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章 不可思議的任務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九十章不可思議的任務
「怎麼會有那麼深？」顧婉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看著依然在不斷冒出水花的管湧形成的水潭，覺得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覺，從外觀上真看不出有這樣的深度。
那領頭的專家用袖子抹了抹臉上雨水解釋：「這管湧就有些像是結冰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個窟窿，地面以下的面積都是水域，要找到管湧口難度太大，他又沒有潛水裝備，光是下面的水流的暗流他就很可能無法控制身體，根本沒可能到達位置……」
指著筆記本電腦試圖說明著情況。
可是大家齊齊望去，卻看到了圖像中楊燦的位置雖然不斷變幻著，卻在慢慢的下沉，就好像他只是在靜止的游泳池中下潛一般，有些輕而易舉的感覺。
「這。怎麼會這樣？」那幾個技術專家都微微張開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運氣太好了嗎？怎麼可能如此順利躲過水下暗流與漩渦？一點阻礙都沒有。
看著戰士們在不斷用沙土帶加固這片管湧的區域，越加越高，眾人也是心急如焚，不斷看著時間。
「咦……楊頭的心跳在降低。」王傳軍被屏幕上那持續降低的心跳數字驚呆了，顧婉，江偉也都愣住了，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心跳降低不應該是危險了嗎？為何這幫醫生臉上的神態這般的古怪？
「小楊溺水了嗎！」田國立聲音都嘶啞了起來，激動叫起來了。
「不是。這是主動調整的心跳，你看！數字，是逐漸在減緩……他移動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
王傳軍語氣裡充滿一種震驚，下水後由於要花大量的體力去與水流抗爭，人體的心跳理當加快才對，哪怕是溺水也是會因為掙扎這種劇烈運動而加快，絕對不應該出現跳動頻率減緩的現象才對……
此時在水下，楊燦的意識能量無比集中，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自己能量的增強，以前在執行一次水下任務的時候，因為他要和潛水的同伴溝通，曾經在水下使用過讀心術，當意識能量展開剎那，他不光看到同伴的意識，也察覺了海流的意識。
浩瀚無邊的水底世界如一道道奇異莫測的三維流體全息圖呈現在他的面前，他能清晰地觀察到他週身水流流動的走向，很多潛水員花了一輩子跟水流打交道都是要學習怎麼駕馭它，而他輕而易舉就做到了這點，從那時候楊燦就知道，在水下他有著特殊的優勢。
不過那時候他並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輕鬆自如，現下他正把自己的意識氣團壓縮到皮膚之上，水壓對他的壓迫感都好像消失了一般，猶如一條在水裡穿梭自如的魚，如果不是因為手上拎著那包沙石帶，他應該早就潛入到規定地點了。
在經過幾番繞行，花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他終於到達了指定位置，探照燈照過去，深水處的管湧口猶如碗口大，週遭巨大的水壓讓週遭的環境顯得有些扭曲。
楊燦停留在安全的地帶，在身子直立在水中，集中注意力觀察著那管湧口壓力的流動，同時把他全身的意識能量壓縮到極限，在體內很小的區域裡，身體放鬆，任他自在。
水面上，大家都圍著筆記本電腦緊張地看著，鼻息以待，王傳軍不斷報著現在楊燦的狀態：「下潛八米……」「九米。」「十米……」
每念出一個數字，大家的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肌肉緊繃的程度就更高一級，到最後王傳軍有些顫抖的聲音念出：「十二米。楊頭到達指令位置。」的時候，大伙都又是驚喜又是擔心，田國立看了看手錶問：「快4分鐘了。沒問題吧？」
沉穩的急救醫師江偉咬著牙齒：「這麼劇烈的運動，他現在肺部的氧氣消耗應該已經到極限了，最多五分鐘。就算他現在上浮，時間也很可能不夠了。」
所有大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種悲壯的神態，他們都意識到楊燦這是在用自己命來換大家的一線生機。
苗少校狠狠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沙石帶上，滿臉陰霾，沉默無語，這種危機時候他竟然會讓一個記者強出頭，他們這些軍人真是吃乾飯的，這要是傳出去他們解放軍的臉往哪裡放，一衝動也去竟然也跑過去抗沙石帶，準備跳下去協助楊燦。
「苗少校……你別衝動！你下去也是送死，你不可能也這麼好運氣順利潛下這個深度的！」幾個專家加上田國立死死拽住他，那憋紅了臉的苗少校才沒能衝下去。
「楊燦怎麼不動了，他在幹什麼？」顧婉咬著下唇並沒有放棄，反而指著屏幕問王傳軍。
王傳軍搖了下腦袋表示自己不知道，那領頭的水利專家呆呆地看著銀幕，張了張嘴：「管湧口這麼大。他真想要一包沙石正面掩堵……他連個水壓側量儀都沒有。」
見眾人都望著他，那位專家才苦笑地開始解釋：「由於管湧口的水壓很大，他只有一包沙石，必須要找對角度填壓。萬一填壓的角度不對，水壓可能會擠壓在一個點上，反而會讓管湧口口闊大。但是他沒有測量工具是絕不可能正確判斷角度的。」
「你們看！楊頭的體溫……他心跳又降低了，我的天！他所有血液集中在他的腦部，不必供給他的肢體了……這不是只有鯨魚與海豚才有的現象嗎？」王傳軍不由自主地繞著腦袋驚呼著，怎麼也無法理解眼前這些數據。
「不是聲納裝置壞了吧，要不是就是無線數據傳輸出現了問題。」搞了快十年急救的江偉堅定地搖了搖頭，在他觀念裡這種現象絕對不可能是現實。
水中的楊燦觀察了接近一分鐘，終於把握到準確的水流運動，全神貫注的在強大的水壓下靠近管湧口，只感覺到身體彷彿被巨浪要吞噬一般，搖著牙一腳踩出了泥地裡才勉強固定住身子的重點，用盡全身力氣把沙袋推了過去，角度恰到好處，死死的掩蓋出了那噴湧的管湧口，水流的壓力瞬間消失。暗流慢慢平靜了下來。
按住的同時，楊燦馬上把周圍的泥沙淘起些又把管湧口上的沙石袋掩蓋了起來，直到確定完全安全才慢慢向上游去。
等楊燦從游到大概水下4米的位置，迎接他卻是數條打著赤膊的精裝漢子，一群肌肉男們，手忙腳亂地把他往上面托，搞得本來還游刃有餘的楊燦很是狼狽，出水的時候，幾乎是被七八隻手一起托出來的。
「快！快！拉上上來……」「醫生過來，快來檢查。」「你這混小子真是不要命了！」田國立等一干人全部都圍了上來。
「圍上來做什麼，他現在需要流暢的空氣，你們站到兩邊去。」一直很冷靜的江偉幾乎是在撕吼著。
楊燦雖然極力說明著自己完全沒有什麼事情，但是卻依然被這幫以苗少校為首的赤膊漢子按到了地上做檢查。
「體溫正常，血壓正常，心跳正常……」王傳軍又是翻楊燦的眼皮，又是拿各種儀器往他身上招呼，搞得楊燦真是哭笑不得，好好，你們整，這次你們不整明白了，是不會讓自己走路了。
在大家的驚歎與訝異中，被宣佈毫無異狀的楊燦著才終於站了起來，苗少校連忙遞來的軍裝要給楊燦換上，雖然一看竟然還是苗少校的少校服，這待遇不賴嘛，楊燦還是連連擺手說等下。
「楊記者。你太神了，我服了，徹底了服了，民間怎麼會有你這種能人？那些狗屁專家還說你死定了，明明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是，指揮危言聳聽！滿嘴放屁！」
「楊哥不是好好嗎？還說他肯定不行了！」剛才楊燦這神勇的表現徹底征服現場所有人，那些兵眼神裡都開始帶有一絲狂熱的崇拜，戰鬥英雄他們雖然在書裡看過，但是楊燦這樣的鮮活榜樣卻是絕無僅有的。
搞得那幾位專家與王傳軍均有些裡外不是人，他們是按數據說話的，沒想到今天碰到個特殊情況了。也不知掉該哭還是該笑了。
一個人帶著浮潛用的簡單器械，在5分鐘的時間做到了至少需要三個深水潛水員半小時才能完成的任務……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小楊，你真是立大功了！我老田代表圍堰鄉八萬相親感謝你。」田國立著時候也顧不上別人的目光了，上去狠狠地抱了下楊燦，聲音包含著滿滿的激動，他今天確實是被這位英勇的記者震撼了。
「浩然，你拍了照片沒？」楊燦這時候卻並沒有什麼太興奮，自己做了這麼多，又把那幫記者都趕跑了，這個報導應該是獨家跑不了了吧。
「我。楊哥。我以為你出事了，沒顧得上。」周浩然本來還蠻激動的，突然被楊燦一問，立刻就變成了個小媳婦的模樣，很委屈撓著頭說。
「你媽！」楊燦憤恨地抬起一腳就踹到了周浩然的屁股上，把這小子踹得連奔了幾步才停下來。
「現在還不拍……不拍完老子怎麼換衣服！」楊燦繼續吼著教導這個榆木腦袋的同事，要不是為了這張英雄般地照片，他早換下這身透濕的衣服了。
立馬裝作虛脫地歪在顧婉懷裡，讓周浩然拍了幾張照片。
顧婉明顯感到楊燦在自己豐滿的酥胸上亂蹭著，卻還以為他身體有什麼不適應緊緊地扶住了她，臉上關切的神態與楊燦那虛弱的樣子自然無比，加上旁邊幾個士兵驚訝狀地過來相扶住楊燦的背景，畫面真是無比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