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力挽狂瀾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二百九十七章力挽狂瀾
「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楊燦摸著鼻子問韓彩玲。
「沒有，香奈兒17？」韓彩玲拿著自己的手聞了一下，笑了起來，還以為是自己香水把楊燦迷得有些頭暈目眩的。
隨著意識能量的提高，楊燦的味覺在不知不覺當中敏銳力不少，他本能般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一邊在華夏同鄉會的大廳裡走動，一邊找尋著這股淡淡的這奇怪氣味來源，直到走到了一個通風口的下面才停住了腳步。
韓彩玲過來有些不滿意地望著他：「你到底在找什麼？」還以為楊燦在尋找什麼其他的目標，難道自己的魅力還不夠大，連他都吸引不了？
楊燦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集中精力開始把意識能量展開，美國每年有7000起高層火災，每天就有將近二十起，卻也很少有重大的事故，照理來說他們的安全防護應該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怎麼會從通風道裡有這樣焦糊的氣味呢？
剛才他用手扇著，雖然不太確定，但是卻彷彿聞到一絲汽油的味道，由於這棟大樓裡精英匯聚，意識能量極為龐大，讓楊燦的能量展開也頗為費力，只能一點點的探查，果然，在探查到了第四十層的時間，竟然發現通風道裡有兩個意識能量。
可由於距離太遠他也不能探查到對方的思維，卻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有人蓄意要縱火？恐怖襲擊？轉念一想卻否決了自己這個猜測，現在恐怖分子想入美國國境都很困難，根本不太現實。
但是總不至於有人在這些管道裡放煙火吧？就算在裡面打野戰還合邏輯一點。
「彩鈴姐，這棟摩爾大廈四十層是什麼公司？」楊燦邊問韓彩玲，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韓彩玲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禁不住秀美微蹙地回道：
「富勒姆公司，華爾街的一家大型投資公司的總部，前段時間不是有個『佔領華爾街』的活動，就是富勒姆公司總裁哈特聯名了二十五位企業家寫信給聯邦政府要求打擊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楊燦沒有回答，只是在手機上查詢谷歌查詢著富勒姆公司以及放火這個兩個關鍵詞，果然就在一個關於「佔領華爾街」的網站看到有個帖子在討論：
「富勒姆公司簡直是無賴，美國的腐朽之源，真該一把火燒了他們！！」
「燒死這幫混蛋！」「都是他們這些沒人性的金融家害得我們失業。」
回帖的大概有十幾個人，雖然回復的不多，可裡面確實有人提到自己就是在富勒姆公司公司維修管道的員工，因為經濟危機被裁員的。
楊燦心頭立刻一緊，難不成是美國那些「佔領華爾街」的群眾對於富勒姆公司的瘋狂報復？
美國近年來由於經濟危機，失業率大大增加，焦慮和絕望的情緒瀰漫，胡德堡槍擊案，康涅狄格州曼切斯特槍擊案，還有abb工廠槍擊，這些事件都是這些情緒縮影。
像是摩爾大廈這種保安嚴謹的地方當然不可能出現帶槍進入的情況，楊燦自問，如果他是想死前大鬧一場的極端分子，縱火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懷疑間楊燦先是走到了洗手間的公共區域洗漱，抬著打火機對著那感應滅火口烤著。
「你做什麼呀？想感冒嗎！」韓彩玲驚呼一聲，直接從自己的提包裡拿出了一把小陽傘，給楊燦罩上，越來越覺得他有些毛病了，難道自己看錯了，這個楊燦根本就不是她的「同道中人」？
可楊燦烤了半分鐘，預想中的水都沒有噴下來，楊燦心裡就知道這事情越來越嚴重了，當然他還無法確定，也沒時間出門坐電梯下樓去核實，望著女廁所的方位離目標人物的距離更近，不由本能般地想要衝進去。
「哇就沒見過你這個膽大的，當色狼也當地太光明正大了吧，你要做什麼我幫你。」韓彩玲拽住了他的袖子，不過她也不是笨蛋，看著那防火裝置的失靈，也意識到了楊燦是發現了什麼蹊蹺事。
楊燦也沒功夫跟她解釋，望著她眨眼睛：「我進去辦點正事，放心吧，裡面沒人，你得幫我放風。」也不等韓彩玲答應不答應就把她硬推了進去。
「我簡直是瘋了，為什麼要聽你的。」韓彩玲一向十分對自己智商極有信心，今天稀里糊塗被楊燦拉著，像是著魔似的就跟著他一起胡鬧了。
她並不清楚，楊燦剛才偷偷把自己的意識能量與她做了鏈接，所以他的話才如此大的說服力。
韓彩玲還是些心虛，探頭探腦像是做小偷在門口望著，才跟楊燦一起推開了門進去，還好進去一看還真的空無一人，運氣還不錯，否則她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荒唐事了。
就看楊燦把腦袋貼在牆壁上盡量靠過去，動作實在是怪異，那表情加上這種絕佳的場地配合，像極了日本動作片的變態，讓韓彩玲心裡一陣無語。
雖然不太清楚，但是楊燦還是捕捉到了通風管道正確方位，注重精力額頭意識屏幕展開，頓時「遙視」到了一個場景，兩個表情憤怒的白人在空氣道裡挪動著，一點點用引線連接塑料袋密封液體排開，好像已經快結束了。
如果沒搞錯的話，之前那淡淡的焦味，應該這兩個縱火犯試驗各個地方空氣濃度的結果，應該是搞建築專業的人士。
「有人要縱火。」楊燦那低沉的聲音道，嚇了韓彩玲一跳。
「你確定？你怎麼知道的？」韓彩玲還是不敢相信，回頭還不忘看了眼門口生怕有人來女廁所了。
「聽到的。」楊燦也沒辦法跟她說明自己是怎麼「聽到的」，拉著韓彩玲就往大廳裡面去，沒看到麥偉堅，打他電話結果這傢伙竟然手機沒電了。
無奈之下只能先直接走到了田國榮那邊，很嚴肅地提醒他：「田叔，樓下有人放火，我們要帶符老趕快離開這裡。」
這沒頭沒腦的話自然是讓田國容一愣，他今天雖然跟楊燦第一次見面，不過印象中卻清楚他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亂說吧，只是把楊燦拉到一邊問：
「這事你從哪裡曉得的？」
「以前我受過相關的培訓，我剛才聞到些味道。」楊燦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把上面的關於要在富勒姆公司縱火的帖子給他看了一下以證明他的推測，解釋整件事情。
「所有的防火裝置都已經被人做了手腳，只怕會殃及到我們。」高層大火不比一般的火災，這層大樓才只有四十三層，一旦火勢起來，蔓延起來就會往上面燒，他們就危險了。
田國榮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大廈的美國保安公司。
「傑森，我這裡收到了消息說四十層可能有人縱火，還關閉了防火裝置，麻煩你查一查。」
那邊的美國人聽著幾乎是斬釘截鐵地道：
「呵呵，你別擔心，防火系統是出現了故障，我們正在搶修，沒有什麼人放火，每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會有這種謠言，你怎麼會當真呢？」
田國容放下電話還沒說話，楊燦就知道他已經被電話那頭那人的敷衍說服了，這不奇怪，畢竟今天才第一次見面，這種大事情從他口裡出說來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可這事十子都是留美華人精英，他楊燦總不能自己撒。
楊燦雖然平時為人有些玩世不恭，可他畢竟是軍人出身血液裡有強烈的責任感，用手機聯絡上大樓的內部網絡調出了建築結構圖，他以前是干保鏢的對著撤離的線路還是很有研究的，邁著大步就走向了符老那桌方向。
「符老，下面有人在放火，等下會出大事，我必須帶你離開。」
田國榮已經有些臉色不悅地追了過來喝了聲：「小楊，你到底在胡說什麼，還沒有核實的事情你怎麼能亂講。」
他還以為楊燦今天剛加入同鄉會，想凸顯自己，故意說這麼瘋話圖表現，心裡對於他評價立刻低了幾個檔次，還真沒瞧出來，這年輕人竟然把心思用在這種方面了。
符老也是呵呵地對旁邊的那幾位洛杉磯的華人代表笑了起來：「小楊，你可能弄錯了吧，我來這裡十年，摩爾大廈可從來沒有發生過大的火災，你是不是太緊張了些。」
韓彩玲也有些信心不足，在旁邊勸：
「楊燦，你是不是搞錯了，不如我們再下去核實一下吧，我看事情也許並沒有你想得這麼嚴重。
楊燦一直都在用意識能量監控那兩個管道裡的人，這時候突然感覺到他們離開，同時一股巨大能量的翻滾，就知道大事不好，哪裡還有時間與他們廢話，轉頭對韓彩玲喊了聲：「去找麥偉堅！讓他趕緊下樓。」轉而著湊到了符老的身邊。
「符老，事情緊急，我只能得罪了。」
在眾人疑惑間，符老沒還反應過來，就見楊燦猛然一躬身把垂垂朽矣的符老整個人從椅子上背了起來。
可憐符老已經年逾八十整個人被震得七葷八素的，腦子一蒙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只能錯愕地望著田國榮。
「你混帳∼！還不把符老放下來。」田國容一聲驚呼，驚慌失措的追了上去，旁邊那些張建軍，柳菲菲，鄭凱，黃文道都同時驚愕地站起來。
田國容當場就急了，大叫地喊著保鏢：「攔住他∼！你快把符老放下，他有高血壓禁不起你折騰！」一邊死死拽住楊燦胳膊。
楊燦是什麼人，就算十個田國容那也拽不住，就看他扛著老人，健步如飛一個下就竄了出去，門口的兩個保鏢衝上來架勢還沒擺好，楊燦意識能量一展，判斷出他們動作軌跡，一弓腰猛得撞過去，慣性加上他本身的巨大力量，就把那兩保鏢「轟」的一聲悶響撞得飛了出去。
田國容驚慌失措間追楊燦追得摔了狠狠地摔了一跤，爬起來捂著鼻子那叫一個怒火攻心，揮手大喊著：
「老許，打電話叫樓下的強子，一定要攔住那個小子。」一邊踉踉蹌蹌地追過去。
原本一幫各界的華人精英，五不是衣著優雅，氣宇軒昂，可這時候看符老被人綁走也是各個都慌了神，一群人都喊著叫著，極為狼狽地追了出去。
「站住！站住！」「放下符老！」
楊燦背著老人，帶著一幫華人精英撒開腿直跑向樓梯，沿路有幾個人想攔他，都被他迅捷的躲過。
在安全通道樓梯裡，符老被楊燦背著也覺得這事情荒唐無比，連著皺著眉頭艱難地道：「小楊，好了，你也別跑了，我這老骨頭都被顛散了，有什麼事情放我下來好好說。」
可話還沒說完，一幫人氣喘吁吁地追著楊燦下了兩層樓突然就感到一陣熱流撲面而來，聽到明顯一陣尖叫驚呼，緊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大家也都嚇呆了，稍微清醒的，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發現火光沖天，慌張地喊了起來：
「失火了失火了！很大的火∼！」
感受到濃煙從四處滲入這個空間，田國容整個人一震，這才意識到楊燦的之前的話是千真萬確，心裡震驚無比，楊燦倒是看著這一群人發呆，忍不住吼了句：
「發什麼呆，還不快跑。」這大廈少說也有幾千人，這種情況越等越亂，人不被煙熏倒也會被人群擠出什麼事情的。
下到四十層，三十九層的時候，安全通道裡已經擠滿了驚恐的人群，大家都哭喊著，尖叫著往下面擠，這麼亂的場面，背著一位老人，楊燦也是送佛送到西，在擁擠的人群中把他抬到了一樓的安全地帶。
這送下來的短短十分鐘的時間，樓下已經來了數量消防車以及記者採訪車，下面的無數的白人黑人人頭攢動，驚恐地望著濃煙滾滾的大樓，遠處還有輛救援直升機飛來，洛杉磯市區的各方反應都極為迅捷。
驚魂未定地田國容等一班華人精英，都氣喘吁吁地望著最上層冒著火光的大樓，心有餘悸摸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如果剛才不是楊燦帶著他們下來，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幾個之前被煙熏到人都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楊燦把已經有些顛簸得頭昏腦脹的符老放在一邊，轉頭問他們：「誰看到韓彩玲了？」
大家都互相望著搖頭，韓彩玲沒下來？那就是意味著麥偉堅也沒下來，楊燦心裡惦記自己的大導演，想都沒想就跑回大廈的方向，消防隊拉的警戒線，洛杉磯消防局的副局長鄭凱也馬上跟了過去。
「你別亂來，火勢太大了，這明顯是有人縱火。」作為內行人的鄭凱拽都拽不住楊燦。
「我的人還在上面。」楊燦心裡不由罵娘，那兩放火的傢伙實在是太不人道了也太蠢了，在四十層管道裡放火，又關閉了防火門與滅火噴頭，雖然火勢擴散得出奇的快，但是四十層樓的人還是有足夠的時間下樓，倒是苦了上面三層的人，想跑都沒時間。
楊燦用盡全力一路狂奔到了三十九樓的時候，那些之前先動身美國消防員也才剛剛趕到，幾個人高馬大的白人壯漢扛著器材各個都喘著粗氣，累地癱軟如爛泥。
探查到上面還有那些意識能量，楊燦心裡倒是沒什麼緊張的，火勢雖然大，但是畢竟時間尚短，還不至於燒到上面把人烤熟，只要受到防火培訓的人知道關閉門用濕毛巾堵上縫隙，阻擋致命的濃煙，支持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就看那幫消防員匆忙地架起水龍，對著裡面噴射，一邊想衝進去，卻沒想到火勢兇猛，他們根本就上去安全通道，一次次的卻被烤得受不了退了回來。
不得不承認，人家美國的消防員還是很玩命的，有幾位頭髮都被燒掉了幾塊，還是很勇猛地往裡面衝，畢竟上面還有上幾十條人命。
鄭凱雖然沒上班，但是這些洛杉磯的消防員的上級，鄭凱大叫著：「不行，火勢太大，進不去。」
消防員們都不住罵娘，他們都是見慣火場的老手，心裡都明白，現在這股大火才剛剛燒起來就這麼猛，等下只怕會越來越大，時間長了上面的人就堅持不住了。
「媽的，這縱火的傢伙肯定是個老手，通道裡的火這麼大，只怕上面的人也沒辦法上頂樓，直升機來了也沒用。」一個黑人消防員大罵著，各種火災中這種一百米以上高層建築火災是最麻煩的，只能控制根本無法撲滅，隔火門被人為破壞是最為致命的一點，否則火根本就不燒地起來。
鄭凱直接從一個消防隊員身上落下防火衣，中氣十足地吼了聲：「我要兩個自願者，誰跟我上去!」
美國消防隊的傳統，九死一生的行動只能自願形式，那幫美國消防員都你看看我，我看看躊躇不前，上次世貿大廈的大伙，有個消防隊長也是這麼喊，結果上去的十二名隊員全部遇難，消防員也是人，他們也怕死。
「板媽日的這幫冒得出息美國佬。」看著這幫消防員一個個裝孫子，這位正義凜然的消防副局長用一句標準的南市話罵著。
就準備自己當孤膽英雄衝進火大熊熊的通道裡，楊燦上前一把面色平靜地拽住了他。
「別衝動，跟我走，我曉得還有條路。」
要換平時鄭凱肯定不會聽，但是這個楊燦可是之前救了他們一幫子人，好像有些門道，並不是個外行人。
楊燦搬來一張桌子，拆下了上面的空氣通道的蓋子，整個人一下子就趴了上去，在上面對鄭凱招了招手示意：「上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