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三章 拍攝殺青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二百五十三章拍攝殺青
劇組的人拍完戲盡量都是走的一條僻靜的小道，也是為了避免被記者盯梢，平時連路燈光線都很暗，哪裡想到角落裡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均是沒反應過來。
「你個狗日的王八羔子∼！！！」
從對方動作判斷顯然衝著自己來的，可楊燦聽到聲音很耳熟，原本抬起的拳頭又馬上放了下去，腦中一個念頭轉過，被那男人一拳打倒臉上倒了下去。
劇組的麥偉堅與尹天照他們大驚失色，一齊撲上去把那男人按在地上。
「楊生沒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別動手自己人。」楊燦站起來摸了摸嘴巴，示意眾人讓開。
就見那被眾人按到的男人三十多歲，頭髮吹得油光水滑猶如「賭神」裡的周潤發，正瞪著雙眼大喊著：
「誰她媽的跟你是自己人∼！放開我！老子是來接小妹走的！」顏尚熙也認了出來人，連忙上不好意思地去拉開眾人解釋：「是我二哥。」正是顏家老二顏萬民。
大家頓時都很尷尬起來，現在外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用名譽掃地來形容顏尚熙也不奇怪，也難怪顏尚熙的家人會找過來。
楊燦示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讓眾人架著還罵罵咧咧的顏萬民回到酒店，沿路上陸子博要一把拿著紙巾把顏萬民的嘴巴塞住了，不過進酒店的時候還是被一些記者看到拍下來照片。
預覽照片裡顏萬民掙扎的樣子好像與楊燦正在爭執之中的景象讓那幾個記者均是精神一振，馬上開始調查這個中年男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幾分鐘後得知是顏尚熙的二哥，那幾位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朵上，人家美女的親哥哥都上門來揍人了，這消息可是老百姓最愛看的八卦，這幾天可算沒白忙活。
進入酒店後，在安頓顏萬民的途中，見到顏尚熙拿熱毛巾給楊燦敷臉，楊秀雅就很納悶了，禁不住小聲嘀咕：「他平時身手那麼好，今天那人出來動作也不快，怎麼會打到他的？」
這問題沒人能回答，只有不在房間的陸子博清楚，事後也有好奇的人就這個問題問過他，一向遇事從來不吃虧的楊頭那天怎麼就栽了個跟頭的時候，陸子博是這麼回答的：
「這種事情通常男人都以為打贏才有面子，可其實有時候挨打的人才是贏家，你想啊，當時的情況，無論雙方誰挨這一拳頭，那就是大家同情的對象，何況顏萬民的動作並不大，楊頭卻飛出去足足有一米遠，事後臉上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這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等到了遣散的不相干的眾人，房間裡只留下了顏萬民，顏尚熙，楊燦三人之後，顏萬民就開始不依不饒地插著腰大罵：
「你個臭小子！你當時把小妹帶走的時候跟我們保證了什麼的！？不是拍胸脯說她的事情不會讓人曉得嗎！？
真是他媽的讓人笑掉了大牙，想我們家老爺子那幾天千拜託萬拜託，又是給街坊送禮，又是請吃飯的，就是為了配合你工作，現在到好！全國人民都曉得了！！我這個妹妹是我們全家的心肝寶貝，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們顏家在京劇界什麼地位∼！！這事情同行們都知道了，各個都在戳我們脊樑骨，老爺子閉關謝客，你說我們顏家丟人不丟人…」
這位浮誇的顏萬民雖然為人有些勢利，但是對於自己這個小妹是疼愛真切非凡，顏老爺子收到了楊燦的信後給全家以及戲班的所有土地都下達死命令，誰都不准談論這件事情，也禁止聯繫顏尚熙，讓顏萬民憋在大院裡喝了一星期的悶酒，實在忍不住這個鳥氣，竟然直接坐飛機從北京到香港，上門來找楊燦算賬。
楊燦面色平淡的等顏老二罵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等他氣消得差不多了，才對顏尚熙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說了。
「二哥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顏尚熙走過去用溫柔的語調想要解釋，卻被顏萬民打斷了。
「什麼不是我想的樣子∼！都現在這樣了你還幫著這兔崽子說話！他在利用你炒作知道嗎？這是這些製作公司慣用伎倆∼！」
「真的不是那樣的，這都是我們安排的計劃…」
「計劃∼！？計劃個屁∼！我看他就是…咦！？」顏萬民原本滿臉漲紅，憤然無比地大罵著，罵到一半卻驚訝地張開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癡癡呆呆地望著顏尚熙那張出塵的臉蛋。
「小妹？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事情都是我們安排的，我的毛病已經好了一些了，已經不怕別人說了。」顏尚熙俏臉上儘是笑意。
顏萬民轉頭驚訝地過去摸了摸顏尚熙的臉，甚至想掰開她的嘴巴裡看看有沒有播放器之類的，搞得顏尚熙頗為哭笑不得，直到轉頭望著楊燦肯定的眼神，原本的粗暴眼神瞬間轉化為了呆滯，整整十秒鐘後才衝過來抓著楊燦的肩膀，雙手都激動地顫抖著。
「這…這…是真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激動地說不出來。
「只是暫時緩解了一些症狀，還需要一個長達幾年的療程，以後可能會有些反覆」楊燦乾咳了兩句，難掩神情中的尷尬之色，畢竟等到拍戲完成後，顏尚熙就會把那部分的意識能量還給他，這種修復過程在現階段太過危險，短期內不可能重複，也就是說顏尚熙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還是需要偽裝，並沒有顏萬民期望的那麼完美。
可就算這樣，顏萬民還是興奮地發狂，緊緊地捏著楊燦地手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病去如抽絲嘛。」眼睛突然有些發紅似的，帶著哭腔：「楊老闆我太謝謝你了,瞧我這張狗嘴剛才」
說著經過了大悲到大喜過程的顏萬民朝著嘴巴就是狠狠地一巴掌，要不是楊燦攔著他的話，顏老二搞不好就當場跪下了。
「別這樣二哥∼」
聽著小妹在旁邊輕柔流暢的安慰聲，顏萬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調都有些悲涼地味道感歎：
「楊老闆，你是不知道，為了小妹這個病我們這十幾年跑遍了各地，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西醫中醫氣功，能試得都試過了，都沒人能治，你請得是什麼神醫，我明天一定要親自去好好謝謝他…」說著一個大男人邊笑著眼淚邊就流下來了。
看自己二哥哭得鼻涕眼淚齊下，向來情緒控制得很得體的顏尚熙的眼眶裡不由也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拚命忍住解釋給顏萬民，這事情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免得破壞了他們醞釀已久的宣傳計劃。
楊燦不由在旁有些感觸，腦海中的那些關於顏尚熙治療的記憶彷彿浮現著，頗為的感同身受，為了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唱歌真是難為這溫柔姑娘了。
摸著自己的臉心想，這一下挨得倒是不冤枉，既減少了自己一些內疚，也讓這個表面對他恭敬心裡帶著強烈功利色彩的顏老二徹底折服，等他回到顏家去，北京那邊自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突然發覺顏尚熙望著自己沒好氣的神態，不由灑脫一笑，這姑娘又看出自己在想什麼了吧，現在恐怕是在氣自己讓她這二哥情緒起伏這麼大，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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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夾雜攻擊以及惡評如潮聲浪中，《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的劇組的拍攝工作卻極為順利的拍攝著，導演麥偉堅的精準的調度與對劇情把握的爐火純青，監製尹天照協調著演員之間的拍攝的氛圍，各路精英演員也明顯感受了劇組裡那種精英求精的氣氛，不知不覺中都發揮超出以往的專注力。
此時的楊燦雖然失去了衡量這個集體意識的能力，不過他卻依然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奇妙的協調感，無論是內地還是香港的劇組成員都全身心的投入，但拍攝時的品質明顯超越了《傲骨賢妻》那時候狀況。
用麥偉堅的話來說，這也要多虧了楊燦，之前影帝任達華剛來的時候，還抱著重新演一遍原版殭屍的態度，麥偉堅與尹天照都輩份不夠也沒敢多說什麼，哪知道楊燦第一天就明確指出原版中這位影帝最大的敗筆就是將臣的一個習慣性的「彈鋼琴」的小動作顯得頗為不專業，硬是讓他先彈了半個月的鋼琴才讓他上鏡頭。
因為這個小事件才讓演員的神經都繃了十二分緊，影帝可都是這待遇誰敢不全力以赴？然後在不知不覺間標準不斷的被拔高，大家完全擺脫浮躁的心情完全進入劇情與角色後，那種具有化學反應的狀態，演出的效果連原版兩位主演尹天照與萬綺雯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尹天照私下的時候與萬綺雯討論的意見出奇的一致，在保留原版蕩氣迴腸的精髓的同時，當中那些不合時宜的市井之氣少了一些，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港劇裡很含有磅礡大氣，整個劇集的檔次拔高到一種史無前例的高度
完全把劇本裡那極為宏大的世界觀展現無遺，女媧造人，白蛇傳，秦始皇尋長生不老藥這些單獨傳統故事融合在劇集之中，每一部就算可以作為一個單獨的故事劇集都堪稱經典。」
只是他們稍微有些覺得美中不足的是，中間地藏王地獄，以及求叔為鬼醫病的幾個精彩的劇情都被刪除了，麥偉堅也對此頗為微詞。
其實楊燦對於這點是有些無奈，這也沒辦法，根據廣電總局的規定，想在內地上映的劇集，絕對不能涉及「鬼」這種莫須有的東西，連《畫皮》那種電影都改「鬼」為「妖」的方式處理。
楊燦這次目標雖然是進軍北美，可他的根在內地，就算作出一些些妥協也要讓部劇集在內地能夠登上電視台，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並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電視劇拍得再好再有文化宣傳的價值，究竟是為觀眾拍攝的，先要讓人看到才能談別的。
讓人慶幸的是，鬼才編劇陳十三的劇本裡《我的殭屍有個約會》的世界觀是科幻與靈異相結合，哪怕是刪除鬼怪這個環節，光是盤古一族的也足夠讓故事足夠的豐富多彩。
在一切還算順利的情況下，在拍攝到最後階段的時候，劇組終於遇到了一個瓶頸情節，並不是最難的武戲，也不是那些需要精心調控的全景大場面，而是一段馬小玲與況天祐的感情衝突戲。
劇情描述的是，由於沒咬王珍珍讓其變殭屍活下來，天祐，在大戰之後況天祐一段深情懊悔獨白，獨白完畢後，就是原版中意識能量最高的一段，況天祐那場一手掐著馬小龍的脖子，一手握著她的驅魔劍請求她收服自己的經典畫面。
這段五分鐘戲，中間的矛盾與衝突極難掌握，本來身為殭屍與驅魔龍族之後兩位主角中間已糾纏不清，加上好友王珍珍死去的巨大衝擊力，讓這場戲處理起來異常的複雜。
當初在原版拍攝的時候，尹天照與萬綺雯這對配合默契的搭檔也用了整整一個上午，那還是用的拼接鏡頭，一段一段拍，然後拼接而成。
可這次情況確不同，在高清攝影機的拍攝下，特寫鏡頭可以帶到人臉部所有的細微表情，五分鐘的戲要一起呵成才有情緒的連貫性，麥偉堅不是沒嘗試過用拼接，但是尹天照與他都發現，經過拼接後的鏡頭，陸子博那些分開拍攝鏡頭中明顯眼神中情緒細微不同
演員畢竟是人，在這麼大情況衝突之下怎麼可能多次保持在一個程度？
光是這場戲，劇組就拍攝了整整兩天天夜，陸子博也算是沒心沒肺的人了，眼睛都哭腫了，可還是很沒辦法拍出麥偉堅與尹天照想像的效果，最後麥偉堅決定把這場戲放到殺青再拍攝，免得浪費拍攝進度。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到殺青這天，竟然再拍一拍又是三天過去，還是沒辦法得到滿意的成果。
曾經被楊燦點撥過的楊秀雅的表演非常出色，問題在於陸子博這邊，一般的戲兩人還算能有化學反應，但是這種深入靈魂的情感戲，陸子博就欠缺了某些深邃的東西了。
「cut…休息一下吧。」麥偉堅再次無奈地喊了一聲，語氣十分疲累了，所有的辦法他與尹天照都耗盡了，讓陸子博喝點酒，跟他反覆講戲，甚至陸子博自己用催眠都無法讓他表現出那種：「痛徹心扉愧疚之中，向自己深愛的人要求殺掉自己的要求中那種微妙的表達。」
「唉，讓他也沉澱一下吧，他畢竟才二十多歲。」尹天照抬了抬墨鏡顯得無可奈何，這場戲對於拍攝一部電視劇來說卻是有苛刻，完全是電影級爆發的表演，很多演技層面的東西不光是擠眉弄眼說幾句台詞，而是要由心而發，高清攝影之下更是如此，任何添加虛假的表現都是逃不過觀眾眼睛的。
感覺到劇組大伙都有些絕望的氣氛，楊秀雅不由坐到了楊燦身邊，歎了一口氣，推了推他肩膀：「不如你試試，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戲一下子就說進狀態了。」那次在薛琪苑私家游泳池拍攝那場，可是被不少《傲骨賢妻》的簇擁奉為經典，當時那種奇妙的狀態楊秀雅至今還是記憶猶新。
身為外行人的楊燦好像有一種奇特的魔力，每個人在他身邊就會得到一個飛躍，這點別人可能還沒有什麼感覺，楊秀雅確是體會尤多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恐怕還是那個三流的花瓶女演員吧。
楊燦摸了摸下巴，眉頭皺在了一起，如果換在以前雖然陸子博是個男人與他意識鏈接有些噁心，不過還是可以勉強試試，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能力，該怎麼辦才好呢。
楊燦的字典裡向來沒什麼知難而退這個詞，之前心裡其實也想了很多法子，既然麥偉堅解決不了，那就試試吧，招了招手讓陸子博過來，對麥偉堅作了一個手勢：「給我一些時間，我給他講戲。」
麥偉堅還好，尹天照與其他的演員都很詫異地望著這邊，都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他們這位製作人神通廣大的人脈他們是見識過的，但是通過這段時間接觸，大家也弄明白了這位楊製作對於拍戲只是個半瓢水，連很多基礎知識都不懂，他來說戲，聽起來怎麼這麼像是笑話呢。
大家對視一眼誰都沒出聲，心裡卻在苦笑，為什麼走到哪裡都是外行人領導內行呢？
楊燦同時把已經殺青了的顏尚熙也喊了過來，三個圍在了一起，楊燦深深戲了一口氣組織一下語言，之前他完整看過幾遍劇本，也鏈接過編劇陳十三以及尹天照他們的意識，要說對於這部戲的認識，恐怕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無法與他這個外行人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