陰樓的兵神魏嘯虎嗎?這個傢伙混入我們大宋禁軍,父王也差點被他傷著。下次讓我看到他,我非給他點顏色看看。」
「就你這點斤兩,遇上魏嘯虎不要說給他顏色看看了,只怕自己也搭進去。」趙德芳在自己寶貝女兒的頭上一記頭板道。
「父王,你不要小看我。我多少也是華山入室弟子。」
「有像你這樣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華山弟子嗎?」趙德芳笑罵了女兒一句才轉首對石軒明道:「世侄見笑了。如此看來這事也應該算是因我而起了。」
「你們都起來吧。喜兒,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都退下。「趙德芳長歎一聲,等這些個丫環都離開這才開口:「這事我從未向人提起,瑤兒,你也坐下聽聽。這事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當時我父皇還在位。有一日令尊楚大人……」他一指剛剛站起身的楚曉芸「……和宋浩雲宋大人突然向我報告了一件事。就是他們得到消息,遼國已經派了密使將一封重要的信件交到北漢劉崇手上。楚大人向我建議立刻阻殺此人,搶下這封密信。於是就由他二人牽頭,聯絡三十七名江湖好手阻殺那人。」
「父王,這事莫不是當年三十七精英血戰楚天狂。」
「正是。那一戰據說是天地驚變。那封信就落到了我的手上。本來我想從這信上探查遼國與北漢有何舉動。可是這密信到手之後,我才發現這封信對我來說卻是沒有一點用處。因為這信是一張武功秘圖。我本來是想把它鎖進大內武庫。但楚大人對我說這東西是武林瑰寶,山陰樓常常壓制中原武林,不如想想如何利用這圖好。於是我就將這圖一分二,一部分由新到任的石知縣帶到上繚交入武林四大名家中的李府當家李道元,而另一部分就由楚大人親自保管。」
「王爺這麼說來我父親八成是為陰山樓所害!」石軒明聽到這裡,不由得聽出點門道來了。
「王爺!王爺!太行山的探子來信了。山陰樓已經開始動作了。」門外的傳令兵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廳裡的眼睛齊齊地向大廳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