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 第七章 以色列之夢(上)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七章以色列之夢(上)
「見鬼，該死的！」彈幕襲來時，喬伊斯女伯爵正仰躺在距離地表三五米的高度上好像一片雲彩似的飄飛著，雖然反應夠快，及時讓自己身上蒙上了一層散發紅光的保護膜，但是在撞擊所產生的勢能和火藥爆炸的化學能壓力之下仍舊是一頭就被拍翻在了地上，那模樣之狼狽，就好像一隻被巨大巴掌打中的小蚊子。
「呸呸！這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我要讓他們知道，和死亡比起來，激怒我到底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件！」女伯爵憤怒的咆哮著，她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了滿嘴的沙子，看著由遠及近的第二、第三波彈幕打擊，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想，如果有時間抱怨那些東西，不如直接行動起來更好。」綠眼睛的梅爾小姐同樣眼睛冒火的抱怨著，雖然始終和法師通行，但她終究沒有作任何不利於以色列的事情，只是看戲罷了，勉強說起來也就是和戰爭期間的觀察員扮演的同一個角色，可眼下，顯然那些混蛋已經把她一樣納入了攻擊覆蓋範圍之內，更糟的是，相對於周圍其他那些各有手段的非人角色，所有在場的人裡，她對於火藥武器的抵抗能力明顯是最差的。
不管對方的身份是什麼樣的，很顯然，那些傢伙在彈藥的儲備方面實在準備得非常充足，短短的半分鐘時間，這幾人身邊的沙漠上至少落下了十萬發以上的各種型號的子彈、火箭彈以及迫擊炮彈，轟擊的密集程度甚至讓周圍的沙漠土地上散發出了一層金屬光澤。
「上帝啊，我們的對手要不是瘋子，要不是有錢沒處花的傻瓜，要麼，恐怕他的危險級數已經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了！」女魔法師大聲的抱怨著，在火藥武器爆破形成的煙霧中，她的形象變得有些飄忽不定，那是因為她把自己整個人疊合進了另一個空間層面上，從而躲開了這些彈片和爆炸的攻擊，然而這麼做的本身危險性卻仍舊不小，因為在現實世界與女魔法師真實存在的空間層面上只留下了極其脆弱的聯繫，一旦局部暴發的能量超過某個臨界點，那結果就是梅爾喪失本位面坐標，不得不在對面那個世界裡漂流很長時間。
「哦，親愛的小姐，為什麼你就沒有猜到還有第四、第五個可能？」貝坎寧背著手站在那裡，此刻他的身體表面再次流轉起那種看起來已經有些熟悉的七彩琉璃質的光暈，所有的子彈和爆破效果一旦接近這層琉璃光暈就會瞬間消散，彷彿根本就沒有從槍膛裡射出似的，雖然在這炮火轟鳴的包圍之下，看起來依舊安閒得很，甚至有空和人胡扯。
「第四，第五種可能？」茜德.梅爾嘀咕一聲，然後，一發迫擊炮彈就落在了她的腳邊，爆炸掀起的能量波讓她的形象變得越發模糊，「見鬼，我才不管到底有什麼可能，閣下，好歹你該做點什麼，為了你的面子！」
「嘖嘖，女士，你的幽默感哪去了？」法師抱怨著，他知道對方到底在擔憂什麼，某種程度上，其實他頗為希望那種擔憂成為現實：並不是希望她死，相反法師很清楚梅爾女士的實力，短暫的空間漂流要不了她的命，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個好消息，一直被這位女士纏在身邊，有很多事都不好放開手腳，如果能擺脫她，貝坎寧甚至願意開香檳慶祝一番。
當然，這種想法是不能公開的。梅爾女士在這支隊伍裡的存在，體現的是一種默契，是聯席會議方面某些人對於法師所要觸摸的課題表現出興趣的一個試探，不管出於敬意也好，還是出於妥協或者畏懼也罷，保持著這份默契就等於保持了聯席會議對自己的好感，所以綠眼睛女孩還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自己眼前出事。
所以法師開始行動了。他豎起右臂，食指和中指交疊在一起指向天空，「轉！」唯一的一個命令字從法師的口中吐出，緊接著，漫天的彈幕彷彿撞到了鏡子的光線，全都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向著自己飛過來的地方砸了回去。
「第四、第五種可能，以上皆非，或者以上皆是。」貝坎寧這麼解釋著，臉上的笑容裡透著幾分和藹可親，然後，那調轉了槍口的彈幕所揚起的煙霧已經漸漸消散了，露出了那只一直隱藏在那片陰影中的，安靜前行的隊伍。
「嘶……」哪怕是司掌戰爭的軍神蚩尤，當他面對眼前這支至少數量超過五千的，身高完全一致、裝備完全一致，甚至連相貌都完全一致的無情軍團時，他都忍不住徹底的變了臉色，沒有聲音，沒有感情，這就是這支軍隊的唯一特色，哪怕是迫擊炮彈直接在自己的懷裡爆炸，那一張張精緻的面孔，都沒有作出過哪怕一丁點的改變。
「見鬼，除非有聯席會議授予的全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調動這麼大的一隻構裝體軍隊！」喬伊斯女伯爵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把向梅爾女士抓過去，抓空以後差一點一頭栽在地上，「你說，難道聯席會議是打算徹底把我們消滅在沙漠裡嗎？」
「不，不可能的！面對神一等級的對手，防爆構裝體根本無法造成有效殺傷，根據合理化配置條例，這一等級的任務就算派也不會會派出九號構裝體的！」綠眼睛的梅爾也有點被嚇呆了的兆頭，能夠得到聯席會議全權授權的起碼也要是大師等級的的魔法師水平，而且還必須在某些特別的部門掛職才有可能，但是至少在她的記憶裡，她的那些同事沒有一個是以色列人，實際上，就連猶太人都……
「哦，混帳東西，我明白了。」女魔法師的牙齒忽然緊緊地咬在了一起，她的兩隻腳在地面上拚命的跺來跺去，漂亮的臉蛋上跳出了好幾團青色的筋疙瘩，她把手指捏的辟辟啪啪的亂響，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一頭打算吃人的豹子，「西蒙.利維斯，你這個小雜碎，你，你那個老爹還有老師，全都是狗都不吃的雜碎！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絕對不會！」
「呃，這個西蒙.利維斯到底是誰啊？」法師如此問道，在他面前，顯然這支軍隊已經意識到了，光憑著這些簡單的槍械武器根本不可能取得什麼進展，她們停下腳步，迫擊炮、擲彈筒，還有火箭發射器，一樣樣單兵裝備的重武器全部排成了行，箱子上標有特別記號的特種彈藥一箱箱的被抬上來，這些準備工作複雜的進行著，反而給法師提供了好奇的機會。
「一個狗都不吃的雜碎！」這樣的一個答案從梅爾女士的喉嚨裡被擠了出來，她看著對面的軍隊，眼睛裡簡直就是在噴火，「他老爹雅各.利維斯是利庫德集團的元老，和我的一個同事埃胡德是世交，藉著聯席會議的力量在以色列呼風喚雨，不但把他的兒子塞給埃胡德當了幾年學徒，還不遺餘力的在整個以色列上下搞小動作。」
「……既然知道他搞小動作，你們就沒想到過做一些處理嗎？」小魁很有些好奇的抬頭問，他已經從對面那些特種彈藥的箱子上收回了目光，凝固汽油彈和毒氣彈，還好，這兩樣雖然要比普通型號的子彈危險一些，不過倒還不至於造成太大的麻煩，「還有，他們那些小動作到底都作了什麼？」
「嘛，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是在以色列各地的調查員位置上安插幾個自己人，然後在競選的時候搞搞拉票，頭幾年好像還幹掉了自家的一個領導人，反正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們知道聯席會議的辦事效率，所以對這種程度的以權謀私，根本就沒有人會管的。」綠眼睛的女孩攤著手說道，「不過我前幾天才聽說，那父子倆好像在用民族主義給那些新上任的調查員洗腦，那兩個狗都不吃的混蛋，看起來他們真的成功了。」
「看樣子我們這趟的確把以色列整得不輕，別管怎麼說，民族主義的那面破旗，不就是留著在這種時候散發他的臭氣的嘛。」法師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回答，對面的特種炮彈已經開始轟炸了，一團一團的凝固汽油彈點燃了沙漠，在這熊熊的火光之中，化學彈藥所爆發出的一團團藍色霧氣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起眼，「不過我比較奇怪，以一個城市三名調查員計，以色列總共才有幾座大城市？對面那些東西，數量可足有好幾千！」
「事情明擺著的，只有埃胡德有那麼高的權限。」單純的燃燒和毒氣，能量級數反而沒有火藥武器的爆炸那麼巨大，所以梅爾女士在空氣中的形象也變得清晰了一點，她冷笑著，「要麼，是他在跟那父子倆一起發瘋，要麼，是他那個寶貝學生假傳聖旨。」
「無論哪種可能，我們都必須先把眼前這個麻煩解決掉。」法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