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死我活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二百五十五章你死我活
黃河岳在心裡洋洋得意過後，並沒有失去對於情勢的冷靜判斷，把注意力轉而放在頂尖傳媒傳來那份電子郵件中的高清預告片。
會議結束後，黃河岳讓大家留下來一起看看這出所謂「大製作」十五分鐘的預告片到底是什麼效果，大家心裡也很好奇，在這段時間內如此兇猛的輿論炮火中，亞視與頂尖的聯合劇組究竟能交出一份怎樣的答卷。
投影出畫面，剛一開始，震撼的音樂響起，從浩瀚星空往下拉出長距離的鏡頭移動由遠至近，只見喧鬧繁華的香港街頭無數尖牙咆哮的殭屍在匍匐移動，氣氛詭異而恐怖，數以百計的殭屍一般咆哮著，《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氣勢磅礡標題字由天而降。
眾人幾乎同一時間被畫面的衝擊感震撼住了，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數百殭屍群在街頭追逐著市民恐怖場景中，猛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嘯，楊秀雅扮演的驅魔師馬小玲美眸如星，美艷清麗，一身招牌超短裙是從空中漂浮，手中結印九字真言，一條氣勢磅礡的金色巨龍猶如活物從虛空中升騰而出。
驅魔師馬小玲手持馬家家傳碧綠琉璃驅魔伏屍劍，腳踏金色龍神，狂怒巨龍咆哮穿梭街道之中，所過之處殭屍無不化為灰燼，其波瀾磅礡衝擊感讓人無比震撼。
顏尚熙如泣如訴聲音演繹那熟悉歌聲響起，大家宛如又被一股看不到的魔力帶入這個虛構世界之中，畫面不斷的切換，況天祐，馬小玲，王珍珍，將臣，女媧，馬叮鐺，堂本靜，金未來，金正中，況復生，那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現，有哭泣，有吶喊，有痛苦，咆哮…
「夠了，停下吧。」黃河岳心裡微微驚訝，發生旁邊的人都微微地張開了嘴巴，馬上下了自己的判斷，終止了繼續觀看這個預告片。
眾人均從互看一眼很是不過癮的感覺，不少人都在小聲嘀咕：「這次翻拍的劇集還真不錯，我還以為是看電影呢。」「可不是，我看過原版，光是光影特效與音效都現在這部差遠了，頂尖還真不簡單，難怪口氣這麼大。」
「黃生…」周洋生面色一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地問黃河岳的意思，情況好像與他們預估有些不同，像這樣的內地與香港聯合製作的劇集之前有過不少先例，卻罕有精品，這次情況卻有些許不同
「去叫影劇組專欄的羅成來這裡」雖然黃河岳本人是製造新聞的高手，在行業內經驗極為豐富，不過說到對於電視劇集的評價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士，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雜誌社影劇評專欄作家羅成。
「可他現在還在休假…」
「我說的是馬上，現在.」黃河岳沒功夫跟自己這個侄子拐彎抹角幾乎是直接吼了出來，被嚇了一跳的周洋生馬上拿起電話。
莫約半個小時後，一個帶著眼鏡中年胖子滿身是汗的走了進來，髮型顯得十分凌亂，還沒等他打招呼，黃河岳就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自己的二十四寸顯示器前，放映了那段新版《殭屍》預告片。
「成仔，你看看，這是亞視與頂尖的新劇集，就你的經驗分析一下他的品質。」羅成接過周洋生遞來的紙巾，一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上前調整一下播放器的設置，然後往後退了幾步，調整了一下音箱的距離，找到最適合的位置，才讓周洋生按下全屏播放。
預告片一開始播放，這位專業影劇評作家就被牢牢吸引，眼睛瞪著滾圓，幾乎連眨都被眨一下的看完了這十五分鐘的預告片，直到全部完結才驚訝地轉頭問：
「這真的只是一部電視劇？」看著自己老闆很不悅的模樣，也覺得剛才自己問得有些多餘，畢竟這部《殭屍》最近炒得沸沸揚揚的，裡面的演員名單大家都是滾瓜爛熟。
「黃生，容我再看一遍」得到黃河岳的同意之後，羅成又聚精會神地看了一遍。
黃河岳有些耐不住性子來，語氣很生硬地問：「到底怎麼樣？」
羅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恐怕是我見過拍攝質量最好的港劇了，甚至超出了國內相當一部分電影的水準，這真的是頂尖拍攝出來的嗎？五千萬的投資，製作這樣的特效，音樂，高清攝影機膠片…怎麼算也不合理啊。」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雖然預告片看不出劇集具體的劇情，單純從畫面與特效品質已經是極高的水準了，其中短短的幾個鏡頭，也不難看出演員在劇集中充滿爆發力的表演，十分的抓人，雖然楊秀雅那段出場十分驚艷，不過比起來中段那段陸子博與楊秀雅那段感情爆發戲，更讓羅成覺得震驚。
一般來說年輕的演員通常在駕馭一些感情豐富的角色的時候多少都會顯得略微欠缺，這並不是演技問題而是人生的閱歷問題，像是楊秀雅在《傲骨賢妻》裡的表演之所以在業內受到那麼高的評價，也就是因為她跳脫了同年齡段女演員的框架。
可這次她竟然還有進步，而陸子博更是有脫胎換骨的感覺，完全從一個偶像派的小生展現出了驚人的演技天賦。
羅成撓著腦袋，覺得有些困惑，就這麼幾個簡單的畫面，感情卻傳遞得如此濃郁，這不觀光是演員的功勞，是什麼因素自己忽略了呢？
對了！是配樂，那些恰到好處背景音樂與配樂烘托，剛才自己誤認為這是電影最大的關鍵不僅僅是畫面的衝擊感，更是那些音樂微妙烘托作用，這絕對不是亞視無線或者任何電視台裡那些製作人能辦到的，難道是
在黃河岳困惑的目光下，羅成急迫的翻閱著手邊的資料，想要找出裡面找出一些熟悉的名字，這絕對是原創的配樂，如此的水準，是川井憲次，神思者，還是喜多郎？
當羅成看到那個音樂製作後面是顏尚熙的名字當場表情就怪異起來，難不成這個楊大炮為了捧自己的女友，竟然還做了這樣齷齪冒名頂替的事情。
羅成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他對這個預告片的評價，黃河岳終於也難掩慎重之色，重新評估情勢。
「他們的投資額難道不止五千萬？」黃河岳首先想到的是錢的問題。
「以我個人的經驗，如果這三十集的品質都有預告片裡的水準，這次的投資額他們應該已經接近了一億港元」羅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話說出口卻覺得份外的滑稽。
周洋生想笑，偏偏卻不怎麼笑得出來：「開什麼玩笑，一億的投資額,成本根本就不可能收的回來，難道他真的打算賣海外版權，賣給美國那邊去？」
這個問題現場沒人能回答，黃河岳敲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房間不知不覺陷入到一陣奇怪的沉默當中。
感受房間裡古怪的氛圍，周洋生顯得有些坐立不安，沉默了幾分鐘後禁不住問黃河岳道：
「黃生無論他們這個影片拍得好不好，我們的態度也不能變，我們香港媒體的規矩，不能讓個內地人壞了！」周洋生現在生怕黃河岳震驚於頂尖的實力，乾脆犧牲自己去向對方求和，這才是他現在最為擔心的。
作為影劇專欄作家的羅成心裡不由在犯嘀咕，這麼好的製作，實在是讓人激動人心的大作，確實是有機會進軍海外的，身為華人媒體竟然不支持，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嘛，不過他人微言輕也不敢多說，只等著黃河岳下最後的決定。
黃河岳面色陰晴不定，突然覺得周洋生很是滑稽，禁不住笑了起來：「洋生，你這就不對了，我們的態度當然要改，而且一定要改。」就在周洋生愣住了時候，卻摸著下巴得意地笑了起來：
「頂尖傳媒這次投了這麼多錢，這劇集成敗恐怕決定他們整個集團的生死，我們一定要更加的強硬。」
黃河岳打手一輝對周洋生吩咐：「去打電話給，壹週刊，tvb業內所有的人單位都聯繫讓他們所有人都不要去參加頂尖的記者會，一定要逼著記者會時間到《殭屍》第一集上映之後開記者會。」說道一半卻覺得不妥：
「不，還是先聯繫tvb的方面，把情況與他們說明一下，讓他們的人出面來協調這件事情比較好。」
周洋生聽著精神一振，立刻明白了黃河岳的意思，還是自己的這位二叔有見地，這樣處理分明是趕狗如窮巷，逼得頂尖傳媒徹底低頭，不搾***最後一點油水與尊嚴絕不放過他，狠毒，太狠毒了.
羅成在旁邊神情有些複雜，欲言又止終究是忍住了，畢竟他也是局中之人，不能多說什麼。
***
第二天的記者會由於所有媒體都建議推遲到《殭屍》放映後的一天，讓亞視方面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明知道對方是在耍花招，可是他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也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來辦。
林百欣被董事會批評此次的辦事不利，如若不是蔡嚴明越洋電話打過來力保，恐怕他這次地位也有被衝擊的危險，這次亞視也投入不少人力物力，如果收視還是不能打敗無線，對於亞視來說就會徹底放棄自製劇這一個板塊，也就是說會讓接近一百的員工失業。
巨大的輿論壓力如烏雲一般籠罩在頭頂，這樣下去他林百欣也難保有崩潰的一天。
第一個環節計劃被徹底打亂，同時也讓楊燦恨得牙癢癢的，黃河岳這幫人的狡猾程度倒是超乎他的想像，聽到這個消息，楊燦鬱悶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在浴室裡躺在滿是熱水的浴缸中消著心頭的火氣，不過後來彷彿思量下，也覺得並不是壞事，現在他們越得瑟，那麼將來自己這邊的也會處於更加有利的地位，媒體戰中弱者總是受到同情的。
冷著臉撥通了周洪亮的電話。
「樂週刊那些材料你再確認一遍，沒問題吧」
周洪亮回復很肯定：「放心楊經理，材料很充裕，香港藝人協會那邊已經幫我們聯繫很多之前吃過虧的藝人，保證讓周洋生，黃河岳徹底完蛋，另外幾個關鍵人物的證據我們也收集了一些，要現在給他們一些警告嗎？」
「再等等，我會打電話你的，老周你最近辛苦了。」
「沒事兒，這本來就是我工作嘛，何況搞跨這幫污七八糟的人，是我生平最大的興趣。」周洪亮聲音裡充滿著一種自豪感。
楊燦心滿意足地掛上了手機，嘴巴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既然你們這幫人想跟我玩媒體遊戲，我們就玩到底，那就看看最後這場輿論戰誰才是最後真正的贏家。
一個星期之後，眾人懷揣不安與興奮之下，終於等到《我和殭屍有個約會》在亞視首播的夜晚了，不管是作為監製的尹天照，萬綺雯，還是主演楊秀雅，陸子博，任達華等人，乃至所有參與拍攝的成員，都被楊燦邀請到了灣仔的一家電影院裡，與電視時間同時放映作為香港歷史上第一部電視首映會現場。
雖然只有寥寥數家內地媒體，也不是休息日，但是依然還是來的很多粉絲，每個演員步入會場的時候都受到了熱烈的掌聲尖叫，讓初次參加這種場合的楊秀雅與顏尚熙都十分興奮。
「不用那麼緊張。」楊燦落座後，對身邊動作頗為僵硬的陳十三萬綺雯夫婦笑了笑。
「怎麼能不緊張，我們可都沒看過樣片,心裡沒底。」戴著棒球帽的陳十三笑容顯得很勉強，他也知道現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作為編劇他自然是心懷忐忑。
右手邊的麥偉堅靠在椅子上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意陳十三不信任的態度，讓這位鬼才編劇很是尷尬。
還好等到播映開始後，也化解這窘迫的場面，現場十分安靜，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輕聲尖叫，大部分都是被楊秀雅飾演的馬小玲驚艷到了。
劇組的眾人也相當的專注，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看成品，也是感覺津津有味，電視劇雖然不比電影爆發力的情節集中在短短一個多小時，第一集大部分是人物出場介紹，不過劇組的各位也是感受到劇集的品質極高。
楊燦現在雖然無法估算意識能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次要比《傲骨賢妻》有長足的進步，心情也很愉悅。
放映結束，心情頗為興奮的大家都過來與導演麥偉堅握手。
「麥導，你剪輯得太棒了。」「節奏感是我所有導演裡最好的一位，真的很佩服你。」「把我拍得好美，多虧麥導了。」一句句的溢美之詞讓麥偉堅禁不住洋洋得意，他向來對於自己信心爆棚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望了楊燦眼，想要說些什麼，楊燦過來只是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
「有什麼話，到美國再說。」
晚上沉浸在興奮與愉悅中眾人的強烈要求下，楊燦無奈地被拉來了k歌的包廂裡，作為首播的慶祝，這也讓大家暫時遠離明天收視的壓力。
一進包間，作為「一姐」的楊秀雅當仁不讓的開請了個人演唱會，不過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這位清澈動人的國民精靈，歌聲簡直查不忍睹，一個調要跑八個音，而且她而渾然不覺，相當的沉浸在自己「美妙」的歌聲中。
韓婷也好，陸子博都接近於崩潰邊緣了，禁不住摀住而都，麥偉堅也只能苦笑不以，強烈要求顏尚熙上去，可是顏尚熙卻笑笑地搖頭，像是很欣賞楊秀雅似的。
在大家無奈的「借酒消愁」中，楊燦也成為了主角，作為楊頭大家都爭著和他喝酒，由於過去慣用讀心術了，猜拳功力明顯下降，竟然連輸了好幾把，楊燦雖然平時很灑脫，但是心裡極為大男子主義，輸給幾個女人顯然不服氣，非要拉著韓婷她們繼續。
漸漸越猜越輸越喝越醉，最後迷糊中間，硬是要當眾表演單腿跳過桌子，還好被人拉住了。
「這傢伙竟然會醉」楊秀雅唱累了，終於放下話筒過來，卻發現楊燦已經在顏尚熙的大腿上呼呼大睡，略微有些失望。
顏尚熙在旁邊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望著這位「一姐」，突然問出了一句很突兀的話：「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為什麼不跟他接近一點.」
楊秀雅愣了愣莫名有些慌張，不過發覺楊燦確實已經熟睡了，倒是也冷靜了下來，坦然的乾脆坐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楊燦的額頭：「你這話別讓他聽到，要不他可又要得瑟了。」
「為什麼？」顏尚熙還是很好奇。
「如果他沒有先喜歡我，我就不會喜歡他，沒有為什麼，這是我的規矩。」楊秀雅絕美的臉龐有種驕傲與感歎混雜的神態。
顏尚熙默默看著離開去洗手間心裡也有些複雜的滋味，楊燦的性格估計以後再也不會主動說喜歡任何人了吧，嘈雜的歌聲與酒拳中，轉頭把楊燦臉捧過來，溫柔的笑著輕柔地道：
「看來還是有你搞不定的人嘛。」
望著楊燦沉醉的臉緊緊地皺著眉，像是有些痛苦的模樣，顏尚熙不由用手指在他額頭試著舒展開他的皺眉的表情，柔聲安然道：
「看起來你沒了讀心術，過得不怎麼好,所以我以後也再不麻煩你了，明天記者會過後，你不會再感覺這麼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