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山雨欲來 文 / 愛翁

    香港許多男人都喜歡到夜總會玩，說是去「跳舞」，其實去夜總會的人很少跳舞，大多只是唱歌、喝酒、划拳或叫小姐陪坐。香港的舞廳大多集中在佐敦道一帶，舞廳的歷史可從五六十年代說起，當時的舞廳絕對是銷金窩，玩一晚要花近千港元，這時一個公司文員的月薪才幾百港元。所以，不是公子哥兒或大老闆，休想到舞廳消遣。最出名的「東方舞廳」和「杜老志舞廳」，晚上的黃金時間要排隊進去，現在聽來就像開玩笑。那時的舞小姐比較自愛，不少是賣藝不賣身，頂多拉拉手，和後世夜總會的pr（公關）小姐相比真有天壤之別。

    舞廳大多有歌星駐場，客人請舞小姐陪舞或陪坐按歌星唱歌的多少計算，一首歌就是一票。朱咪咪、尹光、李龍基等，就是七八十年代比較受歡迎的舞廳和酒廊歌手。但現在香港的舞廳早就沒有歌星了，收費也改為按小時算。可畢竟是這樣，經營上還是很困難，各個舞廳的老闆於是想盡辦法，各出其謀。

    位於尖東的一些大型高檔夜總會，費盡心思，以美艷的小姐作招牌，這些小姐大多身穿性感衣裙，外披一襲透明薄紗，性感撩人。在柔和的燈光下，她們或搔首弄姿，或在客人中穿梭斟酒。而且這些小姐十分了得，飲酒、划拳、唱歌、跳舞、逗客人開心等等樣樣精通，為了競爭又降低了收費，請小姐陪坐陪喝都沒問題，就算你想要買「全鍾」出街，也只按實際時間收費，不會另收其他費用，使到不少人喜歡到夜總會來買歡。

    不過這些夜總會大多都是有著社團背景，在這裡看場的基本都是各大社團的重要成員，畢竟這裡的收入還是比較高，而且認識各種各類的人也會很多，誰知那一天會有誰求誰？

    旺角的一家夜總會裡面，現在正是人潮最多的時候，各色各樣的男男女女，走沉醉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有些喝的高興，大聲划拳吆喝。有的摟著身邊美女，手口並用。還有的實在是忍不住，找到自己合適的小姐，買鐘出街，至於去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一切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夜總會沒什麼分別，但只要是在道上混過的人，就一定知道控制這家夜總會的是「十四k」。

    這家夜總會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在夜總會最裡面的一間房間裡，有著一扇暗門，只有熟客，又經過檢查才能進去。在外面不但有人守著，還有監控設備監視，只要有警察查牌或者掃場，就會馬上得到消息，立刻通知裡面的人轉移，慕求使到客人更加安全。而裡面是通往另外一棟建築，哪裡其實就是一個大檔（賭場），不要看裡面的地方不是很大，但是每天出入的金錢都是上百萬計算的。要是你喜歡刺激點的，再往裡走，就有個地下擂台，哪裡每晚都會舉行地下拳賽，拳拳到肉，隨時都會出人命。除了這些外，夜總會裡面還有各色的毒品出售，以此還增加收入，不少來到這裡玩的人，都喜歡吸大.麻和白.粉，吸完之後，玩起來就更加的興奮。

    夜總會有這麼多設施和配套設備，每天的收入就可想而知。身為這裡的老闆，一定是每天笑著數錢。可今天卻是例外，在總經理辦公室裡面，一個三十來歲，長得十分普通的人，正對著幾個手下大發雷霆。「我樣你們這些垃圾有什麼用？你們自己說說，讓你們找一個人，找了幾天都沒有一點消息，你說你們還有什麼用？難道你們都是剩吃飯不幹活？」

    「文哥，不是我們不幹活，可是那個老傢伙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我們香港九龍都找遍了，就連離島大澳這些地方都找了一次，可就是沒有一點消息。」一個手下有點委屈的解釋道。

    「混蛋，你還敢頂嘴？」一掌就扇在這個手下的臉上，五個紅色手指印馬上就欲現眼前。「我不想再聽什麼解釋，也不想聽任何的理由，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要是你們還找不到的話，通通給我死到新界哪裡撿牛糞，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出現在我眼前。」

    「文哥，其實不是沒有任何消息的。我的一個馬仔曾經在大嶼山的寶蓮寺見到過老傢伙，當時他本來就想跟上去看清楚，不過在那個老傢伙身邊有不少人在，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只是跟在身後。可是那個老傢伙在大嶼山玩了一天，接著就到了香港島大坑道的『虎豹別墅』，他回來告訴我，不過我覺得不可能，那個老傢伙怎麼可能住在哪裡面，我懷疑他可能是認錯人，所以才沒有向老大您報告的。」

    「你…你，我說該怎麼說你，明知道那個老傢伙不可能住在哪裡，你還說出來做什麼？難道你想然我派人進裡面去看看？或者是到門口問問：『是不是裡面住著個做蝦膏的？要是有就叫他出來。』是不是這樣？你當我是白癡，亦或當別人是白癡？要是他真的是住在裡面，他還用怕李寶和？還用躲起來不敢出來？一支手指就能夠捏死李寶和了。」

    正當這位老大在哪裡大發謬論，經理室的們突然打開，一個夜總會的保安跑了進來。可他還沒有開口說話，老大就再起打發脾氣。「混蛋，你不會敲門啊，難道不知我們正在商量重要事情，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剁了你的手。」

    「不…不是，老大，龍頭來了，正在上來。」保安終於喘順氣，把更重要的事說出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一手就推開保安，想要出去迎接自己的老大。

    可他還沒有來到門口，外面就進來了倆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一臉霸氣，樣子看上去滿臉的陰狠，尤其是那雙三角眼，只要你直視一會，都會感到心寒。另外一個跟在他身後的，反而斯斯文文，要是你不知他是誰，那麼很容易就以為他是那間公司的高級白領。

    「老大您好！怎麼今天有時間來我這裡坐坐？要不要我找幾個小姐來陪陪你，這段時間可是來了不少嫩口的，包您喜歡。」文哥看到進來的人，那對著手下凶巴巴的臉就早換上一副討好的嘴臉，和他那幾個手下在他面前的模樣實在是相差無幾。

    被稱為老大的人掃視了一下經理室裡面的所有人，只是簡單的「嗯」了一下，就直接來到那張大班椅上坐下。「其他人都先出去，阿文你留下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老大的老大都發話了，誰還敢留在這裡？等所有人都離開了，這位老大才再次站起來，不過他現在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阿文，你最近倒底在做些什麼？你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麼？你手下的人倒底在找什麼人，搞得滿城風雨。而且他們居然還有膽量踩到『新義安』和『和勝和』的頭上，你是不是想倆個社團的人同時跟我們開戰？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到時社團真的開香堂，我也保不住你。現在不少堂口的話事人都把矛頭指向你，都等著你出來解釋。」

    文哥他當然知道這事的影響很大，自己手中掌握著最賺錢的幾個場子，向來都被社團其他堂口的人視為眼中釘，要是自己出事了，這些人不但不會看在同一個社團份上雪中送炭，更有可能的會是落井下石。

    「老大，您聽我解釋。這件事是這樣的，您還記得李寶和吧，這傢伙開的那間地產公司，最近遇到問題，在收購上，有一家蝦膏廠的人不願意賣地，把他整個投資都卡在哪裡，所以他就求我幫忙，還說了只要我幫忙做完這事，他就願意幫我們洗錢，所以我才搞得這麼大動靜。您也知道，我們公司不少的收入都是見不得光的，但每次都靠那些借貸公司，根本就起不到太大作用，要是能夠利用李寶和的地產公司，每一筆錢都可以洗掉過千萬。」

    「哦！原來是這樣，這事不錯，不過你也要預先通知一聲我啊！也好讓我有個準備，現在堂口的坐館都來問我，我都不知該怎麼回答。既然事情是這樣，我會和他們解釋的，不過你也要盡快找到人，不要在亂搞下去，不然我對著『新義安』和『和勝和』那邊也有不少的壓力的。」老大聽完文哥的話，心情明顯好轉了不少，洗錢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了他很長時間。靠著借高利貸去洗錢，不但有風險，而且還不穩妥，現在文哥找到一間正行的地產公司，那麼洗錢就方便了不少，隨便一筆賬，可以洗掉數百過千萬都是很簡單的事。

    「老大，不是我不想快，但是我的人都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人，我都準備找老大您幫幫忙了，不然還真的沒法對李寶和交代。」文哥哭喪著臉，希望自己的老大出面幫幫忙，自己可是可是拍著胸口對李寶和保證的。

    那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斯文人，這是卻意外的插口道：「那個蝦膏廠的老頭真的那麼難找？你，找了那麼多天，居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招哥，是真的找不到，我的手下連離島和大澳都找了，都說沒有看見人。現在除了香港的監獄和那些大富豪住的半山我沒找過外，其他地方我都找遍了。」這位招哥可是龍頭手下的軍師，可不要看他斯斯文文的，為人卻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被他陰了都不知道。所以文哥雖然也是一個堂口的坐館，但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

    「阿招你有什麼辦法沒有，幫幫阿文吧，不然我們搞得動靜那麼大，最後連人都找不到，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社團的人有多無能，這可就不少收場。」龍頭還是決定幫幫文哥。

    「既然我們一個社團找不到，不如就讓全香港的社團一起找。老大你出來發話，只要那個社團找到人，我們可以出十萬。只要有了這個懸賞的話，我看其他社團不但不會再說些什麼，還會幫忙我們找人。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加上老大你發話，也可以解了那些社團的不滿。」現在的香港，十萬塊可是可以買到一層五六百尺的二手房子了，也算是很大的一筆錢。

    「好，就按阿招的去做，錢社團可以分擔一部份，畢竟你也是為了社團著想，不能讓你一個人把錢都出了。」一錘定音，文哥想反對都不行。還好這位老大不是那種吝嗇的人，還願意分擔一部份，這使到文哥的心裡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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