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蘋果醬(下) 第二章 卷 入者與機變者(下) 文 / 流浪的馬兒
第二章捲入者與機變者(下)
詹姆斯在笑的時候，還有另一群人正在激動著。
卡洛的面前擺著一顆水晶球，在他身邊不僅站著盧博，負責研發出超能的A先生和B先生同樣坐在跟前，他們看著水晶球裡一閃一閃的紅色亮點，臉上說不出的興奮。
「終於來了，整整兩個月，我們終於等到了。」卡洛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用手指輕輕點著水晶球光滑的球面，目光一時間喪失了焦距：這顆水晶球，是一個探測器，它可以接收到超能力誕生的那一刻，人體所發出的神秘波動，這東西是卡洛唯一沒有轉交給法師的，在當時，他腦子裡還存在著萬一的念頭。而此刻的結果，證明了他的選擇。
超能者出現的秘密隱瞞不了很久，這一點卡洛很清楚，但是終究，他們又一次走到了法師的前面，而這一次，教父不會讓自己再犯錯誤，他扭頭看著兩個吸血鬼研究員，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著，「找到這頭一個異能者是誰了嗎？」
「還沒有，don！」A先生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從波動頻率判斷，這個人恐怕不在我們重點觀測的這些人裡面，波形很亂，顯然對方的思維活動非常不穩定，不過僅憑這些，我們什麼也研究不出來。」
「那麼，能找出異能者的位置嗎？」卡洛問得很直接，很顯然，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還有，這個異能者的能力，應該是什麼類型的？」
「這還不好判斷，從信號來看，連續兩次出現，位置都是中央公園附近，不過，很快波動就消失了，除非對方繼續使用能力，否則我們很難找到他的具體位置。」B先生正低頭繪製一份地圖，那上面，中央公園周圍剛被標注了三個點，「具體說到能力範圍，就更難判斷了，實際上，原自魔網波動的異能力量，它完全能達成任何的法術效果，裡面包括神術、奧術，甚至心靈能力。」
「找到他！」卡洛命令，然後他抬頭看著A先生和B先生，「你們親自去，我要盡快看到結果，當心，別再被那個波特摘一次蘋果。」
A先生發出了一聲冷笑，他五指屈伸著，然後啪的一下子，卡洛桌子上的一根雪茄飛到半空，炸成了雪茄粉，然後，漫天飛舞的細碎煙絲燃燒起來，好像一群夏天的螢火蟲，空氣裡瀰漫著煙草的甜香，接著，他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晶球，大彎腰，把腦袋湊到卡洛鼻子前面：「別命令我們怎麼做，我們，有我們的辦事方法。」
「好吧，好吧，你們有全權行事的自由。」卡洛攤著手，很燦爛的在笑，目送著兩個俄羅斯吸血鬼離開，然後，盧博從陰影裡走出，「要盯著他們嗎，don。」
「沒必要，和李森科一樣，他們的本事，也就在嘴上。」卡洛冷笑著，他把手在空中一轉，屋子裡瀰漫的煙草味立刻消失得一乾二淨，張開手，一把煙灰被他投進了煙灰缸，「盯緊了城裡那幾個克格勃，我不想把我的成果和彼得堡的聖愚分享。對了，你進來的時候，要說什麼？」
「是這樣，don。」盧博把腦袋湊到教父耳邊，「調查員福吉在查摩西.弗朗熱的死因。」
「弗朗熱已經死了三個月了，這種時候，連靈魂都被魔法網絡淨化乾淨了，現在才開始動作？他到底要查什麼？」
「據說，他要查的好像是摩西死前經手過的幾件東西，從埃及挖出來的。」
「據說？那麼據說，這些東西現在在哪？」
「骷髏會，don。」
「有意思。」教父笑了，「想個辦法，把消息送進厄蒂洛索斯先生耳朵裡，讓聯席會議自己去狗咬狗。還有，佩恩.波特，他在幹什麼？」
「約會，don。和辛格女士。」
「真是悠閒，年輕，果然是人生最珍貴的寶物，記得這一點，盧博，不然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開始後悔了。」教父感慨著，不知道，如果他聽說了那兩個人的約會地點，他還能不能如此輕鬆的發出感慨。
「就是這個地方？」安吉利娜歪著頭，她站在一道金屬圍欄邊上，圍欄外面，是警方用黃線拉出的一個圈子，圈子裡圍著兩個用粉筆線圈出來的人形，再往前，還有兩個警察在站崗，「地方還不錯，那個法國佬好運氣啊，下輩子說不定能投個好胎。」
「怎麼？你認識勒龐先生？」貝坎寧歪著頭，他在思索著，怎麼在不驚動兩個警察的前提下摸過去，一邊隨口說，「你不覺得，這案子很奇怪嗎？」
「沒感覺，」安吉利娜聳肩，「我就記得那個法國佬身上的古龍香水。沒錯，他死得慘了點，可我一點都不意外。你知道他為什麼跑回紐約來？因為他上了參議會某個委員會主席的老婆，據說那位大人物恨不得切了他吃肉。」
按道理說，中央公園算是個不錯的約會場所，別管是旋轉木馬、動物園還是莎士比亞戲劇節，全都充滿了浪漫的氣氛，可是偏偏，法師會感興趣的就只有昨晚命案的那一小塊區域，這裡沒有旋轉木馬、沒有小貓小狗，更沒有華麗的詠歎調，這些也還罷了，偏偏就有個瘋子站在大木箱上，傳著根本沒人聽的教。
「約拿的奇跡是上帝最大的福音，而我們都只是耶和華養雞場裡飼養的火雞。」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吉利娜聽得青筋都要露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貝坎寧從口袋裡捏出一塊指甲大的小水晶，「他就算再混蛋，也是個波特家熟悉的混蛋，親愛的，他死得這麼不明不白，詹姆斯不會高興的。你知道，他和我的伯父，可是在越南的時候就認識了。」
「哦，管他去死！」安吉利娜抱怨著，對於那個非要挑這種地方去死的法國佬，她已經充滿了怨氣。「那老鬼和女人死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原因？八成是偷情被抓，結果死在了女人肚皮上！天知道，能把人打成那副樣子，那男的醋勁兒真大。」
「搞定了！」安吉利娜還在抱怨著，貝坎寧終於完成了自己的準備工作，那片小小的水晶石，自己從他手掌心裡彈了起來，就好像是頑童仍的石子，輕輕巧巧的落在了警方包圍出的禁區裡，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小光團，一閃之後消失不見。
「見鬼！」安吉利娜嘀咕著，雖然是大白天，日光明亮，根本沒有人會注意這個小角落裡的突發閃光，可她還是左右看了半天，然後狠狠的擰著法師的胳臂，「你在找麻煩。」
「放心，在虔心教派那位老爺子離開以前，調查員們連泡妞都沒心情。」貝坎寧攤開手掌，只見那片水晶已經又回到了他掌心裡，「要不要看看都發生了什麼？」
在魔法的幫助下，貝坎寧很輕易的得知了前一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他用手指敲著桌子：「真是有趣，我看到了什麼？念聖經可以防彈嗎？」
「嘛，柯爾特2000的話，擋下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安吉利娜想了想說，「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不是擋下來的，我見過彈頭了，上面的血跡可不是假的。」
「也就是說，那瘋子的確受傷了。」法師彈了下手指，然後瘋子中槍的場面在房間裡再次重演了一遍，並且最後定格在那三個冒血的彈洞上，「看起來也的確如此，所以，子彈實際上不是被擋下來的，而是被再生的肌肉組織擠出來的。這種能力……」
貝坎寧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其他世界見到過的某些怪物，但是他拿不準，那些東西是否存在於地球上，因此停下了，不過，安吉利娜恰好接上了後面的，「有點像狼人，另外吸血鬼似乎也有這種再生能力，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怕銀子彈。」
「不像吸血鬼。」貝坎寧扭了扭嘴，「吸血鬼殺人不會那麼沒有美感。至於說狼人，他又沒有變身，而且，別管吸血鬼還是狼人，他們都沒有吸毒的習慣，因為體液循環的原因，一般毒品根本無法刺激他們的中樞神經。」法師再次談了一下手指，時間軸繼續前轉，完整再現了那個瘋子把香煙裡的煙絲抻出來，把白色晶體塞進去的場面。
「嘛，別管什麼了。」安吉利娜紮起了自己的長髮，「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要不要親眼見識一下呢？機會難得啊。」
「怎麼？你知道這傢伙在哪？」法師揚了揚眉毛，有點驚訝的問。
「見鬼，佩恩。我打賭，你的心思根本就沒在約會上！不然，根本就不可能注意不到！」安吉利娜用拳頭砸著桌子，她抓起法師扔在一邊的外套，「穿上，快走！」
「去哪？」貝坎寧莫名其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