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58章 這一夜 文 / 唐川
郝帥瞧見姚夢枕這一臉的壞笑,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平日裡最喜歡給別人使壞,自然最清楚這笑容意味著什麼。
郝帥提防的說道:「喂喂,你幫我這個忙,大不了我以後不欺負你就是了!」
姚夢枕朝著郝帥齜牙咧嘴道:「你也知道你平時就知道欺負我啊,大壞蛋!哼!」說著,扭過臉去,看也不看郝帥。
郝帥向來能屈能伸,涎著臉湊到姚夢枕身邊,嬉皮笑臉道:「喂,美女,給個面子嘛,幫個忙嘛!」說著,便像撒嬌一樣推著姚夢枕的胳膊。
俗話說好女怕賴漢,再漂亮的女孩兒也經不住這水磨的功夫,當然,前提是這做水磨活兒的人得先符合女孩兒的基本條件。
否則,換了另外一個人來對姚夢枕使這水磨的功夫,只怕立刻就被姚夢枕一巴掌拍翻在地了。
郝帥本身又與姚夢枕關係極近,兩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又經常打鬧,但短短的日子裡已經培養出極為深厚的感情,彆扭鬧過之後,很快又能嬉皮笑臉的玩到一塊去。
姚夢枕本身也就是擺擺譜兒,拿拿架子,並不是真的有心想要為難郝帥,她畢竟也是女孩兒,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也要面子,你求我這個女生幫你去追求另外一個女生,這要隨便都能答應,那我豈不是太沒面子?
女孩子家家大多都好面子,越漂亮的女孩子越好面子,姚夢枕自然也不例外,郝帥面子上給得足足的,她原本有些不樂意,也禁不住有些動搖。
姚夢枕嬌小的身子被郝帥推得似柳樹一樣飄搖擺動著,她忍不住說道:「好啦好啦,別搖啦,人都要被你搖散架啦!」
郝帥大喜,拉著姚夢枕便往廚房跑,大聲道:「媽,姚夢枕要去醫院看望葉霜霜同學,我送她去哈!」
姚夢枕眼珠子瞪得溜圓,這色胚,也太急不可耐了吧?我還沒答應啊!
可這時候她已經是趕鴨子上架,姚夢枕瞧見郝帥正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便不禁有些頭痛,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接郝帥的話,只怕他立刻就要翻臉,可若是答應……這不是先斬後奏麼?
在廚房裡面忙碌的鄒靜秋拉開門,探出一個頭來,說道:「啊,葉霜霜啊?我聽說了她的事情,她在醫院還好吧?囡囡想去看她啊?」說著,她扭頭看了一眼客廳裡面擺放的老舊電視,只見上面正在放東吳市的當地天氣預報,接著說道:「現在去是不是太晚了?」
姚夢枕剛要點頭,便見郝帥搶著說道:「沒事,現在還不到八點嘛,我們快去快回就是了!」
鄒靜秋想了想,說道:「那也行,葉霜霜同學平時也是你的學習搭檔,你也應該去看看她,別空手去,帶點禮物。」說著,她在自己圍裙上擦了擦手,取出兩百塊錢來塞給了郝帥,然後又取來一件外套給姚夢枕披上,說道:「最近降溫,聽天氣預報說,明天有可能要下雪呢!」
郝帥家雖然窮,但是鄒靜秋做人做事卻極為大氣,這兩百塊錢對別人家來說,不過是出去搓一頓的花頭,但對於鄒靜秋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她此時說拿出來便拿出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郝帥本想不接錢,但想了想,還是接過了,笑著說道:「別開玩笑了,這都啥時候了,還下雪啊?」
鄒靜秋瞪了郝帥一眼:「倒春寒可厲害了,你別不知道輕重,你也加一件衣服,去,快去!要不然不准出門!」
郝帥只要能出門,別說多穿一件,要是多穿十件,只怕他也穿得去了。
他應了一聲,隨手拿了一件外套穿在身上,與披著一件小羽絨服的姚夢枕便一塊兒出了門。
兩人一出了樓房,果然感覺外面氣溫驟變,天氣冷得厲害,若不是多穿了件衣服,只怕兩人都要凍得直哆嗦。
姚夢枕哈著氣,搓著手掌,心中想起鄒靜秋臨走時讓她穿著的衣服便有些感激,她回想起這些日子,鄒靜秋儘管自己過得緊巴巴的,但還是給她買了她穿的衣服,雖然價錢都不高,但是款式品位卻不差,並不像一個苦哈哈緊摳摳的黃臉婆。
這時一旁的郝帥小聲嘀咕道:「這什麼鬼天?怎麼這個時候還這麼冷?不正常啊!」
姚夢枕呼出一口熱氣,隨口說道:「興許有人在鬥法呢!」
郝帥奇道:「鬥法?鬥法跟天氣有關?」
姚夢枕嘿的一笑,說道:「大修行人鬥起法來,風雨雷電,信手拈來,舉手投足間,天地皆動,你說跟天氣有沒有關係?」
儘管郝帥知道姚夢枕的身份,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難以想像,郝帥打了個哈哈,他沒親眼見到這些事情,自然是有些半信半疑的:「那電視裡面聽到的地震,應該也是這些大修行人鬥法弄出來的吧?」
姚夢枕知道他不信,便撇了撇嘴,說道:「以後你修煉到這樣境界了,你就知道啦!」
郝帥嘿的笑了一聲,他以後能修煉到什麼境界,那且另說,但他現在最想看見的是葉霜霜的那張迷人的笑臉。
一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郝帥恨不得下一秒鐘就飛到醫院去,自然也沒什麼心思與姚夢枕逗樂,郝帥在路上路過一家精品店的時候,在窗口處看到一個心型的音樂盒,他看了看價錢,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八十八,他心中一動,走進去便買了下來。
在買好了禮物後,兩人便坐車來到了醫院。
剛一下車,郝帥便直奔住院大樓,將姚夢枕扔在了後面,只把姚夢枕氣得跺腳,暗自咬牙:這真是過河拆橋啊!
郝帥來到住院大樓的後面,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伸頭往裡面一看,便瞧見病房裡面亮著燈,葉霜霜正坐在病床上,兩條腿屈著,在大腿上靠放著一個本子,她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則拿著一隻筆,在本子上塗塗寫寫著什麼,神情專注,嘴角含著一絲絲的笑容,眼角秋波盈盈,含情脈脈。
郝帥見她關著窗,自己若是干喊,只怕左右的病房都喊出了動靜,他便四周看了看,折斷了一截樹枝後,朝著葉霜霜的窗戶一扔。
葉霜霜正在專注的畫著一個漫畫像,這張畫像上畫著一個男生,穿著校服,留著七分頭,五官清秀俊朗,但嘴角和眼角都微微上翹著,含著一絲絲的壞笑,正是郝帥。
葉霜霜平日裡喜歡畫畫,尤其喜歡畫漫畫,此時她專注的繪畫出來,又傾注了感情,自然是畫得惟妙惟肖。
她正畫得出神,只聽見旁邊啪的一聲響,頓時嚇得她手一抖,險些郝帥的臉上畫得破相。
葉霜霜驚疑的抬起頭來向窗戶外面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下意識便將手中的畫本往下一翻,滿臉通紅。
他,他怎麼來了?
郝帥見葉霜霜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畫本藏好,他也沒有往心裡面去,只是笑嘻嘻的朝著葉霜霜招了招手,說道:「葉霜霜,晚上好啊!」
葉霜霜連忙下床,推開窗戶,一臉的驚喜:「郝帥,你怎麼來了?」
郝帥嘻嘻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沒想到霜霜姑娘你也睡不著覺啊!」
葉霜霜自然知道這是大話西遊的經典台詞,她抿嘴一笑,說道:「我可不是白骨精,可你的確是一隻臭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爬樹!」
經過今天白天的親密接觸後,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一層,此時葉霜霜也敢大著膽子開一開郝帥的玩笑了。
郝帥也不介意,笑道:「我不爬樹,怎麼見得著你啊?你媽媽現在不在嗎?」
葉霜霜淺淺笑著搖了搖頭:「不在,她回去了。」
郝帥忽然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道:「哎,今天你媽媽沒發現你偷偷溜出去吧?」
葉霜霜臉頰微微一紅,有些俏皮得意的吐了一點點舌尖,笑道:「好像沒有發現呢。」
郝帥也不由得大為得意:「我就說沒事吧!」
葉霜霜輕輕點頭,笑道:「嗯,有你在,當然會沒事的呢。」
這句話滿是曖昧與情愫,剛說出來,葉霜霜的臉便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她下意識的羞得想要扭過頭背過身去,可她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扭不過去。
郝帥聽得心中蕩漾,他低頭看了看,對樹下正在哈氣的姚夢枕指了指病房裡面,示意自己要進去,他比劃完後,也不等姚夢枕同意,便又一個縱身往葉霜霜病房前的窗戶處一跳。
姚夢枕在下面看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葉霜霜見郝帥居然又故技重施爬了進來,她又緊張又是害怕的嗔道:「你這人,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就不怕你失手掉下去嗎?」
郝帥一邊爬一邊笑著說道:「沒事,又不是沒掉下去過!哎,幫個忙!」說著,他朝葉霜霜伸了伸手。
郝帥自然是故意的,以他的身手,不可能爬不上來,但他故意伸出手讓葉霜霜拉自己,自然是有些心懷他意的。
葉霜霜哪裡知道郝帥這小九九,她聽郝帥一說,想起他跌下去的情景,便有些忍俊不禁,她伸出手抓住了郝帥的手,笑道:「郝帥,上次摔下去,你疼不疼啊?」
郝帥打了個哈哈,說道:「還好還好,下面就是草坪嘛,沒事的。」
他說著,攀爬到了窗口,身子半蹲在窗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葉霜霜。
這一看可不得了。
這時候雖然外面是大冷天,可葉霜霜住的卻是特等病房,裡面的暖氣強勁得她在房間裡面只穿了一套秋衣秋褲,領口並不算高,她胸前又頗為豐滿,頂得胸部高高隆起,領口處可以看見一條深邃的溝壑,胸前一片粉嫩,只看得郝帥眼花繚亂,腦中嗡的一聲便炸開了。
女孩兒對男生的目光視線落在自己胸口處最是敏感,郝帥目光一落過來,葉霜霜立刻便察覺出來了,她呀的一聲,羞得立刻縮回了手,掩住了胸口。
這一鬆手,郝帥可就倒了血霉。
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倒,頓時失去了重心,眼看著身子一點點的往窗戶外面摔去。
郝帥神情恐懼,驚得雙手在半空中亂抓,卻什麼也沒抓到,手指在牆壁上倒是摳出幾條印子,然後身子便像倒栽蔥一樣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