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部 第二章 永遠的耶路撒冷(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二章永遠的耶路撒冷(上)
次元之上不可疊加次元,據說這是魔法世界的鐵律,不過實際上,對於真正的研究者來說,向來沒有人會加以承認,因為一個十分鮮明的事實是明擺著的,任何一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特定的次元空間,既然我們可以在這麼固定的次元中製造空間門、展開半位面,甚至於製造一個可以湮滅一切存在的恐怖奇點,那麼憑什麼不可以在其中疊加第二、第三次?
實際上,從空間魔法的理論上說,從來沒有人確認過這種次元禁律,只不過,古往今來的所有實踐證明了,將兩種次元分割魔法相互疊加,比方說,攜帶一隻次元袋穿越一扇固定空間門,又或者,把一個空間奇點扔進某個次元袋子裡,後果,將是難以想像的嚴重。
空間坍塌、湮滅、次元裂縫,或者最低程度,一場規模難以想像、威力難以預計的大爆炸,而這些,完全取決於這兩個疊加空間的能量層次,總之,破壞和毀滅是必然的結果,區別僅僅是涉及範圍的大小,實際上,很多被逼上絕路的魔法師,他們的最後一招往往不會是什麼大規模的自爆魔法,而是打開一扇空間門,然後,把自己隨身的空間袋扔進去……
那種規模的空間紊亂雖然爆炸的可能性不小,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瞬間形成一個通往星界的蟲洞,把所有一定範圍內的東西全都吞噬到星界去,那麼以來,雖說絕大多數對手都只有死路一條,反而是最接近蟲洞中心的魔法師,如果準備充分的話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不過實際上,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向來是魔法研究者的最大個性的體現,古往今來研究位面的魔法師何其多也,研究內容涉及此處的同樣數不勝數,可結果除了為星界增添幾堆垃圾以外,大都沒有人做出任何貢獻,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在這種位面之上疊加位面的技術上取得突破,那可能是幾千年來最偉大的突破之一。
很多事,對自然界來說似乎理所當然,但是人類如果能夠實現它,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奇跡之門,所以說,當貝坎寧看完了這本小小的筆記之後,他甚至有點瘋狂了。
次元之上疊加次元,不管三千年前的所羅門到底如何實現的這個奇跡,也不管他到底在這個技術上花費了多少黃金和白銀,只要能夠確切的實現這個成就,那麼哪怕他僅僅是個術士,那麼也將可以毫無羞愧的被冠上「最偉大的施法者」這個頭銜。
有些時候,在這個世界住得越久,貝坎寧甚至都會感到某種程度上的驚異,明明有枯魔期所造成的魔網紊亂作為干擾,不但無法和地外世界產生固定聯繫,就連恆定的施法都有所困難,可最終的結果,地球上這幾千年來在魔法征途上所獨立取得的成就竟然絲毫不比地外世界遜色——或者,枯魔期的巨大壓力反而成了這個世界人們的動力也說不定,正因為在單一魔法方面的釋放困難,反而讓他們在魔法理論上取得了一連串突破。
或者,這也算有所失,必有所得吧,曾經貝坎寧在看到三百多年前牛頓關於物質的波構成理論時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不過至少在一百年前,地球之外的魔法界也終究已經對此達成了基本上的認同,可眼下,面對這個三千年前由一位術士領袖所成就的魔法實踐方面的巨大成就,他終於趕到了徹徹底底的震撼。
其實,又何止是牛頓和所羅門?古代波斯人所開創的移魂技術,希臘人所創造的天界生物與煉獄生物的靈魂拼接、東方術者們所搞出來的把人體改造成魔法物品的神奇仙術,這些每一樁、每一件對於魔法界來說都是難以想像的轟動成就——而其中最高超、最轟動甚至連神明也不得不拜伏於其下的就是而今所建起的全新魔網。
「我現在對於耶路撒冷充滿了期待。」魔法師合上那個小筆記本,並且把它扔到了一邊這麼說道,他說的完完全全都是心裡話,長久以來的摸索探秘,此時此刻,他終於已經有所發現,在他眼前,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變得可愛無比,「親愛的,你知道嗎,我忽然間迫切期待星門在時間功能上的突破,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親自拜訪一下這些實現了奇跡的人們,那將是一種多麼大的幸福。」
有了以色列方面的首肯,進入耶路撒冷就不再是什麼困難無比的事情了,而對於已經走到了絕路上的以色列人來說,魔法師的一句首肯更是彷彿沙漠裡的甘霖般寶貴,無論如何,這都算得上一種雙贏的結果,至少,在西蒙老人回到特拉維夫以後,阿拉伯各國以各種理由駐紮在邊境上的大量部隊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退散了。
雖然以色列政府中的某些人利用民族主義架空聯席會議的基層勢力的做法很不討好,但是終究還沒到特別犯忌諱的程度,真正讓人感到憤怒的只是之後的假傳將令還有最後那個讓各方全都感覺無法收場的組合金剛,不過眼下既然貝坎寧這邊已經退了一步,作為猶太人的埃胡德魔法師顯然不會跟自己的祖國過不去,既然幾方面的當事人都不為己甚了,其他瞧熱鬧的看客當然也沒再說什麼的資格,於是一天的雲彩就這麼散了。
當然,最後還保留下來的一個小麻煩就是沙漠裡直到現在還在神出鬼沒著的三個師的以色列士兵,為了對付他們,以色列國防部拿出了幾乎所有的精銳反應部隊,除此之外,因為沙漠裡散落的某些東西,在連串的申請之下,聯席會議的構裝體軍團也投入了這項剿匪的事業中——只不過這到底是為了回收關鍵物資還是剿匪,對那群雖然受到了處分,但是本身的職務沒有任何變化的調查員們來說,可就實在是個疑問了。
至少從表面上看,以色列方面的基層調查員民族主義的傾向始終沒有得到解決,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消息。
「見鬼,那個西蒙老鬼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眼看著再過幾個小時,我所遞交的觀察報告就會得到正式的審核,作為此次事件的最高責任人,那個埃胡德別想再在那個位子上坐一分鐘,可你,到底幹了什麼!」憤怒的梅爾女士在車隊停留的沙地裡,轉著圓圈大叫大嚷著,而他,顯然不會是對這種處理結果感到失望的唯一一個人。
「我們的期待落空了,不過這其實是早已經在意料之中的。」阿富汗境內的一片林莽掩蓋下,一個恐怖分子基地中,留著一抹灰色山羊鬍子的矮小白衣老人如此向自己的同伴們打氣道,「事實表明外人終究是不可可能依靠的,要消滅美國大撒旦,還有他們的以色列人走狗,終究只能靠我們自己。」
「實際上,我們潛伏在美國國內的支持者們,已經制定了一份計劃,一些最優秀的戰士已經進入歐洲的航校學習,如果一切順利,只在今年年內,我們就能夠讓邪惡的大撒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真主制裁的火焰。」黑鬍子的部下在旁邊如此補充著,他的輪廓深邃,一雙黑色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兩個無底的深坑。
「航校?又是劫機嗎?那實在沒意義,當年利比亞就做過,除了制裁,根本什麼反響都聽不見。」下面有反對的聲音偷偷的迴響,對於這些聲音,黑鬍子回報以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微笑,「不是劫機,而是真主所降下的天壤之劫火。我保證,兄弟們,你們一定印象深刻!」
隨著阿富汗的這段議論告一段落,來自阿拉伯世界的聲音終於消失了,所有人的內心中對於那天壤劫火的神秘存在表示出了好奇,不過基地的上層領導們卻始終守口如瓶,所以他們只能好奇著,等待著,期待那真正降臨的一刻到來。
至於那之前,以色列人所吐出的大片的定居點對於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各國的普通民眾來說,那已經是很好的安撫之物了,看著電視上所播出的以色列士兵甚至拿槍驅趕著本國的定居者的畫面時,甚至不僅僅是阿拉伯世界,整個世界渴望和平的人們無不歡聲雷動——當然,相對的現政府在以色列國內的聲望可就糟受到了難以想像的損失,不過事實上,所有的上層勢力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蒙老人付出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譽為以色列贏得了機會,現在是他收取回報的時候了。
而就在這一片轟轟烈烈的喧鬧聲中,法師的一行人,終於得以毫不引人注意的挺進耶路撒冷,並走過了那扇被所羅門王所祝福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