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歷史的另一面 枯魔期魔法史·曲折的復興,歐洲一統 文 / 流浪的馬兒
新計劃的靈感,來自於百年前蒙古西侵的時代,那場戰爭中,魔法師們意外發現,被蒙古薩滿的瘟疫攻勢掃蕩過的地方,教廷的威信往往直線滑落,當地倖存者們,對於上帝的信仰幾乎蕩然無存,反而是各種各樣的異端邪說,都能夠輕易的招攬的信徒。
從傳統意義上說,魔法師與教廷之間在信仰上並沒有太大的衝突,可是當科學教計劃提上日程以後,這一切就都改變了。眾所周知,信仰這東西,只有在形成規模以後才能產生巨大的力量,一個兩個,根本無濟於事,然而,當時的歐洲大陸卻已經處在一個信仰飽和的階段,想要把新的信仰在人群中扎根,首先就要想辦法把人們的腦袋清一清。基於這種考量,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很多激進派魔法師的腦海中。
應該說,能夠進入科學教決策層的魔法師,大都屬於道德觀念淡漠的傢伙,但是道德觀念淡漠並不代表沒有道德觀,而無論如何,這個後來被定名為重塑的計劃,實在太有點超出人類所能承受的心靈底線,以至於在它誕生的一百年內,默契的,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把它提交到聯席會議上討論,然而,又因其有效性,在它被提交後,竟然也同樣沒有一個人去反對,於是很快的,一場恐怖的瘟疫席捲了歐洲大陸。
從莫斯科到馬德里,從羅馬到尼德蘭,整個歐洲籠罩在黑死病的陰影之下,其恐怖的威力,甚至連創造它的魔法師們都始料不及,其所過之處哀鴻遍野、十室九空,天空被焚燒屍體的黑煙所掩蓋,空氣裡到處都是死亡的味道,更令教會感到頭痛的是,這場瘟疫爆發之初,他們還在忙於處理百年戰爭的善後事宜,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場災難的恐怖,至於發現問題以後,卻已經連自身都難保了……
然而,教會的報復也來得相當激烈,他們毫不猶豫地把所有法師都打入另冊,視為魔鬼的代言人,並且,在大陸上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獵巫運動,於是,除了處理死者的火葬堆以外,焚燒巫師的燒烤架也成了歐洲大陸上的一景,很多隱居在市井中猝不及防的法師們不幸遇難,反倒是,真正罪魁禍首的科學教,卻借助海峽的保護,沒受到半點波及。
獵巫運動影響深遠,從教會的角度來看,正是因為這場運動,在一段時間內,有效的阻擋了科學教向大陸的擴張趨勢,並且讓大陸上的當權者看清了,到底誰才是歐洲的主宰。然而對於大多數定居陸地的魔法師們來說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無妄之災,結果,就算原本對於科學教製造這場瘟疫心懷不滿的施法者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不得不投入科學教的懷抱,為其進一步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瘟疫消退,正如魔法師們所預料的那樣,教會的信仰基礎在很多地方變得岌岌可危,趁此機會,魔法師們在大陸上建立了一連串新的據點,其中尤其以原本就是羅馬共和國統治核心的意大利地區成就最為輝煌,一夜之間威尼斯與佛羅倫薩的街頭,多出了無數打著科學家、藝術家旗號,改頭換面的魔法師們,人們爭先恐後的來觀賞這些新時代的奇跡。
面對這種危險的局面,教會迫切的需要一些變化、一些轟動來轉移人們的視線,於是,在教會控制最嚴密、宗教裁判所勢力最強大的伊比利亞半島上,決策者們深思熟慮之後,制定出了一個同樣改變了世界格局的遠航計劃——然而,改變的方式,卻和他們所希望的截然相反。
作為一個歷史悠久,並且出現過一位聖者的基督教會,對於這個世界的地理構成自然是非常清楚,然而他們所清楚的東西,普通的老百姓卻並不知道,而遠航計劃的目的,正是把那片不為人們所熟知的,富含黃金、白銀的大陸找出來,展示在大多數人面前,以此來展示上帝的奇跡,喚醒人們的信仰之心。
計劃大部分是成功的,他們的確帶動起了一股潮流,然而教會卻忘記了,魔法師們之所以能夠在英格蘭扎根立足,正是因為有一道淺淺的海峽保護,讓他們遠離了教廷的核心控制區域,而無疑,新大陸的地理位置,簡直比英格蘭又要好得太多太多了。於是,教會的石頭搬起來了,沒有建成奇跡,卻砸了自己的腳。
科學教第一時間涉足新大陸的業務,首先,是利用一系列經過魔法強化的航海物品來討好遠航者,奠定自己在這一領域的地位,緊接著就在這片新的土地上開設分部,甚至為了能夠順利進行移民計劃,不惜再次釋放瘟疫,一氣滅亡了新大陸上九成的土著居民。
在這一期間,為了能夠放開手腳,科學教秘密鼓動英國君主另立教宗,從而徹底斬斷了來自教廷的干涉可能。此時此刻,科學教已經再也不是一個處處受到教會勢力壓迫的小小反抗組織,反而成了一個日漸崛起的、咄咄逼人的新生強權,受此刺激,就連教會內部都開始出現要求改革、妥協的不同聲音。
此後,教會又一連幾次試圖對科學教的力量進行圍剿,然而無論是武力攻擊還是政治迫害最終卻都被一一的化解,反而是自身最重要的海上力量,號稱縱橫七海的無敵艦隊被科學教一舉擊破,沉入大海,從此,徹底失去了對新大陸的控制。
不過真正使得教會發生改變的開端,卻來自於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埃薩克·牛頓爵士。歷史上,牛頓爵士是地球位面中第一位系統闡述波構造理論從而為科學計劃奠定理論基礎的偉大奇才,並且,也是枯魔期以來第一位突破生與死的界限成為科學巫妖的強**師。然而,他最大的成就莫過於晚年義無反顧的投入教會懷抱,並且最終獲得教皇的信任,為科學教徹底控制這個生死大敵打下了基礎。
面對著越來越嚴酷的局面,教廷的有識之士們不得不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他們利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把一批信仰最堅定的教士聚集起來,連同一大批珍貴的聖物和醫院騎士團、條頓騎士團、馬耳他騎士團等宗教武裝組織的精英一起,通過一個強大的神術轉移到了月球背面,並且,在那裡建立起一個復興基地。
此後的局面完全符合了有識之士們的預期,科學教步步緊逼,教廷力量節節敗退,只能依靠宣傳科學和宗教並不矛盾之類的說法,苦苦堅守著最後一點信仰資源。儘管如此,科學教的最後一擊,卻終將到來。
科學教領導者們的惡趣味不能不叫人感慨,他們所選擇的,給予教廷最後一擊的地方,正是當年第一次登陸嘗試失敗的法國,只不過,這一次吸取了教訓的科學教,卻再也不會那麼愚蠢的親自披掛上陣了。
經過多年經營,在歐洲大陸的本土上,科學教已經成為真正的唯一強權,從意大利亞平寧半島上興起的名為文藝復興實為思想重塑的運動已經深入影響到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此基礎上,科學教取得徹底勝利本是水到渠成的事,然而,大約是為了向全世界展現自身的實力,又或者,是出於不甘寂寞的報復之心,經過周密的策劃之後,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運動席捲法國,並進而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格局。
計劃的第一步,是思想上的鼓吹造勢。在科學教的思想佔據主流之後,民眾本就對於傳統上所謂神授的王權積累了大量的不滿,而此時,魔法師們又通過各種途徑,把用盡一切溢美之詞加以修飾的傳統聯席會議政治形式充分展示在他們面前,其效果,簡直好像是往一鍋已經燒得滾沸的油鍋裡扔了一團火球。
教廷的阻攔顯得如此無力,以至於根本不需要科學教進行干涉,僅利用法蘭西舊有的投石黨傳統,就已經取得了一場華麗的勝利,然而,在最初的勝利之後,科學教內部竟然陷入了莫名其妙的路線之爭,對於到底要不要直接出面統治的問題,幾方勢力相持不下,甚至造成內訌,直接導致拉瓦錫等著名魔法師死亡(詳見科學教大事記)。
最終,這場勝利,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自稱來自意大利的青年魔法師波拿巴所篡奪,此人在革命前期曾經做過不少細緻的工作,從而為他換來相對較高的位子,並且,由於其正統魔法師的身份,雖然在統治以後對科學教上層不假顏色,很長時間內,英格蘭的本部也並沒有質疑此人行為的正當性。
一個極隱秘的事實是,這位偉大的征服者閣下實際上是一隻出身於科西嘉島上的吸血鬼,因此,他雖然借助科學教上達高位並且得到強大的武力支持,但始終和正統的魔法師們若即若離,甚至不停的沖教廷拋著媚眼,借此來左右逢源,進而橫掃歐洲大陸。
波拿巴身份被最終揭露,完全源於一個意外事件。當他終於忍不住誘惑決定登基的時候,教廷甚至請出教皇本人為他加冕,面對如此殊榮,由於對神聖力量的天然恐懼,他卻作出一項非常不合時宜的舉動:從這位神明代言者的手上搶下了王冠……
雖然這個事件後來被他以沒其他人有資格為自己加冕的理由掩蓋過去,但是手掌上一圈火烤過似的痕跡卻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於是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教廷上層對於一個死靈篡奪了屬於人類的最高權力固然憤恨不已,科學教也同樣不希望歐洲大陸的力量平衡被打破,甚至就連世界上唯一一個非人者統治的國度俄羅斯——蒙古人滅亡以後由一群狼人所建立——也不願意出現這麼一個競爭對手,群起圍攻之下,波拿巴大帝的帝國迅速崩潰,大量吸血鬼混入法國與俄羅斯的民間。
波拿巴本人反而並沒有死於這場災難,更大的不幸在等著他。因為魔法師們無意間,在這只吸血鬼的血液裡發現了很奇妙的東西。
我們知道,現代世界的魔法網絡,是依靠人們對科學的信念而維持的,信念原自靈魂,而血液是靈魂的載體,吸血鬼在吸食血液的過程中收集到這種信念力量,融入自己的血液中並加以提純,這樣一來,就讓吸血鬼的血液變得如此非同一般,乃至於只要小小的一滴,就足以讓一個學徒連續扔出四五個解離法術。
現代社會中,科學教最看重的資源便是吸血鬼的血液,而這個秘密最初,就是從波拿巴的身上發現的。為此,科學教不惜留他一命,名義上加以流放,實則將他抓進了實驗室。
由於科學教內部問題和波拿巴的出現,教廷得到了一次苟延殘喘的機會,但是科學教本身卻也並沒有遭到損失,反而因為吸血鬼血液妙用的發現實力大增,於是,當他們捲土重來時,便更加的勢不可擋。
應該說,教會也是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的,為了提防科學教的再次進攻,他們不惜將最後的一些力量全都投放到法國,誰料,這卻帶來了一場滅頂之災。
根據剿滅波拿巴時的協議,科學教不得介入法國內部事務,如此這般,光靠法國本地投石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與教廷所佈置的強大武力爭鋒,然而,誰都沒想到,看起來隔岸觀火的魔法師們,往棋盤上扔下了一顆名為貞德的蘋果。
法蘭西的聖女、自由之神的化身,曾經讓科學教頭疼無比的貞德,在被雪藏了幾百年後再次出現在自己的國土上,受到鼓舞的民眾煥發出百倍熱情,把教廷最後的一點力量撕成了碎片,並且,意猶未盡的,一位畫家根據貞德在大革命中的表現,繪製出了一幅藝術史上的經典作品:自由引導人民。
可憐的教廷,大半力量被送到月亮上,小半力量讓聖女閣下撕了下酒,結果就是,當受到科學教暗中支持革命浪潮燒到自家門口時,已經徹底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不得不四處求告找人救命,不但英格蘭的魔法師聯席會議,就連俄羅斯那些幾千年勢不兩立的變形人都看到了羅馬上空血紅的sos。
牛頓爵士百餘年前埋下的棋子終於生效了,隱身在教廷內部的魔法師們趁勢而起,篡奪了教會上下所有的權利,從那以後,這個曾經統治著整個歐洲的龐大軍事組織,徹底變成了科學教的意大利分部。
教廷的陷落,象徵著科學教完成了對整個西方世界的支配,完成了這項偉大成就以後的魔法師們,開始放眼全世界,並且把目光對準了東方。那裡,有一群從之前的千餘年起,就始終佔據了枯魔期魔法成就頂峰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