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名畫贗品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一百四十五章名畫贗品
楊燦才懶得幫薛琪苑這富家女主持公道，她錢這麼多虧就虧了唄，只想慢慢看吧，多磨點時間就好，不斷的看表，再堅持一刻鐘就好了，堅持就是勝利。
可事實並沒有依楊燦的想像進行，這薛琪苑原本還準備多檢查檢查的，但是一聽沈晴要買，立刻就回頭望了一眼，放下了放大鏡：「好了，錢經理，這些畫我都要了，你開價格吧。」竟然極為爽快的答應了。
錢經理回頭與那幾個法國交談了幾句，中間還像是起了一個小爭執，然後才轉過頭很恭敬地道：「薛總是一次買這麼多，我們法國的經銷商也同意給您一個優惠的價格，《埃斯塔克旁的橄欖樹》82萬歐元，《塔希提風景》73萬歐元，至於那幅《貧困》嘛。」錢經理歎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埃爾文先生堅持低於98萬歐元，他就不賣。」
薛琪苑聽著秀氣眉毛一挑，心裡頗為滿意，《埃斯塔克旁的橄欖樹》《塔希提風景》市場價格都在85萬歐元左右，那幅《貧困》雖然市價應該在95萬，但是總的算下來還是划算的很的，點了點俏麗的下巴。
楊燦一看她意識有叫陳雅過來的念頭，心裡咯登一下，她這電話一打，發覺那邊不接電話，自己劇組那邊的事情恐怕就黃了，絕不能讓她打這個電話，心裡一動，連忙對拍了拍藏獒的腦袋在它耳邊道：「旺財！乖……幫幫忙……幫我去把中間的那畫給咬了……」
剛一說完，那黃毛藏獒就眼睛一亮「嗷」了一聲，箭一般地衝了出去，在眾人驚呼中，一頭狠狠撞到了那副畢加索《貧困》上，還用牙齒咬了一口把畫的一角都咬稀爛，錢經理和幾個法國佬都驚呆了，上去大呼小叫地扯開了旺財，卻這麼也扭不開這如小獅子一般的大狗。
直到楊燦上前摸了摸它的背，旺財才溫順下來，這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薛琪苑與沈晴兩人都呆住了，幾秒鐘才醒悟過來，沈晴憤恨地瞪了眼黃毛藏獒，又埋怨地望了楊燦一眼，才轉頭過來對薛琪苑說：「這就是你請的飼養員？連裡奧納多都管不好，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不想讓我得到這副畫對不對？」竟然懷疑薛琪苑是故意的。
「我有那麼變態嗎？」薛琪苑對這種情況也有些始料未及，但是並沒有沈晴那麼激動，只是望了眼楊燦：「去，把陳雅叫來，我要她親自跟我解釋這件事情。」雖然是裡奧納多那條狗的發飆，但是楊燦這飼養員的責任是推卸不掉了，薛琪苑也懶得跟他廢話。
楊燦看著她的意識心裡不由嘀咕了一句：「娘的，這女的也太狠毒了些，竟然還想告我賠錢。」臉上卻笑了笑道：「薛總，我看這裡奧納多這麼有靈性，恐怕不是突然發瘋吧，只怕這畫本身就有問題。」
這話一說，沈晴的臉當場就沉下來了，狠狠地瞪了眼薛琪苑帶著點不敢置信語氣道：「薛琪苑，你的人到底懂不懂規矩了！」一個剛來的飼養員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插嘴呢？這給誰都說不過去。
「誹謗……這是赤裸裸的誹謗！薛總，我現在開始懷疑你買畫的誠意了，我和我的法國朋友這麼遠趕過來，你卻指使一條狗和這麼一個人來侮辱我們，這……這。」那位錢經理，氣得滿臉漲紅，幾乎是在咆哮了，他們這個中間代理商的職業最忌諱的就是誠信，這是觸及職業底線的話，他不發狂才怪。
幾個法國人聽捂著胸口氣得結結巴巴的錢經理翻譯完楊燦的話，也立刻手舞足蹈起來，罵罵咧咧很憤怒的樣子，那個叫埃爾文的平頭大漢最為激動上來就想踹楊燦，還好被其他幾個人拉住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羞辱了，羞辱了他們高貴的法國民族。
如此混亂的場面下薛琪苑倒是先冷靜下來了，靜靜地端起手邊的咖啡抿小嘴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樣子，這是她的習慣，無論遇到任何突如其來的事情都要些緩一緩，穩定一下情緒然後才做出反應，激動的時候人的判斷力是極其低下的。
如果這畫是真的，這些人為何會這麼激動嗎？難道法國人會認為自己會陪不起或者會賴帳嗎？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過薛琪苑立刻就感覺到了這事情有些蹊蹺，意味深長地望了楊燦一眼，重新打量了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一遍問：「你說這畫有問題，有什麼根據嗎？」
還沒說完沈晴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薛琪苑你不是吧……你不該會相信一個飼養員的話吧！」坐在沙發上薛琪苑卻很從容地擺了擺纖手，那柔情脈脈的眼眸光華流轉使了個眼色，沈晴頓時就閉上了嘴巴，說實在的，從小起每當她這個表姐一認真，沈晴還真有點怕她，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在法國佬與錢經理憤怒的目光的注視下，楊燦心裡也頗有些意外，這薛琪苑能掌管東亞電視集團，看來並不是光靠她的家世外貌，確實還有些門道，灑脫的笑了笑，走上前，把那副《貧窮》重新架了起來。
望著那幾個法國佬，仔細的盯著他們的意識，不管是外國人還是動物意識文字他都能辨認，雖然他不會法語但是人的意識是不會說謊的。
「這副《貧窮》是畢加索……」
楊燦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到一半畫，卻停頓了整整十多秒鐘，房間裡頓時陷入奇怪沉默當中，所有人都不由望著他，這傢伙難道是個內行人，可怎麼說一半就不說了？該不會是故作玄虛吧，薛琪苑秀氣的眉毛皺在了一處，也弄不清這楊燦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就在眾人等得不耐煩想要出聲的時候，楊燦大喘氣卻結束了，開始了他的侃侃而談：「是1903年的作品，當時在伏爾泰大街上生活的畢加索，生活異常艱苦，與朋友雅各布輪流水在一張床上，冬天連取暖的錢都沒有，這副《貧窮》裡描述的老人據說是生活在畢加索樓下的一位受凍流浪漢，雖然他是在描繪別人但是其實同時也是在刻畫自己的處境。」
楊燦看著這幾個法國佬的意識，把他們所以關於這副《貧窮》油畫的背景，全部都說了出來，一邊聽，沈晴，錢經理臉上的表情就慢慢開始出現了變換，從憤怒漸漸轉為驚訝，慢慢又變為凝重，而薛琪苑那雙迷人的雙眸裡卻若有似無透出一種欣賞的神色。
「等等……我們不需要你介紹這副畫的知識，這裡所有的人都清楚它是一副偉大的作品……我想要知道的是。」錢經理有些急切想問關鍵的問題。
「急什麼，我這不是馬上要說嗎？」楊燦灑脫地聳了聳肩膀，一副很從容的樣子，倒是顯得錢經理氣度狹小了，連另外三個法國佬都齊齊瞪了他眼，楊燦這種懂得欣賞藝術的內行人說的話他們正聽得過癮翻譯怎麼就停了，搞得這位真正的專家裡外不是人。
楊燦當然不是在廢話，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看到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揭開了謎底，探身把那副畫抬了起來，舉到大家面前：「這副《貧困》曾經在2003惠特沃思藝術館被盜，最後是在一個公共廁所裡找到的，當時發現的時候裡面的小男孩的肚子上由於竊賊不慎落上一些污點，從此這個沒有肚臍的小男孩也有了肚臍。」指了指那小男孩的肚臍。
「現在掛在藝術館的修復畫卻是原版沒有肚臍的小男孩，這事情就只有已經拆除了的惠特沃思藝術館幾個員工知曉，英國也沒幾個人知道，你說對不對？洛朗。布蘭科先生？」說著望了望那個一直都沒作聲的禿頭法國人，名字是楊燦是模仿法語的口音念出來的。
那禿頭聽著楊燦喊他的名字，當場臉色一變，錢經理本來打定主意想要譏諷楊燦兩句他不懂裝懂地，可一看那布蘭科的反應也猛然發覺這事情不對勁了，目光不由在那小男孩肚子上看了一眼，果然是沒有肚臍，趕忙面色古怪地把楊燦的話給法國佬們翻譯了遍。
另外三個法國人也是立時臉上同時一僵，討論了幾句，然後齊齊望向那叫布蘭科禿頭，用法語大聲質問著，臉上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布蘭科唯唯諾諾地辯解著什麼，爭吵了幾句，那位最衝動的大塊頭埃爾文上去就是一巴掌竟然把布拉科扇倒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