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拷問總理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三百二十八章拷問總理
薛國基與吳斌從房間從容走出,房間裡的空間像是凝結一般,除簡小雪與楊燦之外,劉德水,陳耀發,秋連戰,陳文波同時均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只感覺身子有些搖晃。
薛國基與吳斌臉上雖然都帶著笑意,但是卻給予在場的其他人一股莫名巨大的壓力,楊燦發覺薛國基的意識能量竟然與他一樣擴散而出,覆蓋了整個房間空間裡所有可見之處,心裡湧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難道薛國基也與他一樣,會有意識的操控這種能量?這時候楊燦已經收回了所有的意識能量,也一絲升起的對抗的心都不敢有,他擔心薛國基會探查到一些什麼。
楊燦再仔細看去薛國基的意識能量,卻與他的有些不同,雖然是擴散但是面積卻是以人為界限的而不是像他以空間面積計算,這不是有意識的操控意識能,而是他無意識散發的巨大能量,完全是憑借高速運轉的腦部思維來引發的,純粹只是氣勢強弱轉換罷了。
打個比喻如果楊燦是一台高精密控制的智能iphone,那麼薛國基只是一個能發短信,打電話最老式的大哥大,但是這台大哥大的電池電量是iphone的幾倍。
楊燦心裡猛然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是想到,難怪這些國際領導人談判都要派出些精英分子的,否則那些庸碌之輩到薛國基這種層次的人面前,只怕腿都嚇軟了,別說什麼談判了,就連話都很難說清楚。
楊燦見過很多不同大人物的意識,有影視界大腕,有文藝界翹楚,還有商政兩界的精英,但是從未見過像薛國基這樣的意識能量類型…
其他的人都有一種固定的形態,如吳斌像太陽般光芒四射,顏尚雲似深海深邃莫測,黃文道如巍峨山川那種厚重樸實,又猶如徐克如烈焰一般的炙熱。
而薛國基是什麼呢?楊燦看著整件屋子裡的意識能量,腦子裡浮現了一個詞——「宇宙」,像宇宙一般的變幻莫測,又包含萬物。
薛國基那浩瀚的意識中,有無數如星河一般的意識氣團旋轉著,有些殺意騰騰讓人不寒而立,有些則如春日生命力一般爆發給人暖洋洋的溫熱感,更有些如劇烈洶湧翻騰的海水似的呼嘯天地,彷彿能吞噬一切。
一個人的意識卻能保羅萬象,楊燦真是有些大開眼界的感覺,作為一個國家處理政務的金字塔頂尖的人物,當然不可能是單一的一面,楊燦腦子猛然浮現出了一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致堅。」。很好的形容的薛國基給他的感覺。
同時站起來的劉德水,陳耀發,秋連戰額頭上都是斗大的汗珠,一個個牙關打顫,只有秋連戰好有一些,能勉強控制得住自己情緒,而剛才囂張跋扈的陳耀發,整個臉都彷彿在抽搐著,表情扭曲無比,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
這位國務院總理已經掌握了他們想隱瞞的一切,所有的那些應該已經磨滅的證據,這怎麼可能,他們又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陳耀發想到這裡,竟然雙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在旁邊秘書官陳文波露出一種極為不恥的笑容,這幫敗類,現在知道怕了,之前去撈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搶佔老百姓,國家的土地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有今天,罪有應得!
楊燦不敢作聲靜觀其變,簡小雪再不懂這麼東西也明白了是什麼情況,不由摸了摸自己身背後的手銬,準備現場抓這三個敗類。
正在這時候,薛國基卻突然露出笑容,笑著親手按下了臉色蒼白的劉德水與已經有些崩潰了的陳耀發肩膀。
「三位局長工作了一天,辛苦了,坐下來說話吧。」薛國基語氣一轉,好像與自己家人閒聊家常似的,楊燦只看到空間裡的那些意識星雲突然一調轉方位,房間裡的剛才那股驚濤駭浪似的肅殺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連楊燦都感覺到身子明顯一輕。
薛國基這說變臉就變臉的功夫,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大家完全都是隨著他的情緒起伏而動,楊燦清楚,這在藝人來說是氣場,但是在軍界就是形容一個人的氣勢,這種氣勢不是說你嗓門大,個子高才能表現出來的,而是一種內心的力量。
在這瞬間楊燦突然明白了,意識能量強大雖然有很多種方式,但是真正能量巨大的人都是一個內心極為強大的人,他們相信某種東西,堅信某種信仰才強大。
這種東西可以是純淨的天性,可以是某種**,也可以是一種理想,一種信念,為什麼身邊這些老一輩人的意識能量普遍高於六十歲以下的人,平均值超過100不止呢,除開有些是年紀閱歷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們內心的強大。
現在像自己這一輩人心靈就極為脆弱,什麼失戀,什麼工作不順心都會出現『自殺』的行為,是因為受到教育程度不夠?還是生活環境糟糕?這都是因為內心的力量不足。
抗戰時期,中國紅軍,日子軍隊,德***隊,乃至蘇聯,所有這些戰鬥力強大的軍隊雖然各自裝備,地理,人員都不同,但是相同的一點都是,他們是有信仰的軍隊,有信仰才打不垮摧不爛。
而現在人的意識能量為什麼這麼薄弱,就是因為缺少了信仰,理想這種東西,這陳耀發三人能量不低,但是他們信仰那些渺小個人**,這是永遠無法與薛國基吳斌這種以國家為己任的人相比的。
完全在薛國基面前沒有招架之功,看來這想當一名成名的敗類也要敗有水平,起碼要像希特勒一樣把民族與國家與個人**聯繫起來才能混得有檔次。
陳耀發,劉德水,坐下後都是一臉錯愕,連陳文波都有些詫異了,薛總理這是怎麼了,這不是明擺這三傢伙都是國家的蛀蟲嗎?還用得著對他們這麼客氣?拉出去槍斃都可以。
楊燦卻默不作聲像是個沒事的人一般想著什麼,簡小雪都替他不值得,這什麼意思?薛總理是要當楊燦亮出來的那些話當中沒聽見,這是要把楊燦往絕路上逼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跌眼鏡,一直都是站在楊燦這邊的吳斌,狠狠地瞪了楊燦一眼,用質問地語氣喝道:
「楊記者,剛才你說的這些事情,究竟是你調查的結果,還是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加著自己的猜測也說了出來!?」
陳耀發,劉德水,秋連戰三人頓時精神一震,同時咬牙又驚又怒地望向楊燦,在那個瞬間彷彿恢復了進門時候的從容。
陳文波在旁邊聽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穩如他甚至想上前幫楊燦解釋,剛才三位局長的反映,,明擺著楊燦可才是說實話的一邊。
而楊燦卻出人意料地點了點頭承認:
「這都是我們報社收到的情報,還未經核實。」
陳耀發,劉德水,秋連戰依然硬生生的僵硬在那裡,也不敢說話,他們清楚楊燦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現在重點在於薛國基的態度,而不是楊燦。
就見薛國基呵呵笑了起來,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指著楊燦道:「你這個搞傳媒的小同志,辦事情就是不嚴謹,還好這裡是喝茶的地方,如果你在外面講,只怕要被拘留幾天讓你好好反省反省。」
輕描淡寫的就把這事情變為了一個很小插曲,楊燦彷彿成為一個很微不足道的鬧場年輕人。
小雪禁不住整個臉都氣得漲紅,楊燦受到這樣的委屈讓她簡直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難受無比可理智告訴她紀律上,她是沒有任何立場說話的,陳文波倒是明白過來拉了拉小雪的衣袖搖搖頭。
「好了,既然是一場誤會,三位工作這麼忙,還是早點回安陽吧,耽誤正事就不好了。」
說完薛國基極為親切和善的送三人出門,讓陳耀發,劉德水,秋連戰受寵若驚。
送三人走後,薛國基轉身進門,陳文波一關上大門,薛國基就狠狠地拿起水杯「啪嗒」一聲摔了下去。
「混帳∼!」一隻手在虛空中揮舞著,聲音有些顫抖著對吳斌吼道:「你說說這幫人∼!拿著得工資難道不夠他們花嗎!?單位分配那些福利難道還不夠他們享受嗎?貪污!?一個項目就貪污幾千萬!?陳耀發就一個兒子,他花得完嗎!?還有那個秋連戰,好好一個年富力強的幹部,還是老許跟我打算重點培養,是下一批要進入中央的人,他在最多在熬幾年!?什麼東西得不到!?他怎麼犯渾到這個地步。」
整個房間都是薛國基的咆哮聲,楊燦這時候才感覺到這位國務院總理跟華省退休的那位老***秋華波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在人前的那副沉穩溫和都是表面罷了,他們的對於有些東西都是不能容忍的,同樣都是火爆脾氣。
陳文波低著頭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玻璃渣的時候,薛國基還覺得罵得不盡興指著吳斌道:
「誒∼∼你說你們***那邊在搞什麼?督查責任有沒有盡到位?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一點證據都沒收集到,寇准生那幫人搞了一個月說什麼!?說那些舉報純屬偽造,都是污蔑致辭∼!!這不是放狗屁嗎!?」
吳斌有些差愧地點頭:「是,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置,這件事情一定會徹查,會按照小楊提供的路線追下去…」說道一半,吳斌卻有些欲言又止。
薛國基罵了將近五分種才稍微冷靜下來了一些,逐漸沉穩下來了,坐到楊燦身邊,喝著茶打量了下楊燦,楊燦馬上站了起來,畢竟是國務院的總理,比老總級別還高,他也不能太放肆。
「小楊同志,我想問問你,連我們機關那些幹部都沒發現材料,你是怎麼找到的。」
楊燦癟了癟嘴,緩緩而道:「薛總理,其實不是他們找不到,只是他們不敢找罷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了事情,必定會留下痕跡,我旗下的記者也只是跟著一些人人都知道的線索查,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
薛國基指著楊燦跟吳斌道:「你聽聽,好好聽聽,就連那些手無寸鐵記者都能辦到的事情,寇准生那些人都沒頭緒,你說他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
薛國基想一語帶過,楊燦卻不想放過,微微一笑強調了一遍:「您就別怪吳老,其實不是查不到,是他們不敢查,就連您不是也不敢當場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嗎?」
在身邊的陳文波拿出紙筆在記錄這次的對話當作採用的證據,沒想到楊燦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馬上停下了筆,心裡咯登一聲這小傢伙聰明是聰明,但是有些太不識時務了一些吧,他當了五年的秘書官,從來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對薛總理講話。
薛國基微微一愣,旋即不怒反而笑起來,連連點頭,對吳斌稱讚道:「好,好的很,老吳你沒推薦錯人,這小同志是個干媒體的,有陳仲甫當年的風骨。」
想當年陳獨秀髮起新文化運動也是中國***的首任領導人,這個評價對於中國傳媒人來說,其高度恐怕是罕有的,如果不是薛國基嘴裡說出來,只怕是大家都只會說講這話的人是大言不慚罷了。
吳斌微笑著坐了下來也搖了搖頭:「我就說瞞不了他,這小子搞心理學的小子猴精猴精的,什麼事情那賊眼一打轉就能知道。」
陳文波與小雪這才知道,薛國基與吳斌到現在為止都在一搭一唱,心裡均一陣苦笑,望著楊燦不免有些佩服,怎麼這小傢伙就能看出來呢?
楊燦知道這國務院總理終於對自己敞開了心思,也不由樂了,拿了一塊盤上的九龍酥,嘎崩地吃了起來。
「總理,我先說明剛才那些事情我也就是只是掌握一些些東西,還不足以立案,真要辦他們還要吳老親自遣人去辦。」笑著望著吳斌:「吳老,這次的事情我可得記一份功勞,通報的時候,您要提前一天通知我,也讓我們南週刊拿一份大獨家。」
吳斌對薛國基撫掌而笑:「總理,你看看,這小子做了點成績就得意忘形了,竟然跟我們做起來生意來了,啊∼呵呵,你放心,這個事情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楊燦一擺手:「您可別答應地太早,我看懸得很,陳耀發背後牽著那位***常委,劉德水身後是秦家的那些人,總理處理不處理都是問題,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你倒是質疑起我們來了,中央新聞社都沒你這麼大的膽子。」薛國基呵呵地笑道,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把簡小雪都嚇得心臟快跳出來了,望著楊燦儘是敬佩,有些疑惑酒精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到底還有些能另他畏懼的呢?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新聞法,媒體有權監督政府職能部門的疏忽與漏洞,我並沒有越權。」楊燦拍了拍手裡的屑末,表情嚴肅起來。
薛國基確實沉思了片刻,好像也被楊燦眼中那種正氣凜然觸動了,用手指點了點:「你說得有理,那我就跟你匯報一下我打算怎麼處理,你看看你這個媒體人覺得滿意不滿意。」
「願聞其詳。」楊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陳文波都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你這小子倒是擺譜擺到薛總理面前來了,膽子倒是不小。
吳斌卻微微點了點頭,公是公私是私,楊燦這是以中國傳媒業領軍人物的身份來面對薛總理的,某種程度上他才是審判者,雖然膽大,但卻也不失立場。
「第一.情況最為嚴重的秋連戰,這次要徹查到底,他這個項目貪了多少,以前都貪了多少,生活作風又有什麼問題,都要公審,作為國地局的一個標桿,從重從嚴處理,凡是與他有直屬關係的人員,全部立案不能放過一個,讓國地局的人看到這次國務院的決心,絕不姑息。
第二.陳耀發情節稍輕,作為黨內處理,調查不立案,讓他辦理病退,停職永不錄用,連帶著他手下的那些人,停職,降職,開除黨籍,這事情細節交給老吳來衡量,在黨代表會上宣佈,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有上來擁有任何的行政權的機會。
第三.劉德水在國地局工作了二十多年,案情最輕,金額也最少,我看他最多也是包庇罪,責令他退回所有贓款,留在原職戴罪立功。」
薛國基說完了瞇著眼睛問楊燦:「怎麼樣,這個答案滿意嗎?」
楊燦點了點頭,雖然這三人都有貪污瀆職的罪行,但是無論從什麼方面看不可能一網打盡,秋連戰沒有背景直接往死裡批,讓主犯萬劫不復,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陳耀發背後牽扯的人太多,以他為借口把這些清除出隊伍最為重要,雖然繞他一命,卻擴大打擊面,收穫反而更大。
而劉德水膽子最小,也很兢兢業業,基本屬於老好人的類型,放過他,是讓他記得這個教訓,國地局留下他大局反而容易掌握,如果把三個人都打掉,重新換一批人,那麼誰能保證新的一批人不會出問題呢?留著劉德水這位經驗豐富又有能力的幹部來戴罪立功對於大局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