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2章 鄧老 文 / 愛翁
香港沙田馬場是全球設備最完善的馬場之一,位於新界東部的沙田區,可容納83000名觀眾,1978年啟用,由香港賽馬會興建及管理,是香港的第二個賽馬場地。沙田馬場興建時,是當年香港最龐大的單一填海工程。整個沙田馬場都是參考世界先進的馬場而設計,跑道屬古典英式的順時針方向,佈局與美國貝蒙園及聖雅尼塔馬場接近,為看台觀眾提供更廣闊的視野。馬場中央是景色秀麗的「彭福公園」,為市民提供休憩空間。
在每年9月至翌年7月初馬季期間,沙田馬場每星期都會舉行賽事,一般在星期三晚上或星期六/日的下午舉行,每年都舉辦700多場賽事。場內設有全球最闊的彩色大屏幕面積相等於4500部架疊起來的52厘米電視機,詳盡顯示每一場賽事的資料及賽果,馬迷不會錯失各馬匹的表現(2008年北京奧運會馬術項目的比賽場地就是設在沙田馬場)。
沙田馬場共有草、泥地賽道各一條,草地跑道闊周長約1900米。場地水平是全球世界一流,現時每年均舉行多項國際大賽,並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頂級人馬在此互相角逐。沙田馬場設有兩座看台,分為會員席及公眾席。會員席招待會員及來賓,公眾席則開放予公眾人士及國門內外遊客,入場費$10(本人每次去香港玩,不管是跑馬地馬場還是沙田馬場,都進去看過幾次,也參與過投注。不過不知是自己沒運氣,還是對於香港的馬匹不瞭解,每次都投注了一百多,可是這麼多次,所買的馬連前三名的都沒跑進過一次。?)。看台設有投注大堂,飲食設施等,會員席亦設有會員,馬主廂房等設施。
身為馬會會員,劉鑾雄自然可以進去擁有冷氣開放的豪華會員招待室。會員席其實是建在一個突出的樓層中,在這裡不但能夠俯覽整個沙田馬場的景色,還能最清楚的看到終點衝刺線和大屏幕上的回放、派彩和賠率。
跟在劉鑾雄身後的馮奕楓,還是首次來到會員招待室。雖不能說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得出神了,但會員席中的設備,的確比外面更加完善。除了冷氣開放,不用在露天承受日曬雨淋,這裡還有單獨的投注櫃檯,不用在外面的投注大堂中人擠人。除了這些外,會員室還提供了餐飲和電話投注服務。讓會員可以足不出門,都能夠享受賽馬帶來的刺激。
會員室清爽而安靜,出現在這裡的,不管男女,都穿著得體,一點都沒有外面哪些普通市民所坐的公眾席那樣吵鬧不堪。能夠成為馬會會員的,不但身家要有一定的數目,還要是貴族富豪、紳士名流、港府高官、社會著名人士等等才能申請,馬會經過嚴格的調查審核後,才會頒發這種會員資格。
「跟著我,鄧老就在裡面的專屬會員室,只有很少的一部份人才有資格進去。」劉鑾雄拉了下還在四周觀看的馮奕楓,讓他跟緊自己,馮奕楓可是沒有會員資格,要是走散了,被這裡的服務生看到,肯定會被請離場。
走快幾步,和劉鑾雄並排而行,不過馮奕楓的眼睛還是望向周圍哪些正拿著望遠鏡,站在落地玻璃組成的觀看窗前往跑道上觀看賽事的豪門名流。在這裡,他看到好幾個年輕而又熟悉的身影,這些人都是後來推動香港經濟發展的新一代年輕富豪。不過現在的他們,大多和馮奕楓年紀差不多,或者只比他大幾歲而已,都還保留著一份青澀。怎麼都沒人想到,這群人的將來會跟香港的發展息息相關。
「你不是說鄧老的身體還沒有康復麼?怎麼今天會來馬場看賽馬的?」馮奕楓問道。
「鄧老這兩年已經很少公開露面,一來是年紀大了,身體實在不是太好。二來就是他的生意基本都放手了,不想過多參與管理,覺得沒有必要出來妨礙年輕人。這次他之所以來到馬會,也是因為病了一段時間,想出來走走,剛好我為你約了好幾次,所以鄧老就像見見你。」劉鑾雄說著就已經來到一扇用楠門造的大門前。
一位穿著馬會工作人員制服的美女,看到劉鑾雄跟馮奕楓走過來,並沒有阻擋他們的意思,反而轉身為他們推開那扇楠木大門,很有禮貌的對他們道:「劉先生,鄧老已經在裡面了,您請進!」
房間並不是很大,約有一百平米,在前面有跟外面一樣的落地玻璃觀看窗,靠近牆壁一邊是一個簡單的小酒吧,上面擺滿了世界名酒。在整間房的中間,た型擺放著三張真皮大沙發,沙發上正坐著四個人,他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進來的劉鑾雄和馮奕楓。
這四個人的年紀看上去都已經不輕,不過他們都是背對著劉鑾雄和馮奕楓倆人,讓他們根本就看不到誰才是今天他們來馬場的目標---鄧肇堅。一個穿著運動服,梳著大背頭的人站起來,用手指著馬場上的大屏幕,大聲笑著道:「哈哈!你們快看,我的馬的賠率又升了,已經是大熱門,你們還不相信我能拉頭馬麼?」
從沙發上傳出一把聲音,不急不緩道:「我說老郭,好像你每次有馬出賽,都會說這句話,但也沒見你拉過幾次的頭馬,是不是你拍馬屁的功夫還沒練到家?所以你的馬不聽你的,每逢衝刺,都會輸個馬鼻子呢?」
「好你個馮景禧,那你的馬又跑過幾次頭馬?之前你有兩匹馬出賽,連三甲都不入,還好意思說我?」叫做老郭的很不忿自己的老友詆毀自己辛苦從蘇格蘭買回來的名**,馬上大聲反擊道。
被人說到痛楚,做在沙發上,有點禿頂的一位老人站了起來,應該就是老郭喊的馮景禧,手指老郭怒罵道:「好你個死老郭,明知道我的馬擅長跑長途,短途賽不行,輸是很正常的事,你還拿這個來說什麼?難道你敢保證你的馬一定就能跑第一?我看不一定。」最後用輕藐的雙眼瞄了下老郭,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老郭也像是動了真火,反擊道:「什麼長途短途?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那麼多的藉口?解釋就是掩飾,要是輸不起,我看你還是把你的那幾匹馬送去人道毀滅算了,沒有必要讓下面的市民輸錢。」
「你…你…。咳咳!」馮景禧被老郭噎得說不出話來,還因為被自己的口水噎著而大聲咳嗽起來。
「好啦!好啦!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吵這些幹什麼?讓年輕人看著笑話。」一把透著蒼老疲倦,但又威嚴、穩重、平和的聲音,打斷了老郭和馮景禧之間的爭吵。
剛才正鬧得正歡的倆位老人,聽到這把聲音後,一改剛才的針鋒相對、互相詆毀,都笑瞇瞇的對發話的哪位老人道:「鄧老說得是。」不過倆人在說完後,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剛進來的劉鑾雄和馮奕楓身上。
還是剛才那把聲音,不過這次卻用溫和的語氣問道:「大劉麼?來了怎麼就不哼聲?是不是想看我們這幾位老頭子的笑話啊?」
劉鑾雄拉著馮奕楓的手臂,繞過沙發來到前面,對坐在沙發正中央的哪位把頭髮剃光的老人恭敬道:「鄧老!大劉來看您了。」
老人的眉毛已經全白,兩條壽眉掛在深邃的雙眼上,沖淡了那雙眼帶給人的厚重壓力。不過那雙眼睛還是有一種凝重不可逼視的光芒,寬大的鼻子下,一張緊閉而又狹長的嘴,襯著略帶圓潤的下頦,整個描繪出堅韌無比的意志。
老人對劉鑾雄點點頭,把目光轉到馮奕楓身上,一種無形的壓力,讓馮奕楓整個人都覺得自己被人透視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思維都被人看得透透徹徹。在冷氣很足的房間中,後背都不由冒出陣陣的冷汗。
「你就是幾次想要見我的哪個馮奕楓?『天使基金』、『大酒店集團』的幕後老闆?不錯,很不錯,年輕有為啊!」老人用欣賞和讚歎的語氣道。不過突然轉了回來,話也生硬了很多:「我們生意人,講的就是要光明正大,不要在背後搞些小手段,這會讓人看不起。要不是大劉為你說盡好話,我是不會見你的。說吧,見我有什麼事?不會是看中了我手中那間公司的股份,想要收購?」
馮奕楓不知自己做了些什麼事,又是哪裡得罪了這位香港以生活儉樸、熱心公益及慷慨捐款著稱的大慈善家鄧肇堅,為什麼他會用這種語氣對自己這麼說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劉鑾雄,希望他提點一下自己。
劉鑾雄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側身在馮奕楓耳邊低聲道:「是因為上次你收購『大酒店集團』,利用供應商、工會和傳媒對付嘉道理家族的事。」
恍然大悟,不過馮奕楓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商場如戰場,不擇手段贏取最後的勝利,是錯了麼?迎著鄧肇堅猶如一道深潭般的目光,馮奕楓也強硬說道:「鄧老要是覺得我做得有錯,或者不滿意我的行事手法,這點我沒意見,也很高興能夠得到鄧老的指點和指證。不過,我並不認為我是在背後搞小手段。商場如戰場,每一種資源都要充分利用,這才算是一次成功的收購。嘉道理的失敗是他們多年來不思進取和保守所導致,與人無尤。要是鄧老認為我所做有虧,我無話可說。」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還坐在沙發上的,唯一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滿頭黑髮,溫文儒雅的老人道:「鄧老就不要嚇他們年輕人了,股市就是這樣,嘉道理保不住自己的祖業,與人何干?這位馮先生的話,我倒是覺得沒錯。」
「嗯!」老郭也加入進來說道:「的確,商場如戰場,雖然不見血,但往往比血肉戰場更加的殘酷。優勝劣汰,弱肉強食,這就是叢林法則,誰都改變不了。不過,年輕人要懂得敬老,說話要懂得分尊卑,過剛則易折。怎麼說鄧老都是長輩,認句錯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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